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476节
直到傍晚的时候,探子向曹文诏汇报西北方向十里的甜水堡出现大量瓦剌敌军,曹文诏这才警惕起来。
他无法确认对方的人数,所以没有贸然进攻。
雪越下越大,探子们正在各地活跃。
很快,巴图尔的探子也发现了曹文诏这支明军。
此时的巴图尔和曹文诏的状态是不一样的。
从十月初六到十月十八日,这十二天,巴图尔从银川城,一路攻城拔寨,连破明军十余城寨堡垒。
这样的战绩,让巴图尔感觉自己飘到了天上。
对他来说,路上遇到明军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他感觉自己都快要胜利到麻木了。
所以,他下意识地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分兵一万,立刻剿灭这一支明军,然后他自己率领其余大军往豫望城赶。
灰色的天空下,一望无际的白色。
周围的甲里没有人烟,不少人都拖家带口往南逃。
一队队瓦剌骑兵从雪原上呼啸而过,快速朝安边所靠近。
不多时,就有人将瓦剌人来袭的消息传到了曹文诏那里。
曹文诏说道:“瓦剌来了多少人,一定要探明!”
半个小时之内,情报密集地往曹文诏送。
确定了,这支瓦剌军有一万人!
一万人?
曹文诏:我刚来陕西做西军都督,就有人急不可耐送战功!
他不再犹豫,立刻开始组织队形。
好在在安边所补充了后勤补给,现在他麾下的骑兵一个个精神抖擞。
他大口喝了一碗酒,将碗砸了个粉碎,翻身上马,召集来军长和师长,对他们说道:“此战是我们静塞军第一战,只准胜不许败,本帅与诸君一同上阵杀敌!”
军长和师长们拔出刀,高呼道:“同生共死!”
言罢,便各自到了自己的军阵前。
天很冷,但将士们的血却是滚烫的。
静塞军一律着黑甲,所以私下,有人称静塞军黑甲军。
由于西北地广人稀,为后期的河套走廊和西域扩军打基础,所以西军的骑兵比例很大,而且大多数是轻骑兵。
这样更加灵活,机动性强。
虽然也有火枪手,不过这一次因为任务紧急,曹文诏带的2万大军全部都是骑兵。
曹文诏也不是立刻就带着2万人冲过去,万一对方发现自己人多,跑了怎么办?
曹文诏先让前锋队5000骑兵往前挺进,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率领1万瓦剌军的统帅是巴图尔台吉的哥哥吉日格勒。
吉日格勒当然不是个蠢货,事实上他非常谨慎。
巴图尔台吉让他带着1万人来歼灭这支明军,他知道巴图尔是被胜利冲昏头了,也有可能是必须在二十日之前抵达豫望城,所以决定匆匆。
但他作为执行者,绝对不能拍脑袋。
他要打探这支明军到底有多少人。
很快,探子就回报了明军的具体人数。
约5000到7000人。
吉日格勒这才放心大胆继续往前。
他明显加快了行军速度。
很快,双方就拉进了距离。
瓦剌人的队形开始调整,沿着广阔的雪原伸展开。
从高空俯瞰,双方的距离正在快速拉进。
吉日格勒心里想着,吃掉这支明军后,攻占安边所,彻底剪除掉明军在这一带的威胁。
很快,已经可以用肉眼看见前面雪原上的明军了。
一条黑色的长线。
静谧的雪原上,除了风雪的声音,马蹄踏着地面的声音也逐渐清晰起来。
吉日格勒心头一喜。
但就在这个时候,探子又回报了:左右都发现了明军的踪迹!
吉日格勒:什么?
这就是情报体系的差距。
明军的情报体系明显更加专业,动手前,必然是全方位的去核查目标。
而且是由参谋部的人用一套专业的方法论来核查的情报。
但是吉日格勒的情报就差了不少。
主要还是他心中也多多少少被这些天的胜利冲昏了头,当得知这支明军只有数千人的时候,没有再继续探查更加全面的情报。
现在这情况很明显了,前左右都有明军,说明他被明军包围了!
说明明军不止数千!
现在摆在吉日格勒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继续前进,与前面的明军死磕,杀出一条血路来。
但左右翼很可能被明军突袭。
二、赶紧撤兵,从后路撤!
但是一万大军,说撤就撤?
撤军可比进攻还难!
大军开始动起来了,不是你吼一嗓子大家就撤退的。
你吼一嗓子,撤军的命令得传令兵去传达。
就算传达到了,突然要撤军,为啥?
该不会是有大量的敌军来了吧?
撤军中的军队,军心是非常敏感的,很容易风吹草动。
所以带兵打仗,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带着人往上冲这么简单。
它是一门组织行为学!
而且还涉及到群体心理学!
吉日格勒心里经历了短暂的挣扎后,立刻选择了继续往前冲。
这些天的战绩,让他在心里下意识的轻视明军。
但他没有意识到,这些天他们之所以连破十余城,是因为他们人多!
人就是这样,借着大平台做出了成绩,就以为是自己的能力,殊不知离开了大平台,自己啥也不是。
瓦剌人开始冲锋,铁蹄捶打着雪地,震起了白雪。
而明军也开始冲锋,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雪原上的洪流,踩踏着飘舞而起的雪云。
雪原仿佛在颤抖。
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进。
很快,最前面的冲锋队对撞在一起。
锋利的斩马刀削开了瓦剌人的头骨,脑浆在风雪中飞舞起来。
第556章 开始暴走的京卫军
热血如同沸腾的岩浆,飞溅在铁甲上。
转眼之间,瓦剌人的前锋队就被冲得人仰马翻。
后面的明军如同咆哮的洪流一样滚滚而来,地面的雪也飞扬而起。
修长而锋利的斩马刀配合快节奏的冲锋,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能将人劈成两半。
惨叫声从耳边响起,夹杂着风雪的呼啸,热乎的鲜血飞溅到脸上,混杂着铁甲摩擦的味道。
刀刃在脖子上切割而过,带走年轻的声音。
人头被削掉下来。
鲜血快速染红了雪原。
不断有瓦剌骑兵坠马,被踩踏成肉泥。
如果说卢象升是勇,那么曹文诏的打法就是狠。
用他的话来说:只有狠,才能保证胜!
瓦剌人也非常勇猛,他们没有退,而是发狠的往前冲,手里的刀子不停挥砍。
不断有人坠马,或是明军,或是瓦剌人。
很快,双方竟然就陷入了鏖战中。
双方的阵型都非常密集,就像两块锋利的钢铁碰撞在一起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