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问鼎 第1862节
成达才也是雷厉风行的性格,也是近年来很少抛头露面的缘故,估计此次前来齐省,也是抱定了大干一场的决心。
当年成达才创业之时,横刀立马,敢作敢为,现在到了守城的阶段,他很久没有豪赌一把了。此次被夏想拉上战场,也颇有一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豪情壮志。
人老了,很难再提起激情了,此次和衙内过招,让成达才重新找到了激情燃烧的岁月的感觉,怎能不积极主动?
夏想微一沉吟,就答应了:“好,我马上联系衙内。”
衙内现在表面上还在鲁市住院——既不出院,也不转院回京城,个人意味就不言而明了,就是要打悲情牌上演苦肉计——但实际上,他人早就无事了。
夏想就暂时将周鸿基的事情放到一边,拨通了衙内的电话。
“高总,成总已经抵达了鲁市,看你中午有没有时间?”
“成总已经到了?”衙内的声音既兴奋又有点夸张,“怎么不早说,我好去机场接成总?真是,太怠慢成总了。成总住哪家宾馆?我现在就去拜访他。”
衙内是否出于真心先不说,他主动去拜访成达才,也确实应该。一是在资金置换股份一事上,他是有求于成达才。二是成达才的个人传奇经历,绝对是国内房地产开发商之中的一朵奇葩,衙内与他相比,差了太远。
尽管衙内的千江集团现在也是国内极有名声的房地产集团之一,但圈内人士都知道,千江集团的含金量和达才集团相比,差了太多,成功的背后有太多的政治因素。
政治因素支撑的大型集团,很容易在政治失势之后滑坡——也是衙内现在很想并购达才集团的原因所在,毕竟达才集团走的是市场路线,千江集团想要在明年换届之后不走下坡路,必然要学会在市场之中生存。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铁打的江山流水的高官,有传承百年的企业,没有在位百年的政客,衙内也是出于长远计,才在成达才面前摆出了低姿态。
只可惜,衙内的算盘打得过于精明了,不是想学习达才集团先进的管理经验,也不是真心要和达才集团合作,而是想借助合作的名义,行吞并达才集团之实。
就等于自己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如果再算上京城方面正在进行之中的吞并肖佳的产业计划的话,衙内在换届之前的看似疯狂的举动,其实是想最后借助大权在握的政治力量大捞一笔。
夏想可以理解衙内的举动,但在理解之余,他还会坚定不移地推进他的反击计划。
约好了中午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夏想作为中间人也要出面,就让他再次错过了提醒周鸿基的大好时机,就让周鸿基同志很不幸地在偏差的道路上,走到了没有回头路可走的三岔口。
省委如何处理牛处长遗孀和杨女士家属事件,夏想才不去操心,也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他只是知道孙习民出面了,心想倒也有意思,周鸿基的麻烦由孙习民来善后,也算是所托是人了。
中午时分,夏想赶到会面地点的时候,衙内和成达才已经见面半天,并且相谈甚欢了,夏想的到来,又将聚会推向了高潮。
一场别开生面的三方会谈,在成达才的朗朗笑声之中,在衙内的喜笑颜开之中,在夏想的含蓄温和之中,隆重拉开了序幕。
与此同时,周鸿基和何江海之间的第一次正面过招,也上升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其实一开始,在周鸿基迈进病房的一刻起,气氛还算融洽,甚至何江海还下床迎接,热情十分,态度诚恳。
何江海露出十分惊讶的样子:“周书记?真是贵客,我说今天怎么感觉外面喜鹊在叫,还真叫来了周书记。”
周鸿基对何江海的故作姿态十分鄙夷,却不得不摆出十分痛心的样子,对何江海痛失爱子表示深切的慰问和诚恳的哀悼。
走完了应有的过场之后,周鸿基就不再客气,立刻含沙射影地质问何江海为何要一再闹事……
第1648章 风一吹,火就急
说来何江海一直不肯出院,倒也并非是想一直赖下去,也确实是何洋的遇难让他大受打击,中年丧子之痛,其撕心裂肺的难受,一般人无法真切体会。
何江海确实也是悲痛无法自抑。
当然在悲痛之余,对于齐省和燕省发生的一系列的针对周鸿基的事件,他也是清楚得很。他自有渠道清楚周鸿基的一举一动,也关注着省委无数人的动向,自然也包括夏想。
人死不能复生,但活人还要照样活下去,并且要争取应有的利益。
何江海是提交了辞呈,他也确实想退下了,奋斗了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多一些财富,少一些奋斗。现在儿子没了,他一下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
政治失势,再加上心灰意冷,又因为要配合大局,辞职就是最佳的以退为进的手段。
退的是政治地位,不退的是他在齐省领军人物的威望。何江海怎能甘心儿子白白死掉?虽是他挑衅在先,但毕竟儿子是丧生于衙内的手下。
现在倒好,他死了儿子,反而无人同情。衙内活得好好的,却大打悲情牌和上演苦肉计,而周鸿基更是步步紧逼,摆出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做法,就让他终于出离了愤怒。
好,真好,真是太好了,死了儿子还不算完,还想害死老子,真当他是谁都可以踩上一脚的软柿子?小心硌了脚!
反倒是夏想和以前的表现大相径庭,反而处处维护他的利益,虽说有政治因素在内,也和叶天南的积极推动有关,但不管如何,夏想的形象在何江海的心目之中,空前地高大起来。
至少在何江海看来,夏想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有担待,是非分明,值得托付。
尤其是当燕市的车祸事件传来之后,何江海就知道了一点,夏想出手了,不管夏想是想将宫小菁杀人灭口,还是要将宫小菁事件就此化解,反正夏想的出手帮了他的大忙,他就由衷地感谢夏想。
夏想都没有前来邀功或是向他再提条件,周鸿基倒好,明是前来探病,明显是前来兴师问罪,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何江海脸上在笑,心里却恨不得一下暴起,然后拳脚相向,亲手暴打周鸿基一顿。
周鸿基却不会有自己做错的觉悟,相反,他还认为何江海执迷不悟,非要垂死挣扎,甚至还杀人夺命,就为了一己之私,实在是败类一个。
所以周鸿基脸上在笑,心里却恨不得一个耳光打在何江海养得有点虚胖的脸上,装,装什么装,一点儿事情也没有,非要在医院赖着不走,脸皮厚得赛过城墙了。
几句话过后,周鸿基就渐渐点明了来意,今天既然来了,就要摸清何江海的底线。
“何书记,宫小菁……你认识?”周鸿基也不讲究说话的艺术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耐心,见何江海还摆出我自颓然不动的姿态,就开门见山地提到了今天此来的关键所在。
“宫小菁……”何江海还用心想了一想,摇头说道,“不认识。怎么了,周书记对她有意思?”
有意思个大头鬼!周鸿基暗骂一句,继续问道:“我怎么听说,宫小菁到省委招待所当服务员,是何书记介绍过去的?”
何江海在周鸿基刚来的时候,下了床,现在又上了床,然后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周书记有什么话就请直说,翻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不嫌烦,我还要听医生吩咐,要多多静养。”
等于是下了逐客令。
周鸿基来的时候就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怒了:“何书记,我一直当你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物,没想到,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本来就做错了事情,不但不真心改过,还不停地挑起事端,我奉劝你,在宫小菁的问题上,悬崖勒马。”
周鸿基的语气已经接近严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