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651节
我点头,这样说确实可以理解,人情价。
“陈哥,你看七十五万行不行?主要这些东西成色还可以,我在给你加个这个。
”
我从兜里掏出一枚银元扔到了桌子上,这是我之前从明米婶子那里搞来的三鸟银元。
“三鸟币啊,行,那就七十五万吧。
”
他回头给了手下个眼神,身后站的人立即从角落提过来一个蛇皮麻袋。
麻袋里装的都是白纸条扎好的现金,一捆一万,他拿出来十几捆,随后直接将麻袋扔到我脚下说:“兄弟点点,一分不少你。
”
我全倒出来一捆捆数,少一捆就少一万啊,顺便在从其中抽出几张,看看是不是假钱。
这时候夜里十二点半,火车还在向前开,周围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到哪里了,陈平定递给我一根烟还帮我点着,他毫不吝啬的夸我年少有为,将来一定能出人头地。
我对这些恭维话也就听听,叼着烟专心数钱,不经意间,我抬头看了眼桌子。
突然看到,角落那一小捆新朝竹简,有几根倒放着。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了两个歪歪扭扭毛笔写的鸟虫文。
好像是...
“郢爰 ”。
我使劲眨了眨眼,在看。
倒放着的竹简上,似乎确实写了“郢爰 ”两个鸟虫文。
鸟虫文有的字很难辨认,但有的字很像小篆,我能看懂些。
“兄弟,快数钱!看什么呢?”
“哦.....没看什么,就是突然眼睛有点干,呵呵。
”
陈平定脸上笑着,他装做不经意的问我:“邙山上古墓多啊,老哥我好奇问一句,这竹简出来的那个古墓里....有没有出什么金器?”
“当然!你不方便可以不说,我纯粹好奇问问。
”
我回答道:“有出啊,桌上的那一串桶珠金项链就是那墓里出的,当时我们找了大半天才找齐。
”
“哦.....那还没有别的?”
“比如说,金块块儿什么的?”他又问。
金块块儿.....
我表面微笑摇头说没有,实际上我心里噗通噗通跳!
没错....
陈平定很可能认识鸟虫文,他之所以多给钱,是为了确保拿到这批货,秘密就在这些竹简上!
他刚才说的金块块儿,可能就是“郢爰”!
这是古代最早的纯金货币,“郢”指的是楚国首都!“爱”指货币!这种金块块儿当时只流行在楚国贵族阶层中,是国家一级文物!
战国年代方孔圆钱还没出现,主要流通的是这几种货币,“刀币,布币,圆钱,铜质贝币,郢爰金块儿,还有一种印着龙纹的陶币。
”
如果印象中没错,“郢爰”大都是碎块儿,也叫金板!完整的重约一斤,含金量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外观像一个乌龟壳!
古代人在用时,会把一整块郢爰切割开,切成不规则的小块儿,有切成单枚的,也有切成二连的,三连的。
这玩意极少见!我只是听人说过,没亲眼见过实物。
我心里暗暗嘀咕,“难道竹简上写了那个墓里陪葬有郢爰 ?”我们当时没看到啊。
回忆起了当初一些细节,邙山那个墓,三具棺材,把头说叫“三联薄棺葬”,把头当时还说这葬法来源于楚地,恰巧郢爰这东西有概率在楚地出现!那个墓里一家三口可能是躲避战乱,迁移到洛阳来的!
我摁灭烟头,起身微笑饭:“陈哥,我刚才忘了我们把头交待过的一件事,其他都能卖,这住简不能卖,你看,我退几万块行不行。
”
“什么?!”
陈平定脸色立马变了,他黑着脸大声道:“我们谈的是这堆东西的打包价!你单独把竹简拿出去这算什么!这生意还能不能做了!”
