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号首长(第一二三部) 第15节
唐小舟向中间的门看了一眼。中间那间房,是保姆小花和女儿住的。家里有三间房,里面那间最大,是主卧室,原本属于他和谷瑞丹。可在三年前,他和谷瑞丹大吵一架之后,搬出来住进了书房,从此书房就兼了他的卧室。谷瑞丹倒也坦然,在他主动搬进书房的第二天,将女儿叫进了主卧室,保姆小花的地位也随之上升,有了自己单独的卧室。
谷瑞丹知道他在看什么,立即说,我让她们睡了。然后又说,你去换衣服吧,我放水给你洗澡!
放水给他洗澡?洗澡是他们夫妻间特定的暗语,可唐小舟不记得这个暗语已经失效多长时间了。
他往书房里走,并且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他不敢不答应,如果他答应得慢了或者声音小了,她可能立即咆哮起来。她就是那种火药桶性格,一点就爆,更多的时候,不点也爆。
有几次,他忍无可忍,说你这是一种病态,医学上叫狂躁症,你应该去看病。
只要他说这种话,她便发作得更厉害,简直要吵得天翻地覆,说他诬蔑她诅咒她。这个话题,后来就成了他的罪证,她动不动,便会拿出来宣判一番。唐小舟有次找到一份医学类的杂志给她看,让她相信,她的每一种症状,和狂躁症都十分吻合。不知是不是那篇文章对她产生了影响,几年后,她还真去看过医生,甚至拿回一些治疗狂躁症的药。唐小舟偶尔看到过这类药,可第二天再去找,那些药又神秘地消失了。他十分怀疑,她可能从未服用过,否则,为什么从来没有丝毫改善?
在书房里放下包,唐小舟站在那里发愣。他打心眼里不想配合她,却又不想累了一天,回到家来大吵一架。打开柜门,拿了睡衣,来到卫生间,水已经放了一半。唐小舟根本就不想盆浴,甚至不想洗澡。他只想早点做完这件事,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床呢。
让他没想到的是,谷瑞丹今天异常主动,在他进入浴盆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脱掉了她身上的睡衣。
再一次让他吃惊的是,她的睡衣里面,竟然没有穿*。
昨天晚上,他有意回来得很晚,回来时,她已经睡着了,别说做什么事,就连话都没说上一句。今晚她似乎有了预谋,早早就做完了战前准备。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他想拒绝,可不知怎么开口,尤其是她进入浴缸并且主动往他身上涂浴液之后,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他恨透了自己。心理上情感上,他永远都不想和她做这件事,他不想自己一个堂堂男人成为一个性乞讨者。可是,他的身体不争气,竟然迅速有了变化。也难怪,一块田干得太久了,充满了对雨水的渴望,老天一旦下哪怕一点雨,整块田,都会跳起欢快的舞蹈。
唐小舟以为自己会非常快乐,毕竟不记得几个月没有这种体验了。可他没料到,以往的记忆,那么快就又回来了。他因为过余激动,动作大了点,可能弄疼了她。她立即就爆炸了,大声地对他发脾气,指责他太自私,只顾着自己,一点不温柔。
如果说刚才唐小舟的激情已经被点燃的话,那么现在,一场倾盆大雨,将他的激情浇灭了。他极其迅速地从她的身体里退却。
谷瑞丹心里其实也特不爽,刚刚端上一盆美味佳肴,她才仅仅只是尝了一点点,正准备饕餮一场呢,突然被人连盆端了回去,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盆幻影,她能不恼火能不愤怒?
她再一次爆炸了,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软了?是不是在外面给了别人?
以欢乐始而以痛苦终,这样的经历,他体验太多了。他和她的日子,永远都是以满怀期待意外惊喜的心情迎来意外打击,他已经麻木了。
既然不能离婚,那就任她去吧。他轻轻地将她往旁边推开。
这一推,又推出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她再一次咆哮起来,你推我?你竟然敢推我?我说对了是不是?
他抓过毛巾,揩着身上的水,然后抓住睡衣,迅速往身上一套,向外走去的同时,随口扔了一句,是或者不是,你问翁秋水去吧。
这句话,自然又招来一声暴喝。可他已经无所谓了,甚至都没有停,迅速走进自己的房间,反闩了门,仔细地再将身子揩一遍,赤身*躺在床上,开始干一件极其痛苦极其憋屈却又不得不干的事。
她的恼怒达到了极致,在外面敲门,并且质问他,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
他想说,需要说清楚吗?你自己干的事,还有谁比你更清楚?
她大声地说,原来,你是这样一个小心眼的男人?那些人别有用心制造的谣言,你竟然当真的?你的心眼就这么小?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他想,要怎么才是男人?对你的那位翁秋水开门欢迎感恩戴德才是男人?
