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194节
韩爌微微一怔,心中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陛下,钱阁老有功于朝廷。”
“朕知道,朕也想留下他。”
听皇帝的语气,看来不是皇帝要干掉钱龙锡,而是钱龙锡自己要走了。
“朕要你来做内阁首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皇帝此话一出,韩爌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钱龙锡走了,内阁失衡,朝廷新旧派失衡。
孙承宗既是内阁首辅,又是军委会元帅,权柄过重。
而这次南方事变后,朝堂的风向也会彻底改变,会有无数人投身到改制派当中。
为了朝堂平衡,安排保守派的韩爌上位是最合适不过的。
所以皇帝这是出于权力掣肘来做的人员调整。
其实,经历南直隶这件事,朝中所谓的保守派也变了质。
改制是大势所趋了,没有人再头铁说这个不能改那个不能动了。
只是,以前的改制派和保守派,必然向改制自由派和改制保守派过渡。
韩爌仅仅是沉默了几秒钟,便道:“一切都凭陛下做主。”
“朕会跟孙阁老沟通的。”
“是!”
“朝中最近的事比较多,韩爱卿你多上上心。”崇祯一把握住韩爌的手,温和道,“你尽快接手,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在接下来实施。”
“多谢君父垂怜,臣必赴汤蹈火。”
韩爌顿了顿,突然道:“臣有一个疑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南直隶?”
“只是南京城收复了而已,黄锦、许宏纲这几个人都下落不明,倒是魏国公这几个勋贵抓到了,叛国罪诛族的死罪。”
“陛下,臣有一个建议。”
“说吧,但说无妨。”
“那些书生可能只是被人欺骗。”
“那些书生必须得到惩罚,不过,朝廷也考虑到用人之际,凡是参与叛乱的书生都发配到草原,去那里教书、任职。”
“陛下圣明!”
韩爌心头捏了一把冷汗,他还以为所有人都要被处死。
“臣告退。”
用韩爌来稳定人心,是最稳妥的一步棋了,现在是关键时刻,一定不能出乱子。
韩爌走之后,崇祯立刻给身在南京城的卢象升写了一封信:追拿所有在逃勋贵。
南京城破,消息到北京也不过三天时间而已。
快马强行跑,一天最多可以跑到800里,只不过马儿也就跑废了。
但现在这种关键时期,也没办法。
攻下南京的第二天天刚刚亮,兵部就被天雄军围得水泄不通。
另外魏国公府、保国公府等等勋贵的府邸也被围住了。
接下来,每一条主干街道都有京卫军的士兵巡逻。
早上吃早饭的时间,卢象升和就洪承畴会了面。
卢象升这才知道当晚竟然还有一支敌军埋伏在城外。
为了表示感谢,卢象升还专门请洪承畴在街头吃了一碗面。
怎么说呢?
两人都算是完成了任务,跟皇帝有一个交代了。
勋贵老爷们是都围堵住了。
例如魏国公,在城门的角落找到的,当时他穿着一身乞丐装,想溜出城,只是这货太特么紧张,走路都在瑟瑟发抖,实在引人注目。
不抓他,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啊!
在一连串的审问下,卢象升才知道,原来当晚靠近南京城偷袭天雄军的是浙江都指挥使周可言。
这意味着,浙江竟然也叛乱了!
接下来几天,都在维持南京城的稳定。
最最关键的是,当晚出现了红夷大炮。
叛军为什么会有红夷大炮?
第239章 处置儒生
南京城被攻破,相当于东南的一次大震动。
不,应该是国朝的一次大震动。
这是一次内战。
南京被攻破就结束了么?
当然没有。
它只代表了叛军的主力被消灭,仅此而已。
现在,朝堂上的官员都在奏疏要求皇帝立刻采取怀柔的政策来安抚整个东南,使尚有抵抗心理的人投降,尽快稳定民生。
甚至许多新政官员都奏疏请求。
不过也有坚定的主战分子,例如投机倒把的舔狗杨所修等人。
所以崇祯从来不担心自己心里的想法没有支持的声音。
对现在南京的局势,崇祯并没有公开表态。
既然没有公开表态,意思就很明显了,继续下狠手。
在他们看来,这是战争,擒贼先擒王,打完老大就结束了,只需要去抓住朱由崧、黄锦和许宏纲等人。
但对崇祯来说,这是革命,既然是革命,就要彻底。
所以,接下来,就是一套组合拳了。
第一、任命洪承畴为南直隶、浙江、江西、福建四省督师,全权总理军政、民政,同时开始组建东部军区。
这是为了高效的抓人。
为什么是洪承畴,因为办事够狠,为了升官,什么都愿意做。
这个时候最需要这个人的。
而实际上,洪承畴现在已经是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已久了。
第二、南直隶所有知府全部撤换,由吏部来主持这件事,朝堂公推,最后皇帝裁决。
有一个基础条件,就是从北方五省的官员中选拔新政政绩卓越者。
新政政绩突出是硬性条件,这是为了保证南直隶接下来的新政推行情况。
第三、让曹程全面着手查出南直隶贪腐,包括官场贪腐、偷税漏税。
其实是以此名义,肃清之前错综复杂的旧官僚和旧地主。
第四、废除南京国子监,由温体仁督办兴建南京大学。
第五、全面建设大明日报。
这是为了立刻接手南直隶的舆情,好随时发动人民战争,将地主乡绅彻底清查。
这一套组合拳下去后,南直隶基本上就全部被紧紧抓在朝廷手中了。
至于这次战争尚未波及的东部镇江府、常州府、苏州府和松江府,还有南部宁国府、安庆府、徽州府,都必须立刻在行政上做以上的变动。
可以说,现在新政的声音基本上已经突破了中间的障碍,不仅仅应天府已经在欢呼,新政的真相正在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南直隶的大地上传开。
拨云开雾,朗朗乾坤,雨后清明。
深扎在南直隶土壤中的密密麻麻的吸血管,正在崩塌。
镇江府、常州府、苏州府和松江府那些愤怒的声音不过是负隅顽抗,不过是旧时代最后的垂死挣扎。
何以为证?
五月十八日的一封奏疏,呈报京师,上达天听,镇江府丹徒县万民于城前请愿,开城门,迎王师!
若那真的是儒生们所说的暴政,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在天亮之前,就聚集到了丹徒城?
为何他们奔走相告?
因为新政就是民意,就是大势!
时代的车轮已经滚动,顺者昌,逆者亡。
很快,这阵风就吹遍了淮安府、扬州府、镇江府、应天府,随后向东边的常州府吹去。
那里有江阴县、无锡县,那里的豪门望族林立,更有东林书院坐镇。
那里不仅仅有欢呼声,还有恐惧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五月二十日,朝廷的一揽子政令全部抵达南京城。
洪承畴兴奋得全身都在发抖,他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光芒。
接下来将由他全面组建东部军区,且总理四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