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100节
他正在思索之际,黄锦迈步走进乾清宫,恭声道:“陛下,邵真人求见。”
“宣”
朱厚熜今日着了一身天青色道袍,对面的邵元节也是头戴莲花冠。
邵云节双手结子午印行了一个道礼,“贫道参见陛下。”
“邵道长不必多礼,今日前来见朕所为何事?”
“不瞒陛下,贫道此来是为了明日的中元节”
“哦”朱厚熜笑了笑。
“中元节祭祀地官清虚大帝,我想向陛下请求,设置斋醮诵经,一则为民众祈福,二则普渡群众。”
“朕也有此意,道长与朕不谋而合。”
邵云节轻轻一笑,故作神秘地说了一句。
“昨夜祖师入梦,老道我偶有所得。”
朱厚熜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邵元节,“愿闻其详”
“祖师言说,诸位天尊神灵,只是吸纳祭祀贡品的灵气,感受众人的诚心,对于食物并无要求。”
他一脸正色地挥了挥拂尘:“祖师要我转告陛下,可将祭祀之后的贡品,赠予百姓以沾福气!”
“哈哈哈”朱厚熜抚掌而笑。
“就依道长所言!”
他沉吟片刻,又下了一道旨意,“既日起大明境内,中元节祭祀之瓜果食品,皆为地官赐福之物,可转赠于乡邻行人,赠一分则福气多一分!”
“陛下!”
回到西苑之后,闻听此事动静的道士都围了过来。
张颜頨一脸好奇地问道:“师叔,祖师爷真的给你托梦了!”
“哎呀,你敲我头干嘛?”
“那还能有假!”邵元节老神在在。
张颜頨在心中暗自抱怨,说不准今晚真会有某位祖师去找他。
有人好奇问了一句:“邵道长,为何要向陛下建议,将祭祀之后的贡品赠予百姓?”
“笨,诸位神灵祖师又不会吃那东西,烂在祭台上岂不可惜。”
他的语气满是感慨“这天下还有多少人吃不饱饭,若能因我们这一念之善活人一命,才是真的功德无量不负祖师真意!”
他的神情变得严肃环顾四周,此刻清冷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身上,老道人鹤发童颜飘飘如仙。
“老君爷随方设教,历劫渡人,三官爷照一切天下,显身救众生,真武爷修真悟道,济渡众达。”
他顿了顿,轻抚胡须:“我等身为后辈弟子,又怎能不悟祖师大慈悲之心,怜悯世人悲苦,又怎能不勤持修行宏法正教?”
他对着众人行了一个道礼,沉声道:“诸位,须谨记山上人也是世间人!”
第48章 阶下囚
刑部大牢,像一头张着巨口的恶兽。
四个狱卒拖着张氏兄弟,将他们丢进了最里面的牢房。
张鹤宁摔了个踉跄,披散着头发骂道:“直娘贼,等侯爷出去,定要叫你们好看!”
张廷龄却抓住他的手,苦笑道:“哥哥,还是省点力气吧,我们这次是真的完了!”
“完了,怎么可能?”张鹤龄怒目而视,“孝宗皇帝是我的姐夫,武宗皇帝是我的外甥,太后是我的亲姐姐,谁敢动我?”
“哟,这不是二位侯爷吗?怎么在这儿遇到了。”
一阵笑声传来,张子麒斜眼看向二人。
“前日座上客,今朝阶下囚,苦也悲也!”史彭泽低声道。
他呆坐在茅草床上,神情落寞地看向墙壁,仿佛透过那斑驳的墙皮,看到了外面。
“哼!什么阶下囚,侯爷我只是心情不好来这牢房一日游罢了,你们且看着,过几日他们要请我出去。”张鹤宁故作强硬喊了一句。
但面对着这昏暗的牢房,他的心底也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以往都是他将人送到这,可如今真到了这里,他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自嘲,此刻倒是镇定了一些。
“弟弟,我们竟是连诏狱都进不去!”
张子麒眼神晦暗,笑道:“可不知出去是送死呢,还是去送死!”
“张子麒,你……”张鹤龄胸口剧烈起伏,整张脸憋得通红。
张延龄此刻反而想起了什么,几步走到牢房前,看向神情枯槁的张子麒。
“张尚书,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有出去的法子?”
