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痴当侍卫,拒绝入朝为官 第1081节
戴胄在朝中的地位,连前二十都排不进去。
本事比他大的人,着实有不少。
譬如高向玄理才见过的唐俭,那本事就不是一般的大。
尤其是平定突厥之后,他儿子唐善识,更是娶了豫章公主,和陛下成了儿女亲家,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没想到,高向玄理猛地站起来,然后,竟然‘噗通’一声,给戴胄跪下了!
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然无比。
“玄胤兄救命!”
戴胄‘大惊’。
连忙起身,想要将高向玄理搀扶起来。
“高向兄,你这是何意?快快起身!”
时至今日,朝中也没几个人知道倭国的山背大兄王,正在密谋突袭岭南之事。
不过,谁还看不出点苗头?
但凡是消息灵通一点的,都知道倭国肯定是要倒霉的。
至于怎么个倒霉法,就要看柳白的心思了。
那厮在岭南待了一个月,若不是在琢磨怎么玩弄倭国,戴胄敢把脑袋摘下来,送给别人打马球!
唯一让戴胄感到奇怪的是,高向玄理怎么求到自己这来了?
他去求鸿胪寺求唐俭,去礼部求温大雅,甚至去三省直接求房玄龄,都说得过去。
来大理寺做什么?
业务上,一点边都不沾!
高向玄理声泪俱下。
“我倭国抱着一颗求学之心,派遣在下来到中原,只求皇恩好当,将陛下的福泽传入倭国,以图让倭国子民过的更好,但奈何拳拳之心,一无所获,时至今日,在下竟然连一位大儒都未曾请动,甚至普通学子,都对我倭国嗤之以鼻”
一听是这事,戴胄瞬间放心了下来。
众所周知,倭国派遣了上百位遣唐使,来中原求学。
高向玄理直接放出话来,只要有大儒收遣唐使为徒,他愿意出和那人同等体积的银子,来充当束脩。
如果有文人雅士,肯随他一同前往倭国,那好处更是难以形容!
可惜的是,至今为止,也没有大儒敢收遣唐使为徒。
无他,只因为书院的某位王姓院长放出话来,谁敢这么做,就等着他亲自打上门去
老家伙有资格这么说。
普天之下,没有人比他的辈分更高了。
换句话说,高向玄理在长安待了这么多年,可谓一事无成。
“想必高向兄也清楚,我大唐文人,个个高傲无比,让他们去倭国,恐怕难上加难,而且倭国素来为王勣先生所不喜,更无人敢收倭国人为徒,这事戴某怕是帮不到你了。”
他使上几分力道,硬将高向玄理拽了起来。
高向玄理忙道:“不必玄胤兄亲自邀请大儒,在下只希望,能够以您的名义,召开一场文坛盛会,若是有大儒肯松口,在下定有重谢,就算依旧毫无斩获,在下也愿送上一份礼物!”
说着,他小心翼翼的将一张单子,塞进戴胄手中。
换成从前的戴胄,见到有人送礼,恐怕一巴掌就抽过去了!
不过现在的他
人总是会变的。
大风气之下,物价越来越高,房价越来越离谱。
更何况,戴至德也不小了
戴胄不漏痕迹的将清单,收进袖子里。
看了不远处的胥吏一眼。
那胥吏急忙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
“戴某只能说试上一试,若是不成,还望高向兄莫要怪罪才是”
“哪里哪里!玄胤兄肯帮忙,就算给在下天大的颜面了!”
两人又寒暄了片刻,戴胄亲自将高向玄理送出门。
看着马车远去,戴胄犹豫了一下,有些肉疼的,从怀中掏出一大锭银子。
交给身旁的胥吏后,道:“去莒公府上问问,他有没有答应高向玄理的请求。”
胥吏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
“大老爷稍等,小的这便去问!”
戴胄走回官邸,关上门,从袖子里,掏出那份清单。
看了一眼之后,他喃喃道:“清官难当,老夫竟然成了这般模样”
说完,他自嘲一笑,又看了一眼清单。
“当贪官,这银子还真他娘的好挣!”
清单上的数量,足以抵得上他两辈子的俸禄!
“文会文会”
戴胄捋着胡子,缓缓思量。
他虽没什么文气,但与一些大家的关系,相当不错。
请来些许颇有文名之人,倒也不算太费力气。
若是拉上平日交往密切的好友,请来几位书院的大儒,可能性也很大。
如果肯舍下面子,去求求杜如晦他们,甚至连陆德明也能请来!
“如此以来,高向玄理这银子,花得也就值了”
打定主意,戴胄立刻挥笔写名帖。
读书人的脾气一般都很古怪。
不提前几天递上名帖,直接上门说不准会被人赶出来
第1190章 柳白想要经略倭国,自然要用泰记的渠道
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面对剧烈的变动,大部分人都养成了心平气和的好习惯。
甚至有人,能够不动如山。
说白了,就是被刺激大了之后,脑回路都变得粗糙了很多,没有多少事情,能够撼动他们,早就已经坏死的神经。
尤其是对于朝廷的官员而言。
这几年发生的大事实在是太多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书院一场舞弊案,不知掀起了多少风浪!
心理承受能力差点的,早就死过去了!
如今,就算李二突然告诉他们,要退位让贤,估计都不会有太多人感觉到惊讶。
从种种迹象上表明,太子是个好太子,未来也一定是位好皇帝。
皇帝活着的时候退位让贤,摆出‘扶上马,送一程’的态度,在儒家的思想之中,还是很有市场的。
可是,当一个和文坛没有多大关系的酷吏,忽然宣布,要遍邀大儒,召开一场文坛盛会之时,还是在长安城中,掀起了不小的浪花。
毫无疑问,戴胄是个酷吏!
这是他为官多年,养成的名声。
‘酷吏’这个词,并不全然都是贬义。
大理寺,以法明理,不跟人讲情面是正常的。
从这个角度上看,戴胄是个相当不错的好官。
他一不吃请,二不收礼,三不讲情。
对百姓而言,是很难得的。
可不管怎么说,执掌大理寺的他,都算是法家的簇拥着!
在读书人的眼中,法家和儒家,可是天然的死对头!
一个以德行为尊,一个以律法为重,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理念!
这和戴胄本人的理念,没有多大关系。
而是大理寺的职能属性,所确定的。
这么一个人,要邀请大儒召开文会,就好像长安城中的某户人家,忽然传来了公鸡下蛋的新闻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响应的人竟然不少!
以书院为代表,当世经学大牛,儒家的领袖之一陆德明先生,竟然真的接受了邀请!
几位书院的年轻先生,也接受了邀请。
最诡异的是,除了书院的人之外,更多的,却是以孔颖达为首的弘文馆旧属。
他们似乎将这常文会,当成了弘文馆和书院的地下战场。
在朝堂之上,弘文馆早就没有和书院一争高下的资格了。
或许,他们想在民间,赚取点名声。
不过,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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