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12节
“轰”
大门凭空打开,陆炳的瞳孔猛地一缩,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手中拿着一柄五弦琵琶,自顾自地弹奏。
陆炳迈步走进院中,哈哈一笑,随即神色就冷了下来。
“阁下为何派人行刺杨首辅,这可是犯下了滔天重罪!”
白衣面具人也不答话,自顾自地用右手拿着五弦琵琶,漫不经心地轻轻一拨。
无形的气刃从琵琶弦中迸发,一下子向陆炳砍去,陆炳不退反进,拔出腰间长刀,直接将风刃劈成两半,又趁势欺身上前。
刀如满月,气贯长虹,少年的威势无可匹敌。
白衣人藏在面具后的眼神中,一下子多出了许多惊讶。
他嗟叹一声:“斩月刀,朱明王朝竟还有如此少年郎!”
随即也不再言语,一下从琵琶中抽出一柄利剑,口中喃喃自语:“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
“杀杀杀”
每念出一个杀字,剑气便凌厉一分,剑光便冰冷一寸。
白衣人手中一柄小小的软剑,直接将陆炳逼退到了小巷门口。
陆炳被剑气所伤,口中只感到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他正想继续挥刀,却发现院中空无一物,白衣人早已消失不见。
锦衣卫听到院中没了动静,纷纷冲进院子。
“千户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陆炳摇摇头,白衣人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杀剑,他估计对方的武功已经是大宗师顶峰,这一次还是对方留手了。
“撤,先回指挥司”
东城的百姓皆在睡梦中酣睡,谁也不会知道他们的身边发生过一场大战。
回到锦衣卫指挥司,陆炳立即将情况上报,庞大的国家机器运转。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七杀剑所有的资料都摆在了陆炳的面前。
陆炳眉头紧锁,仔细的翻阅着眼前的资料。
七杀剑李长恨,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江湖,一张五弦琵琶,一柄紫玉软剑,令无数人闻风丧胆让江湖血雨腥风,可不知为何他突然在两年前销声匿迹。
陆炳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案,口中喃喃自语:“两年前,正德十四年,十四年……”
他的大脑中思绪快速飞转,前来刺杀杨阁老的有几波人,而七杀剑显然与其他人目的不同,不然以他的手段,一出手杨大人绝无活路。
可他为什么要攻击大明首辅?
突然陆炳眼中精光闪过,脑海中闪过一个词汇,与此同时乾清宫内朱厚熜,脱口而出:“正德十四年,宁王叛乱!”
朝廷的资料显示,宁王身边确实有一个白衣幕僚,一身武功很是了得,让朝廷派去的暗卫都无功而返,折戟沉沙。
甚至在最后宁王被擒之际,差点带着他杀出大军重围,好在王守仁及时出手。
只是一声厉喝,便将对方五脏六腑震得吐血,不得不狼狈逃离。
武功至先天,便可为百人敌,升至宗师,逆战千人不在话下。
至于大宗师,万人军中可取首级!
朱厚熜神色莫名,却因此下了一个决定。
自古侠以武犯禁,不受约束的人为掌权者之大忌。
江湖和庙堂,天然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眼下只是他腾不出手,如果时机成熟……
朱厚熜目光一移,又看到了桌上的密报,看了几眼之后就神色平静不再言语。
锦衣卫调查,此次刺杀杨廷和的主力,来源于江南的官绅集团,甚至北方的密探也插了一手。
即便锦衣卫势力庞大,最多也只能将方向定为江南,无法具体确定是哪一个人。
最让朱厚熜感到愤怒的,大理寺和刑部办事拖沓,传上来的卷宗竟然毫无作用,甚至还隐隐约约有一些为江南打掩护的味道。
他侧过首,深深地看了一眼墙上的大明疆域图。
如今的大明,看似风华正茂,实力强大,可其实却四周群狼环顾,内部弊病百生。
北方的鞑靼崛起,似乎有统一蒙古各部的味道;南面的倭寇,现在虽是癣疥之疾,可如果放任不管,任凭做大,也将成为心腹之患。
官场风气腐朽,官员腐化堕落,武将疲软,军备废弛。
朱厚熜甚至担忧,再不努力一把,敌人的炮火会不会打到北京城下?
思索片刻,朱厚璁传了黄锦进来,下了一道密令。
让锦衣卫护送张璁,快马加鞭赶到京城。
月光如水,乾清宫灯火通明,清宁宫里气氛却冷得吓人。
张太后高居上位,他的两个弟弟在下面坐立难安,尽管月夜微凉,可他们身上的汗却是冒个不停打湿了衣襟。
张鹤龄脸色僵硬,语气中带着些许的害怕和后悔,对着张太后说道:“姐姐呀,我们识人不慎,可谁又能想到,家里面十几年的奴婢竟然会是鞑靼的卧底?”
