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江山纪 第324节
江明等人的惨叫求饶之声越来越远,在这个过程中又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他们居然在修理被江明一伙人踢坏了的门,而且动作很快,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三两下居然就将坏掉的门给修好了。刘承业满意的点点头,对苏安道:“还好这次损坏的并不是很严重,能修好。”
苏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大着胆子对刘承业道:“李兄,这个……虽然这两拨人马意图加害我,但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是不是有违国法啊?我知道李兄你是好心维护在下,在下只是担心这事情会给李兄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心中坎坷。”
刘承业微微一笑,淡淡的道:“苏兄的担忧我可以理解,不过你无需担忧,我说过大盛有大盛的律法,似这等私闯民宅者打死无罪。”说话间其不由的上前一步,接着道:“更何况即便有人知道李某杀了这些畜生也不会有人开口过问,我不会有任何的麻烦,放心吧。”
刘承业的话出口苏安心头又是一阵狂跳,如此明目张胆的前后杀了十五六个人,居然还说不会牵扯到自己?李兄究竟是什么来头?该不会是天潢贵胄,皇亲国戚吧?想到此处苏安的心不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若真是如自己所想的话,那自己的造化真的是太大了。
苏安忍住想要对刘承业下跪行礼的冲动,还是那句话,既然对方选择隐瞒自己的身份,那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用意,如果自己拆穿的话肯定会让人不悦。他安坐之后给刘承业倒了一杯茶水,沉默了片刻问道:“李兄,你觉得还会不会有人再来?我们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刘承业端起苏安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接着道:“自然还有人要来,现在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正主还没有上门呢。至于咱们该怎么办?跑咱们是跑不掉的,还是安心等着吧。”
“李兄的意思是官府真的会派人来?”苏安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他怎么会不知道面前这位李兄的意思?这位可是早就说过,官府的人也想要杀掉自己。只听其话锋一转,接着道:“若真的是官府的人要动手,恐怕这件事情多少有些棘手。俗话说的好,官字两张口。一张嘴说不清楚,他们会不会给我,甚至是我们罗织罪名,正大光明的将我们关进大牢里去,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刘承业听了这话看向苏安的眼神又有些不同,这家伙可以啊。
平心而论苏安所言极有可能,官府有着合法的身份,若是暗中刺杀行不通的话,他们很有可能明目张胆的站出来给苏安按上一顶好大的帽子,随后明目张胆的抓进大牢。甚至有可能直接定一个该死的罪名,将对方处死。这些都有可能,而且如果自己不再这里的话极有可能实现。连对付江家的人苏安这样的书生都毫无胜算,就更不要说面对官府这样的国家机器。
刘承业想着不由的点了点头道:“苏兄心思缜密,你说的这个倒是极有可能。若是某不在这里,你的小命,甚至你家娘子的小命恐怕真的要玩完。不过还是那句话,既然我人在这里,无论是官府还是其他什么的阿猫阿狗都动不了你,如果非要动你的话,那只能是死路一条!”苏安听了刘承业的话不由的吓了一跳,这位居然连官府的人都敢杀?这是要逆天啊。
刘承业所言非虚,他深知苏安想要做的事对百姓的好处那是极大的,对帝国的好处也是极大的。他知道税法改革一旦要推行的话会遇到很多的阻力,他手中的刀也已经扬起,无论是谁只要敢动苏安的话都要死!说句不好听的,三条腿的蛤蟆就算他刘承业想要肯定有人能找的到送到他的面前,更何况是两条腿的人。大盛帝国人多的是,能做官的人也有的是。大不了杀他个天昏地暗,再找一些能够支持自己做法的官员,重新帮帝国办事也就是了。
纵观东元大陆万年的皇朝历史,多位雄主的改革之路都是一路荆棘满是血腥,人头滚滚,但后来还不是赢得了百姓的拥护,成就了真正的盛世?这个雄心刘承业是有的,不就是杀人吗?做皇帝的就没有不会杀人的,手起刀落张张嘴也就是了。这一次刘承业已经做好了打算,无论朝中谁反对他都会先礼后兵,苦口婆心的说一通,若是说不通的话,那就打廷杖,死活不论。为了天下的百姓刘承业不怕自己会落下暴君的名声,是非功过后世自然有人评说。
说话间刘承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由的嘀咕道:“唉被这些坏东西打搅了,美味都没有享用,可惜啊可惜。”说话间刘承业起身,一边朝内室走去一边接着道:“王家姐姐,要不劳烦你再弄点吃喝来,我这肚子不争气,不知怎的饿的厉害。”看刘承业如此气定神闲苏安不由的苦笑,心中的那一点恐惧立刻就消失不见了。不知为何,看着刘承业他就觉得安心。
一夜无话,鲁增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出现了勇城的城门口。他扮做了一副书生的打扮,身后跟着六名随从。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紧张,他看着勇城的大门,对身后的那些随从道:“瞧瞧,到地方了。这勇城虽然不如郡城繁华,但是也是雄安州排的上号的城池。”说到此处其顿了顿,接着道:“我知道几位这几人来赶路到此有些劳累,咱们要做的是大事,关系到天下苍生的福祉,不着急,先找个客栈好好歇息歇息,养精蓄锐。你们抽出两个人去仔细的打听打听苏家的情况,等一切都摸透了再动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明白了吗?”
