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130节
“错,大错特错,你这动作离谱到家了”
“哼,你行,那就试啊!”
“试就试!”
两位老将争得面红耳赤,长须的青衫老者左脚一步迈出扎起了马步。
“哄”
气沉丹田,出拳!
“哈哈哈!”黑衣老者大笑道:“就这!”
“你……”
一旁围观的邵元节几人,见状也不免笑出了声,随着青衫老者“凶狠”的目光扫来。
几位道长才讪讪一笑,掩饰尴尬。
“唉!”黑衣老者来回地踱着步子,长吁短叹。
“修礼修礼,这怕是要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给修理了!”
“对呀!简单实用,易学上手,还要兼具武学锻炼的作用,何其困难!”
青衫老者瞥了一眼远处阁楼内皓首穷经的几个老头,语气颇有些不愤。
当然,这里面还有几个正当壮年的苦力。
张璁此刻就用袖子扶了扶额上冒出的虚汗,尽管他自诩博览百书,但在这群真正的大家面前还是相形见绌。
这几个老顽固,是真的折磨人!
“礼者,规矩也!”杨一清抬首说了一句,“行止坐卧举手投足,这一言一行都有着礼仪规范啊!”
“又来了,又来了!”青衫老者用手捂住耳朵,让他们几个武将谈一谈兵法武功,他们是一万个愿意。
但和儒生论礼仪,他们宁愿回家耍孩子去。
“几位大人,这步伐虽然玄妙,但若模仿有了差错不得其神韵,轻则手脚不协调,重则经脉错乱!”
太医院的一位御医沉声道。
“唉!”
“这礼,究竟该怎么改!”青衫老者对天一吼。
浑厚的声音响彻在小院,埋首书籍的几位老者也不由得侧目而视。
他这一吼,却是将众人这几日的疑问都尽数倾诉了出来。
中华文化绵延千载,自古礼乐传世。
但何为礼?
该如何改?
却是一个庞大而沉重的问题!
即使朱厚熜再三嘱咐,要先改最基础,最日常的东西。
可奈何前者的要求太高,再加上缺乏提纲制领的东西,这进度就慢了下来。
就以拱手礼为例,需双手平行相叠,拇指相交,合抱于胸前。
邵元节认为,此时可前臂稍稍上举,手臂形似报鼓,则气韵自足,真气浑然一体。
他根据道书万物复阴而抱阳之理,认为这礼仪应该有男女之别,吉凶之别。
男子尚左手,须用左手抵于右手之上,而女子尚右手,须用右手抵于左手之上。
杨一清对此表示赞同,因为在宋时的礼仪规范中,就规定了吉礼用左手,凶礼用右手。
张璁不置可否,转而提出了另外一种想法。
“天下一统自天子以至庶人,皆为礼之所在,那又何须男女之别?”
他转身看向邵元节:“道分阴阳,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既然是天下共尊之礼,那必然要简而统!”
第87章 师法万民
“好一个简而统,这就是朕易礼的初衷。”一道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院内的几人随即脸色一变,赶忙放下手中的事物,身体转向东侧的院门。
“咔—”
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推开,朱厚熜身着明黄龙袍一马当先走了进来。
他神色淡淡地扫视了一周,随即缓声道:“礼法修订繁杂琐碎,牵扯的东西太过庞大,所以必须要确定一个主干,暂时舍弃不必要的枝枝节节。”
杨一清闻言谓然一叹:“陛下所言甚是,但要从千年的礼仪法中确定一条主线,也绝非易事啊!”
“没错,自周公定礼,夫子编书,历朝历代不断补充丰富,我华夏礼仪蔚为大观!”张璁语气颇为感慨,但他脸上的眉头却逐渐紧锁。
朱厚熜微微一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正因为华夏的礼仪制度源远流长,礼制渗透到了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就更难把握主线!
朱厚熜龙袍一振,负袖从容立于院中!
他朗声道“礼也者,何也?”
“礼也者,理也!”杨一清郑重答道。
礼法就是道理,礼法就是秩序,在杨一清看来华夏的礼仪法就是这天地间亘古不移的真理。
张璁拱手一揖,正色道:“礼也者,履也。”
礼法需要去实践,张璁认为没有什么东西是凭空产生的,礼法也是在长期的实践中诞生的。
那么,践行礼法依旧要回到实践中。
“哈哈哈”一道爽朗的笑声在院落间回响。
“礼也者,体也!”王阳明推门而入,朝众人拱手一礼。
“心即理,心即礼!”
他沉声道:“礼法为心所发,为体所感!”
“好!”朱厚熜赞许地看向众人。
“这天地间的礼法,是道理,应当去实践,需要用心去体悟!”
他眼含笑意,看向众人“困于此方寸之地,怎知黎民百态?”
朱厚熜向前走了几步,朝杨一清问道:“杨寺卿,你可知百姓田间劳作之时身着何衣?”
杨一清沉吟片刻,答曰“短褐穿结”!
朱厚熜点点头,“粗布麻衣为百姓常用之服装,其短而狭故谓之短褐。”
“那百姓为何喜欢穿着短褐呢?”他顿了顿笑问道。
“自然是穿起来便利,方便在田间劳作!”杨一清不假思索地答道,但很快他就局促一笑。
“是啊,百姓连穿衣都图个方便,更何况这拱手要区分男女!”
众人闻言皆是若有所思,王阳明看朱厚熜更是一脸欣慰。
“大家谈论礼法却一直停留于表面,而礼法最大的受众是我大明千千万万的百姓。”
朱厚熜的声音越来越快,“纸上谈兵难出真知灼见,身体力行方能管中窥豹。”
“既然在这西苑谈不出什么结果”朱厚熜左手一扬,朗声道:“不如到京城,到南直隶,到更大的天地去看一看。”
“这……”几位钻研儒学的老学者眉头紧锁,他们的神情都是一脸严肃。
“陛下!礼仪神圣,礼法森严,岂能妄自更改!”一高冠的老者沉声道。
“这礼自上而下,是故圣人作礼以服百姓,又哪有从百姓身上总结礼仪的说法?”
朱厚熜听着愈来愈激烈地反驳,神情依旧淡淡。
要想扭转几十年深入骨髓的东西,不是几天就能做到的。
他看着几位古板的儒学大家,反问了一句:“周公之礼从何而来?”
“嗯……嗯”几位老者面面相觑,竟一时语涩。
他们埋首于经典多年,甚至一辈子都在钻研那么几本书,自然知道礼法的开端源于周公。
而周公制礼,师法于天地!
师法于万民!
青衫老者见状不由嗤笑一声,这几个老鳖孙终究还是碰到了硬茬子。
怎么样?整天之乎者也,自己也被教训了吧。
邵元节别过头,他害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这几位老大人,可没少居高临下地指点他给出的建议,话里话外都是对道士的不屑。
“陛下,今时不同于往日,周公作礼之时百姓淳朴,所以才向他们学习。”一老者沉声道。
“哦”朱厚熜不由侧目而视,对他说出的话感到有些惊奇!
什么时候,连古板的“大儒”也喜欢用世随事异了!
“诸位的意思是,我朝历代先皇治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朱厚熜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不……臣本意并非如此!”
老者下意用袖子擦了擦,额上没有的虚汗,他的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宋朝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不杀文人!
老朱与百姓共天下,有谁不能杀?
“那是朕错怪几位了,想我太祖天命加身推翻前朝开元洪武,太宗顺天应命,将残元打回了草原,如此功绩想必诸位也不会熟视无睹!”
“当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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