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936节
我们继续干,盗洞就这样越挖越深。
突然,我注意到翻上来的土开始变得有些湿润,颜色也开始变花。
我抓起一把土,用舌头感受了下。
我现在确定挖对了位置。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老爱舔土或者舔砖,其实这是一种职业习惯,过去六七十年代,很多老北派都有这个习惯,这辈子改不掉了。
土分着自然土和活土,自然土主要有沉积土和冲积土两种,这两种都没味道,这种土放到舌头上,手一抹舌头就干净了。
而活土,必须经过回填或者二次翻搅,这样就打乱了原有层次和颜色界限,变成了多种颜色的花土,就算过个几千年,也不可能完美融合。
这种土放到舌头上,怎么吐都吐不干净,就像黏土一样,挂在舌头上了。
再就是感受味道。
北方坟土大致有三种味道,一种像发霉米酒的甜味,一像种白萝卜烂了的味道,还有一种像强烈的硝石味儿,
北派的顶级高手,你让他们尝一口,他们甚至能准确说出这把土出自国内哪个城市。
突然,老面叫道: “快看!这好像是青砖!”
我说是,连忙挖开周围浮土,当即在我们脚下露出了一层排列整齐的大青砖。
一排青砖卡的严丝合缝,砖与砖的缝隙中还有大量干透了的白浆。
我让李非丢下来铁锤和我白天做的拐子针,随即我将拐子针对准了砖缝儿。
“砸!看准点,别砸到我手了。” 我说。
老面吐了口唾沫,抡起锤子便大力砸了起来。
“好了,我换个位置。”
“继续。”我说。
老面又猛砸拐子针。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老面满头大汗说:“怎么一回事儿!这些砖怎么搞不开!”
“看好了。”
觉得差不多了,我站在安全位置,抬脚猛的向下一跺!
顿时哗啦啦!大量青砖掉下去!直接出现了一个直径几十公分的黑窟窿。
老面立即趴地上朝下望了望,他当即打了个哆嗦,转头说:“靠,怎么这么黑,感觉里头阴森森的。”
他们没见过这场面,能看出来是有点紧张。
我半开玩笑说:“废话,一千年的古墓能不黑吗,难道,你还想底下有个人帮你点着灯照明?”
我打开手电照了照,就看到底下是一条相对狭窄的墓道,可一米半宽。
知道打通了,李非也下来看了,他和老面一样,都对这座未知的千年古墓很好奇。
对比他们,我早已失去了那种新鲜感,就像回自己家一样。
下来后,老面忍不住举着手电四处乱照,他问我说:“我上次看电视说古墓里有白毛尸,这里有没有?”
我摇头:“白毛尸有,但在这种墓里不可能出现,有也是在云南那边儿,往前走吧。”
这墓道不但窄,还短,走几步就到头了,可能也就七米多。
左右没耳室,顺着墓道走到头就是主墓室,从地上残存痕迹能看出来,主墓室外头原来应该有道木门挡着,时间太久了,木门早已不见,只剩了一堆烂木头。
进到主墓室,举着手电一照,顿时吓了我一跳。
就看到,地上全是那种黑釉坛子,一个坛子紧挨着另一个,数量怕是最少几百个,多的没法下脚。
老面突然叫道:“快看!那什么玩意儿!好像是个大刺猬!”
哪里有大刺猬,那是在墓室墙角,摆着一个巨大的铁缸。
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缸,就看到一把把铁剑就那么插在缸里,由于是铁质的,上百把铁剑已经和大缸完全锈在了一块儿,整体锈成了一个看起来像刺猬的大铁疙瘩。
老面抱起一个瓶子掂量了掂量,激动问我:“咱们是不是发了?这些瓶子都是古董吧!”
我点头:“都是唐代的古董,都是魂瓶儿,里头还住着人。”
老面抱着瓶子打了个寒颤,说道:“你别吓我!我胆子很大的!”
“我吓你做什么?你低头仔细看看,瓶子上都刻着名字,里头八成装有以前的骨灰。”
老面一看,立即把瓶子放下了。
刨除坏的,每个罐子上都刻有一个人名儿,这些都是唐代的酱釉魂瓶儿,里头都有骨灰,过去我们行里管这种东西叫酱油瓶儿。
李非胆子大,他捡起一个瓶子看了眼,突然疑惑冲我说:“唉?兄弟,这瓶子上怎么有你的名儿?”
“我的名儿?非哥,你开什么玩笑!”
这种玩笑不能乱开!不吉利!
没想到李非却说:“不信你过来看!”
以为他在开玩笑逗我,我过去一看,就看到瓶子上赫然刻着一个人名。
“赵云峰。”
我顿时大骂晦气!
