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与美女主播 第113节
这毕竟还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案件，省纪委周副书记出发前还是按常规和方平市委钟书记取得了联系，向他通报了有人再一次向省委书记举报王军的情况。钟书记这次是真的感到异常惊讶：“啊？又有人举报他？你们省纪委领导下来调查他还没几天嘛，不是没查出什么问题么？我这个市委书记也从没听到过有关他的什么不良反映啊，都说他很不错呀。”
“是啊，王军这个人好多人都很熟悉，上面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很不错的，上次接到那封举报信，我们还真没把它当回事，可这次还捅到《南都新闻时报》去了，省委书记都发脾气了，特别指示要我们省纪委领导亲自处理这事，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尽快给他一个书面答复。”
周副书记说。
“他这个人啦，在市委干了二十年，表现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到了黄平和长丰，也干了不少事实，工作能力也很强，就是说话做事有些冲，不讲究方式方法。唉，长丰县领导班子又一直存在着比较严重的派系问题，我本想派他这个外地干部去好好理一理的，还特地同意他不带任何所谓的‘亲信’过去，免得引起当地干部的误会。唉，想不到还是出了乱子。”
钟书记故意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地叨唠着这几句话，意思是王军一个外地干部单枪匹马去了长丰，很可能是受到了长丰本地干部的排挤和打击。
“这次举报信里还提了件具体的事，说他在省城买了房子。”
省纪委周副书记本想暂时不提这事的，见钟书记老是絮叨个没完，便赶紧打断了他。
钟书记一听这话，骇然不已，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佯装很不在意的样子说：“啊？那小子一向都是蛮开朗的嘛，怎么，刚五十岁就考虑后路了？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嘛。”
钟书记好像对王军在省城买房的事还有点儿不信似的，省纪委周副书记忙说：“王军在省城买房是事实。什么样的房子，什么价格，在哪儿买的，什么时候买的，我们都搞清楚了，现在的关键是看他那笔资金的来源正当不正当。”
钟书记一听王军在省城买房这事省纪委已掌握了真凭实据，一时乱了方寸，好一会才镇静下来，转弯抹角地说：“王军那人你可能也知道点，性格外向，人很豪爽，喜欢交际，朋友很多，他真要想买房，应该说向亲戚朋友筹点钱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不是个小数值啊，七十万啦，向哪些人借的、什么时候借的、有什么凭据？不是随便说说别人就会相信的，要是没有个可信的说法，那些写匿名信的人弄个不停，省委书记那儿怎么交待？”
周副书记说。
钟书记深思了片刻又说：“王军就一个小孩，老婆是讲师，两个人的收入都不低，这么多年来也应该有点积蓄。”
“但愿如此啊。”
省纪委周副书记叹了口气说。其实他对钟书记的心情也是能理解的。如今这官场，一位领导，在“原则范围”内对自己手下的干部进行一定程度的“保护”还常常被冠以爱才惜才、有人情味、讲义气、会管理的美名。
“也好，有些事情半明不暗的反而容易产生误会，说开了搞清楚了大家都好。”
钟书记忙说。
省纪委周副书记沉默了片刻说：“结果到底怎么样，现在还很难说，去了再说吧，事实终归是事实嘛，总会搞清楚的。”
周副书记是从县、市上去的，一直都在纪检战线工作，大大小小的这类事见得太多了。他知道，如今像王军这样一个实权部门或地方的一把手，只要他有了私心私欲，要真查起来，不可能没有问题。其它的不说，只要看看他平时吃的喝的玩的住的，再看看他的正当收入，不要说以此为业的纪检干部，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也会比较呀。就说王军吧，就凭他每天两包“大中华”仅这一项开销就已超过了他的正当工资收入。难道国家还有什么规定免费供给他香烟？这可是大家天天都看到了的呀，难道就纪检干部没看见？只是现在的纪检工作也难做，人员不够、经费不足，还要看当地党委政府部门特别是同级党委主要领导的脸色行事、顾及方方面面的关系，因而也是民不告，官不究。
