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兄朱厚照 第89节
“在下李牧,我爹把我散养,没办过成人礼,所以没有字!”
李牧说完,心中一阵得意。
此时的王守仁,还没改名字。
因为这小子出生就与众不同,自带特殊的气质。
王守仁出生于浙江绍兴府余姚县一个显赫的家庭,父亲王华是成化十七年状元,官至南京吏部尚书。
他的母亲怀孕十四个月才分娩,在他诞生之前,他的祖母梦见天神衣绯玉,云中鼓吹,抱一赤子,从天而降,祖父遂为他取名为“云”,并给他居住的地方起名为“瑞云楼”。
是后来格竹子成功之后,这才改名王守仁。
“原来是定远侯次子。”
王守仁上下打量李牧,眼里带着一抹回忆,“你父调任出生的时候,家父带着我去你家贺礼,当时我也年少好逗,就抱着你转了几圈,你还在我身上撒了一泡尿。对了,你父的南昌布政司使,是我父举荐的。理论上,你该叫我一声世兄。”
“……”
李牧:我特么怎么不记得撒尿的事情?你说是就是了?
但很快,李牧的眼睛一亮,既然是熟人,那就好忽悠了。
然而,王守仁似乎已经洞穿了李牧的一切,对着自家的小厮招招手。
“去把东西收拾一下,全都送去京西李家村,以后咱俩就住李家村了。”
妈的!
李牧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以后,再特么也不和聪明人打交道了,尤其是他王守仁,再特么和你称兄道弟,我特么就是狗。
但很快,李守备就被自己打脸了……
第103章 神人,王守仁
“世兄,你在看伦文叙?”李牧抿了一口茶,问道。
“状元,妥妥的状元。”
王守仁的话语中带着十足的肯定,但也带着不屑。
“何以见得?”
李牧一脸好奇,王守仁的大名如雷贯耳,但他总认为不该神到如此地步。
“伦文叙号称广东神童,读书的水平自然很高,他的文学功底和我爹不相上下。
他们都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刻板,别人写文章行云流水,他们写文章就好像是老学究。
但这个缺点,恰好就是他们成就的起点。
我爹考状元的时候,主考官就是王恕大学士,今年依旧是王恕大学士。
只要作答的时候典晦涩深,一般人看不太明白,伦文叙必定得状元。”
王守仁顿了顿,“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大明祖制明确了一点,江南和北方的中榜者人数必须均衡。现在沿海州府崛起,朝廷肯定分他们一杯羹稳住沿海学子,冲伦文叙广州第一才子的名头,这个状元也非他莫属。这个叫做时势,伦文叙生了一个好年代,换成其他人做主考,他都进不了第三甲!”
嘶!
李牧倒吸了一口凉气,神人到什么时候都是神人。
历史上的记载和王守仁说的分毫不差。
弘治皇帝就是第一个反对伦文叙中状元的。
这一年考核的题目是:礼乐两者是不是足以天下大治。
伦文叙的答卷写的很刻板,弘治皇帝是翻阅了很多资料才勉强读的通。
是读的通,丫的根本没看懂。
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写了一篇文章,你字的没认全,要一边翻字典,一边做拼音注解才看得懂。
弘治皇帝就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伦文叙狠狠的践踏侮辱了。
最让弘治皇帝恶心的是,本身他是一夫一妻,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火。
可伦文叙给出来的最终答案是让皇帝存天理灭人欲。
好家伙,连皇帝的私生活都管起来了,要不是一群国子监大学士爱才,这货可能就被一脚踹回广州老家,捞海带喂猪了。
相对来说,弘治皇帝对另外一名叫做丰熙的考生非常看好。
认为他的文章行云流水,一口气读完,那叫一个酸爽,便想着要把他点为状元。
可是当弘治皇帝看了一眼丰熙的长相后,心里一顿卧槽。
这尼玛的长得难看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是个瘸子,这咋当状元?
颜值即正义的规则,在任何年代行得通,丰熙就勉强屈居第二,成了榜眼。
而伦文叙在一众国子监大学士的力荐之下,顺理成章做了状元。
最关键的理由就是给了南方沿海学子一个交代。
牛逼!
