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三国不可能这么可爱 第499节
“好!”
台下王余的朋友见王余侃侃而谈,立刻高声呼喝,连拍双手为王余造势。
“说的好!”
“哈哈,没话说了吧!”
其他诸多士子亦看我不爽,自然也是尽力回应,鼓动声音与掌声响应王余。
“呵,无礼之徒,你不会这就完了吧?”
“你等着看,这场辩论又不是一句两句就能结束的。”
听到身后关羽的调侃,我亦轻笑回道。
第二十九章 相辩(二)4000字
在众多士子的喝彩声中,我并无怯色,而是拱起手向面露得色的王余轻声问道。
“方才许先生称赞王公子的文章中有治国之道,在下一介武夫,见识粗陋,倒是想请教王公子的治国之道。”
“既然萧公子相问,那在下便谈谈自己的拙见。”
王余早就知道我会有此一问,心中已有准备,笑容不改拱手回道。
“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在下以为,君王应当内修德行,外施仁政。遵奉儒道,教化百姓。只要儒教畅行,则可让世人奉行自身,君子林立天下,小人无所遁形。若是如此,则定不会再有如张角、董卓之辈横行作乱之机。如此可使国家昌盛,百姓安泰。”
“说得好!”
一段话语落罢,就连座位上许靖亦不由得拍手称赞。
许靖这一拍手,自然也引得了台下众人的欢呼响应。
“公子说的妙啊!”
“王公子确有大才!”
“许先生果有识人慧眼!”
众人纷纷夸赞,直让王余风头更甚,面露得意之色。
此刻的他,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我。
不仅让他得到了许靖的评价,更是在众多士子面子给了他一个表现的机会。相信此次月旦评之后,他王余的名字定然会在荆州界,乃至整个中原为人所熟知。
只要回去以后让自己的父亲活动活动,以后自然是官运亨通,财名双收。
“大哥哥……”
台下的帷帽女孩见形势对我非常不利,不禁握紧了小手,担心的望向了我的背影。
而众人在欢呼声结束之后,亦连同王余都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
想必众人一定都期待着我哑口无言,羞愤离场的局面。
只不过,这倒是让他们落空了。
因为我仍旧端坐轮椅之上,一脸笑意的望着风光无限的王余。
王余以为我无话可说却强自镇静,便笑着问道:“萧公子为何不开口?”
“唔?王公子让我开口?可对于王公子的空谈,在下着实没什么可说的。”
空、空谈?
见我如此评价他方才的话,王余冷笑问道:“萧公子,此话怎讲?”
“或许是王公子没有理解在下的意思。在下所问的治国之道,不是说君王该怎么做,而是你该怎么做。”
“在下?”
王余闻言一怔。
“没错。王公子不是要报效天子吗?在下问的就是你会做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再次问道。
“在下……在下自当秉持自身,规劝君王。上保天子,下安黎庶……”
“王公子所说皆是虚言。可否有详细的治国之论?比如,王公子要怎样上保天子,又要怎样下安黎庶?”
“这、这个……这些事情,自然是要等为官之后……”
对于我的问题,王余当然回答不上来。这些士子大多都是趋炎附势,四处结交来增加名望之人。最多不过吟诵诗文,写些儒学文章,怎么可能真的对政事有所了解。
见王余想要转开话题,我自然不能如他所愿,便再进一步问道。
“王公子此言不妥,韩信在被高祖重用之前,便已有治军之道,退敌之策。王公子若是欲报天子,亦当胸怀治国之策,腹有良谋之计才可。当然,这也是空话。所以在下不妨细问于王公子。王公子为荆州人士,便以荆州为例。你若为县长,这赋税几何,良田几亩。居民何数,其中壮丁又有几成。荆州河流遍布,可这河堤又有多少。脚下襄城城池坚固,可若是有贼来犯,又能抵挡多少时日。王公子本地人士,若有心政事,总该对其中一二有所了解吧?”
“呃……这,在下……这个……”
被我一连串的问题迎面压来,王余自是一个都回答不出,只能涨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尴尬的立在原地。
不止是他,台下的诸多士子皆瞠目结舌,根本没有一个能回答的出我所列出问题之人。
这……大哥哥如此谈吐见识,怎会是不通学识的匹夫?莫非……大哥哥看似武人装扮,其实亦精通政事?
台下的帷帽少女吃惊的张开了自己粉嫩的红唇,一脸惊讶的望着我。
台上的王余被我问的哑口无言,可又不甘黯然离场,恼怒之下,便涨红着脸冲我说道:“即便在下不知,难道你又知了!?”
对此,我则淡然的轻轻一笑,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也不知。”
那你搁那装什么逼呢!
