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帝国系统 第395节
江左,吴县。
千里急报一日传,虽此时北面正面临风云变幻,但这急报却已经传入了吴县吴侯府上。
江左四郡在孙坚这么多年的经营之下,已是一片欣欣向荣。
这里,早已没了战火。而吴楚两家也因为新轨迹的运行而没了这世仇一说,随着这些年商业的兴起,双方的船队在这江水上日夜不息。
而江左也因为这些年较为稳定而迎来了大量的流民人口,使得这原本就已富庶的土地上更是迎来了生机。
那片片稻田之中还能看见不少百姓秋收的身影,这些年的韬光养晦,加之如今世道的改变,扬州似乎也要在这纷乱的天下寻到后世扬州那般盛世吧?
夜,月光如雪。
孙坚正负手而立,在这院中来回踱步。
虽已入秋,但这南方的暑气似乎更是重些。他穿着单衣,久久不曾入房,手上握着这一卷帛书,正皱眉苦思。
就在适才,自己正准备睡下的时候,一纸急书从北面传来,而这书中的内容却让在这院中来回踱步,甚至无法入眠。
“父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只见孙策引着周瑜及一个年轻人快步入了院中,众人向着孙坚恭敬一拜。孙坚眉头皱得很重,也未曾引众人入屋,只是示意众人起身,道:“北面传来消息,陛下被笮融的刺客行刺,在却非殿驾崩。如今宋国雄狮已经进围陈县,而齐国也在边境
屯军,似乎对琅琊也有染指的意图。陈太尉在夏丘城拥立太子登基,现正发书与我,让我率兵北上勤王!”“父亲,如今若是此等情况,咱们却如何与他勤王?”孙策大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却没有其父那般沉着,更没有他那般苦思,反而是一笑道:“我以为可率军北上,途
径两江之时兵变,取这陈国两江之地!与这诸国瓜分了陈国北面,却胜过与诸国为敌!”
孙坚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在三人面前来回踱步,好似在思考孙策的意见,却又有更像是在等候其他的意见。
“你们呢?”孙坚等了片刻也不见人说话,便直接开口向周瑜二人问道:“公瑾与子敬可有何看法?”
子敬?难道那个年轻人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鲁肃?
周瑜面色为难,于战事而言他或许能够看到是否足以一战,但是在这政治上却只怕也如孙策一般。他思忖一二之后,向着孙坚抱拳,道:“主公,末将以为若按世子所言,取两江不是难事。毕竟齐宋二国联合伐陈的话,陈国如今却怕是没有多少能力再应付我等,只是末
将却有一事还没有彻底想明白!”
“何事?说来听听!”孙坚道。“如今虽然宋齐二国有合力之能,但陈太尉的能力我们是不是也过分低估了?那楚国皇室对于陈太尉可是信任万分,如果陈诩求援或是游说的话,楚国必然会率军驰援。主
公之所以能够统领扬州四郡,也是得了陈国皇帝正名。若是此时我等不顾道义,这般落井下石的话,只怕会遭天下人耻笑!”
“嗯!”孙坚也是点头,但他心中却也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而这个结也事关自己是否发兵。
作为一只猛虎,孙坚在扬州的岁月已经很快适应了这种权力争斗,也很快适应了一个霸主的地位。所以,如今与他说道义,何不如直接说利益。
作为一隅霸主,他考虑更多的不是道义,而是利益。
道义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而利益却是生存之道。
他看向鲁肃,但见对方好似发呆一般将目光看向面前的土地,看那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好,索性也懒得再问了。
他摆手道:“你们且先下去吧,当如何决断我自会考量。”
“诺!”三人抱拳,向着院外退去。
只是这没多久时间,却又闻亲卫入院来报:“主公,鲁子敬求见!”
“嗯?”孙坚联想到适才鲁肃的模样,于是笑道:“莫不是此人适才还未考虑清楚,直到此时方才考量明白吗?去,将他带来!”
“诺!”
亲卫去而复返,很快便领着鲁肃进来。
只是此时的鲁肃却没了先前那般模样,火急火燎的向着孙坚一拜,道:“主公!”
“子敬起来说话!”孙坚面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诺!”鲁肃站起身来,向着孙坚拱手抱拳,道:“肃有一言,还望主公能够三思!”
