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狗的肆意人生 第96节
王家山又想发火,这小子来了这一会盼自己死好几回了。
“老爷子,我前段时间在梨园村修路,在附近的山谷里发现了一株柏树,我自己都搂不过来,我看了看,出三块板绝对没有问题,怎么样,我弄来孝敬您,而且我现在不但是梨园村的主任,还是镇上的镇长助理,你说这事我能不能办成?”
“嗯,这要是偷个树,你小子估计能办成,不过我可享受不了,到时候往炉子里一推,出来就是一把灰,我要棺材干什么?”
“所以嘛,师父,你要是做了我师父,谁敢烧你,我看看谁敢来拉去火化,先不说到你百年的时候我混到什么地步,就是我现在这个地位,你去临山镇打听一下,谁不给我丁长生一个面子,谁敢拉我师父去火化,看我半夜不撞死他”。丁长生说的咬牙切齿,那样子很像是自己的亲爹亲娘死了一样。
事实上,现在的丁长生正是想到了自己的爹娘,他当初不是考虑爹娘火不火化的问题,而是根本就找不到爹娘的遗体,坟头都是衣冠冢。
“你是说你能保证不让我火化?”王家山半信半疑,这不由得他不产生疑虑,因为黑水湾村也有好几个人死了没有火化,但是被人告发了,都是被民政局的人扒出来重新进行的火化,死者为大,但是民政局那帮人不管这个,有埋得时间短点的就拉到火葬场去火化了,而有的时间长了就直接在坟地里倒上柴油烧了,这让儿女的脸往哪儿搁啊。
“说到做到,如果做不到,你在地底下诅咒我生孩子没屁眼”。丁长生捏起一粒枸杞含在嘴里嚼了起来。
其实什么想学医啊,这是丁长生的缓兵之计,他首先得让王家山认可他,然后通过这样一种方式将王家山拴住,使他顾及到和丁长生的关系而不再去上访,这样整个临山镇的上访户就没有了,他的责任也就完成了,但是对待王家山他可是一片真心的,至于学的成学不成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家山能认可他。
而王家山是一个农村人,老思想还是很浓重的,特别是像他这样一个江湖郎中,手艺是中医,而且是老派的中医,中药除了山上找不到的之外,一切还都是遵循野生中药为主,亲自采摘,亲自晾晒,研磨,切割,都是自己一手操持,所以在他的思想里,入土为安是正统,而爬烟筒那事绝对是不愿意干的。
第一卷 176
丁长生给王家山开出了一个不能拒绝的条件,这是王家山梦寐以求的,他年纪大了,人总会有离开的那一天,儿子早亡,没有后代的他几乎对自己的身后事不抱任何希望,他甚至想着等哪天自己实在是活动不了啦,吃点安眠药直接睡过去,然后在自己的屋子里设定好油灯,将自己和老宅一块烧掉。
但是丁长生给了他一个希望,看得出,这个年轻人不像是空口说白话的人幻想世界养殖者。
“你说的是真的?”
“哎呦,老爷子,我都给你起了这么大的誓,你还不信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说的那棵树真能出三块板?”
“我问过梨园村的老木工,一准能,哪天你要是得空了,给我打电话,我拉你去看看,你要是说行,我立马砍了给你做成棺材,就,就放那个屋里吧,用红布盖上,你这心理不就有底了吗?”
“好,咱一言为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王家山终于同意了和丁长生之间的交易,开始教他如何切脉,如果望、闻、问,开始的时候,丁长生真觉得王家山就是一个江湖郎中,即使能看好病,也不过是瞎蒙的,而且对于中药的疗效,丁长生一直没有多大的希望。
“就说你现在的脉象,散乱无力,没有一点年轻人的波动感,摸起来倒像是四十几岁的人的脉象,你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危险了”。
“师父,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这人胆子小,我这还没有给你生孙子呢,你倒是给我判了死刑了”。丁长生叫苦道。
“我这说的也是真的,你这是幸亏遇到了我,不然的话,哼,过不了一年半载,你男人的雄风就不振了,而且以后也很难再起来了,即便是靠吃西药能起来,那也是匆匆一勃就一泻千里了”。
“啊,这么严重,那有没有什么好法子治啊”。
“我不是说了吗,多亏遇到我,不然的话,你就完了”。
丁长生慢慢品出来了,王家山不是第一个说他纵欲过度的人,以前杜山魁也说过,可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很频繁啊,虽然和好几个女人有瓜葛,但是并不是每年晚上都干活啊,难道自己这样就被掏空了身体?不可能吧。
本来丁长生是要马上走的,但是硬是被王家山拉住喝了两大碗中药,那个苦呀,苦的丁长生只像牲口一样打响鼻。
“这是十付中药,拿回去慢慢煎了喝,一定要喝,你喝不喝我一把脉就知道,我现在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的棺材,你要是垮了我找谁要我的棺材去?”王家山乐呵呵的将丁长生送出门,这是自儿子去世之后家里第一次来人,而且今天他还真是有点高兴了。
。
仲华看了看身边的贺明宣,叔父说的很明白,这个人是自己人,而且是可以信得过的人,作为白山市的组织部长,本来像仲华这样的代理县长他可以送下来,也可以不下来,可以让一个副部长代表就行了,但是这个年轻人是老领导的侄子,他不得不表示重视。
