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513节
“不是。”
老张左右看了看,小声问我:“你们几个,是不是盗墓贼?”
我脸上表情慢慢收紧,皱眉道:“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看你,装了吧?”
“昨天那个圆脸女孩儿和你说的话我听到了,当时我没走远,她说,没想到你是挖坟的。”
我脸色阴沉,没说话。
他拍了拍我肩膀,压低声音说:“你放心,我不吭声,绝对保密,不让其他人知道。”
“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死人拿着钱又没用,浪费资源,生活压力这么大,还不如让咱们活人花了,你说是不啊兄弟?”
我还是不吭声。
他又讲道:“我知道一个地方,就离这儿不远,有个古墓,你要是算我一份,我就告诉你。”
我转头往回走。
他急忙追过来说:“真的!我真知道一个古墓,关键是那里方圆几里地内都没住人!”
“我一直想干笔大买卖,以前还想一个人去挖,但是我不会,这样!你有技术,我有头脑,咱两合作,肯定能大赚!”
话到这份上,我在装哑巴没用,回头问他什么古墓。
老张眼睛小,说不好听的就是老鼠眼,他眼睛滴溜溜一转说:“我查过书,可能是元代的墓。”
元墓?
我心里咯噔一跳。
“你怎么确定的?你不是说不懂?”
老张笑道:“以前有人在那里种地,捡到过一个破铜壶,扁的,还绑着麻绳,有人懂这个就说了,说是元代士兵用的,麻绳是为了让铜壶栓在马背上不掉下来。”
我听的有些心动。
我和把头极少碰到辽墓和元墓。
不是不想碰到,想啊,妈的我想死了,日思夜想。
辽代墓中,常有陪葬铜钱和金器的习惯,像博物馆的金面具就是。
还有辽代的铜钱市面上出土的非常少,我们行里有种说法叫“辽上八品,辽下八品。”
上八品是八个不同年号的同钱,下八品是另外的八个年号。
比如说“天显钱,天赞钱,神册钱等,”不比大齐通宝差多少,这种辽上八品看一眼都奢侈,把头都没见过。
碰不到这种墓的主要原因,还是不好找,我在举个例子,历朝历代,几乎一大半皇陵都发现了,唯独元帝陵发现甚少。
据传是蒙古人下葬之后有个习惯,他们会驱赶几百匹马甚至上千匹马,来回踩踏一个地方,直至把活土踩踏成排列紧密的死土,地表上留的封土堆,也会被踏平,让后人难觅踪迹。
再说,元墓也有可能出元青花,那更值钱。
“考虑的怎么样了?”
“就咱两?”
“不,加上我老婆,我们三个。”老张说。
“这样,要不我带你去看看?不用出村,往那边儿走,”他指了指身后方。
我其实并未报多大希望,辽墓元墓哪有那么容易找到。
很快老张带我到了地方,我到了后一看这里的地形,眉头直皱。
这里一面儿靠山,三面儿开阔,周围看不到房子,正好是在一户人家的菜地里头。
种的都是萝卜,10月末气温开始逐渐由暖转凉,康定这里更是有昼夜温差,所以刚长出来不久的萝卜苗都包了一层厚厚的保温膜。
这里一点古墓的迹象都看不到,老张却坚持让我找找看,他还知道洛阳铲,问我有没有,让我用洛阳铲找。
要是我用铲子探这么一大片菜地,最少得打几十个探坑,若结果是没墓,那人家刚长出来的萝卜苗全让我糟蹋了,到时候留一地坑,还容易被发现。
想了想,我快步跑回去,从我们的大包里,拿了四根细铜管和一些工具过来。
就像给汽车做四轮定位一样。
我想试试,在这一大片菜地里做个古墓定位。
第8章 刨坟
“兄弟,你不用你的洛阳铲?插这些管子做什么?”
“让你扶就扶,问这么多干嘛。”
“得,听你的。”
此刻月黑风高,萝卜地四周无人,老张扭头看了看,伸手帮忙扶正铜管儿。
我捡起一块儿石头,当锤子用。
“哒哒哒”,轻轻将空心铜管砸到地下。
不敢太用力,必须让铜管保持垂直,还要下到足够深度。
很快砸好第一个,留了个头在地表上,然后我用腿丈量距离,一米,两米....