看他突然激动,我更加确定这其中有猫腻,如果就这么卖了,有可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我把一袋子钱放回去,笑着说:“陈哥,你总归不能强买强卖啊,要不这样,东西我先拿回去,问问我们把头意见,随后我们在谈。
”
说完我便开始收桌上文物,陈平定在旁盯着我看,他看向自己手下,眼神逐渐一点点变冷。
“别动!”
“都别动!”
“我他妈不卖了!谁敢动我!我一枪打死他!”
我单手持枪,另一只手收拾好了东西。
将包背在身后,我一步步向后退....
这辆运煤火车仍在快速行驶,时而传来几声巨大的鸣笛声!
我刚爬上去,瞳孔瞬间放大,一把锋利的砍刀,直接朝我脖子上砍来,原来车顶上有人在埋伏!
来不及开枪,生死之间本能反应,让我下意识侧了身子!
车顶上埋伏的人一刀砍在了车厢边缘处!
紧接着听到砰的一声枪响!后背剧痛感传来,陈平定冷声大喊:“他妈的!小子你不守规矩!老子我今天就是要强买强卖了!等下把你埋隧道里,没人能找到你!”
我疼的大口喘气,额头全是汗,猛的回头!我将手中抓的一个小药品扔了下去!
小药品啪的一声,摔了个四分五裂!
一股黄褐色烟尘从瓶子里飘散了出来,陈平定一帮人被呛的连连咳嗽。
憋住气,把背包扔下火车,我直接跳了下去!
第164章 生死夜
从极驰中的火车上跳下来,我滚到了铁到边上的碎石滩中,立即失去了知觉。
过了两个多小时,是疼醒的。
后背直感火辣辣的疼!
还是在深夜。
周围一片漆黑,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往背后摸了一把,全是血。
受伤面积很大,陈平定用的估计是山民打猎的土散弹枪。
通知把头.....
手机,手机.....
原本裤兜里的手机不知道哪儿去了,我强忍疼痛找到手机,发现后盖摔烂了导致无法开机,枪伤如果不处理,会流血流死的!
背包太沉,我将包藏在了铁道边一颗梨树后,用杂草干树枝挡了个严实,确保路过的人发现不了,随后我拄着一根棍子,一瘸一拐,顺着铁道向前走。
走着走着,眼前视线越来越模糊,
不能死.....
我不能死!
“我项云峰,不能像条野狗一样死在这荒郊野外,我还没娶妻生子...我挣了那么多的钱还没花,我不能死.....”
拄着棍子一步步向前,我顺着一个岔路口下去,强撑着走了一个多小时,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光亮,那是山脚下,有一股人家亮着灯!
走过去,我脸色惨白的靠在门上,用尽全身力气,砰砰拍门!
“来了。
”
“是谁,这么晚敲门。
”
屋内传来一声沙哑说话声。
木门支呀一声,开了。
猛然看到眼前老人,有点吓到我了。
老人个子不高,可能不到一米六,他看起来年约六旬,有些驼背,上身穿的是破旧的甘孜中学蓝色校服,像上个世纪的款式,下头是黑色棉裤,吓到我的是他那双眼睛,只有眼白,没有黑色,而且很混浊,似乎得了白内障或某种眼疾。
我晃了晃手,他眼睛一眨不眨,应该是个瞎子。
老人双手拄着拐杖,声音沙哑问我: “小伙子,你是谁?怎么到我这里了。
”
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同时撒谎道:“大爷,我是来康定旅游的游客,路上碰到了抢劫,我受了伤,钱包和车都被人抢了。
”
这老人只剩眼白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半分钟,他让开门,声音沙哑道:“那进来吧”。
屋内地方不大,灯光昏暗,有股很重的霉味儿。
我进来后环顾屋内,引人注目的是西南角有张铺着黄绒布的贡桌,贡桌上盘子中整齐摆放着三个新鲜苹果。
盘子后,则是一个小型木制佛龛,佛龛被两尺红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到里头拜的是什么佛。
我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老人又似乎能看到,一把扶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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