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改变了大唐 第50节

纨绔们来了气一个个站船头冲着店家喊：“快回来滚回来现在立刻马上滚回来！”

那船家听到那边喊自己，这才刚游到岸边呢，本来还在犹豫着，但是看到了船上的周王殿下之后，一个激灵赶紧把拧干的上衣又给套上，一个转身就扎水里了，船家水性还相当不错，在纨绔们吵吵闹闹的喊声中，还真的给他游回来了。

不过才给纨绔们拉上船就是一顿爆揍少不了的。

李毅看着挨打叫饶的船家，本来以为船家如果收到指示的话很可能会直接逃走，但是现在又折返回来，也不知道这次事情和他有没有关系，总之不管了，先审问审问再说吧。

在最终确定了画舫并没有走水之后，这艘画舫才在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船家的指挥下，把船给靠到岸边了，至于船上的那些船员船家们，李毅自然是让金吾卫们全部扣留，跟着李晦押送到宗正寺去，这件事情牵扯到李毅，所以押到宗正寺去合情合理。

李毅是要搞清楚，到底是谁想的这一串狠毒计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索然无味然后……死了？

既然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诗会自然是没有办法继续开下去的，现在才三月初，冷风还紧的很，不少文人才子都是浑身湿透，继续开诗会怕不是要受凉风寒，这年头又没有感冒药，消炎药什么的，一个不小心风寒感冒是会死人的。

纨绔们因为都紧紧跟着李毅，倒是没有一个人弄湿身体，原本还提议进行二场的，被李毅以要送公孙大娘回去为理由拒绝了，其他纨绔们也只是在公孙大娘没看见的时候对着李毅微笑的做了一个中指的手势，也就没说什么了。

哇，李毅看到之后当时就火的不行，当场就要上去跟他们拼命的，我特么又不是想泡公孙大娘才送她回去的，实在是看在剑圣裴良俊的面子上才这么干的，你们这些纨绔们至于中指对着我吗？

纨绔们一人挨了一下李毅一脚，心里面感觉很奇怪，我们这是在夸赞周王殿下呢，怎么还踹我们啊？

李毅当然没工夫跟他们解释为什么，这边带着金吾卫们就护送着公孙大娘走人了，另外安排了几个金吾卫跟着李晦一起，把这艘画舫上的人都统统先押到宗正寺去等着审问。

公孙大娘也没有推辞李毅的主动护送，当然也没有主动去和李毅搭讪说话，原因都能猜得出来，她多半看自己猜十一岁，想拿着自己当挡箭牌呢。

李毅也不在乎公孙大娘拿自己当挡箭牌，因为之后他还有很多要用得到裴良俊的地方，这点事情就当小恩小惠随手就送掉了。

将公孙大娘安全送回长安期间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一番客套之后，李毅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就朝着宗正寺奔去了，看的正准备关门的仲婶无法理解，这周王殿下到底是我家娘子有情还是无意啊？

李毅这边一路骑着马到了宗正寺，老远的就下了马，宗族子弟是不能在宗正寺骑马的，这是规矩，逾越不得。

带着付二一路进了宗正寺，就正巧撞见李晦开开心心的从宗正寺里走出来，李毅就问了：

“去哪儿啊？”

“喝酒听书去啊，今日正是旬假呢。”

李晦理所当然的说道，不过刚说完就被李毅拉着朝里面走了：

“还喝个屁啊！我来报案，你帮我查案！”

查案？查啥玩意？有啥好查的？李晦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当然是一脸的迷糊。

李毅一边拉着李晦朝里走一边自己在画舫上遇到的事情给一一说到。李晦听到李毅在屋子里发现了一个白嫩嫩光溜溜的女人的时候，一脸贼笑的看着李毅，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事情不对了。

这边李毅被人下药，那边就有裸女出现在屋子里，紧跟着公孙大娘就被谎骗到了李毅屋子门口，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走水了，这一套套下来，傻子也能看得出来是有人针对周王殿下啊，怕不是要让公孙大娘看到周王殿下和别的女人翻雨覆雨的一幕，然后……然后公孙大娘难以忍耐，当日就被周王拿下，嗨！这样一想想，还很有几分道理啊！