六人其中的一人上前一步,对鲁增抱拳,恭敬的道:“大人您放心,既然是您吩咐的我等自然会将事情办好,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想搅乱天下,简直是不自量力!”
鲁增听了此人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不满的皱眉道:“书生怎么了?我不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说话间其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那人的头,不悦之色更浓了几分,接着道:“还有,出门的时候我是怎么交代的?什么大人?这里没有大人,只有先生!”
那人见鲁增不悦不由的将身子压的更低了一些,更加恭敬的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小的嘴上没有把门的,小的一定谨记不会再出任何的纰漏,之后若是再错属下就撕烂自己的嘴!”闻听此言鲁增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六人进入了勇城,此刻天已经大亮了。
第1523章 做大事要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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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宾楼是勇城的一家老店,虽说此刻才刚天亮,但是会宾楼的活计已经打着哈欠将店门打开。开了门之后活计便来了精神,只见门口站了七个人。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书生,身后跟着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活计见此情景就知道来了生意,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去
“哟,几位爷来的倒是挺早啊,这才刚刚冒日头呢!不过一大早就来了一桩大生意,当真是个好兆头!”说话间活计便领着鲁增几人朝着店内走去,左右看了看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连忙上前擦了擦桌椅板凳,这才让七人落座。这才又开口问道:“几位爷,是用膳还是住店?”要想招揽到客人关键就看自己的嘴巴是否管用,这小二一开口话就非常顺溜。
鲁增闻言微微一笑,还没有说话就从袖子中掏出一些散碎银子递给小二。小二见此情景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点头哈腰的道:“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了。”
鲁增点了点头道:“小二哥,你可知道这城里有个叫苏安的秀才,听说很是有名啊。”
小二哥听人提起苏秀才一时间也来了精神,苏安已经是勇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当即将手中的方巾重新搭在了肩头,开口道:“有有有,他是很出名,出老名了。不满您说,再咱勇城还真就没人不认识苏秀才的。不过他出的不是什么好名声,出名出的有些寒酸。”
小二一开口就滔滔不绝,接着道:“这苏安两次参加乡试,都没有考中,并不是因为他的学问不成,至少没人知道他的学问究竟如何,因为他两次参加会试,都是答非所问。”
鲁增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接着问道:“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奇事?不满你说我们也是听说了此事才到了勇城,就想看看究竟是一位怎样的人物,居然能做出这样奇特的事情来。”说到此处鲁增顿了顿,接着道:“小二哥,你可知道他当时会试写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小二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似乎也没听说他写的什么玩意儿,就听说是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鲁增听小二如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没有传到民间就好。
鲁增之所以这样问自然是有自己的用意,若是苏安写的东西传到了民间势必会被识文断字的老百姓看到,继而一传十十传百。他写的东西对百姓是极为有利的,极具煽动性。若是引起了百姓的共鸣,因此获得了百姓的支持,事情恐怕就不好办了。现在看来百姓们并不知道他究竟写了些什么,这看似不合逻辑,但细想之下却是极为合理的,有人刻意下了封口令。
至于究竟是什么人下了封口令,这也不难猜,多半就是当时的主考官,也就是说是官府的人下了封口令,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知道内容的人不得外传。在鲁增看来这样做是非常有必要的。鲁增脸上不由的泛起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接着话锋一转问道:“那你知道苏安家在何处吗?”其实他知道苏安家在何处,只是想要再确定一次而已,做大事要万无一失。
小二闻言连忙一脸的笑容道:“知道知道,在东城铜锣胡同,那胡同里就他们一家。”
鲁增闻言点了点头道:“多谢小二哥,我们七人要住店,他们六个两人一间房,我自己一间房,要上房。另外我们赶路许久,好酒好菜招呼起来,银子少不了你们的,快去吧。”
鲁增这次出来一路上出手都极为大放,让人家做的原本就是大事,自然要招待好了。小二闻言心中更加欢喜,若是客人在店中的花费多的话,到了月底他能得到的月钱也就越多。
酒足饭饱之后鲁增吩咐六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接下来的两天什么都不要做,就是吃喝歇息。这就是鲁增所言的养精蓄锐,还是那句话,若是想做大事,就要有个好精神。
一连歇息了两日,到了第三日吃过午饭,鲁增吩咐道:“马武,曲建,你们两个去苏家家附近溜达一圈,哪里适合隐蔽,那条路可以迅速的退走,都给某打听清楚,去吧!”
