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妖 第1362节

秦风不慌不忙，接续问道：“到底什么事啊，发这么大火，十万火急的，搞得人家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好怕怕。”

“你还有这份玩心，我可真服了你了，到底什么事你进去不就知道了。你快进去吧，我就不陪你进去了，免得跟着你一起挨骂。”白正生苦笑着看着这位大爷，心可真是大啊。

挨骂算什么，秦风早就练就了厚脸皮，被领导骂几句也没什么，骂多了说不定还骂出感情了呢。

敲了敲里面办公室的门，听到一声威严的“进来”，秦风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秦风就看到万泉梁办公室人还不少，代理市长吕不韦也在。除此之外，公安厅副厅长辛焕镇，还有国安厅副厅长罗宇，以及南华市公安局政委李楷顾、光华分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叶问天，昨夜参加围剿行动的刑侦支队支队长顾长风等人。

“呵，这么多人一大早就到万书记这里开会，真是热闹啊。我……我是不是来晚了，真是不好意思啊。”秦风腼腆地笑了笑，嘴上说不好意思，其实脸上没有一丝一毫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显得十分坦然。

万泉梁看见秦风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就来火，站起身手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怒不可遏道：“秦风，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距离给你规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你是开车过来的，还是爬过来的，慢得跟蜗牛似的，这种效率你还怎么破案。”

秦风不吭声，直愣愣瞅着万泉梁，感觉他今天情绪这么失控，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说话啊，你是怎么回事，这个局长你还想不想当了，不想当了回你江北老家去种地去。”万泉梁对秦风这种反应更加恼怒，这小子如今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谁都不放在眼里，搞得他好像是天王老子，说不得碰不得。

秦风冷哼一声，反驳道：“我慢得跟蜗牛爬似的，可我把案子侦破了，人已经抓捕归案，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万书记，大家都是凡人，还都没成仙呢，难道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吗？你这么做领导，对下属也太苛刻了。”

“案子真的侦破了吗？幕后真正资助这些人的势力调查清楚了吗？秦风，你不要认为就你一个人能干，离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后继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做，你整天喊累，讨价还价，斤斤计较。不想做你现在就可以提出辞职，我来签字批准。”万泉梁一股邪火上来，被秦风这种居功自傲的姿态彻底激怒了。

秦风针锋相对道：“万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倒要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国安厅那名负责情报的副厅长连忙出来打圆场，息事宁人道：“万书记，你消消气，不要冲动。秦局长，你也冷静冷静，一大早别这么大火气。还有那么多工作要做，我们自己不能内耗。有个情报你可能还不知道，真正支持这伙人的是逃亡在外的前市长赵小锐和前光华区区长苏明亮。”

第2461章 九死一生

赵小锐和苏明亮？秦风心中也是一惊，这两个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被红色通缉令追捕，省委派出好几路追逃小组奔赴海外追逃。虽然目前追逃工作难度不小，进展不大，可是这两条惶惶不可终日的家伙还有这样的能量操控江南省啊，听起来实在有些耸人听闻。

“是他们？海外追逃小组反馈回来的情报吗？”秦风都有些难以置信，反问罗宇道：“消息属实吗？”

罗宇用力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这条情报不仅经过追逃小组证实，我们打入敌人内部的眼线也确认了。赵家和苏家作为江南省四大世家中的两家，从建国初期就在江南省经营，树大根深，关系盘根错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们人逃到了国外，但国内仍然有他们安插的眼线，残余力量不可低估啊。”

这么分析就对了，赵家和苏家跟霍家不一样，善于投机钻营，收买笼络人心，与不少家族沆瀣一气。他们在江南这么多年，自然有他们的根基，谁也不好说他们究竟还有多少未被发现的暗柱，毕竟好几十年的底蕴，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够铲除干净的。

万泉梁的火气消了些，在沙发上重新坐定，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长叹一口气说道：“据海外追逃小组传递回来的消息，之所以迟迟无法抓捕引渡赵小锐和苏明亮，是背后有国外的政治势力将他们保护了起来，处处设置障碍，所以追逃工作一直难以有效推进。如果他们只是为了自保还有情可原，但居然跟境外的反华势力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继续在国内兴风作浪，着实可恨！”

“如果实在无法引渡，那就暗中将他们击毙好了，对这些叛国者有什么必要心慈手软。”秦风没好气地说道，有时候我们的外交手段还是不够强硬，过于照顾国外的感受，自己却要忍受窝囊气。

