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请匡扶汉室吧 第369节
杀世家,养百姓,天下也仅此一人了。
“而让我下定决心从幽州跟到洛阳的原因则是……”
看着被说得一言不发的刘虞,张角嘴角勾起了一丝感激的笑:“那几十万的黄巾流民,全部得到了你的赦免。”
原本,他们可是诸侯们恨不得剥皮挖心的叛军啊。
“不,不是赦免。”
刘虞摇了摇头,真诚的纠正道:“国家到了这个份上,每一个肉食者都是有罪的。黄巾起义,从来都不是一场叛乱,而你张角,也绝不是叛军的首领。”
历史都做出了结论,由张角所领导的黄巾起义是一场反抗暴政的农民运动。
但凡是有点良知的人都应该去同情他们,而不是嘲讽与谩骂。
毕竟,当把百姓逼到需要啃食树皮,吃观音土后,任何一个能够带着他们获得身为人之尊严的人,都能够被称作‘光’。
那时,张角用‘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将光洒在了九州,让亿兆黎明看到希望。
而昨日,张角又用最后的十年,自己化身为光,守护了这天下唯一的明主。
如果有圣母,这应该便是了。
“谢谢。”
双瞳之中泛出一抹水色,张角对刘虞投以了感激的笑。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是统治者眼中的老鼠,是诸侯们用来请赏的猎物。
但这个刘虞,这个曾经与自己交战过(刘虞在冀州为官时镇压过黄巾起义)的统治者,他说——
我体谅你。
“不过……”虽然大概知道了张角是为什么这么注意自己,但刘虞还是没有得到他想知道的事情,所以弱弱的问道,“你说的‘爱’,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吗?”
张角说,她是因为自己在公孙瓒的魔爪之中解救了辽东百姓,赦免了被官府追杀的黄巾流民,并且宁可放走董卓也不向百姓射箭。
那真正的爱,在哪呢?
虽然虞君长得是很帅,但是妙脆角女士也是难得的美人啊,两个人很平等啊。
“还有,还有很多原因啊。”张角被刘虞这么一问,突然手忙脚乱起来,“这一路因为一直在追随你,所以…所以遇上的时候,便有了一种其实已然相识很久的感觉。这样,很难理解吗?”
“嗯……”
刘虞不知道怎么说,但他也不能说谎,所以定住了。
空气凝滞了。
良久良久,都没人开口说话。
毕竟,有一个人不老实。
“虞君。”
脸颊上的赤红越来越严重,眼神也越来越飘忽,不老实的张角咬着嘴唇,挣扎半晌后,终于落寞的开口道:“因为我在死之前还没有被爱过……这个可以吗?”
“……”
张角承认了一件很狼狈的事情。
那就是都快要死了,她还没有被人爱过。
刘虞无法用言语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什么都无法表达此刻的心情。
她真的要死了。
为了我,她马上就要死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
想哭,压力把刘虞弄得想哭。
但他不能哭。
他是必须要向所有人展现出坚强一面的刘虞。
“天师。”转过头,望着因为没有打窝所以波澜不惊的湖面,刘虞缓缓将手握在了她的左手上,“你的手好凉啊。”
他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说了。
这个动作,比任何的言语都要有力。
嘴角的笑意难以自矜的展露,趁着被发现方寸已乱之前,张角也转过头,看向那如镜般的水面。
然后,悄然将手半缩进刘虞的掌心之下:
“那么,就请虞君帮我捂热了。”
第249章 凤仙石亭遇刘虞
钓鱼佬几乎空军了。
但钓鱼佬绝不空军。
所以,刘虞随手在旁边的树上摘了个果子,用袖子擦了擦就往嘴里放去。
开玩笑,我踏马钓了小中午的鱼,怎么可能就这样空手而归?
刘虞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吃着味道虽然一般,但还是能够下咽的果子,并且还准备掬了一捧湖里的水喝,以求成果最大化。
“虞君,你在吃什么?”
才只是转了个身跟左慈搭话的时间,刘虞便做出了让张角意想不到的事,她错愕的愣在了原地,双眼之中满是困惑。
刘伯安,李在赣神魔?
“啊?吃个果果啊,怎么了?”
刘虞一边说还一边啃食这个既不解渴、也不美味,甚至还有些苦涩的青果,表现的尤其自然。
“可这个是……”
温柔的张角眉头罕见的锁了起来,一副‘你这也太内啥’的不适表情:“有毒的啊。”
“……”
手中的果子啪叽一声掉在地上,身体僵硬的绷直在原地,刘虞双眼呆滞的望向了张角:“这,这样吗?”
我草尼玛我草尼玛我草尼玛!
我踏马就是不想空军,我才二十六岁,我只是不想空军我有什么错啊?!
为什么是个毒果子!
(温馨提示:钓鱼佬就算空军也不要随便采摘看起来不认识的野果,实在没办法去趟菜市场也行)
“你可是太让人操心了。”
张角没想到堂堂宗正的自理能力居然如此之差,怪不得特意需要一个女孩(指公孙音)帮忙处理杂事。逗趣的笑过后,她便将身体里那支赤红色的神器召唤而出,对着刘虞随手挥动。
“别!”
还未等神器散发出力量便被刘虞一把的握在了手中。
是张角纤细的手腕,被握在了手里。
“虞君这是?”张角愣了愣,不解道,“我在给你解毒啊。”
“解什么啊,你吓我一跳!”差点爆出粗口的刘虞,极其严肃道,“不要浪费力量做这种事情,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这样做1”
最后就一年的寿命了,怎能如此挥霍?
一年很长吗?
这场战争从出发到结束便用了大半年。
你的时间还有很多吗?
不多。
一年很短的!
区区这一年的时光,对一个活了二十几年的人来说,就像是从手心流逝的一把沙子,快得什么都没有留下便悄然落在地上。
这短暂的一年,只有把每一天都掰开了来过,只有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把一切都填的满满才能够在这几十年的人生之中占据一处片段。
更加操蛋的是,一年的时间短到不允许人做任何的期望,计划,与承诺。
“听到没有,以后别这样了。”
刘虞见张角被凶了后依然没有反省的意思,依旧那样呆呆的定着,遂认真的教训道:“你又不是医者,谁的性命都跟你无关,懂吧!”
“懂是懂……”
张角弱弱的点了点头,将神器收回了胸腔里面,然后指着刘虞,不解的问道:“那你要怎么办呢?”
“这,这……”
刘虞被说住了。
虽然他不想让张角死,但自己死了也挺不好的。
所以,在脑海中激烈的思索后,他二话不说,直接跑到石亭边上,扒着栏杆,将手指深入自己的喉咙里面,按压舌根,刺激扁桃体,及时催吐。
呕!呕!呕!呕!
此画面不可描述。
但有一说一,平静了一上午的湖面这下子终于能够看到一些鱼影了。
果然,钓鱼还是要专业的来。
《打窝》。
虽然刘虞正在干一件颇为下头的行为,但张角一点儿嫌弃都没有的凑了过去,半蹲在地,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这一举动,更加像年上系的大姐姐了。
但实际上二人的年纪是差不多的。
只能说,大姐姐这三个字指的并不是身份,而是一种类型的女人。
这就好比大哥哥……
“左慈,拿干净的毛巾和温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