两人闻言立刻应了一声去了,鲁增为人小心谨慎,还没有开始做事就已经想到了退路。这就是做事的人,凡事三思而行,退路是非常重要的。他们可不是要和苏安同归于尽,而是做完事情之后要平安撤退。马武和曲建离去之后鲁增边呆着其他四人在大街上溜达了起来。
他为何要如此做呢?因为他非常的紧张。没错,他的确是非常的紧张,他一个文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虽然他最讨厌的就是人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一个书生连一只鸡都没有杀过,如今却要去做一件大事,怎么能不紧张?所以他要让自己保持一个极为轻松的心态,这样事到临头才不会紧张。
当然,鲁增呆着人也不是只在城中漫无目的的转悠,他也会时不时的打探一些关于苏安的事情,苏安在勇城中果然是尽人皆知,同时他再次确认,没有人知道苏安当时究竟写了什么,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等到日落之时鲁增回到了客栈,马武和曲建两人已经在客栈中等候。
七人再次汇聚在鲁增的房中,一坐下马武就开口道:“先生,打听清楚了,苏安是住在城东铜锣胡同,那胡同里的确就他一家。他现在给人代写书信,有些时候画点画谋生。他的媳妇是卖海鲜的,买卖做的还不错。家中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每天日落之后他们夫妻就会回到家中歇息,回去之后就很少再出门了,除此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了。”鲁增闻言却皱眉。
却听鲁增道:“又犯毛病了是不是?什么叫做应该?我不要什么应该,我要的是肯定。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遗漏,或者是你们两个也不确定的事情?不要吞吞吐吐,快快说来!”
见鲁增动怒,曲建连忙开口道:“大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们听说苏家这两天的动静着实有些大了。听说这两天铜锣胡同每到后半夜就人声嘈杂,不过时间很短暂,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结束了,所以我们兄弟二人就觉得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就没有禀报。”
鲁增闻言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一些,接着道:“人生嘈杂?苏家就他们夫妻二人,他们夫妻又没有孩子,怎么会人声嘈杂?这件事给我去查,一定要给我查清楚是因为什么!”
第1524章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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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朝历代都有一句话,武将狠辣,但是狠辣不过文官。文官不会舞刀弄枪,但是可以用玲珑心思用计谋杀死一个人。武将做事讲究快刀斩乱麻,文官要杀死一个人却是温水煮青蛙,试问一个要是马上就要死了,他是希望自己被一刀杀死痛快,还是想要被凌迟处死?
鲁增觉得自己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步步为营,但是他不会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被刘承业知晓。这一日刘承业正在用膳,说老实话王夕颜的手艺的确是不错,除了卖相不如宫里的精致之外,做出的菜味道是极好的。刘承业自己一个人吃了半只清炖鸡,对王夕颜道:“王家姐姐,你这手艺只摆摊的话实在是可惜了,不如某资助你开一家酒楼如何?”