她在外面大发雌威,他的注意力分散了,身体的某个部位,也就像睡着了一般,向他宣布处于休眠状态。可在精神层面,他显得异常急迫,就像他这么多年的经历,每次,他都知道某个职位摆在前面,只要自己努力地伸出手,就能牢牢地抓住。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个职位,永远都矗在他的面前,离他只是一步之遥,他根本无法掌握。
他继续努力着,加快了手上动作的频率,那个影子似乎离他越来越近,在他的眼前飘忽着,他拼命地伸手,奋力去抓,可实在太憋闷了,那个影子,竟然比泥鳅还滑溜,根本就抓不到。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声音没有了。这也可以想象,她一个人骂着,而他仿佛不存在一般,所有恶毒的语言,失去了目标,便也失去了意义。她大概也渐渐失去了兴致吧。刚才那些温柔只不过是假象,眼前才是真实的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再一次响起,这次不是敲打,而是温柔的轻叩。随后,外面有一个与刚才的咆哮形成鲜明对比的温柔声音传来:小舟,你睡了吗?要不,你到那边去睡吧。
他再一次加快了那件痛苦的工作,心里恶狠狠地说,去死吧。
第四卷 打了个政治哑谜
赵薇提着包下楼。唐小舟见状,立即上去接过,来到一楼,将包放在沙发上,打开小心地检查。
赵薇说,唐哥,我给赵书记带了五天的衣服。这里有几只塑料袋,赵书记换下来的脏衣服,你就放在塑料袋里,上衣、内裤和袜子分开放,不要合在一起。
唐小舟看了赵薇一眼,没想到,这样一个漂亮女孩,竟然这么细心。
他的印象中,越是漂亮的女孩,越不会生活。漂亮女人时时刻刻被男人们宠着,什么事都不需要自己动手,自理能力特别差,生活往往一团糟。女人漂亮了,只适合当画一样欣赏,并不适合共同生活的。没想到面前这个女孩,内外兼修,将来不知便宜了哪个臭男人。
赵德良穿着一件灰色夹克,从楼上下来。走到楼梯中间时问,车子什么时候来?
唐小舟说,我已经给冯彪打过电话,他说已经离开省委,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声。省委的考斯特停在了别墅门口。
赵薇要去帮唐小舟提行李,唐小舟说,行李我来拿,你拿这个就行了。他将两只公文包和一只小包递给赵薇,自己背起了两只旅行包,跟在赵德良后面往外走。
冯彪是第一个下车的,跟着下来的,还有副秘书长陆海麟,纪委副书记兼监察厅长梅尚玲等几个人,却没有看到秘书长余丹鸿。唐小舟暗自惊了一下,怎么是这些人?余丹鸿开出的名单没有这些人呀,什么时候变的?为什么会变?
几个人分别和赵德良打招呼。赵德良问,都到齐了吗?
陆海麟说,都到齐了。
赵德良说,那我们就早点走吧。
此时,冯彪早已经从唐小舟那里接过两只包,放到了汽车最后一排一个空出的座位上。唐小舟则接过赵薇手里的公文包,最后一个上了车。
汽车里早已经坐满了人,只有副手席以及中间两排座位以及最后一排是空着的。
赵德良上车后,直接坐到了空出两排座位的第一排。唐小舟是第一次坐考斯特,不了解这种车的座次安排,以前也忘了问肖斯言。不过,他看了看车上的情形,也就立即明白过来。这车内的座位经过改装,原本第一排留下的空隙最大,可第一排的危险性也最强,后面比较颠簸,肯定都不适合首长坐。中间没有这两种劣势,但座位与座位间的距离不够宽敞。这个弱点自然不是问题,稍稍改装,便留下了足够空间。看来,这一排,是专门给首长准备的,秘书自然不能和首长平起平座,那会挤着首长。后一排,应该是留给他的。
他将两只公文包以及那只小包放在旁边空出的位子上,又向后看了看,只有赵德良和他这两排两个人的座位只坐了一个人,其余的全都坐着两个人。大部分人,他不认识。按照余丹鸿最初的安排,有几个人,他是应该认识的,比如秘书长余丹鸿,政研室主任池仁纲和办公厅秘书处副处长易芒。可这三个人都不在车上。现在坐在车上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一切,为什么会改变?是什么时候变的?
很快,他发现车行方向也不对,如果去德山,应该从雍州的西北边出城,驶上雍德高速。从西北出城,就一定要过雍江,走雍江大桥。可现在却是一直在向南行驶,穿过雍州市的繁华街道,逆雍江而行。
看来,此行的目的地也改了,并不是西北部,而是南部或者东南部的某地。发现这一点后,唐小舟突然感到恐惧,预感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错。
当初,赵德良说要下去走一走,叫他和余丹鸿秘书长一起商量个方案。那个方案,虽然全部是余丹鸿定下来的,毕竟,也算是他们两人商量,然后由他汇报给赵德良的。为了这个方案,他还向赵德良提供了一个详细的计划书,包括人员车辆目的地以及时间等,计划书上列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