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236节
夏定文心头一紧,连忙道:“最多三年!”
李松才和汪承言心中暗骂一句:不要脸!
大家都说三五年,你为了显摆,非要说三年,将大家往死里逼。
“洪督师,你今日召集这个会,便是为了宣导新政,你来说说你心目中的时间。”
洪承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最多只需要一年,如果一年之内新政无法全面落下来,臣等皆该以死谢罪!”
洪承畴此言一出,所有官员都恨不得把洪承畴骂得体无完肤,但他们不敢骂。
“汪承言,洪督师说最多只需要一年。”
“陛下,臣斗胆直言,一年之内,想要新政全面落地,难如登天!”
李松才也道:“是!陛下,一年之内,想要新政全面落地,难如登天!”
其余人也跟着道:“陛下,一年之内,的确不切实际!”
众人话音刚落,崇祯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上面的茶壶、茶杯、茶水摔落在地上,洒了一地。
那麒麟小火炉也翻滚在地上,里面的煤炭尽数滚落出来,点燃了地上的树叶。
一边的侍女和锦衣卫连忙将火扑灭。
“不切实际!”刚才还一脸和善的皇帝立刻就翻脸了,现场气氛一瞬间凝固。
众人连忙道:“陛下息怒!”
崇祯扫视一眼,这里有以前的知府和知县,也有南直隶事件后,新任的知府和知县。
新上任的都是从北方调过来的,在新政中有成绩的。
“汪承言,你还没有回答朕,为何朝廷三令五申,还有人违反新政?”
“陛下……愚臣……愚臣不知……”
“你不知?”崇祯目光锋利如刀,语气冰冷,伸出一只手,骆养性将富春院的名单呈递给了皇帝,“你们不知,朕就来告诉你们!”
“你们有些人是不是认为自己高喊两声新政万岁,就能蒙混过关,就能像以前那样,躺在衙门里,高枕无忧?”
“到现在,咱们有些官员,还认为可以官官相护,只要口头上支持新政,就能继续像以前那样躺着把钱拿了!”
“这就是朝廷三令五申,为何还会有官员胡作非为的原因!”
“一年时间做不到?”崇祯目光盯着瑟瑟发抖的汪承言,将那名单扔到他面前,“是你们公务繁忙,还是要照顾的女人太多啊?”
汪承言微微一抬头,只见一张纸就飘到自己面前,他定眼一看,那上面写的富春院,又有一行行名字,而自己的名字,却在首位。
他顿时如遭雷击一般。
“问及政事,就跟朕推三阻四,这私下却是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风流快活了。”
“来来,汪爱卿,你将这名单上的名字给朕一个个念出来。”
“陛下……臣……”
“念!站起来,一个个给朕念!男儿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是……”汪承言双手颤抖地站起来。
“汪承言!”他第一个念到自己的名字。
“等等!你跟大伙都说说,这是一份什么名单?”
“这是……”
“说!”
“这是富春院的名单。”
他此话一出,顿时有不少官员心头一颤,面色发白。
“好,继续念!”
“李松才、陈仁兴、张纯青……”
汪承言一个个开始念,念得不少官员全身发抖。
古代的青楼确实是合法的买卖,要不然大街旁怎么会有那么多?
但是,大明律法可是明令禁止官员逛妓院的。
朱元璋开国之初,就规定,凡是官员逛青楼者,一律打六十大板。
宣宗时期,开始大肆查处青楼。
到了万历年间,帝国上下不仅行贿腐败,权色交易奢靡而不堪入目。
明末北京和南京,尤其是南直隶,秦淮河畔,纸醉金迷。
奢靡之风,又黏又咸。
帝国官员,读书人,都沉迷在金钱和女色中,此等风气,焉能治理好国家?
第288章 逼问
这名单上可是有七十三位官员的名字。
有在应天府任职的,还有宁国府、苏州府、松江府、徐州等地的官员。
待汪承言念完之后,被念到名字的官员心神不安。
而汪承言更是面色发白。
松江府知府李松才道:“陛下,臣冤枉,臣今日刚到南京城,便来了督师府,决然不会去富春院。”
其他人一见李松才喊冤,自然也跟着喊冤。
那汪承言道:“陛下,不能仅凭着一张名单,便判定臣等今日去了富春院。”
崇祯道:“说得对,诸位都是朕的社稷之臣,朕怎么能凭一张名单,就诬陷诸位?”
众人高呼:“陛下圣明。”
一边洪承畴心里呵呵道:你们高兴得太早。
他还是很了解皇帝的作风的,没有准备,会给你们亮底牌?
崇祯道:“去将人带过来。”
果然,锦衣卫将富春院的老鸨带了过来。
老鸨心里是又疑惑又害怕,自己今天啥也没干啊,怎么就被带到这里来了呢?
尤其是到了后院,看见几百名官员跪在那里,那心情,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而且她还看见地上有鲜血和脑袋。
最近被带到了皇帝面前,看见皇帝后,大吃了一惊:“公子,是您……”
“跪下!”
老鸨被摁得跪在地上。
崇祯道:“今日你给朕的这名单上的名字,可有出路?”
老鸨恍惚间道:“没有任何出路,每一个客人,咱都有记录来的。”
这下汪承言他们就恨不得把这老鸨给剥皮抽筋了。
崇祯道:“汪大人,听到了么?”
汪承言是彻底没话说了。
“公子,这……”老鸨依然是一脸疑惑。
汪承言道:“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
老鸨一听,当场就傻了。
再一看周围,再瞧瞧崇祯:“你是……”
洪承畴呵斥道:“休得无礼!”
老鸨连忙把前额贴在地上:“民妇参见天子,万岁万万岁!”
崇祯摆了摆手,那老鸨便被带了下去。
夕阳已经慢慢沉入地平线,西方天幕的颜色层次渐深,由深蓝色变成橘色,再又橘色到绯红、深红,最后是玫瑰红。
这样的美景,某些官员心里却是一点也不美丽。
“汪承言!”
“臣在!”
“你现在再来跟朕说一说,为何朝廷三令五申,官员依旧再犯?”
“回禀……回禀陛下,臣有罪!”
“何罪?”
“臣不该去富春院。”
“夏爱卿,你来跟朕说说,为何朝廷三令五申,官员依旧再犯?”
夏定文道:“此官员作风之问题所在,奢靡浮夸,纸醉金迷,自然不能守正,便不能立事。”
“当如何?”
“当正官吏之气,若官员皆沉迷钱财酒色,便是新政遥遥无期!”
“朕要具体的方法,当如何?”
“以司法监察百官,严令禁止受贿、权色。”
“如此便能在一年之内新政落下?”
夏定文硬着头皮道:“可行!”
“还有无它法?”
“官员守纪,自然可行。”
“好,你夏定文今日便领一个军令状,一年之内,应天府新政全面落下来,若是不成,一年之后,提头来见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