“咯咯咯……”王夕颜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的花枝乱颤,开口道:“弟弟啊,说什么玩笑话,开酒楼。姐姐相信你能吃的起银子,但是姐姐我却没有那个精力去开什么酒楼。这银子是个好东西,世人都觉得多多益善,但是姐姐却觉得银子够花就行,多了招灾惹祸啊。”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对王夕颜的好感又多了那么几分。银子对一个人的诱惑力是非常大的,特别是女子。如果一个女子对银子没有那么大的贪欲,那么这个女子多半是错不了的。刘承业心中想着,嘴上温声道:“姐姐果然是有大智慧的人,若是世人都这样想就天下太平了。如果大盛的官员都这么想,皇上也不用那么发愁了,百姓也就有了指望了。”
苏安听了刘承业的话深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李兄说的不错,这官场的吏治主要就在贪欲二字,所谓声色犬马,官员要是都图这些的话,帝国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好在皇上对贪官是零容忍,有一个杀一个,有两个杀一双,说时候对此我是非常赞同的。”
刘承业闻言微微一笑道:“贪官污吏不杀留着他们做什么?留着他们浪费国家的粮食。苏兄你看着吧,泰昌一朝将永远没有贪官污吏的容身之地,有今日没明日,有这个月没有下个月!”提到贪官污吏刘承业就气到不行,狠狠的有咬了一口手中那金黄的鸡腿。王夕颜见此情景连忙给刘承业倒了一杯茶,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面前这个李公子很多时候像个孩子。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只见门口一个黑衣人恭敬站立。刘承业对其招了招手,那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道:“主子,方才有两人来了铜锣胡同转悠了许久,属下跟了过去,发现他们一行七人住在了城中的会宾楼,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书生,他身边跟着六人。综合种种迹象,属下等汇总出一个结论,这七人应该都是官府的人。”这就是龙铠军!
刘承业的龙铠军从来不只是一支军队而已,他们可以干所有的事情,刺探,医疗,只要刘承业需要,就能找到相应的人才,因为龙铠军的底子原本就是武林之中各行各业的人才。
苏安闻言不由的面色一变,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对刘承业道:“果真如李兄所言,官府真的要对我出手吗?身为朝廷命官不是应该一心为民的吗?他们怎么能如此?”
刘承业闻言却是不由的微微一笑,对跪着的龙铠军道:“严密将这七人监视起来,派人出去调查这七人的身份,他们的背后还有谁都给某调查清楚。不要惊动这些人,他们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他们要找上门来那更好,某正好想要见识一下。”说到此处刘承业顿了顿接着道:“不过也要未雨绸缪,这次某出来暗中有多少人护卫,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
那龙铠军恭敬的道:“主子,您这次出来明里暗里护卫的有一千五百人,属下这就去办。”
这龙铠军的一句话却是让苏安夫妇惊掉了下巴,出行一千五百人护卫,这究竟是什么人物?刘承业见夫妻二人的表情就知道方才那龙铠军说漏了嘴,微微一笑道:“这不是没法子,我啊,是家里独苗,家父走的早,家母总是宠爱我,这一出门也总爱兴师动众的,见谅啊。”
王夕颜此时却是开口对苏安道:“夫君咱们这下可以放心了,李兄大手笔,手下有一千五百人护卫,即便是官府真的来了又能如何呢?”说罢又看了看刘承业,接着道:“我看李兄当真是你的贵人,是咱们刘家的贵人,夫君啊,这一次你总算是熬出头了啊。”王夕颜虽说是个女子,但他的眼皮子却不浅,她也看出来了,面前的这个李兄可不是寻常人物。那身上的气势不是寻常有钱有势的富家公子能有的,保不齐真的就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
苏安闻言却是眉头紧皱,起身对刘承业躬身心里,随即正色问道:“李兄,如今这里的事情闹大了,官府已经参与了进来,你真的确定要掺和进来吗?此事说到底和李兄无关,之前发生的事情无人知晓,你若是现在想要抽身的话还来的及,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面对就是。”苏安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毕竟这件事情和眼前这个金贵的李兄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刘承业闻言也不由的正色道:“苏兄,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爱管闲事。而且我掺和此事也不是为了你一个人,为的是天下的百姓。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还是那句话,有我在没有人懂得了你,如果他们敢伸手的话,某已经为此事杀了十五六人,不建议再多七个。”
王夕颜此时也着急开口道:“夫君!此事若没有李兄你一个人应付不来。妾身不是怕死,只是夫君心有大志,若是就此被歹人所害,心中的抱负无法施展的话,岂不是苦了天下百姓?夫君切不可冲动啊,夫君!”说罢其看向了刘承业,接着道:“李公子是贵人,即便是官府也伤不了他,大不了,大不了我夫妻日后对李公子俯首听命,但有所命莫敢不从啊!”