“且只管说来便是。”“如今主公于陈国的问题上或许正在思考,当是战还是援!臣适才未敢妄言,是因为臣有一事还未想明白。只是臣适才在出去的路上想到两个人,却将此事想明白了。”鲁
肃的面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没了适才那般的急躁。
“哦?”孙坚倒也起了兴趣,看向鲁肃道:“且说说你是想到了何人,方才将此事想明白?”“启禀主公,我首先想到的是王辰!”鲁肃道:“昔日王辰不顾帝皇隆恩,为了一纸诏书而造反,率军杀入了长安城。而在此之前,其帐下大将沈清曾上谏,我主可知这里间
上谏的内容却是什么吗?”“你呀!”孙坚笑着摇头,道:“这事儿我倒也曾听苏双提起过,他说沈清曾给王辰上谏,说是‘掠洛阳以绝东西往来,破龙门以废弘农诸关…五路齐出,入长安以挟天子,挟
天子以号天下,据雄关以伐诸侯,则霸业可成!’可否是如此啊?”
只是说到这最后,他却愣住了,鲁肃这无疑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却叫他心中又敞亮了几分。“只是可惜,如此妙计王辰却并未采纳,反而是选择弑杀君主。而后方才招致天下诸国合纵讨伐,若是其能挟天子,昔日的合纵又岂能成?又何至于如今人才选拔都只能通过所谓的科举,这世间大才之人纷纷以入晋为耻!”鲁肃笑着摇头,似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于是又道:“反观曹操,其扶持了一个天子,以丞相自居。却在兖州活得风
生水起,名士猛将争相依附!”
“我明白了!”孙坚连连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驰援皇帝?”“正是!”鲁肃道:“如今主公的封赏来自于皇帝,若是不驰援必为天下人嘲为贰臣,如此又还有几人愿入仕?帐下幕僚高士又有几人能够再在此处下去?而若是驰援,主公
自有江左四郡,纵然日后在这权斗之中败于陈诩,江左四郡却也还在自家人手上,又岂是他一纸诏书便能夺走的?”“再说,若是主公驰援之后,将皇帝接到吴县来,在此挟天子以令不臣,何愁大业不成?而这刘宗不过是一介傀儡,是拥是废彼时还不是主公一句话?如此既得了美名,又
得了天下,何乐而不为?”
“说的是啊!”孙坚连连点头,叹道:“只是这陈诩大才,若是与之权斗,只怕难做。”“一山不容二虎,一朝却能容二雄!”鲁肃道:“我适才也说了,就算权斗失败,这江左四郡也还是主公的天下。就算他刘宗不愿迁都于此,就算陈诩在朝中党羽丰厚,但若
是角逐这权,还是得看谁手上实力更强。百官也是借此来看的,以前是主公未曾入朝,而如今若是主公入朝,却又还有他陈诩何事?”
“行了!”孙坚点头,道:“我算是明白了,就算不顾这权力,也要顾及这美名。更有唇亡齿寒之说,不是吗?我明日便下诏,亲自率军北上!”“我主英明!”
第六百五十二章 双雄二
下邳,夏丘城。
一匹快马急速驰入城中,这纵马的汉子便是陈诩帐下丹阳军侯是也。
此人手上奉着一份帛书,丹阳精兵的荣誉还雕刻在他面上,纵然如今大敌当前,也未曾在他身上寻到丝毫畏惧,更多的却是一份激动与渴望。
“报!十万火急,军情百里加急!”报令划破了这夏丘行宫的平静,这堂中双方还在紧张的进行着一日的早朝。如今的局势不是很好,特别是听到这十万火急的百里军情加急时候,不少人面上更是挂起了惊
惧。
陈诩快步过来,将这帛书取过一阅,面色也有些微变。
“陛下!”陈诩转身向着堂上的皇帝拜道:“叛贼笮融统率十万雄兵意图拔我夏丘城,现已抵达僮国。北面各郡已经封路自守,南面援军却又尚在集结之中。”
堂上刘宗大惊,站起来急呼道:“十万人!十万人啦!太尉现在有多少人?”
“夏丘城中,能够调集的军队不足一万两千人。”陈诩面上却并无多少畏惧,直接向着刘宗如实说了出来。
“一万两千人如何保得住这区区夏丘城?”刘宗的大手在这书案上不断拍打,面色更是越发的恐惧,他向着陈诩道:“不如太尉且先护送朕南逃吧?”