钟书记在电话里和省纪委周副书记兜圈子绕弯儿说了这么多，听周副书记这口气，省纪委这次恐怕真的掌握了一定证据，做了些准备，要来真格的了，钟书记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免得弄巧成拙，赶紧给王军打了个电话，语气很是生硬：“你在省城买房有这回事么？”
见王军还在闪烁其辞，钟书记发脾气了：“你在我面前都不说实话？我跟你讲，你在省城买房这事省纪委已经知道了，马上就要下来调查，关键是你那资金来源，我看你到时怎么说得清楚。”
王军一听省纪委已经掌握了自己在省城买房这一事实，顿时傻了眼，拖着哭腔道：“钟书记，房子我是买了，那钱……”
“那钱你准备怎么说？别人明天就要来了！”
钟书记气乎乎地说。
王军“嗯啊”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我就说是向亲戚朋友借的，您看……”
“你以为这是一点小钱？向谁借的？谁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凭据呢？”
钟书记发出了一连串质问，显然他不认同这么“处理”“这个今天晚上处理还来得及。”
王军小心翼翼地说。
王军大声嚷道：“你就不要从这方面想了，去年市安监局老肖的教训你忘了？”
老肖是方平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主管煤矿生产安全的副局长，去年偷偷摸摸买了一辆宝马私家车，“五一”驾车外出旅游时撞伤了一个小孩，医药费至少要十万块，肖副局长丢下两万块钱就溜之大吉了，伤者家人多次找他协商他都不予理会，便找到了方平市安监局，心想这么大一个政府机关不可能陪不起十万块钱，这下才知道这宝马车不是公家的，而是肖局长私人的，有媒体知道后便发表文章质疑肖副局长买高级小轿车的资金来源，那受伤小孩家又不是方平市的，也不怕打击报复，在他人怂恿支持下，不但向肖副局长索赔余下的八万元医疗费，还以匿名形式向纪检部门举报肖副局长贪污受贿，加上新闻媒体大都同情弱者，趁机大肆炒作，这事就弄得不可收拾了，纪检部门不得不展开调查。肖副局长听到风声连夜找来几位亲朋好友商量对策，就说买车款是向他们借的，并补写了借据。没想到那时候上面对“官煤勾结”抓得很严，纪检部门不得不来真格的，哪会相信月工资千多块钱的副处级干部会借好几十万块钱买辆高级小轿车“玩玩”通过内查外调，并请来笔迹专家鉴定，肖副局长这一“恶心”的把戏一下子就被戳穿了，顿时舆论哗然，各大新闻媒体更是“趁机作乱”其实，肖副局长和各方面的关系一向都很不错，只要他稍能自圆其说，上面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一马的，据说对他的问题已经达成共识：认罪态度较好，亦有悔罪表现，并能积极退赃，又为方平市做过不少有益的工作，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从轻处理。想不到肖副局长本人鬼迷心窍、一意孤行，一系列弄巧成拙的“表演”引起了公愤，闹得不可收拾，最终以受贿罪判了他八年。这事在方平市引起了强烈反响，特别是他那些铁哥们，纷纷从“宝马”案中总结经验教训，得出的结论是，要是肖副局长不伪造借据弄巧成拙，一口咬定这钱就是自己一家几十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或者说是父母给的，爷爷送的，变卖金银首饰旧瓷器老古董等遗产换来的，纪检部门就奈何不了他。纪检部门又不是神仙，他们怎么知道你在这漫长的几十年里是怎么“省吃俭用”的？他们怎么知道你天天抽“中华”、喝“茅台”他们怎么知道你一年花十多万包养了三个小情人？
王军再一次总结了一番肖副局长在“宝马”案中的得与失，吞吞吐吐地对钟书记说：“其实这几十年来我要是省吃俭用也能买得起这个房子。”
钟书记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军：“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别人已经掌握了的事实你得要承认。”