看着已经梨花带雨的夫人,苏安也是心疼至极,将妻子揽入怀中安慰了几句,随即对刘承业道:“那就有劳李兄了,若是李兄能助我度过此劫难,我这条命今后就是李兄的,只要李兄让我做的事情我能做到,并且不违背道德礼法,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对此刘承业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一笑,不出意外的话将来苏安必然是他所重用的臣子,所谓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自然要为刘承业卖命,这话说的早了点,但说的不错!
第1525章 黑夜中的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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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增带着马武六人在勇城内闲逛了五日,到了第六日用午膳之时他淡淡的说道:“该知道的也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今晚后半夜动手。虽说有些地方咱们还不太清楚,但一不做二不休,无论苏宅之内有谁,都给我灭掉!总之就一句话,苏宅里不能留活口,就算是一只狗也不行!”此刻鲁增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书卷气,此刻的他就好似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马武等六人闻言也是凶相毕露,他是衙门的人,是朝廷的吏,但他们只能服从上面的安排,府官大人已经说了好多遍,此次的事情是除魔卫道。秀才苏安想要祸乱天下,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太平!六人就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到最后居然真的信以为真了。
却听马武恭敬的道:“大人您就放心吧,咱们兄弟虽说是衙门里最小的官差,却也明白为上分忧的道理。咱们做的这件事说小了那是为上官分忧,说大了那就是在帮皇上分忧!”
鲁增闻言点了点头,满意的道:“别看马武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知道的可是真不少。对!本官告诉你,你说的丝毫没有夸大的嫌疑,咱们这么做就是在为皇上分忧。今上乃是万年不遇的明君圣主,如今大盛帝国的盛世天下也已经降临!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对百姓对士大夫都是最好的,若是轻易改动的话只会动摇国本!”说到此处鲁增居然一脸的争气凌然,豪迈的接着道:“我等虽然不是什么高官,但我的也是朝廷的官员,也是大盛的子民!你们记住,我等所作的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有丝毫的反对,明白了吗?”
读书人的舌头大多比武将的好用,这一番话更是让马武等人信心倍增。晚膳特别丰盛,鸡鸭鱼肉样样俱全,马武等人吃的很过瘾,就是没有喝酒,做大事不能犯迷糊。吃饱之后鲁增并没有立刻带人去铜锣巷苏家,而是吩咐马武等人好好回自己房间睡上那么一觉。
鲁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不过他并没有睡觉,而是打坐一般盘膝坐在床上。他双目就那么睁着,但他并不是在看周围的景物,显得有些空洞。其实鲁增现在是尽量让自己的心态放松,这种大事情他的是第一次做,即便这些日子表现的再轻松,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紧张。
如此这般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鲁增动了,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书生长衫,换上如马武等人一般的劲装。并非是他要亲自动手,而是穿这样的衣服逃跑的时候方便罢了。还是那句话,后路。做什么事情都要想好后路,后路最为要紧。若是待会退走的时候自己因为紧张被身上的衣服连累,那将是自己人生最为后悔的一件事。换好衣衫之后鲁增把马武六人叫醒。看了看六人的精神状态,沉声道:“刚睡醒,现在每人去弄一盆冷水,洗把脸,保持清醒!”马武六人不敢怠慢,当即洗了一把脸,动作极为迅速。他们六个在吃公家饭之前虽说做的不是咬文嚼字的买卖,但也都还算清白的人家,杀猪宰羊这样的事情做过,但是杀人却是头一次,自然也有些紧张,此刻若是可能六人真的很想有个人告诉他们到底该怎么做。
俗话说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鲁增虽说也没有杀过人,但他此刻就正在扮演先生的角色!看着马武六人收拾完毕,鲁增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道:“你们都是好汉子,待会下手的时候不要有丝毫的犹豫,一定要沉着冷静!这将是你们第一次做这样的大事,也是最后一次。我们是衙门的人不是绿林好汉,我们这次不是替某个人出手,而是替天下的百姓出手!我再强调最后一遍,事到临头不要紧张,做到三个字,那就是快准狠,杀完了人迅速离开!”
