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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笔记 第538节

  “找到什么了文斌?”

  “我找遍了,三楼也看了,那人最后的遗物,只有这个包裹。”

  “打开。”

  鱼哥当即解开包裹,发现里头放了几个很老式的绿色铝制水壶,还有个发黄的日记本。

  这个日记本,可以看成是当年研究团队的工作记录手册,上头详细记载了1966年,他们到了木雅后干了什么,研究了什么。

  我们也从这份仅存下来的工作记录,了解了当年他们研究队的行程。

  当年他们到了木雅后,先联系了“雅江团结公社呷拉大队的大队长”,大队长亲自带了两个人护送他们进山研究。在1966年 7月份,他们发现了“巴唐扎金顶墓葬群,”并写了墓葬考古登记表,这份记录详细程度令我叹为观止。我们盗了那么多墓,没一次做过记录的。

  这份记录是一份表格,从左到右划分了“墓号,方向,葬式,长,宽,深,文物摆放位置,备注等等。”

  这就是考古和盗墓的区别,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别说一个破金代墓,就是盗了帝王墓,也不会去做这种东西,太费劲。

  这份工作记录,一直被小心翼翼,保存了39年。

  这个我做不到,我头一次,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起了敬佩之情,是从心里敬佩。

  如果让我进考古队,给我发一把牙刷,慢慢的三天刷一碗土,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巨大的精神折磨。

  把头看完了又翻页。

  突然,从日记夹页中,掉出来一张寸长的黑白老照片。

  我凑过去看,骇然发现,照片背景就是在我们之前路过的大磨盘那里,照片中七八个人穿着长衣长裤,其中一个年轻男人坐在大磨盘上,只照了个侧脸。

  把头眉头一皱:“云峰,你看这个人,像不像是我们的向导老福?”

  “只有侧脸啊把头,有点像.. ...又好像不像,照片中的人太年轻了,不能确定,应该不是吧。”我皱眉道。

  “这山里的雨就是这样,说下就下了,二位在研究什么呢?”这时老福说着话过来了。

  “没什么。”

  把头快速将照片收起来,笑着说:“福老弟,你看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

  “呵呵,老话说不怕大雨下的急,就怕小雨不喘气,”老福摇头:“我看今天够呛了,咱们只能在石楼这里待着躲雨了。”

  早上吃完干粮,那些夏尔巴族汉子无聊,便围坐在一楼地上,玩一种类似“筛子”的赌博游戏,彪哥也和他们一块玩,一帮大老爷们说着听不懂的夏尔巴族土话,时而大笑,时而大叫。

  “反正没事儿干,来一块玩啊兄弟?”彪哥招呼我加入。

  我简单了解了游戏规则便坐下和他们一起玩,还好不是赌钱,要不然我输惨了,我玩三把输三把,一直玩到了中午,山里的小雨还没停,就这时,豆芽仔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喊: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那人的坟被刨开了!尸体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儿?”

  “快去看看!”

  跑到石楼后一看,早上还好好的坟包,现在被刨了个大坑。

  我们埋了的马研究员的尸体,不见了!

  “这他妈谁干的!”

  “谁看到了!”

  “不知道啊!你们都在一楼玩,我们几个都在二楼,都没人出来,根本没听到一点动静啊!这坟怎么被刨了!”豆芽仔马上大声说。

  小萱忙举手说:“没错!早上回来,我们几个都在二楼,根本没出去过,云峰,这点我可以作证。”

  这他妈谁这么缺德,刨人新坟!

  不对......

  我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那个野女郎去哪了?

  “彪哥,首领妹妹呢?”我转头问。

  彪哥脸色有些细微变化,被我敏锐的捕捉到了。

  “哦,你说她啊?她去外头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别管了,来来,咱们在玩一把。”

  我没理会,直接向外走。

  彪哥马上跑着追过来。

  由于下着雨,我出来不久便发现了一排脚印,跟着脚印走,又看到地上有某种拖行的痕迹。

  “下这么大雨,你要去哪儿兄弟。”

  “起开!别他妈拦我!我看看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生气了,一把推开了他。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小跑着冲进了树林。

  顺着地上的脚印和拖行的痕迹,我一路跟进了树林深处。

  隐约看到个人影。

  “谁在那里!”