李牧心里竖起来一个巨大的牛逼!
顿时,李牧放弃了忽悠,放弃了给王守仁洗脑,他有理由相信,他的这点小伎俩,很可能被王守仁反杀。
既然两家是世交,自己还和王守仁有一尿之情,那还是谈感情比较靠谱。
“世兄,我遇到了点儿小麻烦。”
此时酒菜上齐,李牧给王守仁倒了一杯酒。
“什么样的麻烦?”王守仁问。
“我需要一个能在军中给别人洗脑的人。”
“听说了,你有八百壮丁,南京府抽调了二百人。”王守仁顿了顿,“贤弟,你是要抗倭?”
“差不多吧。”李牧点点头。
王守仁指了指楼下的一个瘸子,“他,最合适!”
“兄长别闹!”
瘸子很丑,丑到离谱,丑到持久。
光看面相,就已经劝退了所有人,更何况还是个跛子?
李牧当即就不乐意了,他的本意是让王守仁在神枢营做思想政治工作的。
“我志不在为官,过来参加会试就是给我爹一个交代罢了。但那个瘸子不同。他人跛心不跛,是一个有大才有大志之人。如果不是因为长相和残缺,我觉得他才是真正的状元。”
“……”
李牧一怔,很快反映过来,“兄长,他不会就是丰熙吧?”
“正是。”王守仁顿了顿,“我观此人面相,是个不折不扣的硬骨头,一根筋。将来必然惹火,你收容他,到也算是给他一个好的归宿,不会辱没了他的才华。”
卧槽!卧槽!卧槽!
李牧头顶飘过三个巨大的卧槽,这尼玛也看的出来?
但凡自己不是穿越者,肯定把王守仁当神仙一样供起来。
丰熙是宁波府鄞县人。弘治年间的榜眼,授翰林编修,进侍讲,迁右谕德。
弘治年间不显不露水,朱厚照当皇帝之后,执掌翰林院,是刘瑾的死对头。
刘瑾搞死了很多官吏,愣是没扳倒丰熙。
等到了朱厚熜做皇帝的时候,因为母亲蒋兴献的封号,丰熙不同意,撞了柱子血溅太和殿。
朱厚熜就把丰熙下入诏狱,严刑拷打。
朱厚熜的本意就是你服个软,老子就放了你,你继续执掌你的翰林院。
可闹到最后,丰熙没服,朱厚熜被搞服了。
大怒之下把丰熙发配边疆,丰熙戍边十余年,最后郁郁而终。
丰熙这个人一辈子看重的都是礼法,本身又是一根筋,所以在忠君爱国方面绝对没的说,是最合适在军队中做政治工作的。
“世兄,我要用什么打动他?”李牧问。
“你已经打动他了。”
李牧一脸懵逼,“世兄,我没听懂。”
王守仁笑了,“大灾之年,你接连献策,又倾尽家财用于赈灾。你的名字就刻在功德碑的第一行,这足够打动丰熙了。他就是那么纯粹的一个人。”
话音刚落,王守仁站起身,对着楼下喊了一嗓子,“丰兄,你一直想见的人,王某为你请来了,可否上楼一叙?”
丰熙先是一愣,很快笑了,拖着瘸腿一步步上楼,来到餐桌前。
对着王守仁行礼,然后上下打量李牧。
“王贤弟,这位就是……”
王守仁点点头。
“见过守备大人!”
丰熙正了正衣襟,脸色严肃,对着李牧一拱手,行的居然是师生礼。
李牧也是受宠若惊,急忙回礼。
“丰兄言重了。王兄是我家是世交,是我的世兄,大家都认识,就是自己人,官面上的礼数就算了,咱们都是以兄弟相称。”
“兄弟相称可以,但礼数不能变。”
丰熙坚持,李牧也没办法,人家一辈子都在追寻礼字的真谛。
“丰兄,这里人多嘴杂,不是说话和攻读的地方,要不收拾收拾行囊,去李家村暂住?”
李牧抛出来橄榄枝,丰熙也没拒绝,立刻让小厮收拾行囊。
三人坐着马车,全都去了李家村。
一路上,李牧都是得意洋洋:收获满满,你们都是本守备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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