“贺部长,这次麻烦你了”。仲华在财政厅打磨多年,要不是仲枫阳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没有几年可干了,他还不打算将仲华放出来,自己这一代,女儿多,男孩少,整个家族就只有仲华这一根独苗,这让他感到必须趁自己还在位置上,把侄子扶上马,在有限的范围内再送一程。
“你客气了,当年我是仲书记手下的兵,新兵连的时候就是跟着仲书记,到现在也还是仲书记的兵,仲华啊,我们都老了,没有几年可干了,你这一代要好好干,争取超过我们”。贺明宣和仲枫阳是战友,从军队到地方,贺明宣一直是仲枫阳的马前卒,指到哪里打到哪里。
可以说,每个领导都可能在一城一地布下自己的棋子,这是一个战略的问题,而贺明宣就是仲枫阳布在白山市的棋子,现在不就用上了吗?或许这枚棋子布棋人永远也用不到,但是不代表自己的后代用不上。
“贺部长,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或许还能进一步呢”。仲华不经意间说道,别人这样说,他会当作一句玩笑话,但是仲华这样说的意义却是非同一般,因为他有个当省委副书记的叔叔。
“海阳县的工作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啊,郑明堂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强势,你刚刚下来,在搭班子方面一定要大度,要放开自己的格局,要有大局观,这样才能在磨合中抓住机会,不击则以,一击必中,有时候示弱并不一定是怯懦”。
“贺部长,我知道,我叔叔也和说过这样的话,放心吧,说实话,财政厅的情况比这里一点都不简单,我心里有数,而且我听说,在我来之前,郑书记急急忙忙的确定了海阳县向东发展,积极打通连接220国道的大方向,看来这是要将我的军啊”。
“是啊,来者不善哦,看看,这排场,这个郑明堂在搞什么?”当车慢下来时,贺明宣看到公路上海阳县交界处一大堆的官员簇拥着郑明堂等在路边时,贺明宣不禁低声骂了一句。
第一卷 177
贺明宣连车都没下,只有之间将郑明堂叫上了车,仲华依然坐在贺明宣的身边,而郑明堂只能是坐到了副驾驶上。
“明堂,你这是搞什么明堂嘛,现在从中央到地方,都在精简,不搞迎来送往,你看看这么大的阵势,这要是让记者或者好事者拍下来传到网上,我们这几张老脸就丢尽了,下不为例啊”。贺明宣很不客气的对郑明堂说道。
“贺部长,你批评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绝没有下次”。郑明堂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首先把责任承担下来,然后看了一眼后座旁边的仲华。
“好了,我也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现在风声这么紧,还是小心点好,明堂,这位就是你的新搭档,仲华同志”。贺明宣当然不会咬住一件事不放,随即将仲华介绍给了郑明堂。
“郑书记,你好,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请你多关照啊”。仲华很客气的伸出手。
郑明堂歪着身子伸手和仲华握在一起,“老弟,什么关照不关照的,和你一样,我也是外来户,我们两个是搭班子,谈不上照顾不照顾的,倒是老弟你,是从大地方下来的,省里的政策方针肯定比我们熟,以后这些事你要多费心啊”。
刚一见面,就在相互寒暄中过了几招,贺明宣本来还有点担心老领导的这个侄子年轻,沉不住气,但是现在一看,不愧是老牌世家出来的子弟,应付郑明堂这样的老狐狸都绰绰有余。
县长上任这些事和丁长生离得还很远,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继续驻扎在梨园村指挥修路,这也是郑明堂交代的重要任务,其实修路这些事根本用不着丁长生,他在工地上倒像是一个监工一样,刘三上手很快,现在整个梨园村建筑公司基本都是在刘三的指挥下运作的,可以说他很好的胜任了总经理这个角色。
当丁长生再次回到梨园村时,看到村委会里的另一间闲置的房子也被收拾出来了,居然还开着门,这个时候刘香梨从外面进来了。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住进来了?”丁长生指了指对面的屋子,小声问道。
“哦,是北京农科院的专家,暂时先住在这里,等有了合适的房子,他们再搬过去”。
“北京的专家,你得给人家安排个好地方啊,再说了,你让他们住在这里,那我去哪里住?”
“你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
“我是说不方面,都在一个院子里,晚上干点什么事,他们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啊”。
“你能有什么事啊?”刘香梨脸一红,知道丁长生说的什么事了,这个院子里,也只有自己晚上会过来,这倒是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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