他娘的,我竟然和一个死了一千多年的唐代人重名了。
弟508章 打架
唐代酱釉瓶不值钱,但架不住数量多!李非大概数了数,完好无损的最起码一百多个,哪怕一个卖一千块,那也是十多万!
我们倒腾了一两个小时,将所有完整酱釉瓶倒腾上去了,老面问我说:“兄弟,我刚才看了,这里头有骨灰,都干成一块儿一块的了!咱们不把烂骨灰扔出去?”
“千万别扔!”
我解释说:“面哥,我这么说吧,这些罐子有骨灰一个能卖一千,没骨灰一个只能卖五百了,这叫原汁原味原状态,有人专门收这类东西的!”
很快,李非的货车后厢装满了瓶子,我们又下去,开始搞那个锈迹斑斑大铁缸。
李非连在马路那头放风的愣子都叫下来了,五个人,吃奶劲儿都使上了!用了一个多小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大铁缸从墓室移动到了盗洞口这里。
这玩意大小和钢琴差不多,但分量我感觉可比钢琴重的多!
老面气喘吁吁道:“他老子的,这大家伙绝对有半吨重了!这玩意都绣这样了还有人要?我看卖废铁也就卖个千把块钱吧?”
李非也问我值不值得搞?要不怎么值钱干脆不要了,搬不动,太累了。
我明确告诉他得搞,这玩意儿处理下能卖个十几万没问题,毕竟缸里有上百把唐代铁剑。
哪知套好绳子后,又出了新问题。
我发现下来的盗洞口直径小,这大铁缸上不去!
我急忙用拐子针扩宽了盗洞口,然后用六股绳子套了个结实的神风结,确保往上拽时不会脱落。
十多分钟后,李非看着小轱辘车,皱眉说:“兄弟,这小玩意真能拉上来?它有这么大劲儿?”
“非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东西你别看它小,有时候就跟咱们咱们男人一样,好不好用,不在大小。”我说。
我敲了敲把手,介绍道:“纯淬火冷钢,大三齿轮的绞盘倒链,别说这个缸,就是拉个两三吨的石棺都轻轻松松!当然,为了保险起见,哥几个可以帮忙拽下绳子别让它跑偏了。”
李非将信将疑,等全部准备就绪,我开始操纵油葫芦。
我平常用这东西少,因为北派规矩是一般不碰墓里那些重型石棺或者大型石像生,但用的少不代表我不会用,我玩的六着呢,南派的水篮子和龙虾钳我也会用。
随着绳子紧绷,小油葫芦车开始吱呀吱呀发力。
那大铁缸就以蜗牛般的速度,被一点点吊了上来。
老面和阿龙二人见状,立即搭手用力往上拽绳子。
现在是半夜三点多,这里地势开阔没什么遮挡物,我怕被人看到,所以在吊铁缸时一直紧张的注意周围动静。
四点钟,我们将沉重的大铁缸装到了车上,然后以最快速度回填了盗洞,等忙活完,我又拿出一大把草籽,撒在了填平的盗洞位置上。
老面,愣子,阿龙一起上了后车厢,我本来想坐在副驾。
我刚上车,李非放着电台歌曲,歌的声音很大。
他指着挡风玻璃皱眉大声说:“兄弟!前头十字路口有个摄像头!我本地人!每天走那条路被抓拍到了没什么的!你一个陌生人被抓拍到了就不好了,现在这个关键节骨点上,咱们得万分小心!”
我一想是这个理儿,忙说: “明白非哥,那我也坐后头去。”
伴随着车子开始颠簸,我松了口气。
此时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4点半,比我预想的慢了一个小时。
后车厢很黑,我们几个甚至看不到彼此的脸,只能听到对方声音,此外,车里还有股浓烈的臭海鲜味儿。
黑暗中,老面点着一根烟,他又递给我一根。
我伸手去接,他突然抓住了我手。
我眉头一皱,用力抽回手来。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我没计较。
“啪嗒.....啪嗒....”
老面不停打着手中火机,这导致他那张脸在黑暗中看起来若隐若现,他在冲着我微笑。
过了几分钟,突然有双手碰了我大腿一下。
我当即恼火了!
我冷声道:“看在非哥面子上,我叫你一声面哥可以,但你他妈的千万别以为我是好惹的人。”
“呵呵,兄弟怎么了?害怕我啊?别介!咱们认识的时间短你不知道我这人!其实我很温柔的。”
“你温柔你妈的轱辘棒!”
我随手抓起一个黑釉罐儿!啪的就砸他脑袋上了!
忍你一次两次行了!你别以为我项云峰是那种不敢吭气儿的小白脸儿!
老面捂着自己脑袋,那些已经成钙粉状的骨灰搞的他上半身全是,足足愣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
“你他妈敢打我!小崽子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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