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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抢了虎符,逼袁绍出家 第384节

  收流民,设府兵,建立军功抚恤制,君不见,哪一个河北军士兵提到徐州军,不是语气之中带着艳羡?

  哪一个河北壮士投军,不想去徐州投齐侯?

  而且,军中将士,厮杀汉们将自己的人头拴在裤腰带上,拼死用命,所求为何,还不是为了一个公平,为了自己拿命杀出来的功勋能够真正落到自己手中?

  军中将领多有贪功,其差别不过是谁贪的多少而已,真正底层的士卒,想要靠着厮杀出头,根本就是难如登天!

  只有在徐州军中,有这一条进身之阶!

  哪怕是最底层的士卒,也能够靠着功劳走上青云路!

  所以,当听到面前的青年便是袁谭之后,整个蓟镇大营,都是理所当然的沸腾了!

  看着面前跪倒在地的一众蓟镇将士,即便以袁谭的心境,都是不由得心潮澎湃,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激动,说道:“兄弟们,起来!起来!刘映所做之恶事,我已尽知,这贼子我一定会杀了他,为枉死的弟兄们伸冤,至于拖欠的军饷,冬衣,这些我已经命人去准备,很快便会运送过来。”

  说着,袁谭连忙快步走进大营,将一名名将士扶起,一边扶起一边招呼着蓟镇大军军中的都尉校尉们聚集起来,然后便走进后勤营中,却是看到了一锅锅稀的几乎看不到米粒的米汤。

  看到袁谭目光之中有些不对,几名负责后勤营的军官脸色都是有些惶恐,低声说道:“将军……这……”

  跟在袁谭身后的蓟镇校尉连忙为他们解释道:“将军,这不怪这些兄弟,实在是营中已经没有米了啊!”

  袁谭点点头,看向面前后勤营诸将惶恐的目光,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拍拍那几人的肩膀说道:“我明白,无事……”

  袁谭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邓艾说道:“士载,你即刻去粮仓,带上兄弟们,将粮仓的粮食都取出来,送到大营!”

第五百零八章:就食之道

  整个蓟镇府库中库存的粮草有多少?

  也就十万石粮秣而已,刚刚够一名蓟镇将士半个月的俸禄。

  但袁谭从一开始就没指望靠着已经快被刘映搬空了的蓟镇府库来给将士们补发欠饷。

  十万石米粮直接下锅煮,外加袁谭自掏腰包买来的千斤牛羊肉,算是给蓟镇将士们开了一次难得的荤。

  将士们久违的见到了油腥气,一个个馋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好在几名校尉都知道,将士们饱受苦寒,这个时候要是狂吃猛喝,那不是在将养将士们的体魄,而是在坑害将士们的性命。

  对于这些校尉,袁谭也是颇为欣赏。

  第一,是蓟镇士兵到了这份儿上依旧能够尽忠职守,其中要是没有这几名校尉的功劳,袁谭绝计不会信。

  第二,则是这些校尉,一直以来都是和蓟镇士兵同甘共苦,如此才能够让蓟镇大营的将士们上下齐心,这才没有闹出来哗变。

  哪怕是挨饿受冻,也是将兵一体。

  所以袁谭很放心的将府库中搬运过来的米粮交给这些校尉们去发放。

  而徐庶和邓艾则找到袁谭。

  徐庶来是向袁谭汇报,袁谭交给他的,准备的巫蛊人偶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汉代最为忌惮的事情就是谶纬。

  尤其是帝王家,因为民间迷信的就是谶纬之术,而在汉朝初年,吕后当政的时候,甚至还因为巫蛊之术引发了巫蛊之祸。

  哪怕袁绍如今并非帝王,但实际上的权力,比之帝王也是相去不远。

  对于巫蛊之术自然也是颇为忌惮。

  这也是为何,当袁谭说出这个主意后,徐庶立刻就觉得刘映这厮绝对逃不过这一关。

  巫蛊之术,在汉朝就是一个禁忌,尤其越是高位者,越不能和这些东西沾上关系。

  ……

  “老师,现在就把这些米粮发下去,也支撑不了太久,蓟镇大军足有七万之众,我浮屠铁卫也需要粮草,一日消耗都是海量,只靠着我们自己支应,即便有徐州那边转运,也是来不及啊。”徐庶的语气有些沉重。

  他也看到了蓟镇大营中将士们的那些凄惨遭遇。

  但身为军中长史,徐庶必须要时刻保持着理性的思考才行。

  袁谭现在大手笔发下去十万石米粮,固然能够在短时间内振奋起蓟镇大军的士气,但一旦后续兵粮不能够及时跟上,原本被振作起来的军心势必将再次遭到巨大打击,甚至很有可能会当场哗变。

  到那个时候,即便以袁谭的威望,都不一定能够镇压的下来!

