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75节
例如济尔哈朗每天都要阅兵,绝对不允许下面的人放松警惕。
事实上,皇太极这个时代的八旗战斗力也绝对的强大,要不然怎么会从萨尔浒之战开始到宁远之战前,将明军摁在地上来回摩擦?
这是一支精锐中的精锐。
探子很快带回来了今天的情报:“启禀贝勒爷,明军按兵不动,广宁和锦州都没有动静。”
“知道了。”
阿巴泰道:“袁崇焕那个孬种还真是窝囊废,咱们都在这里停了快一个月了,他居然窝在城里,一个兵都不放出来!”
济尔哈朗小声道:“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要跟明军打,还真没有几分胜算。”
阿巴泰道:“济尔哈朗,你是不是去年被打怕了,不就是个卢象升么,他要是再敢来,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给你当酒壶!”
他指的是去年辽东之战,济尔哈朗的5000精锐铁骑被卢象升的空心方阵一顿爆锤这件事。
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七子,他当然敢在济尔哈朗面前说这件事。
这一次皇太极任命济尔哈朗为主帅,他心中本身就不服气。
按理说,他帮助皇太极平定了正蓝旗的人心,是大功一件,可是皇太极居然将如此重要的统帅位给了济尔哈朗。
老实说,阿巴泰做梦现在都想带着三万大军去广宁城下把袁崇焕一顿爆锤。
这也许就是皇太极不敢让他做这个统帅的原因,阿巴泰受到莽古尔泰的影响太大,脾气暴躁、冲动。
济尔哈朗冷冷瞥了他一眼,道:“阿巴泰,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攻打广宁,所有的计划,大汗那里都已经制定好了,你若是再敢在这里乱说,小心本帅以军法处置!”
阿巴泰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了。
此时,没有人知道,一支军队出了山海关,正在急行军而来,一支天雄军进入锦州城,在锦州城做完补给之后,渡过大凌河,进入西平堡驻扎。
这个消息迅速传到了济尔哈朗的耳朵里,立刻引起了济尔哈朗的警惕。
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名字:卢象升。
去年他就是败给卢象升的,这一年来,他每天都在想着有朝一日要将这个明朝将领的脑袋带回沈阳。
现在他得知卢象升来了,心中竟然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出兵。
不过这种冲动最后还是被济尔哈朗遏制住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驻入西平堡的天雄军其实只有一万人,而出山海关的时候的天雄军是两万人。
为什么会出现这一奇怪的现象。
早在十天前,卢象升就分兵了。
他自己领了一支1万人的人马,绕开了锦州城,避开了所有官道,在渡过大凌河之后,就急行军,进入南边最偏僻的地段,彻底隐去了行踪。
连袁崇焕和孙传庭的探子都没法发现他们的行踪,因为卢象升的行军路线一是诡异,二是太快。
他做了一个看起来非常麻烦的大迂回,在大凌河与辽河之间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
大凌河和辽河之间是广袤的平原地带,这里属于辽河平原,卢象升一直往南,几乎快要贴近出海口了。
直到快要到辽河入海口的时候,才陡转直上。
本来是200里的路,他走了350里。
在七月二十三日的晚上,距离济尔哈朗的军营已经只有30里路了。
济尔哈朗的探子们早就睡了,定了一个月,明军没有任何动静,是个人都会松懈。
但他们不知道,一支精锐明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包抄到了他们的后方。
卢象升的这一波操作并不是他首创。
早在1700多年前的汉朝,骠骑将军霍去病领一万大汉精锐骑兵自陇西出发,行军一千多里,对当时的休屠王和浑邪王发动了震古烁今的闪电袭击,一举击杀了匈奴数万人。
这种案例早就被收集到大明朝的北京大学军事学院里。
卢象升这个人的性格,最适合打这种仗。
为什么这么说呢?
卢老爷是直性子,在历史上打仗,他从来都是冲在第一个的,他手下的兵,个个都不怕死。
奔袭到敌人后方搞偷袭这种事,对他这种猛人来说,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当天夜里,辽河水滚滚南下入渤海,雨后的夜幕群星璀璨,平原上的夏风从将士们身上轻柔地拂过。
卢象升身披银白战甲,今年的他才三十岁。
可能是因为进士出身,卢象升身上有种读书人的儒雅,但他天生体格健壮,混合起来,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英气。
此时,阿巴泰正在营帐内喝酒,桌前摆着肉。
他一边大口喝酒,一边撕咬着肉,神态和语气都非常不满:“济尔哈朗算什么东西,爷才是正儿八经的贝勒爷,他不过是舒尔哈齐生的一个废物!”
阿巴泰心中当然不平衡,他是努尔哈赤的第七子,而济尔哈朗却只是舒尔哈齐的儿子。
舒尔哈齐是谁?