当然了。李晦也就想想，不会说出来的，那边李毅要是知道李晦这脑袋瓜子在想什么，怕是第一时间就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些个什么玩意。

这边李晦带着李毅很快就到了宗正寺里暂时关押人犯的地方了，所说是宗正寺的监狱，但是关押宗族子弟的其实不多，多数都是和宗族子弟案件有关的犯人而已，就算有宗族子弟进来了，活动一下几天也就出去了。

这时候那些画舫上的人都被李晦给安排进了一个监牢里，看到周王殿下和李晦走过来了，一个个都扒到了铁栏的边上，哭喊着“冤枉啊！冤枉啊！”之类的话。

李毅也不跟他们啰嗦，让李晦给拉出来一个个的问话，李晦在边上了应了一声，随即有点奇怪，话说问话的是自己吧？怎么成了周王来问话了，不过自己也在现场，怎样都无所谓了，大家都是兄弟吗。

李毅先是让人把这些人都给分开来，然后从船家开始一人一张纸，李毅也不废话，就让他们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从睡醒开始记得的事情给写在纸上，每半个时辰写一件事，若有半个时辰不记得或者不确定的，那就挨一棍子，若是敢瞎几把写，那就挨十棍子，不会写字没事，找人帮你代笔，你自己口述，结结巴巴都没问题，一切咱们按照纸上写的为准。

你说周王殿下不可能看出来自己瞎几把写的？那你怕是小看周王殿下智商了，你到船舫上上班之前的事情李毅确实是看不出来，但要说在画舫之后的事情还看不出来的话，怕是以为李毅是二百五？这画舫总共二三十号的员工，把他们写的东西拿过来比对一下，总能发现个别人在个别处的漏洞所在，比如有两人正在茅房上厕所，有一人却在打扫画舫上的茅厕，明明画舫就两个茅房位置，三个人拉过来一佐证，就知道谁在瞎几把写了，拉过来就是当着大家的面一顿打。

十棍子下去屁股都开花了，李毅也不说话，手里的一团纸揉一揉扔到一边去了，行了大家再去写吧，注意忘记了是一板子，乱写的是十个板子。

这下就没多少人敢乱写了，开玩笑，那边给打了十个板子的还躺地上直嚎个不停呢！

李毅这一套下来给李晦看的那是目瞪口呆，审犯人还能这么审的啊？难道不是一个个的威逼利诱的来吗？

李毅哪有功夫跟他们威逼利诱啊，那多涝哦！要是参与这件事情的人没有逃跑，那么多半要在给自己上菜的时候下药，还要在自己去房间之前安排一个裸女，又要去喊公孙大娘，还要假装走水失火大喊大叫。

这些事情都是别人看不得的，而且时间点都放在那里，李毅只要看好这些人的证词，选择那些时间点上，没有人能够证明在干什么的，或者跟其他人冲突矛盾的，那就是有嫌疑的，这些人再排查出来审问调查，比你一个个的审问不要来的快的多吗？

李毅原本以为这样子下来之后，还会有好几个嫌疑人，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最后筛选下来的竟然只有一个人有嫌疑了，其实想想也能明白，画舫就那么大，还塞满了人，员工这么多，大部分都是后厨，都待在一起的，单独活动机会都少，这样子一排查下来就住到嫌疑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李毅还没拍桌子大喝发问呢，那个人就战战兢兢的跪下来了，哭喊着说是有一个人让他这么干的，问都让你干什么了？

他就说那人让他去喊公孙大娘去周王殿下那，紧接着又告诉他走水了赶紧喊，前者没有怀疑就去喊了，后者还用问吗，当然第一时间就喊了。

李毅一听气的笑起来，也不拆穿他，就问他那人是谁还记得吗？那人摇头说不记得了，太慌乱根本记不住。李毅冷哼一声：

“只怕那人就是你吧？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且不问了，那你做的这些事情听上去都没有错，你在你供词里写你在后厨准备食材，其他人却根本没有提到你在后厨，你欺骗本王是何故啊？这时候又说是有人让你做的，你怕是把本王当十岁娃儿耍吧！”

