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当暴君 第159节
众人大呼起来,甚是悲凉。
“来人!”
乾清宫外进来一批大汉将军,好几十个人,整整齐齐排列在乾清宫内。
“都架出去!”
皇帝说完,大汉将军两人一个人,将这些个大臣,包括韩爌、钱龙锡他们,一起架了出去。
“陛下……陛下……”外面还传来大臣们的哀嚎。
孙承宗和李邦华站在一边,一声不吭。
他俩为什么不说话?
这不废话么!
东南那帮人只差当面指着他们鼻子骂他们误国误民了,是你你会帮自己的敌人说话?
鉴于钱龙锡、韩爌都是内阁大臣,逮捕那500名贡生的命令,不从内阁出发去,而是直接让高起潜带着圣旨走一趟,直接让南京的镇抚司衙门拿人。
这样简明扼要,办事效率高。
二月十六日,受到南京国子监事件的影响,现在北京城的官场也闹得风风雨雨起来。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崇祯的桌上就多了100来封奏疏,全部是劝皇帝赶紧把人放了的。
基本上,这些奏疏搬到乾清宫后,就被放到一边,王承恩会从里面找出一些不是说国子监案的奏疏念给崇祯听。
可惜,全部都是。
所以,这些奏疏,一律不看,抽时间到后院烧掉。
张凡这么玩,不怕官员们罢官?
罢官?
罢官后他们能做什么?
能种田,还是能做买卖?
成年人的世界,那拖家带口的,都是要吃饭的,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一言不合就老子不干了。
官在大明朝是属于真正的上层阶级。
那张凡这么玩,不怕官员消极怠工,出现情绪化?
消极怠工什么的朕不管,只要合理的将政绩完成了,你就算天天躺在家里水妹子,朕都不吭声。
这件事的影响力还远远不止北京城的官场在闹。
任何事件,都不是独立的。
例如东南和辽东在这件事上的联系。
东南和辽东怎么会在这件事上有联系呢?
双方隔了那么远。
但恰恰就是有联系。
东南的事一旦闹大,边境必然会不安宁。
军事本身就是政治的延伸。
为了防止皇太极有可能在接下来发动突如其来的军事行为,崇祯特意给袁崇焕写了一封信,慰问了辽东全体将士。
按照目前大明朝的局势,皇太极发动战争的可能性高达50%。
为什么?
一是大同镇的灾情还没有彻底稳定,还需要粮食运输,如果辽东再起战事,尤其是打到胶着状态,又需要调度大批量粮食。
大同镇和辽东双线需要大批粮食,这必然导致北方粮价全线暴涨。
二是东南闹起来,国内的矛盾必然爆发到顶点,皇太极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咬一咬牙出兵,崇祯就是内忧外患。
皇太极那种政治强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个绝佳时机?
但是皇太极也有顾虑,因为多尔衮刚在草原被教训了一顿,建奴内部也面临着权力变革,皇太极想要再调动大规模军队,难度很大。
而为了以防万一,崇祯还是做好了辽东可能会爆发战争的准备。
所以说,今年才是改革最难的一年。
正月十七日,皇帝的信就八百里加急到了辽东广宁城,送到了袁崇焕的桌案上。
袁崇焕看完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加紧布防,以防万一。
给袁崇焕写完信,还没有结束,崇祯又给袁可立写了一封信。
给袁可立写信做什么?
封锁山东东部海域,加紧巡逻。
二月十八日,南京城,阴,复社。
有大约一百二十人齐聚复社。
这一百二十人全都是读书人,而且大部分家庭优渥,他们有来自浙江的,有南直隶人,还有江西人。
“乾度兄,我们都已经听闻了,现在朝廷颁布五省新政,这是恶政啊!一旦此政令出来,必然贪官横行!”
乾度是张溥的字,古人不直呼其名。
“是啊!这是恶政!恶政!绝不能让朝中奸臣肆意妄为!”
第198章 国子监暴走
其他人都群情激愤起来。
张溥坐在中间,面色平静,没有人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张溥现在并不想将事情闹大。
关于朝廷五省新政,他也仔细思忖过,有很大的弊病,但如果银钞真的能顺利落下来,肯定是仁政。
但是现在剧情显然向失控的方向在发展。
复社在南京城的成员,几乎全部都反对五省新政,认为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恶政。
而国子监贡生被抓起来,显然成了弱势群体的模样,这也引起了大量读书人的同情。
又正值科考期间,南方诸多学子汇聚到南京城。
此事便快速升温,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乾度兄,咱们之所以聚集到复社,不就是皆心怀天下么!”说话的是徐孚远,他是徐阶的曾侄孙。
徐阶就是嘉靖朝到隆庆朝的首辅,曾经和张居正斗得你死我活的。
“乾度兄,咱们读圣贤之书,大明以圣道治国,岂能由朝中奸臣胡来!”
“当初你撰写《五人墓碑记》,名动天下,众人无不以你为榜样,现在朝中盖世神奸颠倒黑白,诬陷忠良,恶政频出,吾辈当不惜此身,以天下为己任。”
复社推崇的是“以学救时,以学卫教”,万历朝和天启朝发生了许多现实魔幻主义的扭曲事件,复社成员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来救治这个国家。
崇祯元年的时候,张溥写《五人墓碑记》,轰动了南方仕林,名声大噪,复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迅速扩大。
现在整个复社已经有三千多人。
方以智在一边道:“张乾度,只要你一句话,三千复社学子一定团结一致,咱们先将关押的贡生救出来,再将温体仁逼出来,让他亲自给咱们一个答复,希望能与当今天子对话。”
“对!说得对!”
其他人也跟着应和起来。
此时,一个人从外面小跑进来,急促道:“不好了!不好了!曹程带着人前去刘家,把刘家给查封了,抓了刘老爷!”
这个人显然也是复社的人,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
“各位正义之士,快救救我们刘家,快救救我爹,还有我兄长。”这个少年一进来就哭诉起来。
他是刘建德的小儿子刘涂。
今日,曹程带着人把刘家给端了,他是侥幸从后门钻狗洞逃出来的。
现在南京城大街上热闹得很咧,到处都是读书人在热论,刘涂刚好就遇到了复社的人,便慌忙逃了过来。
他神色慌张,模样凄惨,看起来很值得同情。
他的出现,立刻让其他人更加愤怒。
“那曹程当初公然拦截大同镇的粮食,本以为是一位为国为民的好官,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残害忠良的爪牙!”
“无耻!”
张溥连忙道:“曹程身为南京廉政总督察,查的是贪官,为何会盯上你刘家?”
刘涂哭丧道:“是报复!我哥当街痛斥大奸臣,曹程和那些奸臣是一伙的,他们要对我们这些忠良之辈下最后的杀手!”
杨延枢将张溥拉到一边,小声道:“乾度兄,现在大家的情绪都非常高亢,有失理智,我认为咱们还是要好好平稳平稳情绪。”
“现在局势非常复杂,咱们可不能被人给当枪使了。”
这正是张溥心中担忧的。
张溥嫉恶如仇不假,他希望拯救关押的三十三个贡生也不假,但眼前的局面也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他已经预感到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
张溥重新站出来道:“诸位先不用着急,我会再去单独拜见温体仁的。”
“不必了,温体仁是不会见你的。”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众人目光转移过去,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青年男子一身长衫走了进来。
来的这个人叫张采,和张溥没有血缘关系,只不过恰好都姓张。
但他们俩都是复社的首领。
张采是崇祯元年的进士,在临川做了两年知县,去年调回南直隶,在礼部做员外郎,六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