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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官场 第3050节

“怎么了?”

白世杰说:“省长他们这几天活动比较多,每次外出都会提到您的文章,并且高调宣布要按照您的指示方针办事等等,看样子是有意……”

“他是想让外人觉得,我已经按照文章中的指示付之行动了吧?”张鹏飞笑道。

白世杰担忧地点点头,说道:“我感觉是这样,他们想利用您,以此把您推到大众的反对面。”

“老白,谢谢你,我知道了。”张鹏飞心里说省长的做法正是我需要的!想到省长,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副特别的画面,立即问道:“你对省长家里的情况了解多少?”

“啊?”白世杰满脸的不解,“您是指哪方面的情况?”

“这个……”张鹏飞淡淡地说道:“乌云。”

“乌云……”白世杰诧异地看向张鹏飞,还是不太知道领导想问什么。

“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听说乌云过去也在冶金厂工作,他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张鹏飞笑眯眯地问道。

白世杰听明白了,知道领导问的是什么了。他想了想,回答道:“乌云过去确实在冶金厂工作,听说受到了原厂长马金山的器重,还有人说他们谈过恋爱。后来,省长去冶金厂调研,就通过马金山认识了乌云。”

“省长和马金山过去就认识?”

“也许您不知道,过去省长也当过冶金厂的厂长,那时候马金山就是里面的工程师,有一次冶金厂发生火灾,别人都往外面跑,省长被困到了里面,是马金山跑进去把他背了出来,要是再晚五分钟,估计就没有现在的省长了!所以,省长很感激他,本来想大力提拔他的。可是马金山不爱官场,就想搞技术,一直担任着冶金厂厂长的职务。后来金翔收购了冶金厂,马金山暗中带头闹事,省长也没有怪罪马金山,只是安排人不断做他的工作。可以说,省长对他很够意思,无论对金翔的事再怎么生气,都没对他采取强硬的措施!”

张鹏飞没想到这两人还有这样的渊源,惊讶道:“难怪我一直都觉得省长在处里金翔的问题时有些畏首畏尾,原来他在考虑马金山!”

“没错!这是救命之恩,马金山又没要他的任何回报,再有乌云的事,省长或许觉得对不住他吧。”

“乌云的事?”

“呃……”白世杰笑了笑,说:“冶金厂里都传如果省长不出现,乌云或许就成了马金山的妻子!不管真假,这些传言多多少少对省长在处理金翔问题时有些影响,所以他先让阿布书记接手金翔的事,后来又让司马省长接手,一直都采取比较柔和的态度。”

“我明白了!”张鹏飞显得很兴奋,“真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故事。”

白世杰叹息道:“马金山是一个好人,就是不懂得做人,可惜啊!以他的能力,其实可以坐在更高的位子上,可他就不是愿意做官!”

“这种人越来越少了,太可惜了。”

白世杰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张鹏飞并没有回答白世杰,脑海里还在想着那天晚上看到乌云同马金山在一起的画面,也许传言不是捕风捉影,这事还真有点意思。

张鹏飞所料不错,在高层常务会议上,有一些委员对张鹏飞不久前发表的文章提出了批评,表示他的思想有左倾的嫌疑,如果不立即改正后果不堪设想。一些委员希望能给张鹏飞一个处分,用以警告他犯下更大的错误。

常委们都没有先表态,一直在静静地听着他们的意见。在以张泉为首的人提出批评之后,贺保国、金淑贞、贺静远等人立即进行了反驳。

贺保国品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我觉得情况没有那么严重,文章我看了,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偏激,但是我想有些人误解了文章的主题思想。在我看来,文章的意思只是表明加大对西北少数民族的尊重,增加他们自身的文化、科技等实力,并非像外界所解读的那样,什么自治?听起来很可笑啊!”

顿了顿,贺保国接着说道:“我一直搞组织工作,对张鹏飞同志了解比较多,他曾经也是我手下的兵。可以这么说吧,这偏文章有失误,但主题是好的,他只是想搞好西北的工作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张泉同几位同盟者对视了一眼,早料到贺保国会反驳。

还不等张泉说话,金淑贞也开口了,她微笑道:“这事听起来有些滑稽,是不是我们干部的思维太闭塞了呢?刚才贺部长说得没错,文章的思想还是积极向上的,很能调动起西北干部的动力,我不知道大家看没看境外媒体的评论,他们到是很赞赏。恰恰相反,大陆内的媒体和干部到是无法理解了,这说明什么问题?”