李毅气的一拍桌子，却看到眼前二十来号人都愣愣的看着自己，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也确实是刚到十一岁啊，好气啊，我这是被人小看了啊？

李毅这边刚问完，那跪在眼前的人却一阵哆嗦，紧接着往边上一趟，一脸的索然无味的表情来了，这什么情况啊？

李晦反应比较快，快步上前去往鼻子上一摸，脸色就有点难看了，抬起头看向李毅：

“这人……死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这幕后主使你动不得

李毅这一下子也不有点诧异，没想到这人如此刚烈，自己都还没正式开始审问呢，怎么就死了啊？

宗正寺里出了命案，这事光李晦和李毅两人来办就不太好使了，很快宗正寺少卿就来了，是个姓孙的约摸四十岁的人，也是见过李毅的，一见到闹出人命来了，脸色微微一变，随后镇定心神扫视一周：

“此人多半是突发隐疾而亡，与周王殿下无关！”

李毅有些尴尬的对着他拱了拱手：

“孙少卿，这人并非是本王严刑逼供致死，有多人为本王作证呢，孙少卿不必惊慌。”

这孙少卿太会当官了，这边一听牢里死了人，走进来一看，第一时间就是要把周王殿下给摘出去，李毅也没办法责怪他，毕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在李毅的观点看来，人命关天，如此草率就定为突发隐疾而亡，实在是有点不适合。

李毅这话说完，那些来自画舫上的人也都纷纷点头，说殿下除了打一个人十板子之外就没打人了，那人也是跪着跪着就突然倒地死了。

那宗正寺少卿一听，这才稍微脸色好看了一点，心里想着多半还是隐疾发作而死，这里这么多人证，早早定案找人收尸就好了。

那边大夫很快就赶过来了，隋唐时候虽然已经出现仵作，但是都是负责民间殡葬的，也就是偏远地区会和政府部门合作合作，像宗正寺这样正规的地方，还是找的大夫的。大夫把那人先是四周看了下，没有明显的伤痕，随后又扳开了那人的嘴巴，却见到牙齿上有些粉末，擦了些许粉末下来一时间也拿不准这是什么，找来了一条野狗，把粉末混入水中给那野狗喝了下去，只一会那野狗就晃悠悠的躺倒，一阵抽搐随后也是死了。

行了，破案了，这家伙大概是畏罪自杀而死了，毕竟给皇子下药，意图谋害，可不仅仅是死罪那么简单，这乃是夷族之罪啊，他死了倒是来了一个死无对证，周王殿下也没有被下药的证据了，死他一个，倒是保了他的家人，算是条汉子了。什么？下的是春药，还找了妹子放殿下屋子里来了？这……这应该奖励他吗？

孙少卿终究是拿不准，唐律里也没有可依据的条例，况且只是下春药试图让周王殿下和某女子交欢的话，只能说是不合礼制，以下越上，下春药一条算上，也该流放千里等等，而人也终归是死了，该定案了。

这人从死到结案，也就不到短短一炷香的时辰，尸体都已经给抬走了，李毅在边上看着却久久无法言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虽然知道在封建王朝，人命比不上以人为本的新时代，但是这人死的蹊跷，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畏罪自杀啊。

穿越来到大唐的李毅，他或许能面不改色的打别人十个板子，却无法面不改色的看着一个人因自己而死，特别是像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毫无意义可言。与他看来这次的事件多半不过是某人跟自己争风吃醋，想要让自己在公孙大娘面前丑态百出，他想要找到背后主谋也不过是想知道是谁这么龌龊阴险，当面耻笑一番，却从来没有想过会因此害人性命，就算是那个设计的主谋，李毅也从未想过要取他性命。

李毅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只能跟着李晦离开了宗正寺，李晦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什么影响，还在感慨着这人胆量不错，说着一定会查查背后是谁这么无聊，设计这样的计谋来诬陷周王云云。