  听到喊声,这人影在一步步向我走来,随着距离拉近,我看清楚了。

  咋米王妹妹头发完全打湿,两缕黑发紧贴在她双鬓两侧。

  此刻她眼神冷漠无比,左手持着羊角骶,右手提着一颗人头,这颗死人头的头发很长,都拖到了地上。

  正是刚埋不久的马研究员。

  头被剁下来了!

  二十多岁的年纪,手里提着死人头,这女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恐惧,她就像个恶魔一样,站在雨中。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把人头砍下来!”我强忍着恐惧,大声质问她。

  听了我的话,咋米王妹妹一松手,人头啪塔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后,当着我的面儿,她提起手中的羊角骶,对准地上的人头,用力扎了下去!

  这一下力气极大,直接扎了个对穿!

第39章 迷失的文明

  我盯着她看,她也盯着我看,伴随着树林里稀稀拉拉的雨声,气氛变得逐渐紧张。

  “别动手!误会!都是误会!”彪哥急匆匆跑来了,边跑边喊。

  “兄弟!都是误会啊!你听我们解释!”

  “好!你说!要是说服不了我,今天我们就分道扬镳!你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们的独木桥!”

  彪哥脸色一变,支支吾吾了两分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直接掉头就走。

  彪哥急了,他跑过来一把拽住我说:“兄弟!我们谁还没点儿秘密啊!你敢说,你们没有秘密瞒着我们吗!”

  “他妈的!我张彪敢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害你们!”

  “是!没错!我们有秘密!”

  “如果兄弟你非得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彪哥脸色一冷:“但我怕你一旦知道了,会半途而废打退堂鼓,会害怕!”

  我轻蔑冷笑:“怕?我他妈的项云峰这辈子就没怕过什么!”

  “我要是怕,几年前就不入这行了!我他妈在派出所门口都盗过墓!我怕什么!”

  彪哥拍了拍我:“别激动,我其实早就猜到了你们是土夫子,但有些事儿,不是说人胆子大就不怕了,我再问一次,你确定想知道?如果告诉了你,你要替我保密。”

  “说!”

  彪哥扭头看了咋米王妹妹一眼,深呼吸了两口。

  “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来之前我跟你讲过,明米胖婶子的老公,去年打猎摔死了。”

  我点头说记得。

  彪哥眼神凝重,又说:“我没骗你,明米老公确实是摔死了,我们把他埋了。”

  “等等...”

  我听出来了不对劲,马上问:“你说的这个人是一年前死的,但是你们部落不是从三年前开始,就将死人都用树葬的方式葬在了红松林?为什么单独把他土葬了?”

  “不错,兄弟你说的很对。”

  “之所以把人土葬,是因为按照七月爬逼迫我们做尸腊的要求,尸体必须手脚完整。”

  “明米老公出事三天后才被发现,当时我们找到他,他右手没了,内脏也被掏空了,被野兽吃了,所以不能入红松林树葬,只能选择土葬。”

  我点点头,勉强认可这个说法,示意他接着说。

  此时彪哥的思绪,似乎一下子回到了事发那天。

  他眼神中带着深深恐惧,对我说:“我闭上眼都忘不了,头天下了葬,可第二天,明米老公又自己走回来了,回来看胖婶子。”

  “走回来了?人没死?”

  “不可能,肠子被拖的满山都是,心脏脾胃都没了,怎么可能还没死.......更准确的来说,他不是走回来的,他是骑在一匹马上回来的....”

  彪哥牙齿打颤:“那是一只纯黑色的高头大马,那天晚上,明米老公穿着一身黑色盔甲,他脸色像一张纸一样,骑着马回来了.....”

  “很多人都看到了,部落里的人都吓坏了,我们和他说话,他骑在马上还有反应。”

  “巫医说这是受到了亡者的诅咒,只有把头砍下来才能阻止。”

  彪哥闭上了眼,后面的话不想说了,仿佛还没从那晚恐怖的回忆中走出来。

  听了这件事儿,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不是当故事听,而是突然出现了三个字。

  “铁鹞子。”

  我马上追问:“那天晚上的马上,有没有铁锁链?”

  “这个我没说!你怎么会知道!”彪哥顿时大惊失色。

  我回想起了一个人,一个都快忘了的人。

  秦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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