走到六米,砸第二根铜管儿。
最后打成了一个三角形,三角形最中间也插着一根铜管儿。
老张看到后,显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兄弟,我弟弟在工地上干水电,有时也是这样搞的。”
“别废话,看着点儿人。”
找到一根干树枝,我递给他道:“你拿着棍子敲铜管口,我走那儿,你敲这个,就是你和我走对角,明白了吧?”
“然后记住,敲的时候既要有节奏,又要有力度,懂了没?”
“懂了,那现在开始?”
我点头,各就各位。
老张开始“邦邦邦”敲罐子,我不嫌地上土脏,直接趴到地上,耳朵凑近铜管子去听。
耳朵动了动,我抬头打了个手势,示意老张力度不够,他又加力。
听完这里,我又挨换别的位置,老张也走对角跟着敲。
眉头紧锁,我心想这不对啊,地下有古怪。
两个点儿位,传来的声音不一样,真怪了,原因除非是这地底下,有块直径长度超过六米的石头,阻音了。
看我高度认真,老张小心的咽了口吐沫,都不敢发出声音打扰我。
我不能确定,于是又让老张转着圈重敲了一遍。
结果,两次得出的结果一模一样,这里地下,绝对有阻音的东西存在。
我记得之前单独讲过“听雷”,别觉得扯淡,这是真的,那时候听雷最准的是内蒙姚师爷,他还能把听雷和观星相结合。用事实说话,看结果就知道,后来庭审时说了,他一年盗了近500座古墓,约等于一天两个。
我用的不是普通铜管子,我用的叫“鸣铜”。
是把头以前在北派里找“某位”高人做的。因为我和他现在也互相认识,就不说名字了。当时我们买来一根花了四千多,
鸣铜制造工艺几近失传,我这朋友,他祖上是明代吴邦左手下的配铜官,几百年前造出来的那一批九转风磨铜就是他负责,九转风磨铜比同重量的黄金牛比多了,秒杀黄金。
后来这位配铜官的重孙子,主持了明代大钱天启十一两的铸钱工作,也是他最早建议了将嘉靖十一两改范,成功促进了明代晚期通货膨胀的发展。
这种鸣铜工艺有实物传世,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就在昆明鸣凤山的山顶上,据传敲一下,29公里外都能听到钟声,后来有人去做了试验,结果是重敲一下,16公里外能听到。
“怎么样,是不是听出来什么了?”看我起来,老张忙问。
我点点头:“地下可能真的有东西,不过要想确定有什么,必须打探点儿。”
“我靠!你看我说什么!我就知道这里有古墓!”
“什么时候动手。”
我把鸣铜管儿拔出来收好,看了看天色,低声说:“今天行动,夜里十二点。”
老张啪的拍了下手,说那就定了。
这么着急是因为我只有两天时间,两天后要趁机离开石榴,到弥药山下和把头汇合。
时间过的快,很快到了半夜。
我带好手套,放下包,对着屋里镜子滋了滋牙,晚饭吃的韭菜饺子,牙缝里粘了韭菜。
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下轻微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老张和他老婆,老张估计是想多分一份钱,还真把他老婆带上了。
对此我并未阻止,等下我和老张挖土,就让她在周围放风。
不过能明显看出来的,他老婆有点儿害怕,低着头不太敢跟我说话。
走夜路出村。
老张穿着劳保鞋,扛着铁锹小声说:“兄弟,我们两口子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我们都能下苦力。”
我点点头:“听我的就行,技术上的事儿我来做,你们不用操心。”
听了这话,老他脸上才露出一丝轻松。
我一直有注意路边儿有没有人,还好,村里人睡的早,一路上没碰到人,静悄悄。
到了菜地,我熟练的带上头灯,让老张老婆去地头放风,并且叮嘱她如果看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动静,一定要提醒我们。
又交待老张两句注意事项。
“都懂了没?”
“懂了。”
“那开始吧。”
说完,我接起洛阳铲,对准白天规划好的位置,重重砸了下去。
很快提上来土层,我摆正头灯蹲下检查。
“是沙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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