李毅随口应了两声，就独自离开了，李晦虽然觉得李毅有点奇怪，但是李毅一直都干些奇怪的事，也就没多想什么了。

那边李毅迷迷糊糊的竟然就走到了“唐家居研究所”了，看看时间距离净街鼓还有些时间，就自个进去，把高宝和付二都赶到屋子外面去之后，独自一人在屋子里静坐想想了。

杀人偿命自古有之，汉高祖刘邦入关中与关中父老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杀人者偿命”，自此以后，杀人偿命才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上，虽然后来又经历了一段黑暗的，人如猪狗走粮一样历史，但是当隋唐建立，就连奴仆，也不是主人家可以随意杀害，李毅总觉得，人命终究还是稍微贵重些了吧。

但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就算没有剑圣裴良俊在边上，李毅就算真的中了百淫散后和这女子乱来被人抓个正着，说出去旁人也不过笑笑，就算是李二知道了，多半也不会惩罚李毅，甚至于赏赐名样貌不错的宫女什么的，李二只会在乎儿子重男色，却不会在乎儿子亲近女色，封建王朝皇子十二三岁就当父亲的不是没有，甚至于大有人在。

如果此人计谋成功，唯一带来的后果仅仅就是心性高冷的公孙大娘疏远自己而已，这摆明了只是一场争风吃醋的闹剧，为了这点小事，有必要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吗？一名普通的画舫里的船工，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控制，会随身带一颗毒药，来一个畏罪自杀吗？

李毅这边想不明白这一条人命到底是为何要死，那边剑圣裴良俊就独自进来了，高宝和付二在后面拦都拦不住，裴良俊到了李毅跟前，抓起茶壶就大口的灌下去了，“哈”的一声之后，就瞧见了李毅仿佛没看见自己一样的表情，皱着眉头独自思索。

裴良俊伸了一个指头又戳了一下，笑道：

“哟，该不会在后悔吃解药了吧？那女子虽说身材不错，但样貌终究不足品，你千金之躯怕是将就都不能算吧？”

裴良俊这边开着玩笑，却见到李毅并没有笑，过了一会也觉得没趣了，自己坐下来。

“你小子有什么困惑跟老夫说说，老夫是老江湖，没准能开导开导你。”

李毅皱着眉头，把自己在宗正寺的遭遇给整个说了一遍，裴良俊原本还笑着的表情，听完之后也愣了下来，半响就一句：

“你就为这事烦心？”

李毅一听就恼火了，这事很小吗？一人平白无故因我而死，我若没有半点感触动容，又与畜生何异？人命关天听过没啊？

裴良俊摇了摇头，没听过，不过他很快又说道：

“听你意思，你是想揪出幕后主使，让他偿命不成？”

“若真是那背后主使命这水手必要时刻吞毒自尽，那主使就是杀人主谋，自汉高祖入关中，约法三章，杀人偿命，就是不改之刑法，有何不可？”李毅听出来裴良俊画里的那股子嘲讽的语气来，颇为恼怒的说道。

“话虽如此，那你要知道幕后主谋是谁怕是就不会这么想了。”裴良俊顿了顿随后说道：“老夫把那女子带走之后，给她弄醒了，才知道她原来是良家女画舫上的一名艺伎，施展了些许手段，就打探到了是谁把她送到你房中去的，又顺藤摸瓜摸了一天，你猜我摸到的幕后主使是谁？”

“是谁？”李毅没想到这剑圣这么有手段，自己审问了半天把人给审死了，他整了半天竟然查到了幕后主使，这特么是在蔑视我这个未来人的智商吗？

“说起来你得喊他一声叔伯，这幕后主使，乃是窦抗之幼子，窦师仁。”

裴良俊那边震声说完，李毅就懵了，窦师仁他不知道是谁，历史上似乎没在大唐担任过要职，但是窦抗他知道，窦抗是窦荣定之子，太穆皇后族兄！窦荣定是隋文帝杨坚的姐夫！太穆皇后就是李渊的老婆！是李世民的亲生母亲！窦抗就是李世民的亲舅舅，是他李毅的亲舅爷爷，窦师仁就是他李毅的叔伯长辈！

