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多娇 第430节
由于冯春梅的知识层次极低,几近目不识丁,沈嘉珏把话说的很直白,否则,极有可能是对牛弹琴。
听到沈嘉珏的话后,冯春梅先是一愣,随即一脸怪异的扫了儿子一眼,最终又梗着脖子喝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怎……怎么了?”
说到后半句时,冯春梅明显有点底气不足,不但声音小了,而且也变的结巴了起来。
沈嘉珏不是无情之人,否则,她早就提出和吕晓蒙离婚了,但冯春梅却一再苦苦相逼,今天更是特意从芜州平跑到泰丰来捉歼,她自不会再和母子俩客气了。
“这可是你逼我说的,怨不得别人。”沈嘉珏冷声说道,“你儿子是个男同,他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
沈嘉珏的话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但言语之间的态度却非常坚定。这一刻她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融入到了这句话里,化作千万支愤怒的箭矢向着吕家母子俩射去。
晴天霹雳!
冯春梅只觉得头脑中嗡的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回来,竭斯底里的嚎叫道:“你胡说八道,我儿子怎么可能是同性……,不,绝不可能!”、
沈嘉珏之前的那番话语完全超出了冯春梅的认知,在她眼里,那是非常遥远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这乖巧听话的儿子身上呢?
沈嘉珏鄙夷的扫了冯春梅一眼,并未开口说话,脸上布满了冷漠与不屑。
冯春梅虽没什么文化,但作为常务副市长的夫人,看人识事的本领还是很强的。看到沈嘉珏脸上的表情后,心中换乱不已,忙不迭的回过头来,冲着儿子说道:“晓蒙,你告诉妈,她是在胡说八道,你不……不是……”
一直以来,这事都如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吕晓蒙的心头,他曾非常畏惧被家人、朋友知晓,才一再恳求沈嘉珏的保密。这会沈嘉珏当着他妈的面说了出来,他反倒觉得一阵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袭来,浑身说不出的舒爽。
“妈,嘉珏说的没错,我确实是那什么!”吕晓蒙一脸平静的说道,“这事若要追本求源的话,您有推脱不了的责任,谁让你小时候一直将我当成女孩子对待的,这也不能干,危险;那也不能干,危险。现在反过来埋怨我,迟了,一切都迟了!”
若说听到沈嘉珏的话,冯春梅还怀有些许幻想的话,吕晓蒙的这番话则将心里仅有的那点幻想击的粉碎,只见她傻傻的站在原地,久久的没有动弹。
吕晓蒙一脸木然的站在当场,转过头去瞥了他老妈一眼,冷声说道:“妈,我先回去了,随你走不走!”话音刚落,他便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冯春梅听到这话后,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向着门口跑去,急声说道:“晓蒙,你等等妈,妈和你一起回家!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出国去治,回去以后,我便让你爸尽快安排你出国!”
吕晓蒙此时如一个机器人一般机械的快步向前走去,并不理睬他妈说了些什么。
冯春梅见此状况后,更是着急了,大声说道:“儿呀,你等等妈,别扔下妈不管呀!”
沈嘉珏抬脚走到门口,只听见嘭的一声,用力将防盗门关上了,一脸的轻松与愉快。
此时此刻,无论冯春梅,还是吕晓蒙,都很值得他人同情,不过正应了那句老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魏一鸣看着吕晓蒙和冯春梅一前以后,下楼上车,直到车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楼。伸手轻抹了一下前额上细密的汗珠,心里暗道,今天这事真是好险呀,他们若是再迟片刻过来的话,便真要被捉个现行了。
双桥驰骋 第531章 休想
沈嘉珏通过窗户看见丈夫的车驶远了之后,快步向着主卧走去。她想不明白魏一鸣到底藏哪儿去了,心里很是担心,生怕出什么意外。
走进房间之后,沈嘉珏捏着嗓子疾声招呼道:“一……一鸣,你在哪儿呢?”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窗户咔嚓一声响,沈嘉珏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走过去,伸手拉开了窗帘。
“哎呀,吓死哥了,嘉珏,快闪开,我下来了!”魏一鸣冲着站在窗前的沈嘉珏说道。
沈嘉珏不敢怠慢,连忙侧身让到一边。
魏一鸣立即蹲下身子,伸手撑住窗台一跃而下,落地之后气喘吁吁的说道:“哎呀,累死哥了,他们要再多待一会,我可真要掉落下去了!”
