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北美1400年:正在建国 第386节
含带丰富油水与盐味的食物,几乎令所有人大快朵颐。
饭后,丈夫满足道:“这肉食鲜美,正是我等今日猎取的。”
妻子又取来一杯褐色的饮料。
丈夫大喜,“这可可汁是哪儿来的?”
妻子道:“就在那边角落,可以自取,这可可是我们采集部今天摘取烘炒的呢。”
夫妻浅尝那醇厚的微苦,心中却是无限的甜蜜。
一直到夜晚入睡时,那丈夫都没有将日歇后的抱怨说出口,早已抛之脑后。
大多数人的状态都如这对夫妻一般,本因无所得而心生怨念,可最终发现……
他们得到的竟比自己所期盼的更多。
城中子民还处于一个全新生活形态的过度,心中似乎捕捉到什么,想要畅所欲言,实则话到嘴边,又说不清道不明。
而在镇厅。
牛屎、周卫国两位法则大圆满,已开始对“大队、乡、镇”负责人提出考问——
“请诸位三日内上交感悟体会,对均衡制度的利弊思考。”
这个提问概念可大可小。
即便放在均衡神国,能对此议题展开聊聊的也就那么几位。
但不往深层次探究,只看浅层,已足够这些“新均衡”人有一次意识形态上的升华。
散会后。
德德格便如大多数城中子民一样,“老师,我不知该如何提交这份体会感悟。”
他如今已将奎兹提特科视为师者,奎兹提特科对此默认,笑道:“你怎么想,便怎么答,真实是最重要的。”
“可我就是不知该如何诉说。”德德格看向土地的砂砾,“就像这些沙子,我知晓它们可捏成形状,却不知要捏成什么。”
奎兹提特科道:“那你认为,新的制度是好,还是坏的?”
“好的。”
“好在哪里?”
“就是……无忧无虑吧?”德德格并不确实,皱着眉道,“子民不再用考虑太多的事情,只需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什么都不缺了。”
奎兹提特科继续引导:“新制度诞生于吾主意志的降临,更深奥的意志共鸣,吾也不能领悟;所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只看浅层的。”
“比如一个个体。”
“个体?”
“对,个体!我们就以一个猎人为例好了,现在的猎队狩猎,所得会全部上缴,然后由专人统一分配……”
“那么曾经呢?你只需要拿出曾经与现在进行对比,就可以完成这一次神使的考问。”
德德格若有所思,一边回忆,一边道:“曾经猎人得猎物,肉食、皮草肯定都属于自己的,肉食可以供一家老小食用,皮草可交予妻子制衣。”
奎兹提特科问,“一头野牛,怕是吃不完吧?”
德德格点头,“吃不完的,要么去集市交易兑换,要么腌制肉干。”
“容易交换吗?”
“如果肉质新鲜,是很容易交换的,可如果腌制肉干,就需要苦盐!”
“塔洞……哦,不,克马城的苦盐都来自南方,价值高昂,平民很难获取。”
说到这里,已不需奎兹提特科的提问引导,德德格自然而然展开了延伸思考,自问自答——
“那图戈就作盐贩的买卖。”
“我记得我曾随我父去贩卖食盐,就有猎人哪来肉食,想要兑换苦盐。”
“我父那时教我商贾之道,他说,“猎人的肉放不久,想要腌制必须要苦盐,而我们拥有的盐,就比他的肉价值高昂。””
“因此,我父要他给予超过一半的肉,只给他一家人可食用7日的盐。”
“于是,那猎户说,所得的盐都不够腌制剩余的肉,又大骂,就算任由肉食腐坏,都不会与我父交换!”
奎兹提特科见他渐入佳境,也就成了聆听者的角色,“然后呢?”
德德格道:“我第二日又见到了他,正如他说的,没有再来找我父,而是在坊市摆出了摊位,叫卖那些肉食。”
“虽说最终买出了不少,但在黄昏时,肉食上已生出了蛆虫,再无人问津,他果然丢在了街口,引一群野狗争抢分食。”
到此,德德格再无声音。
奎兹提特科道:“说完了?”
“嗯!”德德格尴尬点头,“老师,我还是不知如何作您说的对比。”
奎兹提特科笑道:“因为你没有作感悟总结,如你说“猎人丢肉”的故事,你对这个故事有什么感想,就说你的第一反应,不要思考!”
德德格道:“可惜!非常的可惜!在第一天,那些肉食很鲜嫩,可最后却只能丢弃。”
“那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德德格愕然愣住,变得尴尬,“是,是我父?因为我父不给他更多的苦盐?”
奎兹提特科道:“商贾之事,在于你情我愿,谁开什么价都无可厚非!”
