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国 第500节
仿佛人人都得秩序的要领。
而不只是他。
齐波切同样茫然。
他离去时,是为神罚降临之夜,神雷烈焰令屹立数百年的高墙轰然倒塌,火光照亮了黑夜。
虽说他也听得儿子德德格与洛波达对克马城如今的描述,但如今所见的一切,却不是用简单言语可以赘述的。
他一时情绪波动,不住叹服——
“这就是均衡喜乐的国,是吾主的荣耀福泽!”
当他们来到半山之上,曾是贵族的宅邸,奎兹提特科与洛波达已经等候多时。
前者露出笑容,朝齐波切走来,两位年龄相仿者,轻轻拥抱:“我已知晓你所经历的一切,你没有辜负你心中的信仰,齐波切。”
齐波切沉沉点头:“赞美均衡。”
洛波达又为利特特尔介绍:“此为奎兹提特科大人,审判之军的副督查。”
奎兹提特科摆手:“不可称呼什么大人,只需称我的职务。”
“利特特尔,我也听说了你的事情,但现在我无法予以你审判执行。”
利特特尔陡然急切。
却又被打断——
“你无需着急,先听我道来。”
“你父特佐佐莫克亵渎真神意志,已引起神怒;明日,大军就将踏入谷地。”
“各城邦国之中,凡阻碍者必遭审判之军的法则奥义神术的惩戒降临。”….
“你自然不知法则奥义神术是什么,你可远眺那高墙之处。”
奎兹提特科指向山下。
本是屹立在两山之间的高墙,中间出现一个巨大的空洞,仅剩的残垣断壁向两侧破碎,布满龟裂,更留下焚烧后的痕迹。
于高处俯瞰这一幕,令人无法想象导致这一切的毁灭成因。
但奎兹提特科已提前揭露了答案——
法则奥义神术,惩戒降临。
利特特尔陷入呆滞,他曾听闻灭世神罚降临的传说,如今见得实景,才知……
这不是凡人之力,而是神祇之威。
“我青年时,也家境富足,游学各城,知晓那谷地城邦的繁荣强盛。”
“但是,如你所见,在吾主真神面前,我等凡人是何等的渺小。”
“当审判之军踏足谷地,一切荆棘阻碍,都将被横扫。”
听到这番话。
利特特尔战栗不已。
他很清楚,这不是恐吓与威胁,而是单纯的阐述事实。
此时此刻,他又作茫然,语无伦次——
“我会死?”
“因我是贵族,曾欺辱平民、奴役?”
“我,我该做些什么?”
奎兹提特科道:“现在,我不知!”
“不知?”利特特尔抬头,又看向洛波达,因洛波达也向他说过一样的话,‘不知,。
奎兹提特科颔首:“当一切尘埃落定,才是你等罪名审判的开始。”
“而到那时,真神必定会降临。”
“谷地数百万生灵的命运,都将遵循祂的意志。”
利特特尔不是一个人。
谷地中犯下罪罚者不计其数。
这已不是他们能定夺的,而当数百万人臣服均衡时,神国也将踏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无论对牛屎,还是周卫国而言,这一切都还是未知,须聆听祂的指引。
奎兹提特科继续道:“或许对你而言,这是生死未卜的磨难,可在此之前,我们在座的几人,都曾有过相同的经历。”
“我能教你的,就是聆听你心中的声音,然后作出选择,并呼唤祷念祂的名,直至祂予以你回应。”
利特特尔依旧茫然:“那若是没有回应呢?”
“不。”奎兹提特科意味深长的凝视他,“祂的回应必会降临,你须知——”
“雷霆雨露,皆为神恩!!”
在此刻,洛波达深吸一口气,道:“你应听说过阿哈奥克马城‘定名,的由来,那一夜……”
曾触犯罪罚的阿哈奥,因他弟弟的献祭,而得救赎;
克马虽葬身箭矢之下,却得真神的接引,变作均衡的使徒,为勇气的化身。
当一桩故事道出,洛波达走上前去,双手搭在利特特尔的肩上,露出微笑——
“若到审判日的来临……”
“我愿效仿阿哈奥克马兄弟之善举,为你的遮挡与庇护。”
利特特尔猛地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洛波达:“为什么?我们,我们……”….
洛波达神情间依旧满溢笑容,他知晓利特特尔想说什么……
他们虽为同父异母的弟兄,但因年龄差距与王族斗争并不亲近。
不说亲疏几何,但显然远不到能为他献祭自己,而求得是救赎生机的程度。
洛波达道:“我已年迈,本就是无欲无求,如今得均衡的教义,我便有了新的追求。”
“我愿见均衡的光辉,得祂雷霆的恩典,即便最终得审判的湮灭,也能得祂仁慈的接引,踏入往生之门。”
“因此,我的弟弟,你不要惧怕,向祂向均衡敬虔的祷念吧。”
“我们虽为王子,却从未得过真正的依靠,如今我愿为你的依靠……”
话落。
利特特尔却是跌坐在了地上,莫名的泪水,流淌而下。
这情愫或许不是感动。
而是被人触及心灵后的委屈。
如洛波达所说,同在王室,位高权重。
实则从小便生存在尔虞我诈之中;
若无机关算尽,他也走不到今日,成为特帕尼克斯国掌握军权的实权王子。
所得一切,全凭一个“挣”字。
哪怕最后谋求王位,也无法期盼特佐佐莫克的赐予传承,同样是挣!
而眼前,却有一人说,我愿为你的依靠,为你挣命,不惜以命相抵。
一时间,他好似变作一个孩童,从沉默的泪水中变作嚎啕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
那哭声停了。
洛波达上前将他搀扶,又在一名法则修士的带领下离去。
待弟兄二人走后。
齐波切深吸一口气,似有所感道:“大人,所以这是……”
奎兹提特科笑着颔首:“洛波达先到,已告知我一切,并说出他心中的‘禁忌,。”
“若为传火者,的确可规避罪罚与审判,因我们的道路,已是充满荆棘。”
“如我,曾也面临生死,我的家人险些在那一夜被山丘城之主杀害,是吾主予以我生机,并立下密旨,保守了我的罪,所以我曾说,我与你们一样,都是罪人。”
“你呢?也历经数月磨难,最终还得‘神启,,抵达湖中城,为阿兹特克人传下吾主均衡的意志。”
“所有传火者,都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因此,才规避了审判与罪罚。”
“想为传火者,须孑然一身,全心全意的奉献,若没有这样的意志共鸣,就不得传火者之名。”
“我如今不见利特特尔的心意,但他又带特帕尼克斯数千大军臣服均衡,便愿意予以他一个机会,才有了这个折中之法。”
“当审判日到来时,若我得见他的至诚,自会祈求吾主保守他的罪,让他为传火者的一员。”
齐波切大惊,因他听出了言外之音——
“若他并无至诚呢?”
奎兹提特科道:“洛波达方才皆为肺腑之言,他……已得见均衡的真意!!”
“他为长兄,便愿庇护扶持那孱弱者,即便承受雷霆,也知——”
“此为神恩。”
“又如你一般,你不是也舍弃了生死,愿为德德格祈求喜乐安宁吗?”
齐波切瞳孔大震,呆凝许久,最后福至心灵——
“赞美吾主,赞美均衡!”
……
谷地,荒野。
周黎安睁开双眼,面容浮现笑意:“这算是自然形成了传火者的考察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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