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开局接盘刘备,再造大汉王朝 第84节
副将杨任大笑道:“听闻曹操去年就命马腾攻汉中,因粮草未足拖延至今,长安虽运来一批粮草,恐怕也无济于事,西凉军竟行路喂马,不足为虑。”
张卫言道:“兵不厌诈,小心马腾故意为之,各寨加强巡视,不得有误。”
又过两日,探马来报,山路上不见一人,西凉军竟都退回散关。
张卫愈发惊疑不定,疑惑道:“莫不是见阳平关险峻,马腾知难而退?”
杨任冷嗤道:“该不会兵马未到,粮草却已用尽?这马腾也是久战之人,竟犯下如此大错,岂不为天下人所笑?”
“难道是?”张卫脸色微变,沉声道:“将军可还记得出兵之日,大祭酒于城内焚香祭拜,莫不是师公大显威灵,慑退西凉军?”
“这……”杨任眉头一皱,这种事他可不敢妄自评论,叹道:“若果真如此,汉中当为乱世一方净土矣!”
张卫精神一振,马上命人向张鲁报信,同时再派斥候沿山打探消息,严密监视西凉军动静。
其实早在汉中全面备战时,马腾已经退兵,精锐部分藏于散关,部分连夜退回陈仓,养精蓄锐等候长安消息。
陈仓道上的兵马,都是老弱残兵和一些老马、马驹等,士兵们虚张旗鼓,看似进兵,实则和平时放牧没什么两样。
这一日探得曹洪已拿下桃花驿,即将攻打武关,马腾便知时机已至,父子三人天黑后整肃三军,饱食待命。
等到三更时分,效仿羌人骑兵战术,一人两马,交替前行,直奔长安杀来。
自陈仓以东到长安,都是一马平川,过扶风便是马腾的封地槐里,早有人暗中接应,短暂休息之后,兵分三路将长安城围住。
直到此时,天色尚未完全大亮,城上守军昏昏欲睡,被突然出现的马蹄声惊醒,慌忙擂鼓。
钟繇正在府中辛勤耕耘,将近花甲之年,至今膝下无子,实在压力山大。
前几日刚从终南山道长处觅得奇方,与两名侍婢试验,听到鼓声大惊,差点瘫倒。
匆匆披衣出门,便见亲兵来报,西凉军杀到,钟繇脚下一个踉跄,意识到形势极其严峻。
等他穿戴整齐,坐轿从府衙赶到西门,天色已经大亮,张既、钟进等都在城上,守军神色惊慌。
张既见钟繇赶来,大骂道:“马腾狗贼,竟反戈一击,要取长安,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钟繇来到城头观望,只见西凉军浩浩荡荡,漫山遍野都是躁动的骑兵,战马嘶鸣声如同江涛一般,此起彼伏。
钟繇大声道:“马将军,吾已举君为汉中太守,今不去出马上任,反来攻长安,这是何意?”
马腾提枪立马,大骂道:“钟繇老贼,尔等害我之心不死,马某誓报此仇。速速开城,或可免死,若被我杀进城中,片甲不留。”
钟繇叹道:“马将军,此中必有误会,可否暂退兵马,我派人到大营相见,仔细商议?”
“放屁!”马腾大怒道:“汝与张既,屡次设计害我,先诓我进京面圣,欲为人质,一计不成,又用借刀杀人之计,真当马某是三岁孩童不成?”
钟繇劝道:“将军既为忠良之后,就该与丞相同心讨逆,扶保天子才是,如今却起兵作反,不可因一时意气,败坏一世英名。”
“哈哈哈,曹贼欺压天子,与董卓何异?”马腾仰天大笑,厉喝道:“某自受衣带诏以来,便立誓讨贼,不幸董承已死,玄德遇害,天下勤王之人唯我马腾而已,某正欲展先祖之志,诛灭尔等乱臣贼子。休要多言,速速开城。”
钟繇见劝退无果,回头问道:“可有人能出战?”
张既叹道:“人马尽被曹将军调走,马腾必是探知消息,有备而来,我已命人向曹将军报信,就怕……”
钟繇神情凝重,指着城下敌军看向钟进,大骂道:“狗才果然误我大事,汝先前打探西凉军虚实,说马腾父子感恩戴德,这又作何解释?”