万泉梁更加没好气地说道：“你说的轻巧，在他国地盘上我们没有执法权，只能通过协商解决问题。更何况，他们分别逃亡的国家都没有跟我国签署引渡条款，只能通过外交手段。还有，这些年赵家和苏家往国外转移了上百亿的资产，这些财产都是国家的，我们必须追缴回来，上交国库。所以，活着的赵小锐和苏明亮比死了的他们更有价值。”

“我明白了，万书记是因为这个恼火，所以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了。我可真够倒霉的，每次都撞到枪口上。上辈子我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处处替人背锅，都快成了出气筒了。”秦风趁机喊冤，将了万泉梁一军。

万泉梁怒极反笑，手指着秦风骂道：“你小子还委屈了，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干点活你就讲价钱，斤斤计较，小里小气，一身个人英雄主义的坏习气。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死人都能被你气活了。”

“你们对我好点，别那么苛刻。我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的，但是不喜欢受人欺负。万书记，你以后能不能有事说事，别总是借题发挥。我知道你想干掉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用着急这一时半会，等到想走的时候我自然会滚蛋，不会碍你的眼。”秦风丝毫不客气，口气很强硬，输阵不输人。

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别人打上了标签，再怎么粉饰涂抹都没用，那样反而矫情做作。还不如做自己，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谁想动自己之前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人如果过分在意他人的看法，活得不仅辛苦，还满腹委屈，干什么都不顺，时间长了会憋出病来。

“我的确是看你小子不太顺眼，关键你这个脾气和作派实在遭人恨，什么时候你能改一改，兴许我还会对你另眼相待。好了，我们不谈这些，谈具体工作。现在你们都在，跟我详细汇报一下昨晚的抓捕方案和过程，事无巨细，不要有什么遗漏。秦局长，你是行动发起人，要不你先来说。”万泉梁停下对秦风的个人征讨，言归正传。

秦风点点头说道：“发现韩博深和老巫师孤月其实很偶然，是我临时起意，用蛊王觅食的习惯找到了蛊虫的饲养地蛊池。既然发现了蛊池，驱蛊的巫师一定就在附近，只是我很惊讶他们居然藏身于看守所的宿舍楼内。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我利用蛊王袭扰蛊池，蛊虫受惊奔逃，引起了饲养员的注意，出来巡视，企图控制蛊王，不料反被蛊王所伤。”

“这……这是天方夜谭吧，这也太……太神奇了吧。”万泉梁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秦风解释道：“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为了收视残局，老巫师孤月现身，仍然试图降服蛊王，不料还是激怒了蛊王，被蛊王攻击所伤。几名枪手为了救巫师，不惜冒险开枪向蛊王射击。动静闹大了，自然会引起藏身在宿舍楼内韩博深的警觉，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藏身之地暴露了，企图迅速逃离。为了拖住他们，我不得不现身与他们纠缠，直到叶局长和顾队长带人前来支援，将他们包了饺子。”

秦风说得很平静，但在场的人听得却浑身直冒冷汗，这情节像是在编故事，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让人将信将疑。万泉梁半信半疑地看了眼叶问天和顾长风，意思是问他们是不是正如秦风所说。

“我们是接到看守所和当地派出所的电话才赶赴现场的，抵达现场时看守所和派出所的警力正在跟拦截的武装力量交火，对方十分疯狂，火力也很猛，的确是很疯狂。我们经过激烈交火才消灭了他们的有生力量，得以突围进去，与秦局长汇合。根据现场的情景来看，与秦局长叙述的完全吻合。只是昨晚太匆忙，我们都还没来得及询问秦局长是如何发现韩博深和巫师的藏身之地。现在才知道，原来过程如此离奇，秦局真是太不容易了，九死一生啊。”叶问天回应道。

第2462章 卸磨杀驴

叶问天如今可以算是秦风的铁杆，能体贴到秦风每次孤身冒险的不易，自然向着秦风说话，可别的人就不一定了。至少亲爱的万书记就不这么想，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家伙实在是刚愎自用，仗着有人撑腰飞横跋扈，每次单独行事一不请示，二不汇报，独来独往，独断专行。作为南华市公安局长，他应该第一时间向自己请示汇报，而不是自作主张。

