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86节
一上岸,他就立刻吩咐手下去叫人。
石德宝从容地走下船,却发现岸边早已围了一大群人,金冠的公子换了一身青色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快,快让让,当兵的来了。”
一鬓须浓密的壮汉,身着金甲,头戴凤翅盔,骑着白马招摇地走了过来。
金冠公子见状,赶忙上前:“舅舅!”
来人是南直隶,都指挥佥事孟龙华。
他一挥手安抚住侄子,神色淡淡地看向石德宝。
“汝是何人?竟敢扰乱港口秩序,加害无辜百姓,来人给我将他拿下!”
石德宝的两个学生亮出宝剑,随行的卫队也护卫在一侧,双方一时就僵持住了。
金冠公子看到这情景,猜测石德宝的身份可能不简单,但那又如何!
想他舅舅堂堂三品大员,又掌管一方军事,有何惧之?
石德宝一甩袖子,指着衣服还未干透的渔民们,大声道:“阁下莫非要颠倒黑白不成?是谁在肆无忌惮,又是谁横行无忌!”
“哈哈哈”孟龙华牵着白马,转身一问众人。
“在座诸位以为,谁是贼人?”
兵士们齐刷刷将矛头指向了石德宝,一时气氛有些紧张。
石德宝轻声一笑:“阁下说理不成,莫非还要动武,这可是不符合大明律法呀!”
“那又如何?众目睽睽之下,本将秉公执法!”
石德宝摇了摇头,大声斥责道:“《大明律》逮捕犯人归属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府虽然主管军事,但对案件无过问之权!”
他丹田运气,声如洪钟:“你,越权了!”
孟龙华一时有些迟疑,石德宝乘胜追击,喝道:“按我朝律例,无上方命令兵士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孟龙华不屑地冷哼一声,将头转了过去。
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他自然不是一个蠢蛋,不可能为了侄子的一点小事,就留下这么大的把柄。
显然他已经调查过石德宝的来历,此次就是为了将他拖在苏州,能拖多长就拖多长。
广东那边,急需时间清理痕迹。
而他自己手上有兵,又是三品大员,即使石德宝是广东巡抚,他也不放在眼里。
“你这是什么态度?”
孟龙华拖长声音:“此罪当诛,可与我何关!”
石德宝轻轻一跺脚,微瘦的学生立即会意,捧出一个木盒。
石德宝侧过身接过木盒,神色恭敬地请出了尚方剑。
金色的剑身在光下灼灼生辉,众人的目光汇聚在此处。
石德宝拱手向北一礼,“尚方剑在此,如天子亲临!”他大喝一声:“还不滚下马来!”
他一挥手中的尚方剑,周遭众人随即跪下,徒留孟龙华在马上尴尬。
石德宝向前迈了一步,剑指孟龙华。
“大明军士何在?”
“在”
“给我将这厮拿下!”
他身后的护卫,随即鱼贯而出,围在的孟龙华四周。
孟龙华的白马有些踌躇,而他带来的军士早就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尚方剑代表的是天子的权威,无人敢轻易挑战。
“你……”
“本巡府秉承圣意,代天巡狩,就是为了监察尔等枉法之人!”
孟龙华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当即翻身下马,双膝跪地道:“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巡抚驾到,万望恕罪。”
第29章 兰花
“恕罪?”石德宝大笑一声,手持尚方剑围着孟龙华走了几步。
“倘若今日在这码头上的不是石某?倘若今日石某手中无这尚方剑?就要被你孟大将军押入大牢了!”
“来人,给我摘去他的凤翅盔,脱去这身金光铠!”石德宝一声大喝。
“石巡抚!”
“我是大明的三品大员,南直隶都指挥佥事,你无权如此。”孟龙华神色凝重,但身子依旧挺得很直,完全没有接受审判之人的自觉。
石德宝一挥手,唰的一声宝剑出鞘。
尚方剑银白的剑身,散发出湛湛寒光。
“临行之前,陛下亲授我尚方剑,行专断,专杀之权!”
他猛地转身,宝剑直指孟龙华的头颅。
“就是杀了你,也在大明律令之内!”
“石巡府!”
