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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笔记 第55节

  就这样,这晚在拱桥上我和李静做了个约定,她告诉我她会继续上学,并且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去漠河找我。她让我等着。

  钱是花了,但那时我心里舒坦啊。其实都是早恋惹得祸,如今回想起来,屁大点事搞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而我和李静在见面时她已经大变样了,这个以后再说。

  ........

  当天半夜一点多,一辆绿色的长城皮卡准时到了旅馆,把两个大木箱装下后,我和红姐坐上了皮卡车,我们要去宏星渔业安排的一条渔船上。

  那是一条正儿八经的中型作业渔船,不算我和红姐我一共见到了四名船员,船长是一个秃顶中年男人,皮卡车司机叫他老霍。

  老霍指挥船员帮我们搬了箱子,见到住的地方后红姐眉头直皱表示不满意。老霍让我们住在了机轮房旁边的一个杂物间,杂物间里到处都是灰尘连张床都没有,地上摆了两个旧床垫,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船长老霍尴尬的说,“不好意思,二位就委屈一下吧,我下午才接到命令要带你们到中港城,条件确实简陋了点。”

  姚师爷收把头的三成钱,结果就安排了这么个老鼠窝,红姐表情不悦道:“你管这叫简陋了点?我们上厕所呢,吃饭呢?连个窗户都没有想闷死人啊。”

  “那不会。”老霍挠挠头说:“机轮房出口的夹板上有块铁板,方便的时候你们直接掀开铁板就行了,至于吃喝二位放心,早中晚三餐一顿不拉。”

  交代完这些后老霍给我们留了部对讲机,他把对讲机频道调到了16,说16频道的对话只有他能收到,其他船员收不到。让我们有情况了直接喊他。

  现在从顺德坐船到中港很快了,几个小时而已。不过那时还比较慢,而且这条船为了不引起注意,还要正常作业打鱼,那开的是真慢,走走停停的和蜗牛差不多。

  红姐还好,我是北方的旱鸭子第一次坐船,当晚就晕船了,老霍一再叮嘱我们尽量不要出去,要是碰到检查的我们没有船员证麻烦就大了,老霍说要实在憋的慌,可以在晚上一点以后到夹板上去透透气。

  整段航程,老霍计划的是七天后才能到中港。我和红姐在杂物间吃的伙食不错,都是虾鱼类的海鲜。给我们送饭的也是帮我们搬箱子上船的那个小伙子,他是老霍的亲外甥,外号叫豆芽仔,同时也是船上少数几个知道杂物间住着我和红姐的人。

  豆芽仔二十出头话很多,见我和红姐成天没精打采的,他有时送饭过来会跟我们聊天,豆芽仔跟我们讲了很多海上故事,而我也讲了几个我们东北出马保家仙和黄皮子的故事,把豆芽仔听的一愣一愣的。

  第四天晚上九点多,我和红姐正在杂物间玩扑克消磨时间,突然对讲机里传来船长老霍急切的说话声。

  “二位!二位在吗!听到请回话。”

  我按下对讲机,“怎么了?”

  “情况不好了,有检查的来了,我这边尽量耗几分钟,我让豆芽仔过去了,你们赶快跟着豆芽仔,让他领着你们藏起来!”

  对讲机里老霍刚讲完,门外就传来了豆芽仔砰砰的敲门声。

  开门后,豆芽仔神情慌张的扔给我和红姐两件雨衣,他让我们穿好雨衣跟他走。

  出去机轮房后,豆芽仔用对讲机小声说:“老舅老舅,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上甲板。”

  等了好几分钟,小对讲机红灯一亮传来老霍的声音。

  “芽仔,那伙人在中控室查表格,你赶快领着他们两人躲鱼仓里,再有五分钟就要过去了!”

  “走!快走!”豆芽仔领着我和红姐直接推开了机轮房小门来到了甲板上。

  甲板中间有个井盖一样的东西,下面是鱼仓,里面好几吨的死鱼,臭的能把人熏死,翻开井盖儿有一条梯子,在豆芽仔的催促下,我和红姐穿着雨衣,慌慌张张的爬了下去。

  “咣当。”四周臭气熏天,又滑又腻,豆芽仔盖上了盖子,鱼仓里陷入了黑暗。

  几乎与此同时,我和红姐都听到了甲板上传来了人的说话声。

  “你干什么的?怎么刚才核查名单时你不在,你船员证呢?”