省纪委周副书记考虑到王军毕竟还是在职的县委书记，是省纪委刚评选出的廉政先进典型，又还没有掌握什么具体证据，周副书记和王军的谈话是秘密进行的，表面上也还是很客气的。王军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过二十年，又长期负责接待工作，早已培养出了与各种人物打交道的本领，况且他对调查组的到来已有了心理准备，面对周副书记一行，王军举止得体，思路清晰，笑容可掬地一一握手，似乎是在接待老朋友。一番客气后，王军先发制人地开了腔：“欢迎省领导来调查。我从外地来到长丰，时间还不到一年，对这儿的好多情况都还不大了解，有时工作中又不大注意方式方法，工作上的事比较性急，爱批评人，可能得罪了一些同志……”
说完王军不停地接听手机，通过电话指导工作，时不时还在电话里发一通脾气，一副忙忙碌碌心情急躁的模样。
第89章：王军被“双规”
“王军同志，我们刚才说了，我们既然收到了举报信，我们就有责任把事情搞清楚，这样对你对他人对组织都有好处。我们这次来只是了解情况，尽量不影响你正常工作。工作上的事，你当怎么干还怎么干。”
周副书记耐心地等着王军打完了电话，说。
“周书记，如果说我脾气不大好，对同事不太尊重，工作上有些急躁甚至还有点武断，这些我都承认。至于经济方面，我可以用人格和党性担保，绝对没有问题。”
王军一副胸无城府的率直神情。
“王军同志，从举报内容来看，反映的都是经济上的问题，反而没有提到其他方面。”
周副书记说。
“要是我经济上有问题，我王军就得艾滋病！”
王军似乎有些激动，红着脸说，“周书记，您想想，我是纪检部门刚评选出的廉政先进典型，无论如何也不会给省、市纪委领导脸上抹黑呀，我怎么会去犯经济方面的错误呢？我会那么傻？”
周副书记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军，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子吧？”
“是啊，我是买了一套房子，买了还没多长时间，他们说的就是这事吧？”
王军显得十分爽快，大大咧咧地说，“我女儿在英国留学快毕业了，本来有好几家大公司想留她，可我就她这一个小孩，说实在的，真有点舍不得，还是想让她回来，只要有本事，哪里都可以干一番事业嘛，再说，咱们省这几年发展也蛮快的，让她在省城创业应该也不错。她回省城工作总得有个安身之处吧？我就举全家之力给她买了这个房子。”
现在房价涨得太快了，我也就这一个小孩，说得难听点，一切不都是为了她。
“现在的房价好高啊，如今要想在省城买套好一点的房子可真不容易，花了好几十万吧？”
周副书记顺着王军的话说。
“是啊，我真搞不懂，省城那么几百万人总得有房子住吧？我们下面县、市的人在省城买套房子怎么就那么难啊。”
“是啊，王军这个人好多人都很熟悉，上面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很不错的，上次接到那封举报信，我们还真没把它当回事，可这次还捅到《南都新闻时报》去了，省委书记都发脾气了，特别指示要我们省纪委领导亲自处理这事，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尽快给他一个书面答复。”
周副书记说。
“他这个人啦，在市委干了二十年，表现一直都是很不错的，到了黄平和长丰，也干了不少事实，工作能力也很强，就是说话做事有些冲，不讲究方式方法。唉，长丰县领导班子又一直存在着比较严重的派系问题，我本想派他这个外地干部去好好理一理的，还特地同意他不带任何所谓的‘亲信’过去，免得引起当地干部的误会。唉，想不到还是出了乱子。”
钟书记故意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地叨唠着这几句话，意思是王军一个外地干部单枪匹马去了长丰，很可能是受到了长丰本地干部的排挤和打击。
“这次举报信里还提了件具体的事，说他在省城买了房子。”
省纪委周副书记本想暂时不提这事的，见钟书记老是絮叨个没完，便赶紧打断了他。
钟书记一听这话，骇然不已，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佯装很不在意的样子说：“啊？那小子一向都是蛮开朗的嘛，怎么，刚五十岁就考虑后路了？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嘛。”
