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妖 第409节
几个人都笑,笑了一会儿,秦风看着霍月兰问道:“妈,今天回来的时候感觉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人多不方便,到底有啥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臭小子猴精猴精的,什么都瞒不过你。”霍月兰叹了口气说道:“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就是想跟你说,趁早把那两个小丫头送回她们那里去,从哪来回哪去,留下来早晚是个祸害。”
秦风心里一紧,那种很不好的感觉再次浮现在心头,急忙问道:“她们干什么坏事惹你生气了?”
“倒也没干什么坏事,只是我总感觉她们在一起叽叽咕咕商量着什么,这两个孩子给我的感觉不是很好,总觉得养不熟。”霍月兰分析道:“就说晓芬吧,处了一段时间还真处出感情来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在哪,还有小昔,也不错,心能连到一块。但这两个不行,始终隔着一层。”
养不熟,这是女人的第六感和直觉,虽然是感性的,但往往又惊人的准确。秦风低头思索片刻,其实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伊洋和伊美虽然跟他亲,可是这种亲近却是一种占有欲在作祟,而不是心与心的交流。也许,这就是文化上的差异,难怪人要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735、死人了
735、死人了
见秦风满脸为难,霍月兰叹了口气,摇头苦笑道:“你要是为难就算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让她们学点东西,打发她们去外面打工自谋生路去吧,我们也不能养她们一辈子。”
秦风说道:“我也是这意思,这是上面安排的政治任务,她们的身份很特殊,算是一味引药吧,只是让妈妈你受累了。”
六婶忽然说道:“两个小丫头长得倒是很心疼,就是总把自己当外人,认生。铁蛋对那个叫伊洋的挺上心的,但这门亲事我不能同意,要找咋也要找个知根知底的,像她们这种根底都不在这里的,总感觉靠不住,指不定哪天人就跑了。”
这话说得秦风满面羞愧,的确是自己欠考虑了,别说伊洋和伊美未必愿意嫁给铁蛋和二牛,就算是她们愿意,这事儿两家人也肯定不答应,对庄子里的人来说,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必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名正言顺的才可以登堂入室,这两个外来户无亲无故的,谁也把不准她们的脉,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六婶,这事是我不对,考虑不周。好在现在还没到那一步,我会跟铁蛋和二牛说的,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秦风羞红了脸说道。
六婶道:“风,婶子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有些事光有好心是不够的,你是得跟铁蛋说说,让他消停点,前些日子我托媒人正在周边给他踅摸合适的姑娘呢。他年龄也不小了,是该成家了,我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满地乱跑了。”
跟两个婶子简单说了几句话,秦风就被霍月兰赶走了,让他赶紧进去陪客,不能怠慢了贵客。秦风实在不想进去陪客,那两个疯婆子小动作不断,搞得他吃个饭都提心吊胆的,进入堂屋后和裘千尺的保镖互换了座位,远离这俩个疯子。
午饭吃了很长时间,几乎有两个小时,两坛酒都喝光了才收场,秦明月和秦志戬去诊所上班了,秦风给裘千尺等人安排了房间休息,自己帮着霍月兰在厨房里收拾残羹冷炙,清理碗筷。
“风儿,你和小昔现在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过了年你就二十九了,虚岁都三十了,这婚姻大事还是得抓点紧,完婚了生个孩子我给你们带。哎,人老了,怕孤单,有个孩子就热闹了,你爸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很着急,想抱孙子哩。”霍月兰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
提起这事秦风就头疼,余昔家里那边的态度模棱两可,如果真像魏晓芬说的那样,他和余昔结婚的希望不是很大,可是作为一个男人,该争取的时候还是要主动争取,余昔并没有任何地方对不住自己,总不能让她对自己失望。
“呃,我准备这个周末去江州一趟,见见余昔的父母,看看他们的态度。如果他们不反对,我们再安排你们家长见一面,一起吃顿饭,大家商量商量婚期。”秦风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有些言不由衷。
霍月兰自然听出了秦风话里的迟疑,扭过头看着秦风问道:“怎么感觉你还有些不情愿似的,你是担心人家是高级领导,咱们这样的家世配不上他们,我们这种庄户人家怎么能跟省长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婚论嫁,是吧?”