  我听到老霍说,“呦,不好意思,这是我外甥豆芽仔,我刚才喊他了,他没回话,是不是对讲机没电了?”

  豆芽仔很快说:“老舅你刚喊我了?没听见啊,好像昨晚我对讲机忘充电了。”

  老霍笑骂道:“你小子不能长点心,说多少会了,对讲机别光用不充电,你就是不长记性。几位,要不咱们去员工仓看看?”

  “先别,那边儿是鱼仓吧,你们打开我看看。”

第85章 躲避

  当时心想完蛋了,黑暗中红姐拽着我的胳膊大喘气,我能感觉到她的肌肉很僵硬,她也紧张。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就这么坐着等死。

  我灵机一动,想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

  甲板上老霍嚷嚷声很大,摆明是在提醒我和红姐。

  我听到了豆芽仔说话声。

  “鱼仓都是死鱼臭气熏天,我看各位还是别看了。”

  “哎我说你这人话这么多,我们是例行检查,让你打开就打开,快打开,少说废话!”

  藏不住了,豆芽仔先故意敲了两下铁板,然后直接掀开了铁板。

  马上,好几束强光手电往下晃。

  船长老霍陪笑道:“几位你们看,都是还没来得及冷冻的死鱼,这味道可太够味儿了,这里有梯子,你们要不下去在检查检查。”

  强光手电来回晃荡了一两分钟,就听到有人说:“行了,检查完毕,关吧,我们就不下去了,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通报。”

  老霍咣当一声盖上铁板,他一只脚踩在铁板上笑着说:“了解,了解,有情况一定主动上报,几位吃饭了吗?要不我收拾几条鲜货,各位吃点喝点儿?”

  “不用了。”那帮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远。

  人一走,我和红姐猛的从死鱼堆里钻了出来。

  我们被熏得不住干呕,我感觉鼻子眼耳朵眼里都是死鱼味,胆水都要吐出来了。若有谁想试试这种味道的,可以在夏天买条鱼放一礼拜,然后抱着这条鱼钻被窝里蒙住头,闻过后保证记忆深刻。

  检查的走了,豆芽仔把我和红姐从鱼仓里拽出来,我们被熏的头晕,老霍安排人给我们送了几瓶藿香正气水,说喝点这个能醒脑提神。

  稍微缓过来点儿了,红姐黑着脸问老霍:“还有多久能到。”

  老霍斩钉截铁的说,“明天晚上七点多,肯定能到中港码头。”

  我问:“船长我们的货没被查着吧?”

  “放心,东西没事儿,那两个箱子我放在船员房间,装饰成了衣柜,他们没发现。”

  “不过......我多问一句,你们箱子里走的是什么货?”

  “知道多嘴还问,安心拿你的钱就好了,不该问的别问,”红姐还在生钻鱼仓的气。

  剩下的一天没有再出岔子,快到中港码头的时候,隔着老远能听到很多船笛声,渔船慢慢靠了岸。

  孙老大亲自来接的,他租了一辆封闭式的海鲜批发小货车,找了小货车司机,他自己还开着一辆尼桑。

  “云峰,小红,辛苦了,这趟不容易吧。”

  “大哥,怎么没见把头?”我看着他问。

  “把头正在和人谈,我先拉上你们到落脚的地方歇歇脚,有点儿情况现在不方便说。”

  老霍和豆芽仔帮我们把箱子装上小货车,孙老大摆摆手招呼我和红姐上尼桑车。

  我疑惑的问:“大哥,咱们的货不跟着走?”我指了指那辆海鲜批发小货车。

  孙老大摇头说:“走不了,这事儿还得操作,云峰你以为出码头不用检查啊,这里也很麻烦,把头让出三成利让姚文忠找关系,我们的钱可不是白出的,”