是努尔哈赤的弟弟。
这样说来,阿巴泰从小地位就比济尔哈朗高。
就相当于皇子和亲王世子的区别。
可现在济尔哈朗这个亲王世子爬到他这个皇子头上来了,他实在很不爽。
“要是那个卢象升敢来,本贝勒爷非得把卢象升的脑袋砍下来,让他济尔哈朗看看自己有多窝囊!”
阿巴泰一边喝着酒,一边肆无忌惮骂道。
他完全不担心济尔哈朗知道,因为他知道即便济尔哈朗听到了,也不敢真的拿自己怎样。
第96章 吾皇万岁!大明万岁!
阿巴泰灌了一大碗酒,狂笑道:“那些明狗都是一群孬种、废物!”
一边的一个叫辉图的参将连忙谄媚道:“贝勒爷说得对,奴才也觉得明狗都是废物,咱们这十几年来,把明狗打得落花流水,不就是去年赢了一次么,要是明狗现在敢来,奴才第一个替贝勒爷把他们全砍了!”
“不足为惧,不足为惧!济尔哈朗是被打怕了!要是爷是统帅,半个月之内就把广宁城攻占下来,根本不给明狗任何喘气的机会!”
另一边的额尔吉也道:“贝勒爷说的是,我八旗勇士千千万,这十多年来,我们手里不知道杀了多少明狗了,真要是动起手啦,再杀他个十来万,完全不是问题!”
辉图道:“不是我多嘴,现在咱们大金国的汉人,都狡猾得很,以奴才看,那些人都该杀!全部杀了!一个不剩!那些汉人就是要多杀一些才老实!咱们大金是马上取天下,绝不能向软弱的汉人学习!”
阿巴泰把手里的酒杯砸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怒道:“你们说得对!等这场仗打完了回去,爷就跟大汗说!”
说起来,皇太极是阿巴泰的弟弟。
阿巴泰是努尔哈赤的第七子,皇太极排行老八。
阿巴泰这个人又张扬狂妄,他的这个想法,目前是建奴内部主流的想法。
皇太极剪除代善、阿敏等人的权力,成立六部,设置内阁,开始进行税制改革,虽然依然保留了大部分女真贵族的权力,但这种明显提高汉人地位的做法,让阿巴泰这种女真贵族非常不爽。
可以说,现在建奴内部也分出了两股对抗的势力。
此时,卢象升正在做冲锋前最后的动员。
“前方二十里就是建奴的大营!此地本是我大明疆域,建奴残暴无道,夺我汉土,戮我汉民,吾等身负皇命,当以身死而报君恩!”
他一只手持着一把大刀,此刀形似《三国演义》里的关公的青龙偃月刀,通体银色,重达120斤,竟然被他单手持着。
正统史料中便是记载了他手中的偃月刀重达120斤。
不仅如此,卢象升在史书中还有一句令人热血沸腾的军令:刀必见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息,违令者斩!
这是对他天雄军的军令,这句话也很好的彰显出了他这个人的性格。
不信?
历史上还有一件事,他父亲过世,按照规矩要守丧,但是国家此时已经危难重重,他只得戴孝上阵。
那是他在历史上最后的绝唱。
天雄军拼到最后一兵一卒,卢象升自己也战死沙场,据说人们找到他的遗体的时候,发现里面还穿着为父亲戴孝的白服。
这就是卢象升,他是文官出身,在大名府做知府的时候,一位性格温和、简单的文官,当国家需要他成为武将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带着天雄军冲杀到最前面。
可惜在正统史书上,满清将他的史料删减了不少。
可以说,卢象升绝对是明末第一忠义之人。
要不然,穿越者崇祯会将两次深入敌后的苦战都交给他来完成?
也只有他这种早已将自己生命置之度外的人,才敢打这样的仗。
可以说宋有岳飞,明有卢象升!
宋朝的岳飞打的就是最苦的仗,大明的卢象升何尝不是。
卢象升说完话,骑着马转身向前面奔去,身后的一万天雄军也跟着他一起。
每一个人都有必胜的决心,不,不应该是必胜,而是必死的决心!
就像卢象升那句话:刀必见血,人必带伤,马必喘息,违令者斩!
每一个人都服气,因为卢象升自己冲在最前面的!
从高空俯瞰,在夏天的平原上,就像一道静静流淌的洪流。
前面建奴的军营连绵起伏,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只只匍匐在大地上的巨兽,只剩下一些火堆还在燃烧。
已经是深夜,站岗的士兵都快要睡着了。
一个月的对峙,让建奴也放松了警惕。
大约在子时刚开始的时候,有一个八旗士兵出去撒尿,突然感觉脚下似乎在微微震动。
他摇了摇头,以为是自己没有休息好的错觉,没当一回事。
但震动感越来越明显了。
他猛然朝四周扫了一眼,四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但脚下的地面的震感却越来越强了。
震感很快传到营帐中,越来越多人感应到了。
有些人从营帐中冲出来大喊:“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