“肉属于猎人,盐属于你父,这是两个个体!”
“那么现在再看呢?肉和盐属于谁?”
听到这话,德德格浑身一震,“是属于神使?”
“不!”奎兹提特科拍打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是属于吾主真神,而又由吾主真神,赐予了我们所有人!”
“我们不再是一个个个体,而是一个集体啊!”
“肉是我们的,盐也是我们的。”
“德德格,现在你懂了吗?”
德德格疯狂点头,又猛地摇头,“我好像懂了,可,可还是说不出来。”
奎兹提特科也不再难为他,道:“从前,猎人的肉吃不完,只能腐坏,被丢弃;”
“现在,猎人的肉还会吃不完吗?不会!因为可以分予其他没有参与狩猎的人!”
“而这时猎人会想,为什么我辛苦付出的,要给予别人的?”
“这时,食堂开饭了,送来已烹饪好的食物,里面放了美味的盐,并告诉猎人——”
“你辛苦狩猎送来的肉,和食盐造物的弟兄送来的盐,被我烹饪成了美食,你们可以随便的享用,一直到吃饱为止!”
“我希望你明天能继续送来肉,而食盐造物的弟兄也答应我会送来盐!”
“我想过了,每天余下的肉、和盐,我会腌制成肉干储存,等到没有食物时,再取出给所有的人食用!这样大家就都不担心饿肚子了!”
“而这时,生活部的皮革作坊,又送来了新衣……”
“他对猎人道,因他得来的肉,让皮革作坊的弟兄填饱了肚子,有了力气,便用他得来的皮草,制成了衣。”
“猎人大喜,觉得无比安心,因为他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事情,不用在一天辛苦后,为还要辛苦造饭而发愁,现成的食物会送到他面前。”
“他也不用为饥荒而发愁,多余的肉早已被制成了肉干储备!”
“可以说,促成这一切的,就是那曾经将要被丢弃的烂肉!”
“原本一块肉将会生成更多的劳动力,但就如你说的,它被废弃掉了,变作了毫无用途的野狗的食粮!”
德德格这时惊呼起来,“老师,我不懂!其实,其实这就是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我们曾经不这么去生活呢?这样一来,人人都能得温饱喜乐啊!”
奎兹提特科一句话,让德德格目瞪口呆——
“曾经?曾经的我们,其实就是这样生活的!”
“这怎么可能?”
奎兹提特科指向北方,“包括现在,那山丘城以北的各部,也是这样生活,男人负责狩猎,女人编制、种植,部族中有专门的人负责运送货物到山丘城、克马城兑换它们需要的物资。”
“返回部族后,再分发给每一个族人!”
德德格莫名的战栗,“那,那为什么后来成了这样?”
奎兹提特科深吸一口气道:“这就是吾主真神所说,世人犯下了罪!”
“当有人被罪恶、虚假所蒙蔽,并且生出了贪欲之心……如那部落氏族的统领,他们拥有的越来越多,为什么还要去狩猎呢?”
“头领只需安心待在部族,就有人为他们带来享之不尽的食物。”
“劳动的人少了一个,消耗却没有改变,那么负担就增添了。”
“假设,每天有十块肉,其中两块给了头领,其余的众人分配,也能吃饱。”
“可当有一天,只拿回了八块肉,就有人会饿肚子!而头领还有余存,饿肚子的人就向酋长借取。”
“长此以往,借的越来越多,终于到了还不起的程度,这人就成了奴隶!”
“至此,酋长再不需要做任何事,就有奴隶帮他完成,而拥有越多的奴隶,他就会越富有!”
“反之曾经生活安定的人,却沦为奴役,过得苦不堪言,便成了我们曾经的模样……”
“我与你父,皆为奴隶,甚至于我们为了能比别人过得更好,也会学主人的样子,榨取、掠夺他人的东西,哺育自己!”
“所以,那世上唯一真神,降下了审判!要拯救世上疾苦的众人!”
“而在吾主真神公正、严厉的注视下,再没有人敢犯下罪恶,凡犯下罪的人,都将遭受审判!”
话到此处,德德格已彻底呆滞。
奎兹提特科亦是深吸一口气,轻轻发出赞颂,“赞美吾主,赞美均衡啊!”
他能如此清醒,因为他曾完整经历过两种不同的身份。
他曾也是权贵中的一员,可去大城学习知识,最终又变作最底层的奴隶,尝尽世间酸甜苦辣。
虽说奎兹提特科也还无法总结出两种体系下,资源整合、分配的利弊,但已初窥门径。
许久后。
德德格回过神,道:“老师,我可能将您教我的,作为答案?”
“我想让更多人知晓这其中的道理,不再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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