  袁谭淡然一笑,说道:“元直放心,我早有准备。我之前让你查抄刘映府上的时候,让你帮我搜寻的东西,你可曾找到了?”

  徐庶点点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找到是找到了,但老师突然搜寻这些,是有什么用处吗?”

  之前徐庶封禁刘映府库的时候,特意让徐庶留心,将刘映府上的开支账簿等等都一并查找出来,整理成册送到他那里。

  徐庶虽然老老实实照做了,但只是以为袁谭是要借着这些账簿,到时候追索刘映贪渎的财物,却没有想到袁谭现在就提起了这事儿,不觉疑惑。

  袁谭神秘一笑,说道:“元直不必多问,接下来只管以计行事,需知晓,这蓟镇大营的将士们,接下来的军饷、开战所需的辎重,可都要出在这些账簿上了。”

  徐庶一愣,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袁谭究竟怎么想的,忍不住提醒道:“老师,刘映府上的财物大半已经被他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金珠宝贝,府库如今都已经空了,没有什么财物了啊!”

  袁谭哈哈一笑,说道:“元直无忧,且随我来,去中军帐,将你整理出来的账册也拿过来。”

  中军帐内,袁谭接过徐庶送过来的一摞账簿,这个时代的账簿和书简一样,都是刀刻在竹简上面的,因为工序颇为麻烦,所以只会记录一些重要的支出,还有每个月的开支。

  这自然就会给很多下级官吏多出许多舞弊的空间,但现在,这个弊端却是给了袁谭便利。

  随意翻阅了几卷账簿,大致清楚要如何查阅这汉代的账簿之后,袁谭便开始精确的翻阅起定安二年这两个月,刘映府上的账簿记录了。

  果然,只是稍稍阅览了两段,袁谭便成功找到了他所要的东西。

  “就是这个了,定安二年元月,刘映府中入库的钱物足足超过了一千两百万!其中帛布三千九百匹、白银百斤,黄金八十斤!”

  袁谭指着定安二年元月中旬的那一笔记录,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元直,你想想,这么一大笔的进账,就在两个月前,刘映那时候能够从哪里得来这么大一笔钱物?”见到徐庶还没有反应过来,袁谭微微一笑,提醒他说道。

  价值一千两百万钱的财物……徐庶沉吟片刻后,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老师是说,刘映名下的那些田产、商铺!”

  “没错!”袁谭用力击掌,脸上多出了一丝笑容,但看向窗外蓟城街道的目光却是冰冷无比,冷着声音说道:“刘映那厮,肯定是事先得知了乌桓南下的消息,知道乌桓一旦南下,就蓟镇如今已经残破的蓟镇大营,想要抵挡住乌桓的铁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所以这厮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保住蓟镇!”

  袁谭的声音越说越冰冷:“这厮就在接到消息后,大肆出售自己名下的田产商铺等等不方便携带的物产,换来的财物,又在接下来的定安二年二月出售出去,换成了金珠宝贝,最终在得知我前来蓟镇坐镇之前,携款逃亡!”

  徐庶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的厉害。

  刘映这厮,若只是贪腐也就罢了,身为国家边将,却是如此自私自利,退一万步讲,即便刘映在逃亡之前,事先将乌桓人南下的消息放出去,让北平、襄平的官员们知道,多多少少有些提防。

  北地的边防,也不至于糜烂到这种地步!

  此人,该杀!

  不仅仅是刘映该杀,那些吃进刘映田产、商铺的蓟镇豪族,也是一样!

  “刘映那厮,能够在这蓟镇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说他真的独到没有和蓟镇官吏打好关系,我信,毕竟我看那蓟镇将军的衙署里面,总共加起来就十几个书吏,连属官都只是挂名。但要说这刘映在蓟镇将军任上,没有和蓟镇豪族勾结,袁谭一百个不信!

  别的不说,他贪污的那些冬衣,那些军资辎重,只靠着刘映一个人,就能够盗卖出去,他一个人能够卖给谁?

  也只有蓟镇的那些豪族有这个胆子,去吃下这些从军中盗卖的军资!

  “刘映坐镇蓟镇前后一年零九个月,这期间盗卖的军资,价值超过十亿钱,但到最后刘映的账簿上加在一起,便是算上他隐瞒的那些,估计也就两亿钱不到,剩下的那些去哪里了?”

  袁谭目光冰冷,语气之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蓟镇豪族伙同刘映,当蛀虫啃噬了我蓟镇大营,生生将十万精兵变成了这副模样,这笔账,现在也该和他们算算了!”