钟书记好像对王军在省城买房的事还有点儿不信似的，省纪委周副书记忙说：“王军在省城买房是事实。什么样的房子，什么价格，在哪儿买的，什么时候买的，我们都搞清楚了，现在的关键是看他那笔资金的来源正当不正当。”
钟书记一听王军在省城买房这事省纪委已掌握了真凭实据，一时乱了方寸，好一会才镇静下来，转弯抹角地说：“王军那人你可能也知道点，性格外向，人很豪爽，喜欢交际，朋友很多，他真要想买房，应该说向亲戚朋友筹点钱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不是个小数值啊，七十万啦，向哪些人借的、什么时候借的、有什么凭据？不是随便说说别人就会相信的，要是没有个可信的说法，那些写匿名信的人弄个不停，省委书记那儿怎么交待？”
周副书记说。
钟书记深思了片刻又说：“王军就一个小孩，老婆是讲师，两个人的收入都不低，这么多年来也应该有点积蓄。”
“但愿如此啊。”
省纪委周副书记叹了口气说。其实他对钟书记的心情也是能理解的。如今这官场，一位领导，在“原则范围”内对自己手下的干部进行一定程度的“保护”还常常被冠以爱才惜才、有人情味、讲义气、会管理的美名。
“也好，有些事情半明不暗的反而容易产生误会，说开了搞清楚了大家都好。”
钟书记忙说。
省纪委周副书记沉默了片刻说：“结果到底怎么样，现在还很难说，去了再说吧，事实终归是事实嘛，总会搞清楚的。”
周副书记是从县、市上去的，一直都在纪检战线工作，大大小小的这类事见得太多了。他知道，如今像王军这样一个实权部门或地方的一把手，只要他有了私心私欲，要真查起来，不可能没有问题。其它的不说，只要看看他平时吃的喝的玩的住的，再看看他的正当收入，不要说以此为业的纪检干部，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老百姓也会比较呀。就说王军吧，就凭他每天两包“大中华”仅这一项开销就已超过了他的正当工资收入。难道国家还有什么规定免费供给他香烟？这可是大家天天都看到了的呀，难道就纪检干部没看见？只是现在的纪检工作也难做，人员不够、经费不足，还要看当地党委政府部门特别是同级党委主要领导的脸色行事、顾及方方面面的关系，因而也是民不告，官不究。
钟书记在电话里和省纪委周副书记兜圈子绕弯儿说了这么多，听周副书记这口气，省纪委这次恐怕真的掌握了一定证据，做了些准备，要来真格的了，钟书记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免得弄巧成拙，赶紧给王军打了个电话，语气很是生硬：“你在省城买房有这回事么？”
见王军还在闪烁其辞，钟书记发脾气了：“你在我面前都不说实话？我跟你讲，你在省城买房这事省纪委已经知道了，马上就要下来调查，关键是你那资金来源，我看你到时怎么说得清楚。”
王军一听省纪委已经掌握了自己在省城买房这一事实，顿时傻了眼，拖着哭腔道：“钟书记，房子我是买了，那钱……”
“那钱你准备怎么说？别人明天就要来了！”
钟书记气乎乎地说。
王军“嗯啊”了半天，支支吾吾地说：“我就说是向亲戚朋友借的，您看……”
“你以为这是一点小钱？向谁借的？谁一下子拿得出这么多钱？凭据呢？”
钟书记发出了一连串质问，显然他不认同这么“处理”“这个今天晚上处理还来得及。”
王军小心翼翼地说。
王军大声嚷道：“你就不要从这方面想了，去年市安监局老肖的教训你忘了？”
老肖是方平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主管煤矿生产安全的副局长，去年偷偷摸摸买了一辆宝马私家车，“五一”驾车外出旅游时撞伤了一个小孩，医药费至少要十万块，肖副局长丢下两万块钱就溜之大吉了，伤者家人多次找他协商他都不予理会，便找到了方平市安监局，心想这么大一个政府机关不可能陪不起十万块钱，这下才知道这宝马车不是公家的，而是肖局长私人的，有媒体知道后便发表文章质疑肖副局长买高级小轿车的资金来源，那受伤小孩家又不是方平市的，也不怕打击报复，在他人怂恿支持下，不但向肖副局长索赔余下的八万元医疗费，还以匿名形式向纪检部门举报肖副局长贪污受贿，加上新闻媒体大都同情弱者，趁机大肆炒作，这事就弄得不可收拾了，纪检部门不得不展开调查。肖副局长听到风声连夜找来几位亲朋好友商量对策，就说买车款是向他们借的，并补写了借据。