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集美录 第394节
处于最低谷,想要将公孙瓒挡在常山关一线并不容易。
所以才会安排颜良、褚燕、麴义三将,分别驻守唐县、望都、蒲阴三地,互为犄角,尽量阻挡住幽州铁骑的步伐,以例给后续调兵遣将争取到时间。
是以常山关与广昌城情况类似,关上守军并无死守的决心。
公孙瓒刚刚得到公孙越发回的战报,得知常山关须臾可下,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马踏常山关,进军中山腹地。
林峰自然能想象到公孙瓒得意洋洋的样子,此时他勒马停驻在武垣城东门之前,扭头遥望着中山方向,低声向郭嘉问询道:“奉孝,依你之见,拿下武垣之后,我是应该挥师前往高阳督战,还是应该快马加鞭赶往中山?”
郭嘉此时正饶有兴味地望着不远处囚车木笼里的许攸许子远。
也不知道许攸这脑子是怎么想的,从头到尾一直试图挑战人生最高难度。
初期一心想要拭王杀驾,老是盘算着能改朝换代只手擎天。
后来又全力琢磨着抹杀这世上最强的混世魔王林峰,自认为正本清源还天下清明。
这次战败被俘,活是肯定活不了,郭嘉自从跟随林峰以来,还真没见过自家主公象恨许攸一样恨过哪个人。
正在脑补着许攸一百零八种花样死法,突然听到林峰的问话。
郭嘉连头也不回,顺口回答:“主公,公孙瓒并不足畏,若非颜良将军有伤在身,我军甚至无须向中山继续派遣援军。”
林峰眨眨眼,虽然明知道麴义在历史上被称为公孙瓒终结者,乃是他一生的克星,但依然有些担心数万幽州大军肆虐中山,怎么到了郭嘉这里,突然变得公孙瓒并不足畏了?
“奉孝此言何意?”
“中山附近我军云集,常山的白水营,河间的化字营、赤焰营,还有主公身边的亲卫营、近卫营,总兵力只在公孙瓒之上,只是目前公孙瓒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只要颜良将军可以抵挡公孙瓒十天半月,我军腾出手来,幽州军团旦夕可灭。”
经过郭嘉一番解说,林峰也突然发现他之前似乎有些过于焦虑,确实公孙瓒对他来说不值一提,远不如当初袁绍的威胁更大。
“既然公孙瓒不足畏惧,为何奉孝这几日却始终愁眉不展?”
林峰还以为郭嘉跟他一样担忧中山战场,没想到其实两个人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郭嘉扭回身面向林峰:“主公,袁绍即将败亡,汝南袁氏必不肯善罢甘休,我们不知道他们具体会如何报复,但小心南方战
线发生突变却是必须的。”
林峰这才恍然大悟。
“前段时间我命令周仓尽快返回东莱,你当时虽然反驳了我的命令,却并未坚持,是因为你早就担心南方战线生变?”
郭嘉笑着点头:“嘉与文若几经书信商讨,汝南袁家最有可能的行动便是袁隗重新出山入朝,拥立汉少帝登基,用来压制我方的正统名义。”
林峰未曾开口,被郭嘉伸手示意不要打断他的发言。
“如此一来,陈留方面有大义在手,必然矫诏天下,仿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旧事。”
林峰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对付个袁绍能惹这么大麻烦?
曹大白脸官渡之战以后,也没听说被天下文士口诛笔伐呀。
这个倒是林峰想差了,曹操击败袁绍是在十年之后,长时间的军阀割据,早已经将汝南袁家身上的光环剥净,当时袁家已经失去文士集团魁首的地位,再加上曹操当时挟天子以令诸侯,朝廷大义在手,也并不在乎会有多少人替失败的袁绍呐喊。
现在董卓乱政刚刚结束不久,老袁家四世三公的旧日荣光尚在,林峰伸手掐灭了袁氏一族最为耀眼的新星,自然会招来袁氏不死不灭的报复。
“如果真发生天下群雄讨伐平原,那我方又该如何应对?”
林峰有些发慌,平原军强大确实不假,但若说能以一军之力与天下为敌,他还真没那么狂妄。
“主公莫慌,我军旦夕之间便可平定河间,届时提兵北方,与公孙瓒会猎于中山,不仅要把他打疼打怕,更要打得公孙瓒再不敢南下窥探。”
说到这里,郭嘉停下来思忖一番,继续说道:“甚或有机会趁机拿下幽州也未可知,一旦我方有了稳固的后方,凭借青冀两州之地,其实并不需畏惧群雄来攻。只要给我军留出五六年的间隙,嘉可向主公保证,天下间谁主风云还不一定呢。”
林峰越听越觉得神轻气爽,大牛人之所以被称为大牛人,就是人家是真的牛!
听听郭嘉与荀彧的分析,还怕什么大白脸大耳朵的,等爷再苟上几年,立马要你们的好看!
郭嘉望着林峰意气风发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
平原方面此时最为欠缺的就是时间。
五六年的时间并不太够,最好是有十年以上的时间来发展,才会真正让平原集团达到无畏任何挑战的地步。
现在最怕的就是袁氏提前挑动诸雄来攻,战场之上好应付,但由于战场带来的诸般损失可无法轻易弥补。
第318章 族老议事
汝南袁氏,族中主持日常事务的大佬们汇聚一堂。
一个个老头子气得面红耳赤手脚发抖,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帕金森患者开的病友会呢。
袁氏宗族会议,主要议题:袁本初败了,大败亏输,几无翻身的余地。
人声嘈杂,怒气值满槽。
观点纷乱,各房有各房的算盘,种种私心暴露无疑。
有人在埋怨袁绍,当初率兵返回汝南,在家族的支持下,如今豫州早就全部姓袁了,又何来曹、陶两家插足?
有人在咒骂袁术,一声不响率兵远走扬州,置家族利益于不顾。
还有人倚老卖老,在指责袁隗,当初正是由于袁隗力挺袁绍、袁术兄弟二人,才使得如今族中无人可用,无兵可派。
袁隗端坐于上首太师椅上,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似乎堂上的一团乱麻与他无关一般。
争吵声越来越大,甚至话题早已偏离初衷,不知道扯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