如果说在大唐，五姓七望名望最高，名声最显，根源最深，长孙家族权力最大，那窦家就是属于长青不老松，整个大唐最动不得的家族，就连李世民，他都动不了。不说窦抗他自己是何等显贵身世，就说窦抗的几个儿子，窦师仁的几个兄弟，窦衍是左武侯将军，窦静是民部尚书，还是大唐史官，窦诞是襄阳公主驸马，襄阳公主是李世民亲姐姐！李渊第二女！窦师纶是太府少卿，窦家满门高官显贵，豪门姻亲如老树盘根，纵横交错，更不要说窦家其他的族兄族弟了。

别说李毅是九皇子，就是换了太子李承乾来，知道是窦师仁给自己下春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于还在窦师仁面前以此事开开玩笑，当然了，窦师仁如果给皇子下的是毒药那就不得了了，李世民以此为理由杀一个窦师仁是绝对不会犹豫的。

但你要说，以窦师仁逼死一个画舫上的水手，来让窦师仁偿命？那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了，这世界上真有人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当真不成？

杀人偿命确实没错，但那是在民间而言，一旦刑法上升到贵族阶层，那就是各种理由减免处罚，唐律之中，为贵族官员犯罪减免刑罚制度可谓是多种多样，有“八议”“请”“减”“赎”“当”五种之多。

别说这人不是他窦师仁亲自杀的，就算是他窦师仁，亲自在大庭广众之下杀的人，就光一个“八议”就足够让窦师仁免于死刑了，顶多就是流行，发配三百里都算多了！至于给艺伎喂药，剥光了艺伎辱人清白什么的，那简直就是笑话了，别说喂药，就是他窦师仁亲自上场把这艺伎上个百八十遍的，光着身子扔大街上，也没人敢出来说半句话。

裴良俊看着李毅发愣的模样，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一时的怜悯之心又能如何呢？皇子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裴良俊这边以为李毅会就此罢休，不再理会，没想到那边李毅咬牙切齿的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

“窦师仁？我不信我没办法整死你！走着瞧！”

李毅说完就气冲冲的走出去了，高宝跟着李毅后面，是生怕周王一个不小心，真的去找窦家麻烦了，那窦家是真的动不得啊。

裴良俊正准备拿烧酒的手停在原地，望着李毅怒气冲冲的走出去的样子，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收回手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这小子要是有机会当皇帝，没准还是一代仁君也说不定啊。

不过裴良俊并不看好李毅真的能对付窦家，在裴良俊看来，也顶多就是小孩子耍耍小脾气，碰了一鼻子灰也就消停了，权贵之间的事情，大多如此，裴良俊也是出生豪门，见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谁还没个热血的时候呢？但这血啊，总归是要冷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李二无耻的新高度

李二终究还是知道了画舫上的事情，宗正寺里那画舫上的水手畏罪自杀的事情当然也递到了李二那里。

毕竟是出了人命，李二当夜就召集了李毅进太极殿，昭媛娘娘在外面等了小半夜，才等到李毅出来，慌慌张张的就带着皮裘罩衣就朝着李毅迎过去了，此时还是三月初，夜风微凉，对于昭媛娘娘的爱子之心，却是暖暖的。

李二并没有训斥李毅，毕竟这件事情李二那边没可能这么快的查出来幕后是窦师仁，剑圣裴良俊那是抓到了那个艺伎，正巧顺藤摸瓜摸出来的，李二可没有什么关键人物给他顺藤摸瓜，唯一的关键人物还自尽死在了宗正寺里。

整件事情从表面上来看就是一个水手串通一个艺伎，打算来个仙人跳的戏码，只是没想到他们自己跳到了皇子的身上来了。先是下药，然后一女子出现房中，紧跟着就走水，这不就是仙人跳吗？起码表面上是这样。

李毅也没有揭穿内里隐情，关于那女子去向如何，只是说自己识破了那水手的伎俩，来了一个将计就计，随后发现了那名女子之后表明身份，给了些钱两，让那女子穿好衣服自行离开了，那女子穿好衣服，大概是惧怕李毅皇子的身份，一个翻身如过江猛龙一样不见身影，李毅已经不想追求此事，还望父皇施恩于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