张延龄也连声附和:“是啊,首辅遇刺之事,与我等绝无关系,给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张太后神色冷冷地看了两个弟弟一眼,语气略带讥讽:“两位侯爷,识人不明?刺客究竟是家里的下人,还是你们的枕边人?”
两人皆是目光闪烁,低下头不敢回话。
张太后厉声呵斥:“你们两个虽然是我的弟弟,但在大义面前也绝对不能放肆,涉及外敌一点都沾不得,否则皇帝不杀你们,我来杀!”
两人何曾见过张太后这番阵仗,一下子腿都吓软了,连忙点头称是。
张太后挥挥手,让人将两个弟弟送出宫去。
第17章 斩立决
月上中天,京城下了一场稀疏的小雨,杨柳海棠都被润上了春晖。
夜雨后,晨光如线,穿过云的缝隙,绣明了紫禁城,绣醒了千家万户的炊烟。
锦衣卫的行动很快,刺杀是昨天发生的,今天刺客就被抓得差不多。
朱厚熜一道诏令,大理寺、刑部的灯火燃了一整夜,终是在凌晨时分给出了一个交代。
不涉及当场被诛杀的刺客,仅仅后来被捉住的就有十多个,全部都被关押在锦衣卫的诏狱里。
锦衣卫的诏狱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被关进来,保不齐某一个囚犯就会是名留青史的大家。
抓得快,审得快,刑部的奏疏很快就被摆上了内阁的桌案。
内阁给出了建议,从重从严从快。
朱厚熜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御笔朱批。
“斩立决!”
这位少年天子登基以来的第一次见血,就让菜市口喧嚣了整整一个下午。
他想了想,又在奏本上增加了几个名字。
“钱宁,谷大用”
所谓天子一怒,流血漂橹,这一次杨廷和被刺杀事件,当真无数人头滚滚而落。
黄锦奉朱厚熜旨意,亲自监斩。
当黄锦手捧圣旨,来到北镇抚司,如今的锦衣卫指挥使刘卫,满脸堆着笑带他来到了诏狱。
黄锦看了眼北镇抚司门口的牌匾,就一步踏了进去。
刘卫是一个精干的中年人,虽然语气中带着示好的味道,但神色并不谄媚,反而是一种与同僚交谈的感觉。
跟在刘卫后面,黄景一共过了三个关卡,最后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牢前。
那是一条悠长又悠长的地道,两侧的灯火明明灭灭,越往里走就越发地寒冷。
与黄锦所想的牢狱不同,诏狱反而格外的干爽,丝毫没有潮湿的味道。
只是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和伤口发炎所独特的腥臭味,才让人感觉这里隐藏的可怕。
黄锦走过右侧的一条小道,灵敏的鼻子让他闻到了丝丝缕缕的尸臭,再加上通道里不时吹来的冷风,他猜测那里可能是锦衣卫存放尸体的地方。
再往前走大概十多米的样子,周围的环境就变得宽阔了。
关押犯人的地方敞亮得很,一间间牢房井然有序地排列,大半的房屋都是空着的,而刺客们都已经被药昏了过去。
黄锦走过去仔细瞧了瞧,这一个个的都是练家子,也只有锦衣卫才能从他们嘴里撬出点东西。
但他也只是看了几眼,就径直往牢房的更深处走去。
刘卫也不在意,就让手下再仔细核查一遍人员的身份,同时准备好他们的卷宗。
黄锦走到了一个昏暗过道,几个小房子就紧紧地挨在一起。
左边牢房里一个垂头丧发的老者,面容枯槁,整个头都耷拉下去,只是面对着墙壁静默不语。
右面的牢房里是一个面容粗犷两鬓修长的中年人,自顾自地抽着床上的稻草编着小马。
听到过道传来的脚步声,中年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就继续编着小马驹。
“陛下终于要杀我了吗?”
中年人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黄锦盯着他们看了片刻,言道:“主上有旨,今天就请诸位上路,派我来送送你们。”
中年人钱宁,闻言整个身体不由的一僵,但随即又恢复自然。
邻近的白发老人听闻黄锦口中主上二字,身体也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分。
钱宁珍而视之地将草编的小马驹放在胸前,长长叹了一口气。
“圣心难测,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
他满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黄锦,言道:“你比我幸运,希望你能走得更远些。”
说罢就不再言语,闭上了眼睛。
黄锦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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