马武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大人,属下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建议,您看,咱们杀完了人要不要把他们家的院子也烧掉?这样似乎可以做的更加彻底一些,尸体烧成了灰烬能掩盖更多的东西,即便将来衙门的人来查夜查不出什么来,您觉得属下这个提议如何?”鲁增闻言却是一愣,他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他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冷静下来。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三四圈,鲁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拍了拍马武的肩膀,夸赞道:“要不说你能做郡府衙门里的头呢,脑子就是比其他人灵活许多。你书的不错,若是别的人家杀了人之后还真是不能放火,但是苏家却可以。因为整个铜锣巷只有苏家一家,没有别的人家挨着,这就可以减少无辜之人的伤亡。你们是衙门里的人,时刻要记住百姓是帝国的根本。”
鲁增这话说的大义凛然,理所当然,百姓是帝国的根本!这也就是说在他的眼中苏安以及苏安的夫人已经不能算寻常的百姓了,他们两个已经完全站在了百姓的对立面上了。只听鲁增接着道:“就按马武说的办,进屋之后先杀人,杀了人之后再放火烧了苏家的宅院。”
不得不说做坏事的人很多时候都想的差不多,毁尸灭迹,因为尸体也是会留下证据的,很多时候尸体留下的证据比活人要更加的直接,更加的有说服力,因为活人的证据很有可能造假,而尸体则不会。将所有的一切都交代完毕之后鲁增带着马武等人下楼出了客栈,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了,门口只有小二在守着。其没有睡死,看了鲁增七人一眼却是有些疑惑,不由的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书生老爷今天也换了一身打扮?难不成转了性子?”
勇城虽然说不上萧条,但却也不是什么不夜城,跟帝都那样的大城是比不了的。如今子时已过,大街上已经见不到什么人了,加上刚刚还在下雨,就更没有什么会在大街上出现。打更的更夫倒是看到了鲁增七人,但是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没有人规定子时之后不能在大街上走动。起初刚刚立国的时候大盛也有宵禁制度,但是之后便被太祖皇帝给取消了。太祖皇帝凡事也都喜欢站在百姓的角度考虑问题,宵禁对于百姓而言是限制他们的自由。再说了,即便不取消宵禁制度,一些小偷小摸的想要出来动作也挡不住人家,宵禁只能限制良民。
很快鲁增就带着人进入了铜锣巷,而于此同时刘承业那边也收到了消息。又一个黑衣人跪在了刘承业面前,恭敬的禀报道:“主子爷,鲁增七人已经进入了铜锣巷。”
第1526章 我们是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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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承业一大伙子人此刻没做别的,正在吃饭。闻听此言刘承业点了点头,就在那黑衣人准备退下之时他再次开口道:“且慢,叫人把大门打开,还有这堂屋的门,厢房的门都给某打开,这帮家伙做坏事的都有一个很不文明的习惯,就是破门而入,不能让他们踢坏了门。”
苏安此刻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毕竟前两次刘承业的手段他也已经见识过了。虽说说这一次来的人身份多少有些特殊,但是自从他们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他们在苏安眼中就是一群恶人,比江家人还要邪恶的一群恶人。这样一想苏安对来人就只有憎恨,并没有其的情绪。
此刻听刘承业说起了门的事情,他也开道:“对对对,虽说一扇门不值钱,但是也不能让这些恶人这样糟践,有钱也不能这样肆无忌惮。”黑衣人闻言连忙应了一声,随即堂屋的大门还有各个房间的大门都被打开了,连苏家院子的大门也都在第一时间大开着。这一切说事情繁琐,但其实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鲁增七人此刻已经到了苏宅之前。
只不过七人看到面前的情景却是不由的一愣,却听鲁增自语道:“真是奇哉怪哉,这个时辰苏家的大门怎么还开着?难道真的就不怕有贼人闯入吗?”一时间停住了脚步。
马武闻言也是眉头紧皱,上前一步说道:“先生,您说会不会已经憋其他人光顾过了?您不是说过吗,苏安要做的事情触及了许多人的利益,恐怕不光咱们想要替天行道,很多人也都想要如此。您说会不会不知道是哪路好汉先咱们一步,结果了苏安那个恶人呢?”
