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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笔记 第85节

  把头嗯了一声,随后开口说:“明天回去。”

  “回去!回旅馆??”

  “不行啊!”豆芽仔大声说回去就完蛋了啊把头,我们赶紧跑吧,离开银川。

  “再不济我们可以学那个叫阿扎的小子,我们进阿拉善找个废矿坑躲进去,可不敢回去啊把头!”

第41章 浪迹银川

  “躲矿坑里?芽仔你要当老鼠?”

  把头无奈的摇头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几个带着大包小包连招呼都没打,房也没退,就这么平白无故失踪了,时间久了正常人会怎么想?何况,那小姑娘也看到我们老底了。”

  “那把头你的意思是.....摊牌说?”我道。

  把头点点头,他正要开口说话,我忽然听到铁门那传来了动静。

  小苗拉开铁皮门跑了!

  她一边跑着还慌张的回头看。

  “她跑了!”小萱第一个跑着去追,豆芽仔和我也跑着去追。

  结果她还没跑到马路上就被我们逮住了。

  “跑.....还跑吗.....”小萱薅着小苗头发气喘吁吁的说。

  “知.....知道疼了?还敢不敢了。”

  小苗吓得脸色苍白,说不敢了,求求你别抓我头发了。

  回到废集装箱里,我们一晚上没敢睡,把头早晨六点多就出去了,一直等到临近中午才回来,把头是空手出去的,回来后我见他手里多了个手提布袋,袋子看着鼓鼓囊囊的。

  “走吧,现在回去。”把头对我们说。

  于是我们又提着大包往回赶,赶到旅馆见到了房东。

  房东看到是我们,愣着说:“我以为你们不退房就走了呢,这昨晚上是去哪了啊,大包小包的。”

  “爸。”小苗脸色苍白的从我们背后走了出来。

  “闺女你不是去菲菲家过生日了?怎么和这些人在一起。”房东疑惑的说。

  “你好。”把头笑着走过去,指了指楼上说:“我们楼上谈谈吧,把你女儿也叫上。”

  “谈什么,什么事不能在这说。”房东起了疑心。

  把头表现的镇定自若,我从他脸上看不到慌乱。

  “这里人多耳杂,是关于你闺女的事,还是去楼上说吧。”

  房东脸色变了变,他看了眼小苗,随后跟着把头上了二楼。

  那天下午我们都在外面,把头和小苗爸在房间内足足谈了一下午,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把头不让我们听,等天黑了把头才从房间里出来。

  把头出来后神色疲惫的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小女孩这里,你们三个,跟人道个歉,随后拿好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晚上小苗脸色好看了点,我们三个依次上去给她道了歉,小苗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们,没说话。

  豆芽仔临走前又单独跟小苗见了一面,我也没去听他两说啥。

  自此一别,豆芽仔和小苗再也没有相见。

  写到这里我停了片刻,用百度卫星地图看了眼,我做了定位想看看那个三层楼旅馆还在不在,结果从街景上看已经不在了,可能因为银川大搞市容建设,小苗家的三层旅馆拆迁了,看街景,那里现在成了一栋写字楼的停车场。

  在邯郸买的那台212,秦兴平离开时开走了,那天晚上九点多,我们几个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马路上,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我们有钱,比绝大多数同龄孩子都有钱,但有钱又有什么用,有钱没家。

  把头站马路上拦了辆货车,他给了司机两百块钱,说麻烦带我们几个一程。

  司机收了钱脸上笑容灿烂,他问把头你们要去哪啊?是要去找宾馆住宿还是找地方吃饭。

  把头摇摇头,说送我们到沙坡头国道边上就行。

  司机点点头,指了指车后说:“你们这么多人,还带着这么多东西,车里只能做一个,剩下的人都坐后面吧。”

  等上了车斗才知道,这是辆拉饲料的车,车斗里到处都是麦皮糠麸。把头坐车里,我们三在后面,屁股下一人坐着一个大包。

  小货车走了几分钟停了下来,前面是红绿灯。

  “你看看你两低着头多丧气,不能高兴点啊,这不是没事了吗,我给你两唱首歌吧?”豆芽仔刚说完就开始嚎:“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哎,坐船头.....”

  我低落的心情被豆芽仔的歌声冲散了不少。

  我们坐的货车后面跟着辆小轿车,司机是个小年轻,车窗开着,他一只手夹着烟探出头来,正好奇的看着豆芽仔大声唱歌。

  小萱小声说你别唱了,太丢人了,人在看咱们。

  豆芽仔拍了拍自己坐的大包,嘿嘿笑着不说话了。

  那时候的银川还是个小城,没有大城市的灯红酒绿,入夜后也没什么壮观夜景,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小区楼里的点点灯火。

  豆芽仔唱完妹妹坐船头后突然站起来了,他双手扶着车头,静静的看着远处。

  小货车开的快了风还挺大,我站起来说芽仔你看啥呢,这么大风。

  豆芽仔头也没回的说,“真好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黑咕隆咚的你看啥?”我问。

  小萱也起身扶着车头,她说:“是啊,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啊,要是在香港,这时候可亮,到处都是霓虹灯。”

