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汉匈霸主 第148节
“臣定不负陛下所愿!”
“哈哈哈,这才是朕的大将军,今年六月,举兵出塞!”
“诺!”
——
“君上,这是从乌桓送来的信件。”
都尉府,张启依旧是每日读书习武,习武读书。
“知道了,拿过来吧,应当是胡七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
放下手中的竹简,张启伸手接过。
打开一看,果然跟他所猜测的一致。
“果然,两万民众已经挑好了,就等河中坚冰融化了。”
“就如此吧,将这几月汉朝送来的粮草让刘珀伦送去见银郡,先存放在码头仓库之中,免得胡七他们自带粮食了。”
将信件扔回给白星,张启吩咐道。
“诺。”
白星拱手,随后又道。
“君上,襄平那边也送来了信件,青花姐又为张氏诞下了一对双生子,现在母子三人平安。”
“是嘛,这是喜事啊,我这妹妹妹夫可算是有些动静了,备马,我等去趟襄平。”
得知此事,张启也站起了身,作为青花的兄长,如父一般的存在,虽然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但是张毅一家不清楚啊,所以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况且青花以前是他的亲卫,感情还是有的。
“从库房中挑选一对美玉,就上次刘彻送来的那些,我得给我这两个小外甥准备点礼物,还有珏儿,这小家伙今年也一岁半了吧,对了孩子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
“这么厉害?”
古代生育无异于是从鬼门关打了趟来回,青花上次就已经诞下过一名长子了,如今更是直接双生,当得起厉害两字。
收拾了一下,不一会,一架车辇就在都尉府外套上,披着一身白色大氅,张启登上了车辇,随行百名护卫,一路向东。
第217章,氓流
“去岁收成不好,现在又要征粮,我等可怎么活哟。”
一处农田边上,皮肤黝黑,满是褶皱双手干枯老茧丛生得农夫蹲在大雪盖地的田间上叹着气。
刚刚村正派人挨家挨户的说了一通。
字里行间无非就是要粮。
老农不懂什么大道理,他只想吃饱,全家老小吃饱。
可是,哪还有粮食吃啊,去岁一年前后征粮两次,家中次子被拉去了军伍,只留下年幼的孙子以及儿媳。
去岁虽然两次征粮,但时节还好,起码还能借着地里的野菜苟活,但现在,茫茫大雪之下,哪里还能找得到吃的,家中最后一点余粮被拉走。
这个背负着全家生计的老农,此刻佝偻的像个地里的蝼蚁。
“二叔,你怎么在这呢?”
背后传来声响,老农回望,是自家大哥的二儿子,时常在外跑,听说做了些生意,家里逐渐好了许多。
“黑牛啊,你今个回来啦?”
老农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起身笑了笑。
“挺好的,壮实许多了,人也看着稳重了,比我家那小子强多了。”
黑牛嗯了一声,他刚刚乘车回来,看着地头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便下了车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却是自己的二叔。
“二叔怎么在这么冷的天还来地里?”
“没啥,没啥,就是想看看地里解冻了没有,二月了嘛,也该要耕地了,黑牛这次回来作甚的啊?”
“我回来看看,听说石头参军了,铁树哥又有伤病,我就打算回来看看二叔,给你们送点吃的。”
“你带粮食回来啦?”
老农脸色一变。
黑牛点了点头,有些不解。
“快藏起来,村里有粮官,你这时候拿出来肯定会被征走的。”
黑牛脸色一变:“去岁不是已经征过了嘛?而且税收我们也交了啊!”
“我哪知道这些,他们说要打仗,就让我们给粮,不给就拉人去徭役,唉。”
老农长长的一声叹息。
黑牛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点了点头,叫上了老农将带回来的粮食藏到了雪地里用白雪掩盖。
回到村中,愁云仿佛都看得见,三石村,东郡的一个小村,户数不过二百,人不过千。
此刻的三石村几乎每家每户都隐有啜泣声,黑牛跟老农回到了村里,他的手攥成了拳头,捏的指节发白。
回到家中。
老父与外边的村民无异,一脸的愁云惨淡,看来家中的情况也不好,说来自己这些年没少往家中寄钱,怎的还是这般落魄。
“阿爷。”
黑牛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个头。
“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牛父上前搀扶起了黑牛,口中呢喃着。
“阿爷,这两年我往家中寄了不少钱财,为何..”
话没说完,黑牛也不好说的太明白,那有伤父亲的威严。
“唉,免徭役,人头税,地税,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税,以及好几次的征粮,你的那些钱,基本也就七七八八。
咱家倒还是好的,起码还有的吃,你没去你二叔家,他们呐,比我们更难。”
“孩儿已经见过二叔了。”
黑牛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这日子啊,难啊。”
牛父的嗓音极为的沙哑,深凹的眼眶神魂不明。
“父亲歇着吧,孩儿回来了,先去拜会阿娘。”
“嗯,去吧,你娘在织机呢。”
黑牛往里屋走去,昏暗没有光亮的过道他极为的熟悉。
梭梭咔哒。
梭梭咔哒。
还没离近,黑牛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织机声响。
那是儿时就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回忆往昔,黑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阿娘仿佛长在了那张凳子上,从未见过她去其他地方。
哒哒。
织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屋里响起了黑牛熟悉的声音。
“牛儿回来啦?”
“是我,阿娘。”
黑牛推开了房门,昏暗湿冷的房间里此刻只有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
窗子打开着,在这严寒的天里显得更加的严寒。
“黑了,瘦了,在外边受苦了吧。”
黑牛娘亲拉过黑牛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孩儿不苦的,孩儿有一群好的兄长,他们都很照顾孩儿。”
比起自己从事的事,黑牛望着满脸沧桑褶皱的娘亲,以及那沉重的疲惫,黑牛心的火烧的更加的炽热。
是,自己做的那些事确实累,但起码看得见希望,活的有奔头,但是自己的家人呢。
先是二叔,那副皮包骨的模样即使是见惯了奴隶的黑牛都不由的心颤。
阿爷也老了许多,阿娘的背更是佝偻的厉害。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
要走,全家都要走!
“.阿娘,你先别忙了,关上窗户歇一下吧,我去找阿爷商量些事情。”
松开娘亲的手,黑牛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不过等他走出房门,屋子里又响起了熟悉的梭梭咔哒的声响。
“唉。”
沉默的叹息,黑牛回到了外屋。
“阿爷。”
快步走到父亲身边,黑牛蹲下了身子,紧紧抓住自己父亲的手。
“咋了?”
牛父有些不解的看着黑牛。
黑牛有些哽咽的道:“阿爷,你跟阿娘还有兄长随我走吧,我出息了,在外边有二十来亩的地,没什么税,一年能有不少的余粮,你跟兄长随我去吧,帮我把田可好。”
“你在说什么呢?咋走,这走了,咱们可不就是民了,就成了氓流了,这叫逃!”
“阿爷,我就是想让咱们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