鲁增闻言不由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沉思了片刻道:“你说的不是没有可能,但也只是一种可能。更何况现在咱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冲进去!如果看到苏安和她妻子的尸体你们上前确认一下有没有死透,如果没有死就立刻杀死,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要记得放火!”
说话间鲁增在马武六人的包裹之中冲进了苏宅,径直朝着堂屋而去,此刻堂屋的门是虚掩着的,情急之下鲁增等人并没有看清其中的情景,猛的一下就冲了进去。眼前先是一片漆黑,接着七人就觉得眼前一阵明亮,当七人看清眼前情景之时顿时傻了眼,愣在了那里。
只见堂屋大厅主位的位子之上两个相貌俊俏的青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还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块六十岁的男子也坐在那里。整个大厅三个男子,看着鲁增三人。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三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戏谑之意,就好似在看笑话。说的更贴切一点就好似看大街上耍猴表演,需要强调一点的是,他们七人是猴子,不是耍猴人。
这一次是苏安先开口的,只听其淡淡的问道:“几位,这都后半夜了,几位来我家里所为何事啊?”跟刘晨阳朝夕相处那么多天苏安的演技明显也是有了提升,满脸疑惑的表情。
鲁增定了定神,咽了一口口水,沉声道:“你们三个谁是苏安啊?”眼前的情景虽说有些怪异,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确认身份杀人!
这一次没有等苏安开口,刘承业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之后把茶碗放在了桌子上,翘起了二郎腿,淡淡的问道:“你深夜闯入民宅,我们主人的问话你还不好好回答,是何用意?”
鲁增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眼前这两个人的神色太过淡定,那么多人突然闯进家中居然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鲁增知道再问下去没有丝毫的意义,现在这种情景是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只听鲁增对马武等人说道:“把这个院子里喘气的都杀掉,记住,不能留下活口!”
马武闻言应了一声,此刻六人都是一脸的凶神恶煞。事到临头就没有好怕的,应该说人骨子里都有一种邪恶,当有一个声音告诉你你可以毫无顾虑,肆无忌惮的摧毁面前的一切,估计有很多人愿意这么做,因为对很多人来讲,摧毁往往比其他的事情更容易宣泄情绪。
六人刚刚要有所动作刀已经架在了他们的脖子上,鲁增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冰凉之感迅速蔓延到全身的各个角落。马武等人手中的家伙什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刘承业此刻正在仔细的扣着自己的指甲,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答非所问,这样没有脑子的人在我看来活着就是浪费国家的粮食。”说话间刘承业的双眼终于落在了鲁增等人的脸上,接着道:“我在问你,你们都是些什么人,闯进这院子来所为何事?”
鲁增此刻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前的局面已经严重偏离了自己的设想。苏家怎么会突然多出了那么多的陌生人,不是只有苏安夫妇两人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眼前这一群人根本就不是苏家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苏安,还是苏安夫妇早就已经被他们给杀了?想到此处鲁增不由的定了定神,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我们……我们是来找苏安的,我……我们是官府的人!对!我们都是官府的人,不是恶人!”
鲁增选择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觉得现在暴露真实身份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眼前这一群人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两方人马就是同道中人,而如果眼前这些人寻常的百姓,或是什么绿林响马的话,自己报上官府的名号自然是可以吓唬到他们,两全其美。他想的是不错,只可惜遇到刘承业这些小心思注定要全部都落空。只见苏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起身对着鲁增拱了拱手,眉头紧皱的问道:“原来是官府的人,不知苏某犯了什么罪过?”
鲁增闻言又是一愣,这三人之中居然真的有一个人是苏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苏安请来了帮手来保护自己?难不成之前有人来过但没有成功?是了,之前不是有人说这些日子苏家总是发出一些嘈杂之声,就好似有很多人的样子吗?一定是这样!这些人是护卫。
想到此处鲁增又来了精神,冷冷的道:“我们来自然有我们来的道理,苏安妖言惑众蛊惑民心,祸乱江山社稷,按我朝律法本官要将你捉拿归案,仔细问话!”说罢他的目光落在了刘承业的身上,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了几分:“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本官劝你们不要掺和这件事情,否则你们将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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