  “怎么了,想家了?”我笑着问。

  小萱低头不说话了。

  我我想起了我的家,想起了奶奶,之前往家里汇过几次钱,大姑夫的钱早还清了,我现在比大姑夫有钱的多。

  我告诉奶奶我一切安好,我说我跟着老板干工程学装修,等过几年回漠河开家装修公司,

  奶奶笑着说家里一切都好,让我别操心,他一个人花不了钱,我寄来的钱她都替我攒着,说等给我攒着等结婚用。

  想着想着入了神,风迷眼了。

  我问豆芽仔家里还有什么人在,豆芽仔说他爸妈早离婚了,他从小跟着他爸,长大辍学后又跟着老舅跑船。

  我说那你妈现在在哪知道吗。

  豆芽仔摇摇头,说:“不知道啊,老舅说我妈好多年前就再婚了,还生了个小孩,那孩子学习老好了,以后要读博士的,不像我,只上到了五年级。”

  “到地方了,”司机停车后说道:“前面拐弯就是沙坡头国道,那里不好倒车,你们就在这下吧。”

  拿着大包小包下了车,司机掉转车头一脚油门开走了。

  我们没地方可去,又不敢在去市里住旅馆,最后穿过国道,我们停在了一片沙地上。

  夜色已深。

  也没扎营,提着包跑了一天都很累。

  我们就那样躺在地上枕着背包睡了过去。

第42章 羊皮图的秘密

  人需要时间成长,如果几年后我和豆芽仔在碰到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处理,当时都是半大孩子,做事不考虑后果。

  刘元宁再来是三天之后,他开着一辆普通的京牌皮卡停在了沙坡头国道边。

  “咋混的啊王把头,怎么住这荒郊野外了。”刘元宁下了皮卡边走边说话。

  把人迎过来,双方见面后闲聊了几分钟,听说他拿走的那个阿育王塔被一个信佛的私人老板预定了,具体价格不清楚,不过从刘远宁当时的神态上看,他这把捞不少。

  原本按照计划鎏银白马扁壶是打算出给姓刘的,但把头临时改了主意,他说白马扁壶有更大的用处,所以就没让姓刘的看见,我单独藏到了另一个包里。

  我拉开背包拉链,刘元宁仔细看过货后开口道:“王把头,西夏的铜扁壶啊,这些瓶子数量太多,很难一次性出货,我得一个一个卖,压资金啊,所以这价格嘛.....”

  把头看着他说:“十五个,一个2.2,铜杂件的价格你说了算,不还价。”

  刘元宁讲价道:“2.2不行,没利,1.5吧。”

  把头摇摇头没说话。

  “1.8怎么样?”

  把头还是不说话,二人面无表情的对视了几分钟。

  刘元宁板着的脸松开,突然笑道:“王把头你这次就叫了我过来,看来是吃定我了啊,行吧,2.2就2.2,我就不讲了。15个铜扁壶我打包给你33,铜杂件我算4行吧?总共37?”

  把头笑了笑,伸出右手。

  刘元宁握着把头手笑道:“那咱们这次就这样,再有货了记得想着兄弟我,钱在车上,跟我来拿吧。”

  皮卡车副驾驶有个塑料袋,刘远宁拿出来十几叠,随后把塑料袋给了我。

  “小兄弟看看,一共37。”

  我点头看了看塑料袋,里面一捆一万,数了数正好37捆。

  他拉开车门,把两大包东西扔进去后上了车,离开之前把头叮嘱说:“路上小心斑鸠。”

  刘永宁探出头来笑着说:“放心吧王把头,斑鸠也要吃食的,喂熟了不会乱叫,走了啊。”说完话,他掉转车头开着皮卡驶离了国道。

  “什么是斑鸠啊把头?豆芽仔好奇的问。

  我说:“斑鸠就是鸟儿,专门抓虫吃的。”

  豆芽仔想了半天,一拍手说:“懂了!咱们就是虫!”

  “滚犊子,你才是虫。”我笑着骂他。

  这次的货款没分,小苗那件事把头出了钱,事情是我们惹出来的,把头用自己的钱摆平了,我也不好意思开口提分钱。

  把头之所以留着白马扁壶,是因为他要拿着这扁壶去找一个人看,这人是银川西夏博物馆一位退休的老研究员,名叫周三顺。(化名)

  据我后来对此人的了解,周三顺十五岁时就进了考古队打下手,当时西北一带的考古条件艰苦,周三顺经历过尼雅遗址文化,小河墓地遗址,古精绝国遗址,通天洞遗址,呼斯塔遗址,克孜尔石窟,西夏王陵等,此人可以说是大西北考古界的活化石,沙漠考古学的奠基者,其徒弟写的《沙漠考古通论》也是在他帮助指点下才完成的。

  把头带着白马瓶去找他,其最终目的是想破解出阿育王塔里隐藏的羊皮卷秘密,看看羊皮上的西夏文和黑水城有没有某些关联,还有那些画的像炮楼一样的建筑物又是什么,这都是谜。

  这是招险棋啊。

  几十年来考古队和盗墓贼就是天敌,一个是正派一个是反派,水火不容。

  但世上所有的事都不是绝对的,生活中有太多这样的例子,有些人不爱钱不爱权,但他也有感兴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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