  ……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掌柜的!”吴氏米铺的内室中,一名伙计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语气之中满是惊慌。

  吴氏米铺的掌柜生得胖大无比,整个人都是透着一股发福了的红润,此时此刻正端坐在内室一个蒲团上闭着双眼,学着他每个月回主家汇报收益时,所见到的家主那副雍容华贵的坐姿。

  双目微闭,旁边还点着一个香炉,正徐徐的冒着丝缕烟气,整个人仿若身在云霞之中。

  只是这幅安宁祥和之景,并未持续太久,就被仓皇跑进来的伙计打破了。

第五百零九章:很有底气?

  “出什么事了,慌张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吴纶厌恶的看了那伙计一眼,皱着眉头呵斥道。

  那名伙计连忙爬起来,顾不得抖抖身上的灰尘,连忙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掌柜的,不好了,我听说,齐侯要让我蓟镇各家商铺,自出钱米,以出军用!还给出了指标,我们这些从刘映将军手上买来的店铺,每家最少要交一千石粮!”

  “就这?”吴纶斜着眼睛看着那伙计,不屑的说道:“我还以为齐侯有什么本事,结果就会发下来一道文书恐吓?老爷我不交,他还能够把老爷我捉了去不成?”

  那名伙计见到吴纶这么镇定,自己也放松了下来。

  但一想到袁谭在河北士民中的名望,还有那百战百胜的骇人战绩,那伙计松下去的一颗心却又提起来了,苦着一张脸说道:“掌柜的,齐侯可不是好惹的啊,咱们不交粮,真的没事吧……”

  “齐侯再不好惹,又能怎样?”吴纶提及袁谭的名号一脸的轻蔑,高傲的说道:“我且问你,我们手上这米铺,是从谁手上买的?”

  “刘……刘将军手上买的,可是齐侯已经发了告示,说刘映将军已经因为贪渎、盗卖军械等罪名,剥除了蓟镇将军的官位,其名下财产也被封禁,咱家的米铺,还有雷家的米铺、布行,还有孙家、白家买的田产,也都在封禁之列啊!”那名伙计说话的声音都在颤。

  雷家、孙家、白家,连带着他所在的吴家,这四大家族,算是蓟镇四个最大的豪族。

  同样,这四家也是刘映在坐镇蓟镇的时候,从刘映手中掠取到最多好处的人。

  自然而然的,他们也成为了袁谭除开刘映之外,第一批要惩治的对象!

  吴纶看着手下伙计那担忧的表情,不觉冷笑一声说道:“我且问你,我们的靠山是谁?”

  那伙计被吴纶的问话问的一愣神,下意识的回答道:“自然是主家?”

  吴纶微微一笑,说道:“那,之前又是谁和我们做交易,把这铺子卖给我吴家的?”

  那伙计眼前一亮,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么,这次回答的要快得多:“自然是刘映将军!”

  只是他刚刚说完,却又想起来,如今刘映都已经被袁谭吓得跑路了,这靠山有什么用啊?

  伙计表情变化被吴纶尽数收在眼底,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蠢货!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你难道忘记了,刘映背后站着的是谁?那可是丞相的夫人刘氏!那袁谭再嚣张,难道还能够大的过刘夫人不成?只要刘夫人不倒,他想要对付我们四家,那就是痴心妄想!”

  ……

  相似的对话,在袁谭放出消息,要求蓟镇各个曾经收购过刘映产业的家族,出钱出粮捐输赎罪的消息后,皆是出现在了各个大族名下一个个管事的口中。

  作为袁谭的心腹,主持这次捐输事务的徐庶,自然也是有所耳闻。

  “徐长史,消息已经放出去快两天了,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登门来捐输的,我看,长史还是去和齐侯禀报一声吧。”

  一名蓟镇将军府中的吏员对徐庶禀报道,虽然他掩饰的很好,但眼底那丝促狭的笑意却并没有逃过徐庶的眼睛。

  这些蓟镇将军府中的吏员,都是蓟镇豪族子弟充任。

  如今袁谭以他们收购刘映贪腐得来的产业为名,要求蓟镇各大豪族捐粮捐钱以赎其罪,等同于就是在割他们的肉,这些人自然不会对徐庶有什么好感。

  徐庶脸上不动声色,淡淡的接过那名吏员送过来的整理出来的名册,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必惊动将军,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那名吏员脸上带着恭敬,躬身退下,只是出了衙署之后,那恭敬的神情立刻变成了一副轻蔑的模样。

  对着衙署大门狠狠的啐了一口,眼中满是不以为然,说道:“什么徐庶徐元直,齐侯帐下第一谋臣,我看也不过如此,都是吹嘘出来的名声罢了,这蓟镇,我们四大家族才是真正的主人!”

  那名吏员退出衙署之后,很快便有一众来自各个豪族,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凑了上去,连忙问道:“怎么样,那徐庶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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