“呵呵……呵呵,侯爷说笑了,您两位皇亲国戚,都被陛下关了起来。”他双手一摆无奈道:“我一个将死之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张延龄脸上闪过些许迟疑,最终也只得默然走到了茅草床边。
张子麒但笑不语,心里想着这小皇帝果然是个狠人,权势熏天的张家兄弟也被他下了狱,估计问斩之期不远。
但很快他的心也沉了下去,想到如今风云变幻的朝局,小皇帝如今一番威慑,自己的计划又只得延后了。
“啪啪啪”
狱卒有节奏地在牢房的墙院内贴着经文,还专门向每间牢房内递了几张。
“你说,这些快死的人了,陛下还发给他们经文,莫不是让他们为自己念。”有些憨厚的狱卒笑道。
“不要乱说,这是陛下悲悯,让他们多念念经,消解一下身上的罪过”他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露出向往之色。
“据说今夜万岁山,陛下要举行盛大的超度法会,届时每人都能分得一个白面馒头,沾一沾地官爷的福气。”
“啊”汉子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再次舔了舔嘴唇。
“哈哈哈”史彭泽突然大笑不止,“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帝想成仙,这人的贪欲啊无穷无尽!”
他的脸上露出愤恨之色:“我道是什么明君圣主,原来也是武宗徽宗一路的货色。”
“求道?修仙!滚你妈的”他的笑声越发张狂,但此刻在空旷阴森的牢房内,却显得如此的萧索。
张子麒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牢房是会把人逼疯的。
“不要管他”狱卒拉住自己的同伴,同情的目光看了过去“这人快要疯了!”
……
而他们口中的朱厚熜,此刻却正在沐浴更衣,换上了一套通天冠服。
这衣服通体以红色为主,皂色领、白纱中单,白色假带,再以示舄配套。
朱厚熜梳好发髻,缓缓将黑色冠冕戴上,玉簪从中插过。
他若有所思,礼仪可通神上至九霄下彻幽冥,而作为礼仪的重要组成,这服装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联想到还在修订的礼法,决定把这服装也给加进去,要凸显大明的特色,王朝的气象。
望着天上群星闪烁的星河,又看着壮美如画的宫殿,他自语道:“章服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
麦福轻声走了过来,回禀道:“陛下,天工院已将镇牌制好,请陛下过目。”
朱厚熜颔首,后者立即轻轻拍掌一对小长随,手捧托盘鱼贯而入。
朱厚聪拿起托盘上的三寸铜牌,看着精细的纹路,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的手抚摸过铜牌上的“太平”纹样,问道:“这铜牌造出多少了?”
“一千八百枚”
麦福笑道:“匠人们言说空间施展不开,不然还能造得更多。”
“哦”朱厚熜笑了笑,若有所思。
如今西苑倒真的像个大杂烩,所有的东西都往里面塞。
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
他转身看向墙上新挂好的京城舆图,轻笑道:“这京城也该扩建了!”
“天工院的水泥研制得怎么样?”
“匠人们日夜钻研,这配方已经摸清了,但是批量制造还存在问题,关键之处在于石灰锻造的炉温。”
麦福顿了顿:“普通树木烧成的黑炭,完全达不到效果,但好在陛下得天眷顾,匠人们发现乌金燃烧可以解决这一问题。”
“嗯”朱厚熜想了想,煤炭燃烧的温度确实足够,但开采却是一个大问题,大都只能靠露天的煤矿。
“传朕旨意,让山西布政史司,尽快勘察境内的石金矿,派人进行开采。”
朱厚熜提起朱笔写了一道谕旨,让麦福传递到内阁。
他转身来到东殿一如往常盘坐在蒲团上,随手拿起金击子一敲。
悠扬的钟磬之声,回荡在大殿内。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无人可见处,他的周身放出毫光,仿若一尊黄铜丹炉。
熊熊气运灌入化为柴薪,他神思触及冥冥之地,如饥似渴般观摩着大道纹路,而在他的丹田和泥丸中,星海、山川也大放异彩。
一座座阁楼拔地而起,远观如星火、似流沙,朱厚熜脑海中玉彖颤动,灰蒙的雾气再次弥漫。
他的心里有所明悟,这脑海中的山川每一样建筑,日后当可化为他的一种神通。
而这星海,遥感诸天,群神共尊!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目光遥遥望向东南方。
第49章 演法
夏日晚照,泼翻一海纯金,淹没了亭台楼阁、殿宇门廊。
万岁山无言,静默地凝望着天边的夕阳,远处,云层正喧嚣着,仿佛千军万马一般,朝着奉天殿的方向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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