没想到那时候上面对“官煤勾结”抓得很严，纪检部门不得不来真格的，哪会相信月工资千多块钱的副处级干部会借好几十万块钱买辆高级小轿车“玩玩”通过内查外调，并请来笔迹专家鉴定，肖副局长这一“恶心”的把戏一下子就被戳穿了，顿时舆论哗然，各大新闻媒体更是“趁机作乱”其实，肖副局长和各方面的关系一向都很不错，只要他稍能自圆其说，上面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一马的，据说对他的问题已经达成共识：认罪态度较好，亦有悔罪表现，并能积极退赃，又为方平市做过不少有益的工作，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从轻处理。想不到肖副局长本人鬼迷心窍、一意孤行，一系列弄巧成拙的“表演”引起了公愤，闹得不可收拾，最终以受贿罪判了他八年。这事在方平市引起了强烈反响，特别是他那些铁哥们，纷纷从“宝马”案中总结经验教训，得出的结论是，要是肖副局长不伪造借据弄巧成拙，一口咬定这钱就是自己一家几十年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或者说是父母给的，爷爷送的，变卖金银首饰旧瓷器老古董等遗产换来的，纪检部门就奈何不了他。纪检部门又不是神仙，他们怎么知道你在这漫长的几十年里是怎么“省吃俭用”的？他们怎么知道你天天抽“中华”、喝“茅台”他们怎么知道你一年花十多万包养了三个小情人？
王军再一次总结了一番肖副局长在“宝马”案中的得与失，吞吞吐吐地对钟书记说：“其实这几十年来我要是省吃俭用也能买得起这个房子。”
钟书记不耐烦地打断了王军：“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别人已经掌握了的事实你得要承认。”
省纪委周副书记考虑到王军毕竟还是在职的县委书记，是省纪委刚评选出的廉政先进典型，又还没有掌握什么具体证据，周副书记和王军的谈话是秘密进行的，表面上也还是很客气的。王军在市委办公室工作过二十年，又长期负责接待工作，早已培养出了与各种人物打交道的本领，况且他对调查组的到来已有了心理准备，面对周副书记一行，王军举止得体，思路清晰，笑容可掬地一一握手，似乎是在接待老朋友。一番客气后，王军先发制人地开了腔：“欢迎省领导来调查。我从外地来到长丰，时间还不到一年，对这儿的好多情况都还不大了解，有时工作中又不大注意方式方法，工作上的事比较性急，爱批评人，可能得罪了一些同志……”
说完王军不停地接听手机，通过电话指导工作，时不时还在电话里发一通脾气，一副忙忙碌碌心情急躁的模样。
第89章：王军被“双规”
“王军同志，我们刚才说了，我们既然收到了举报信，我们就有责任把事情搞清楚，这样对你对他人对组织都有好处。我们这次来只是了解情况，尽量不影响你正常工作。工作上的事，你当怎么干还怎么干。”
周副书记耐心地等着王军打完了电话，说。
“周书记，如果说我脾气不大好，对同事不太尊重，工作上有些急躁甚至还有点武断，这些我都承认。至于经济方面，我可以用人格和党性担保，绝对没有问题。”
王军一副胸无城府的率直神情。
“王军同志，从举报内容来看，反映的都是经济上的问题，反而没有提到其他方面。”
周副书记说。
“要是我经济上有问题，我王军就得艾滋病！”
王军似乎有些激动，红着脸说，“周书记，您想想，我是纪检部门刚评选出的廉政先进典型，无论如何也不会给省、市纪委领导脸上抹黑呀，我怎么会去犯经济方面的错误呢？我会那么傻？”
周副书记淡淡地看了一眼王军，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在省城买了一套房子吧？”
“是啊，我是买了一套房子，买了还没多长时间，他们说的就是这事吧？”
王军显得十分爽快，大大咧咧地说，“我女儿在英国留学快毕业了，本来有好几家大公司想留她，可我就她这一个小孩，说实在的，真有点舍不得，还是想让她回来，只要有本事，哪里都可以干一番事业嘛，再说，咱们省这几年发展也蛮快的，让她在省城创业应该也不错。她回省城工作总得有个安身之处吧？我就举全家之力给她买了这个房子。”
现在房价涨得太快了，我也就这一个小孩，说得难听点，一切不都是为了她。
“现在的房价好高啊，如今要想在省城买套好一点的房子可真不容易，花了好几十万吧？”
周副书记顺着王军的话说。
“是啊，我真搞不懂，省城那么几百万人总得有房子住吧？我们下面县、市的人在省城买套房子怎么就那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