钟进此时早已乱了方寸,心虚躲在城墙后面不敢答话。
张既言道:“马腾这头老狼殷勤相待,却包藏祸心,钟将军被其所骗,也不全怪他,当务之急,还是商议如何拒敌。”
钟繇深吸一口气,言道:“虽无人能出战迎敌,但长安乃帝都,城郭坚固,壕堑险深,马腾领骑兵疾驰来袭,无法攻城。城内粮草器械充足,可召集所有差役官兵及精壮百姓守城,曹将军三两日便可赶回,马腾腹背受敌,自会退兵。”
张既立刻传令全军守城,搬运器械,将箭矢等备足,隔着宽大的护城河,西凉军果然束手无策,只能在远处徘徊叫嚣。
马腾父子三人各围一门,只留东门让守军逃走,不料等了一上午,却见城门紧闭,纹丝不动。
马腾命骑兵放箭,却无济于事,等到天黑,连长安城的城门都没摸到,守军在短暂的惊慌之后,也逐渐冷静下来。
马腾召二子商议道:“我等奇袭长安,本当出其不意取城,然则钟繇贼稳如老狗,急切攻打不下,曹军旬日便到,这该如何是好?”
三人一筹莫展,马休忽然说道:“孙乾临行时,留给父亲一只锦囊,何不拆开看看。”
马腾此时已经顾不得面子,忙道:“快拿出来!”
马休将锦囊取出,马腾一把抢来打开,看了一眼拍着大腿笑道:“原来如此,长安必属我手!”
次日一早,马腾传令全军攻城,战马往来飞驰,箭矢如雨,往城头射去。
奔射是西凉军的招牌战术之一,对骑兵的要求极高,不敢说百里挑一,至少也是百里挑一。
骑兵在奔驰的马上弯弓搭箭,不仅要射得远,还要射得准!
弓箭压制城上守军的同时,分兵填塞护城河,西凉军搬运沙袋、木石,准备搭设浮桥。
震天的鼓声和战马嘶鸣声中,长安城被飞扬的尘土包围,弥漫半空,恍如末日来临。
钟繇和张既等一脸凝重,虽说长安城坚固,但守军数量太少,不少人被流矢所伤,不足以把守城池,迟早会被西凉军攻破。
将近中午,忽然城外声息停止,鼓声、马声、厮杀声纷纷消停,随着尘埃渐落,只见西凉军抛下满地的沙袋、乱石,整队往西而走。
张既大喜道:“必是曹将军援军赶回,来得正及时。”
钟繇也长出一口气,抚须叹道:“天助丞相!”
钟进抱拳道:“马腾退兵,可趁乱冲杀,我愿领兵与曹将军会合,前去追敌。”
钟繇微微蹙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钟进去陈仓犯下大错,正好戴罪立功,等曹洪进城,才好为他求情。
此时城上已远远看到远处尘土飞扬,旌旗飘动,援军马上就到,便拨两千军接应曹洪。
钟进大喜,领兵出南门来迎曹洪,准备与他一同追杀西凉军,杀敌立功。
出城三里,果然见前方大队人马疾驰而来,全都是曹军兵甲,忙催马上前。
“曹将军,末将……”钟进站立道旁,正拱手大叫,等领兵之人靠近,忽然脸色大变:“你、你是……”
“哈哈,钟将军,别来无恙乎?”当先之人剑眉星目,正是马铁。
钟进错愕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已被马铁催马到近前,长枪抖动,挑落马下。
“杀!”马铁一声大吼,领军直冲向前。
后面的两千长安守军也傻了眼,怎得自家人马动起手来?
他们本是留守之兵,猝急不防,更挡不住如狼似虎的西凉军,被马铁一个冲锋便冲散,四散奔逃。
钟繇二人正在城上观望,忽见前方人马混乱,正自疑惑,骑兵已经到了城下,直往城中冲进来。
“不好,那是马马马……”张既眼尖,看到“曹”字旗号下,竟是马铁。
他曾多次与马腾会面,先劝和马腾、韩遂,又数次到陈仓,劝说马腾到许昌上任,光宗耀祖,与这父子三人倒也相熟。
钟繇大惊,忙传令道:“快拉吊桥,关城门!”