“胡说!”陈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此刻大敌当前这刘宗却丝毫没有雄主的样子,全然一副畏首畏尾的懦夫样子。
他直起身来,向着刘宗低声喝道:“陛下!这江山是你的江山,今日若是南逃,却又逃往何处?此战,若胜则可定这二州躁动的豪强世家!若逃,则二州顷刻送于他人!”“太尉!!!”刘宗大手在这书案上连连拍打,那模样更像是苦劝陈诩一般:“咱们一万人,如何打得过十万人?你不替朕想想,也要替子乐想想。她方才与你多久,便要这
般作伴在这夏丘城吗?”“陛下!”陈诩加大了声音,目光之中更是怒意十足,他向着刘宗拱手抱拳,道:“我这便率军一万出战!若是敌军能过了楼亭,我必然战死沙场,彼时陛下再逃不迟!若是
我得胜归来,还望陛下对臣多多信任几分!”
说罢,他更是不顾这君臣之礼,只是向着刘宗一拜之后,便转身向外离去。
然而他这一走,堂中立时便议论纷纷了起来。
没有了他亲自在这堂中督着,那些不愿死的大臣们也纷纷建议南逃投靠孙坚。
只是,陈诩却又如何会如他们所愿?
后院府上,陈诩展开双手。
这请高手匠人修补的黑色蟒甲乃是昔日伐晋之战中从敌军身上扒来了的,不过这甲胄无论做工还是美观与防护皆在这朝廷甲胄之上,故而也深受武人喜爱。在这市场上,甚至一副蟒甲已经卖到了千金的价格,但饶是如此也是一甲难求。而不少有志青年更是不断涌入晋国,参与那演武堂的竞选,只为有朝一日能够穿上这黑色
的蟒甲。
“要说别的我还不怎么佩服那个王辰,但偏偏是这甲胄,我算是真的服了他了。没想到这晋国一个区区小将的甲胄,竟然也这般精美,还挺实用的。”
陈诩任由刘蓁为他穿上这合身的甲胄,还不忘与其说笑。
只是刘蓁却担忧的看向他,眼神轻柔似水,又带着几分忧虑,每一处都得自己亲自下手为他穿戴:“你真的要去战场上吗?一万人对十万人,这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啊。”“昔日王辰总是以少胜多,在这战场上无论是正面作战还是战术权谋都能够稳居大胜的位置。今日我也想用行动告诉天下人,我陈诩不比他王辰差。笮融手上十万人,我就
用一万人正面将他击破!”
陈诩那是自信满满,但是刘蓁却忍不住流下眼泪来。不谙这战场的刘蓁眼中,一万人对付十万人无异于是讨死,她一想到陈诩即将逝去,更是忍不住泪流。
“何必非要与他争个高下?咱们好好过下去不好吗?”
替他穿好了甲胄,刘蓁更是掩面而泣。
陈诩笑着为她擦拭了眼泪,柔声道:“你放心,我何时让你失望过?我的命太值钱了,不会落在这下邳!”
说罢,他展眉一笑,道:“等着,等着我得胜归来!”
他取过了这剑架上一直伴着自己的宝剑与面甲,再不回头向着门外离去。
只是这才刚刚走上两步,便被扑来的刘蓁保住。
他能够感受到她的担忧,也能够感受到她的泪水。
“一定要平安归来,为了我,也为了我们的孩子。”
陈诩没有回头,他只是略微点头,待刘蓁起身之后,方才继续踏步向着门外而去。
行宫前,陈诩翻身上马。
这里亲卫们早早就候着了,丹阳的精兵们面对即将到来的厮杀,没有丝毫的畏惧,一个个将目光看向了他们的主人。陈诩从纪灵手上接过了一杆长枪,对正欲上马的纪灵道:“你便不用随行了,此番我去之后,派人封锁行宫,锁住夏丘四门,我若不归不许开门。若敌军过了楼亭,则开南
面们,掩护陛下一行撤往九江。”
“主公,末将愿随主公死战!”纪灵此刻也是热血澎湃,身为武人他更知道武人的宿命为何。
眼前是十万大敌,而今纵然是血染沙场,这些弟兄们都会用鲜血与尸体书写一处千古传唱的战歌。
而自己身为武人,又岂愿落于人后?
他向着陈诩拜下,朗声喝道:“末将纪灵,愿随主公死战,纵然是血战归天,也不枉来这尘世一遭,万望主公恩准!”
“愿随主公死战!”周围的将士们纷纷拜下。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强将手下无弱兵,这是千古以来的事实。
看着将士们一个个都如此战意高昂,陈诩更是坚定了这大战的决心。
“好!且随行吧,此事我另外再安排人手!”
陈诩说罢,便催马向前。纪灵更是大为感动,向着陈诩远去的身影一拜:“谢主公恩准,末将纪灵,愿生生世世为主公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