沈嘉珏出门之后,魏一鸣迅速寻找藏身之处。虽说衣柜是最好的藏身地,但若是躲在那里面,极有可能被瓮中捉鳖。一番分析之后,魏一鸣果断选择了藏在窗帘后面。
沈嘉珏主卧里窗帘的质地很好,若不撩开看的话,根本不会被发现,藏身在窗帘后面的魏一鸣凝神静听起来。
当听到冯春梅气势汹汹的话语之后,魏一鸣便意识到老泼妇一定会到房间里来搜查,于是他便果断的从窗户翻到了室外,一脚踩在空调外机上,另一只脚则踩在窗台上,两只手紧扣住窗户上沿,生怕一不小心摔落下去。
听完魏一鸣的话后,沈嘉珏才明白为何婆婆在屋里搜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魏一鸣的,原来他躲到室外去了。
“一鸣,你没事吧,这也太危险了!”沈嘉珏一脸心疼的说道。
“没事,我心里有数!”魏一鸣笃定的说道。
沈嘉珏听到这话后,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经此一闹后,魏一鸣和沈嘉珏都没了那方面的兴致,洗完澡之后,便相拥在一起睡了。
就在魏一鸣和沈嘉珏搂抱在一起呼呼大睡之际,吕家却闹翻了天。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吕秋生抬手照着儿子那白净的脸上用力扇了上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吕晓蒙伸手捂住左脸颊,嘴角隐隐渗出了血迹。
冯春梅见此状况后,心疼的不行,上前一步,冲着丈夫吼道:“你疯了,打孩子干什么,不就这点事吗,你想办法让他去美国治疗,一定能治好的。”
吕秋生一脸不屑白了妻子一眼,怒声说道:“你知道个屁,这又不是病,去美国他更是如鱼得水了!”
冯春梅听到这话后,傻眼了。她本以为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也就是花点钱送到国外去,准能治好的,谁知事情压根不是她想的那样。
“秋……秋生,那该怎么办呢?我们儿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呀!”冯春梅哭着说道。
吕秋生狠瞪了妻子一眼,怒声说道:“我早让你别什么事都替他着想,让他多经历点挫折,你偏不听,现在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在冯春梅的头脑中,丈夫便是神一般的存在,无所不能。他从一个乡镇小科员混到高高在上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完全凭借自身的能力。现在连他都说没办法,冯春梅觉得一盆冷水从到淋到脚,心灰意冷。
“儿子,你不能这样呀,爸妈可还指望着你帮吕家传宗接代呢,你这是要我们的命呀!”冯春梅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同时,伸手轻捶着儿子的胳膊。
此时此刻,冯春梅总算明白沈嘉珏为什么始终不能怀孕了,原来根子在他儿子这里,没有种子种下去,再肥沃的土壤也不会结出果实来。
吕晓蒙此时也豁出去了,听到老妈的话后,沉声说道:“爸妈,之前我一直不敢和你们说这事,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我明天便找她商量离婚的事,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一不做,二不休。
当着父母的面,吕晓蒙勇敢的表露了自己的心声。单从事情本身来说,并不存在对与错,只不过他的选择,一帮人难以接受而已。正如吕秋生所说的那样,他这一心理的形成,和其母亲的引导和教育有很大的关系。这会再回过头来讨论谁对谁错,已毫无意义。
“做你的清秋大梦,吕晓蒙,我告诉你,只要你老子我活在这儿一天,你便别打离婚的主意,除非我死了!”吕秋生怒声呵斥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了,列祖列宗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