周围众人皆心中暗呼。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身后传来了关羽的叹息声。
“噗……”
台下的帷帽少女忍俊不禁,轻声笑了出来。可能觉得有失礼仪,又急忙将小手伸进了面纱中掩住嘴唇,有些惊慌的模样端是可爱。
“呵……此子着实有趣。”
许劭也摇头笑了起来。
“呵,原来你也不知,那你何敢在此大言不惭。”
王余看着我冷笑说道。
“哎呀呀,王公子莫非是忘记自己方才是如何评价在下的吗?王公子如此国之栋梁,却与一介武夫的在下见识相当,岂不是贻笑大方?”
“你……!”
王余顿感羞愤,却也语塞而说不出什么。
“况且,王公子又怎能将武夫与文吏相比。若是论起报效朝廷,效忠天子,恐怕公子还不如你方才所说的粗蛮武夫呢。”
听到我的话,王余眯起双眼,出声问道:“在下不如武夫?呵呵,在下倒是想听听萧公子的高见。”
“称不上高见,不过却是事实。公子之前曾提到过张角与董卓,在下很想问问,王公子在这二人为祸期间,可是曾做出什么可以称得上报效天子之事?”
“……在下孤身一人,难以有所作为。”
“哈,那也就是没做过了。那既然如此,公子又有何颜面轻蔑武夫?”
我的视线从开始的笑意渐渐变得凌厉,脸上的笑容亦随之消失,紧盯着王余沉声问道。
“王公子轻蔑似在下这般的武夫,才是真正惹人发笑。你口口声声要报效天子,可当初黄巾之乱,我这样的武夫阵斩张角之时,王公子在何处?当初西凉之危,我这样的武夫血战董卓之时,王公子又在何处?”
“在下……”
“莫不是躲在家中,将房屋紧闭,吹灭烛灯。在连光亮都不敢燃起的黑暗房间中,听说张角之名,瑟瑟发抖。耳闻董卓之威,谈虎色变。如今在这二人死去之后,王公子倒是敢在此夸夸其谈,大放厥词。当初山阳对阵张角,长安决战董卓,怎不见王公子高谈阔论的身影!”
“唔……”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绷带,凝视着惊慌失措的王余,再次沉声说道。
“在下这身之前被王公子耻笑,不得不坐轮椅来行动的重伤,亦是在西凉虎狼之辈的攻势下力保长安才留下的。即便在下无能守住长安,却也总不是要被什么都没做的王公子耻笑的事情。在王公子于此为了名声而自吹自擂之时,你口中要报效的天子,可仍然在长安蒙难于西凉李傕郭汜之手呢!”
“我……不……那个……我……”
在我厉声高喝之下,王余后退两步,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立刻对台下的好友投去求助的目光,而那些惊愕的士子在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决定出言相助。
其中一人在台下拱手说道。
“在下李亭,来与公子相谈。萧公子赤胆忠心,我等自然佩服。可在下曾听闻,萧公子为人嗜血暴虐,在战场之上多以残忍的手段杀害敌军士卒,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那又如何?莫非要在下感化敌军吗?”
我转头看向那个人,感到好笑的说道。
“有何不可?君子自当修养仁德。士卒虽是敌军,却也并非十恶不赦。在下以为,对待敌人亦当广施恩德。如此才能感化敌军,留有余地。公子这般作为,只会让那些人认为我大汉残暴好杀,非有德之人所为。”
“哈,你这般仁慈,怎不现在前往长安,以恩德说李傕郭汜来降。”
那人早料到我会这么说,便立刻回道:“李傕郭汜狼子野心之辈,怎会为仁义所感。在下所言,只针对其麾下被其所令的士卒。”
“那好,那我也回问李公子一个问题。”
“公子请讲。”
“假如李公子与百人坐于船上出海远行,突然船漏不堪重负,需要推一人下海丧命才可保全船上之人性命。公子该如何抉择?”
“这……”
被我的问题问住,李亭面色一滞,一时之间也答不出来。
“李公子不用这了,此事再简单不过,不论被推的是谁,总归要推一人下船,不然全船之人皆会沦为鱼中果腹。我是残杀敌军士卒不假,可也仅在战场之上。我残杀一人,可儆百人。以残忍手段攻破敌军士气,让敌军不敢再战。杀一人救百人,此孙武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有何不可?你且下去思量,想好再来。”
“唉……”
李亭无言以对,满脸惭色的退下。
“萧公子伶牙俐齿,好生了得。萧公子既然如此深谙兵法,有公子相助的曹操,又怎会大败于董贼之手呢?”
我视线向另一边瞥去,却见是一名不与王余相识的其他士子看不过我的狂妄,在底下对我拱手讽刺道。
“在下赵平,来向萧公子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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