但骑兵的速度极快,等士兵拉扯绳索,准备升起吊桥的时候,马铁已经纵马一跃而上,拔剑斩断绳索,直冲到城门口,将慌乱的守军杀散。
咚咚咚——
与此同时,退走的西凉军去而复返,漫山遍野战马疾驰,都往南门涌来,杀声震天。
“快走!”钟繇当机立断,转身便往东门跑去。
仅有的守军一半出城被杀散,长安城已经形容虚设,别看钟繇年近六十,跑起来却健步如飞。
马铁杀进城中,顾不得追敌,先带兵控制南门,放军马入城,马腾命马休接管其他三门,自己带兵直奔皇宫。
西凉军冲入宫中,四处抢杀,哭喊声一片,这些士兵中有部分是羌人,更是残暴,见了女子便三五人一起拖入室内,发出豺狼般的怪笑。
张既带着家眷,从后门而出,准备从北门逃走,刚到门口,马休带兵赶到将其堵住。
张既言道:“吾为令尊与韩遂说和,免于争锋,又极力表马将军之功,官拜廷尉,位列九卿,何以恩将仇报?”
马休提枪大骂道:“张既狗贼,汝屡次欺骗我父子,口蜜腹剑,还敢在此摇唇鼓舌,若年前我们到许昌,恐怕早已身首异处,罪魁祸首便是你这小人。”
张既无奈叹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甘愿认命,请放过家眷老小。”
“若我父子三人到许昌,曹贼能否留我性命?”马休仰天厉笑,招手道:“放箭!”
不由分说,西凉军乱箭齐发,将张既连同家眷全都射杀,城门口倒下一片尸体。
自从孙乾到陈仓,为他们分析利弊之后,马休每想到张既的谆谆劝导,便心中后怕,之前若是走错一步,恐怕早已万劫不复。
此时遇到这个始作俑者,更是毫不留情,摆手道:“抛到乱葬岗去喂狼。”
傍晚时分,马腾已经拿下长安城,出榜安民,赏劳三军。
未央宫中,马腾与众将校庆功,长安乃大汉建都之处,拿下这座都城,意义非凡,每个人都心情激动。
马休感叹道:“刘琦远在荆州,竟能料到取长安之事,多亏了那副锦囊。”
“此乃周瑜取庐江之计,某非不知,而是不屑用也!”马腾举着酒杯微哼一声,不屑道:“刘琦拾人牙慧,何足道哉?”
马休、马铁相视一眼,摇头失笑,这老头子最好面子,一直都是死鸭子嘴硬。
马铁言道:“但我们能取长安,少不了刘琦一半功劳,这个人情得记着。”
“此言不假,若非刘琦先与我等联络,又亲自吸引曹洪出兵,焉能成功?”
马腾这次却认真点头,慨然道:“此人之能,恐在刘玄德之上,复兴汉室有望矣!”
马铁这一战也杀得痛快,大笑道:“刘琦送我们此等大礼,若不酬谢,恐被人笑我西凉人知恩不报,今年天水马场的马驹不错,不如送他一批?”
“这个自然!”马腾不假思索点头道,“荆州最缺战马,今后我西凉马匹可自武关送至南阳,助刘琦一臂之力,两路齐出中原,共破曹贼。”
提起曹兵,马休放下酒杯,提醒道:“曹洪一两日便会回援,曹操也不会善罢甘休,长安必有恶战,当速派人报知大哥,请其领兵支援。”
“孟起镇守西凉,不可轻离!”马腾摆手笑道:“曹贼已领兵去淮南,只曹洪何足为惧?若曹贼亲至,再调兵不迟。”
马铁言道:“何不请韩遂来助?”
马腾冷笑道:“吾与韩遂虽握手言和,但毕竟非自家人马。关中乃我父子一手拿下,何必分与外人?”
兄弟二人一想也是,早早散了酒宴,命士兵加强警戒,等候迎战曹洪。
武关内,刘琦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忽然傅肜来报,曹军连夜退兵。
刘琦一怔,叹了口气将书信揉碎:“马腾父子够快啊!”
明日便是徐晃与张飞决战之期,他正准备用曹操抹书间韩遂之计,曹洪却退兵了。
这种感觉就像做足前戏,正准备提枪上马,睁眼一看却是一场春梦,空落落的。
庞统笑道:“徐晃被曹洪如此猜忌,亦不肯易志,将军此计也未必奏效,最多只是将其押送许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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