石德宝真气汇集在宝剑之上,右手持剑,直劈而下——“啪”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凤翅冠应声裂为两半,孟龙华的头发立刻披散开了。
金冠少年更是两股颤颤,连头也不敢抬,害怕一抬头就看到舅舅血肉模糊的样子。
“本巡府秉承圣意,夺去尔都指挥佥事之职,押回京师候审!”
他随即朝着一旁的卫队长言语一声。
“张将军,就劳烦你将此人押到京师,交由三法司审理。”
而原本跪坐在地的孟龙华,眼神闪过一丝血色,微微侧身就要出掌。
石德宝见状却是轻声一笑,闲庭信步般在他身上轻轻叩击两下。
“咚”孟龙华如木头,直挺挺的倒下。
石德宝喃喃自语道:“大宗师见多了,还以为这天下尽是高手。”
他斜看了一眼孟龙华,“一个小小的化劲武夫,也敢造次!”
卫队长上下打量了一番文质彬彬的石德宝,暗自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
跪在地上的军士们,也都是一脸的惊讶。
石德宝负袖于港口,烈烈西风鼓荡着他的袍袖。
“我也只是一介文官罢了!”
他双手向上一抬,“众位将士请起,此事与尔等无关,诸位尽可放心!”
他随即微笑着,快步走到几个老汉面前。
他扶着一个面容沧桑的老者,对着众人说道:“陛下派我巡视,就是为了给天下百姓主持公道,对于刚刚那枉法之人,诸位若有冤情皆可讲来。”
他朝旁边的两个学生看去,二人也立刻会意赶忙回到船上拿出纸笔印泥,随后进入喧喧嚷嚷的人群中搜集证据。
石德宝又命一队军士,准备接下来所行的物资,自己则坐镇港口。
又过了大概二炷香的工夫,他抬眼一瞧天上的太阳,随即迈步登船。
石德宝目光看着渐渐远离的港口,不经意间和一个灰袍的青年道人对视在一起。
那青年道人长得风流俊秀,头上斜插了一支木簪,一双丹凤眼,在波光流转间熠熠生辉。
青年道人,武当蓝道行。
他遥遥对着石德宝打了一个稽首,石德宝也微微点头回应。
而孟龙华也在另一艘船上,由随行的卫士,押往京城。
金冠公子倒是傻了眼,石德宝好似视他如无物一般,但他也只能全程跪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动作。
直到大船的身影渐渐远离,几个公子哥才在众人暗戳戳鄙夷的目光中,站了起来。
等到江苏布政使赶到现场的时候,这里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
他也只能重重拍了一下袖子,脸色铁青打算回府写请罪奏折。
看着蜂拥而至的衙门官兵,和神色各异的地方大员。
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的蓝道行,抖抖肩离开了这个喧闹的港口。
他凭着感觉悠闲地在苏州城内闲逛,碰到好吃的也毫不吝啬银子。
在蓝道行看来,银子只有用起来才叫做钱,而且花出去的钱不光对自己有用,也能使别人受益,何乐而不为?
他左手拿着糖葫芦,颇为好奇地看着前方围得水泄不通的店铺。
“这位大哥,前面是卖什么的?怎么这么多人!”
正打算往里挤的中年书生,看到问话的是一个俊秀道长,随即停下脚步,拱手一礼道:“不满小道长,这些都是买花的人!”
“哦!”
“买的什么花,竟让众人趋之若鹜!”
“兰花,一百两银子的兰花!”
书生说到此处,脸上的神色也有些狂热,蓝道行见状心中的疑惑更甚!
有些兰花昂贵不假,百两银子他也能理解,但他扫了一眼前方的众人,皆是灰布粗衣,又何必花那么多钱买个不能吃不能用的。
书生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释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苏州城的兰花,一天一个价,前几日才十两,今天就涨到了一百两!”
他神秘兮兮地对着蓝道行言道:“五天前,孟大将军府上的一株兰花,就被人用九千两白银的高价买走!”
“别人不知道,我却晓得孟大将军府上的那株兰花,就是从我邻居花匠家花了五百文钱买的!”他颇有痛心疾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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