  “这样啊......”我多少明白了点儿。

  这几天的相处,我和豆芽仔成了很好的朋友,他说他们的渔船会在中港停三天,要是有空了可以来船上找他玩。

  告别了老霍和豆芽仔,大哥发动尼桑拉着我和红姐离开了码头。

  去过那个地方的人应该知道,以前的中港码头就是后来的尖沙咀游轮客运总站,从这里到特别行政区的摩罗上街路程非常近,大概只有6.5公里左右。

  我们的落脚点是那种民宿式旅馆,把头租的,相比于大酒店,这种藏在市区胡同里的民宿毫不起眼,更安全一些。

  小货车要检查后才能放出码头,那两个装满青铜器的箱子那么大,不可能不被发现。这就要看姚文忠的计划安排了,我们出了钱请他,他必须得让小货车平安开出来。

  这里晚上灯红酒绿的,处处都是大排档路边摊,现在看说实话有点儿乱。那时古惑仔的电影大火,我在漠河同学家看过光盘,当时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有机会来到陈浩南的地盘。

  这股古惑仔风一直刮了好几年,缠着白毛巾的砍刀不知成了多少不良少年的梦想之物,像什么耳熟能详的人在江湖,猛龙过江,只手遮天系列都发源在这片地区。

  这晚十点多,把头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我问把头是不是联系好买家了。

  把头喝了几口水说:“我和老大前两天到的,之前已经联系过两个人了,今天下午也见了一个,这几个掮客都表示对我们的货很感兴趣,如今看来,咱们跑这一趟算是来对了,这趟活吃饱吃好是没问题。”

  我听后一喜,“那........把头你有没有预估一下咱们这批货能卖多少钱?”

  “云峰你是个财迷啊”把头笑道:“虽然还没谈拢,但咱们保小争大是板上钉钉的了。”

  把头的意思就是,放货价格保小几百万,争大几百万。现在听起来可能小几百万的价格不吓人,可要知道那是两千年初,这时老马想把价值万亿的企鹅软件卖掉,开的价格不过是300万.....

  只要摩罗街这几个掮客见了货,只要亲眼见到了实物,那我们这笔生意就能做成,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货车通过中港码头的检查。

  把头分析了情况,又联系了姚文忠,姚文忠说已经对接上了,要是不出岔子,明天上午我们的小货车就能放出来。

  这一夜,我老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离开顺德时我带了一个小包,除了我自己,没有人知道,我包里放着一小瓶蓝色液体.....

  从床上下来,我摸出来包里的小玻璃瓶,看着里面像蓝水一样流动的小半瓶液体,我想到了安研究员一伙人。

  可惜,他们都死了。

  我记得李争说过,要是到香港了可以去铜锣湾时代广场找他,现在看来已经没这个机会了。

  胡思乱想着,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86章 出货

  “别睡了,别睡了!”

  “云峰快醒醒,起来干活了!”昨晚睡得晚,早上我是被孙老大声音喊醒的。

  见他满脸喜色,我猜测应该是我们的货车从码头放出来了。

  我一问果然真是这样,小货车刚刚到民宿旅馆楼下,老大这是招呼我起来卸车。

  打开厢式货车后门,拿掉那些当障眼法的海鲜,最里面的露出来两个大木箱。木箱上我们封的钉子还完好无损。

  民宿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姐,因为常接待内地游客,这大姐普通话说的还可以。旅馆大姐看到我们卸货,还以为我们是买了什么家具,她很热心的嚷嚷着要来帮忙。

  把头说不劳烦您,我们自己来就好,不会刮花您木地板的。大姐这才讪讪的离开。

  把两个大木箱搬到把头房间。

  关好门,锁好窗,把屋里电视音量开到最大,然后我们开始用铁锤叮叮当当的开木箱。

  打开箱子,看到了里面东西,我们这几人才算松了口气。

  那些铜货码放整齐,气泡膜和报纸也都在,一件东西也没少。

  这批货有爵杯,奁,尊,鼎,豆,禾,斛,小型车马散件等等,堪称品种丰富。最关键的还是那三件带着古越崇拜图腾的青铜器,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东西的准确学名叫什么,不光是我,连见多识广的把头和姚文忠都不知道,他们说第一次见这种器型图案,我们从拍卖图册和出土青铜记录里也没有查到。

  虽然这三件东西叫不上来学名,但不妨碍这三件东西值钱,有可能都是独一无二的孤品。就像古蜀三星堆文明的金面具一样,这里古越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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