“什么九死一生，我看这是狂妄自大，自行其是，把公安局当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法外之地。秦风，我问你，这么大的事，行动之前你跟谁商量过，向上级部门请示过吗？你难道不这样牵连多少人，一招不慎后果有多严重吗？”万泉梁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对这样的指责，秦风现在越来越习惯了，早已有了预判。做任何事都需要先请示后汇报，那他这个公安局长就是个摆设，还有什么权力。更何况很多事情都是突发的，解决问题才是重点，请示汇报不过是个程序。如果请示过后还要开会集体讨论，浪费时间不说，泄密的可能性就大了。

不过秦风也知道，万泉梁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的权威，他在秦风心里的分量。这些人，无一例外把自己的权威看得高于一切，本质上他跟段天涯是一丘之貉。很多领导都喜欢听话的下属，对敢于挑衅自己权力的刺头不是驱逐就是打压。

这本身也不能说错，但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是为了做事，即便下属不听话，不服管教，领导也应该有容人之量。不然身边只有一群听话的奴才，事情办不成，光听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万书记，我的行为造成了什么后果？牵连了谁，我哪一点做错了，你给我指出来。”秦风忍无可忍，从今天一大早万泉梁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态度来判断，他的确是在找茬，怎么着，想抢功吗？你万书记是想向省委和中央证明，这个案子是在你的英明领导下侦破的吗？还要不要点脸。

万泉梁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秦风半天说不出话来，大有恼羞成怒的趋势。

“我们公安联合和国安部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把这伙幕后势力挖出来。省委市委不奖励不表彰也就算了，难道还要问责惩罚我们不成。如果是这样，我秦风第一个不答应，我要层层上告，就算是告到中央，告到二号首长那里，我也要争这个理。我还就不信了，一些鸟人除了会指手画脚，上嘴唇碰碰下嘴唇给别人挑刺，还能干点别的吗？帮不上忙，还净添乱，这种不良风气根子就在你万书记这里吗。”秦风站起身，针锋相对怒视着万泉梁。

万泉梁也站起身，嘶声道：“秦风，你要造反吗，以下犯上，这是大忌。你要去中央上告是吧，那你去吧，我绝对不拦着。”

“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照章办事了。”秦风从兜里摸出手机，翻到卓远的手机号码，准备拨过去，被李楷顾一把给拦住了。

李楷顾息事宁人道：“秦局长，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吵架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事情还没结束，还有那么多收尾工作需要我们去做，把时间和精力都消耗在内讧上，这不明智。”

“是我要内耗吗？你们都坐在这里，万书记说的话难道没听清楚吗。从我一进门就看我不顺眼，夹枪带棒指桑骂槐，鸡蛋里挑骨头，你万泉梁他妈的想干什么，直接说出来，冲老子来。我还警告你，别以为可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一招我早防着你们呢。你要整我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秦风已经怒不可遏，话里都开始爆粗口。

万泉梁没想到这个秦二愣子脾气这么大，这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完全没把自己这个市委党政一把手放在眼里，居然敢辱骂自己，实在是胆大包天。

“秦风，你骂谁呢？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像个党员干部吗。满口污言秽语，跟街头流氓有什么区别。我万泉梁为南华市一千万人民负责，为党的事业负责，我怎么就冲着你了。你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目无上级的作风是谁教给你的。”万泉梁自然不会示弱，他才是南华市的扛把子，岂能被秦风给压制住了。

秦风收起手机，往万泉梁身边迈进一步，活动了一下身体，冷冷地笑了一下，说道：“骂你怎么了，我这个人不爱动嘴，我喜欢动手。万书记，你如果不服气，我们找个地方练练，我保证不打死你。”

“你……你疯了吗，你敢动手殴打上级领导，简直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这是霍家人教给你的吗？”万泉梁往后退了一步，惊恐万分地看着秦风，心中升腾起一股强烈的畏惧。疯了疯了，这小子简直是个暴徒，一言不合就开战，完全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

秦风冷声道：“你说对了，这还真是我外公外婆教给我的。他们说了，如果有人故意欺负你，忍无可忍就要还击，不把对手打出屎来绝不把手。”

“你，你别乱来，这里是市委，不是霍家老宅。”万泉梁满脸畏惧地说道。

其他人赶紧上前阻拦，但是不怎么尽心尽力，私心里还有一种看热闹的阴暗心理，很期待看到秦风如何把高高在上的万书记毒打一顿，那就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