“不是不是,我绝对不会妄自菲薄到这份上,我是担心……”秦风吞吞吐吐道。
“担心什么,说呀。”霍月兰追问道。
秦风苦着脸说道:“担心余昔妈妈不同意,哎,我没这个自信,天下最难搞定的就是丈母娘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有什么难的,女朋友要哄,丈母娘一样是需要哄的。女人嘛,都喜欢被人哄,嘴巴甜一点,做事积极主动一点,也没想的那么难。”霍月兰忍不住哑然失笑,教起儿子怎么对付丈母娘来了。
娘俩收拾完碗筷,洗了锅从厨房里出来,霍月兰有些疲乏,回房间休息了,秦风泡了壶茶,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喝茶,脑子里全是去江州见余昔父母的情景。他确实没什么把握,理论上是一回事,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余家既然有意与唐家联姻,自己的余昔的未来就悬了。
一壶茶喝得没滋味了,裘千尺等人的酒也醒了,纷纷从房间里出来,坐在堂屋里跟秦风喝茶闲聊。重新泡好一壶茶,秦风安顿众人先喝着茶,自己出去到各家去请一些长辈来,跟裘千尺等人聊聊秦家庄的历史,以及祖上的一些故事,帮他们寻找可以编进剧本里的素材。
找了村里几个族老,带着他们回到家里,各自做了介绍后,一屋子人喝着茶聊起往事。秦家庄的祖上不缺故事,无论是出将入相,金戈铁马的峥嵘岁月,还是近年的一些典故,这些族老都能娓娓道来,说到动情处,忍不住手舞足蹈,或者老泪纵横。
大胡子导演把自己整理出的人物小传和故事大纲拿给秦风审阅,让他多提点意见,增加点素材和亮点。秦风拿过来让秘书钟文拍了照存档作为备份,自己和钟文分别拿着人物小传和故事大纲看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天上再次飘来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很快在房屋和路面上积满了雪花,整个村庄和村后的翠霞山都被大雪覆盖,天地间银装素裹,倒也是另外一种美景。
众人被大雪激发了诗情画意,纷纷穿上外套跑进雪地里大声呼喊,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一群人像孩子一样开始在院子里打雪仗,偷偷往别人脖子里塞雪块,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秦风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在街道上大喊大叫,像是出了什么大事,马上从院子里跑出去,看到一群人匆匆忙忙往村委会方向。
济世堂诊所也在村委会那边,秦风连忙拦住一个往村委会跑的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外村的人跑到诊所闹事,说是他们村里的人吃了诊所的开的药,回去以后人就死了,跑到诊所来找族长讨说法,这是要搞事情,我们过去看看。娘的,敢到秦家庄来闹事,我看他们是活腻了。”这人咬着牙说道。
736、红眼病
736、红眼病
吃了什么药能吃死人?这事听起来多少有些荒唐,而且邻村的人居然兴师动众,召集一群村民跑到诊所来闹事,总感觉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于公于私这事自己都得管,秦风紧了紧衣服,跟着往诊所方向跑去的村民身后,亦步亦趋来到诊所门口,果然看到有近百的李家沟村民将诊所和村委会都围了起来,领头的几个人激动地大声呼喊着:“秦明月,秦志戬,你们给老子出来说话。”
此时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这么大的雪天不在家里围炉喝酒,却跑到诊所来搞事情,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心劲。
秦家庄的村民也陆续聚集到诊所门口,一个个握着拳头怒视着李家沟的这些村民,作为一个宗族聚集的村落,村民历来遇到外辱都是十分团结的,根本就不问缘由,只要是针对秦家庄的都是敌人,更何况这次李家沟的人还是直接冲着族长来的,这还得了。
双方先是互相对骂,很快开始互相推搡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势。秦风躲在人群后面观察,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他不太方便露面。虽然他现在是副市长,可在四邻八乡的村民眼里也只当他是一个后辈,没有什么威信可言,真正说话算数的还是要看辈分。
正当双方摩拳擦掌,群殴就要发生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秦明月和秦志戬从诊所里出来了,两人站在大门口,扫了一眼吵闹不休的人群,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不怒自威的威严,骚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吵什么?李家沟派一个代表出来,有事说事,没事早点回去吃饭,大雪天的闹腾什么。”秦明月背负着双手喝道,那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李家沟被煽动起来的村民原本一个个群情激愤,自认为自己有理,可以到秦家庄来闹一闹,发泄下自身淤积的各种不满和妒火,可真的当秦明月父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才意识到传言不虚,秦家父子绝对不是软柿子,任由别人拿捏。
李家沟的人面面相觊一会,几个领头的聚在一起商议片刻,推出了他们的代表――一个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汉子。这家伙穿着一身蓝色的大棉袄,头上戴着棉帽,一个酒糟鼻子十分醒目。
蓝棉袄的汉子上前一步说道:“秦老爷子,我们李家沟的人在这里瞧病,打完吊瓶,你们的大夫给开了几幅处方药带回去,结果回去吃了药当天晚上人就不行了,上吐下泻,这会连床都下不来,原本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吃了你们开的药就成了废人,眼看就要不行了,这事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处方药吃死人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说的那个人呢,现在哪里?抬到诊所来我瞧瞧,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秦明月沉着脸说道,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直觉,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背后说不定是什么人得了红眼病,想伺机生事,砸了济世堂这块招牌。
蓝棉袄的汉子说道:“人现在他家里,连床都下不来,这么冷的天抬到这里来,恐怕半路上就不行了。秦老爷子,你是秦家庄的族长,十里八乡的名人,这事你得给我们个说法,一旦人没了,你们济世堂这块招牌我们就得给砸了。”
“想砸济世堂的招牌,我看哪个敢动一根手指头,还反了你们了。”一向好脾气的秦志戬也怒了,这摆明了是来踢馆的,什么处方药吃死人,全是扯淡。
秦家父子不是不知道,自从济世堂诊所开办以后,秦家庄的招牌也打出去了,成了一个游客趋之若鹜的所在,村民的日子一天天红火起来,十里八乡得了红眼病的人不在少数,都认为秦家庄抢了他们的饭碗。农村人就是这样,尤其是穷人,见不得别人好,原本大家都穷的时候关系还不错,邻里都挺和睦的,可一旦有一家富裕起来,羡慕嫉妒恨的人就层出不穷。
“就是,我们倒要看看,谁敢砸济世堂的牌子。王八蛋,你们是不是得了红眼病,看到我们秦家庄一天一个大变样,心理不舒服了,有本事自己去致富啊,眼红别人有什么用。”秦家庄的人跟着嚷嚷起来。
秦明月眼睛盯着蓝棉袄的汉子,冷声问道:“说,到底是谁煽动你们来闹事的?背后是谁指使你们的。”
“秦老先生,你可不能信口雌黄,胡乱猜测,谁也没煽动我们,我们就是为乡亲抱打不平罢了。人的确是吃了你们开的药快不行了,不信你可以跟我们去看看,只要是误诊,你们诊所得负全责,该赔钱赔钱,该赔礼赔礼,秦家庄也不能仗势欺人不是。”蓝棉袄的汉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