张泉笑了笑,说道:“金书记,境外那些思想拿到大陆行得通么?我们还是要立足于眼下,就现在而言,他这篇文章还是引发了一些恐慌。”

“恐慌?请问张书记,引起了什么恐慌?”

“西北那边我不知道,就拿我们西海来说吧,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响。民间都在传西北的省委书记要搞独立,有人说西海是不是也被独立了!呵呵……”

金淑贞撇撇嘴,没有说话,必竟张泉的资历比她老。

贺静远笑了,望向张泉说:“我觉得西海有张老书记坐阵,那就没什么可恐慌的,您怎么会让西海出问题呢?呵呵……”

张泉表情一僵,没想到被贺静远反咬一口,他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韦远方敲了敲桌面,这是他要说话的表示。上任以来,通过这几年的努力,他已经完全掌握了高层常务会议的节奏,已经竖立了自己的权威。

韦远方看向身边的常委,问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大家都低头没说话,必竟他们的身份同张泉这些委员还是不同,涉及到刘远山的儿子,不好轻易表态。

“书记,要不……我回避一下?”刘远山抬头问道。

“不用了,我看没什么好回避的,”韦远方摆摆手,“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大家有什么说什么,远山同志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刘远山笑了笑,说道:“那我就先谈谈吧,大家听我说得对不对。”

“嗯,你对他应该是最了解的了!”韦远方笑道。

刘远山说:“起初我看到这篇文章时也吃了一惊,马上联系了他,随后才知道他的本意是想宣传加重对西北干部的培养,但是把思想传达到秘书时,秘书在行文中又加上了个人的一些想法,显得有些偏激。抛开偏激的部分,我觉得文章中的想法并非不可取。但是由于文章的不合理体现,使得大家误会,甚至造成了一定的恐慌,鹏飞有责任,要对他处分也不为过。”

“没错,”宁副总见刘远山并没替张鹏飞开脱,开口道:“远山同志分析得很好,其实张鹏飞的真实目的不难理解,我也同意他的一些看法,但是这篇文章确实在某些方面有些模棱两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这对当前的大形式产生了不利的一面,我觉得应该给他提个醒,免得他一时大意犯下更严重的错误!”

韦远方皱了下眉头,显然他没想到宁副总的态度是这样,看似他理解张鹏飞,但还是表明要对他进行一定的警告处分,所谓的提个醒,就是这个意思。

“这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赵校长也开了口,他温和地说道:“我觉得既然现在我们理解了文章的意图,就没必要扩散影响,好像对他怎么着似的。他是党和国家培养多年的干部,又是一位很出色很有责任心的干部。当然,他的胆子是大了点,但这并不是坏事吧?如果我们对他提出批评,不是表明他文章的思想错了吗?”

有人开始点头,赵校长说得没错,张鹏飞的文章虽然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但是等他们理解了文章的意图后,感觉其中的思想并非是错的。如果再对张鹏飞提出处分,这会让公众对张鹏飞产生更大的误解,也会让西北的工作不好办。

起初,听到赵校长替张鹏飞说话,大家都有些意外,必竟赵校长一直以来都是中规中矩的人,很少表明支持哪一方。听着听着,他们就觉得赵校长这是就事论事了,似乎没有什么个人的情绪在里面,这同张泉不同,张泉明显带着个人攻击。

只有刘远山明白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他不禁想到了儿子说的,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人帮忙说话。

“恩华同志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处分了张鹏飞,那么西北的干部怎么看?是不是认为我们不同意他的观点,那样的话……才会引发恐慌吧?”姜总发话了,恩华同志便是赵校长。

宁副总点点头,说道:“确实啊,我们刚才还真没考虑这方面。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和他通通气,让他心里有个数,不妨只和他个人沟通,这样就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了。”说完之后,宁副总抬头看向韦远方。

韦远方对这个结论还算满意,微微点头,看向列席会议的金主任说:“老金,大家说得都有道理,我看这项工作就交给你了,你抽空和鹏飞同志聊聊,告诉他胆子大不是坏事,但是可不能引发恐慌,以后写文章还是要注意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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