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42节
陈建生之前故意装作不知情,刚好我假扮白大褂索要红姐当试验品,这伙人只是在借坡下驴耍着我玩!
换句话说,从红姐第一次进篷包开始,她就已经被人强行喂着吞下了那什么指儿金,红姐已经被玩猫头鹰的这女人控制了.....
怪不得,红姐故意说知道大哥三哥他们被关在哪儿,而且刚下来时,红姐很坚定的指了左边那条路,最终才把我引到了这里,引到了这伙人面前。
这是瓮中捉鳖。
看来安研究员那伙人也危险了。
我以为自己是孙猴子想翻天,还幻想着凭借自己一己之力救出去所有人,结果最后才发现江湖经验不足,对方是在拿我当猴耍。我唯一搞不明白的是,对方既然早就发现了我的计划,凭他们的人力大可直接把我抓住,可为何,他们这伙人要费这么大劲儿把我引到这里来,难道是这地方有什么说法?
我看着眼前背着双手的小绺头,咬牙问道:“为什么?我相信你们如此费心的在暗中做局,不单单是想耍着我玩吧?”
“耍你玩?”小绺头摇头笑道:“小子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是只小鱼儿,你挂勾上当我们的鱼饵,我们不过是在钓鱼而已,钓你背后的大鱼。”
“什么小鱼钓鱼的,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我隐隐猜到了一点他说的大鱼是什么。
“嗬,”陈建生笑道:“小子还挺有种,不过,我看嘛....就是在装逼而已啊。”
话罢,他转头看着小绺头,一脸掐媚:“大人,大鱼儿什么时候咬钩,不知大鱼现在是在水面下还是在水面上,依我看,凭大人您神出鬼没的四寸飞刀,这些大鱼只要敢从水面冒头,肯定是死无全尸啊!”
“不用拍马屁,”小绺头皱眉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对面至少有一位和我平级别的人物,希望不是魏文通和乞丐刘吧......”
陈建生惊呼:“大人,魏文通不是十几年前就得癌症死了吗!乞丐刘听说也得了老年痴呆,早就半身不遂的坐轮椅了!”
小绺头苦笑着摇头:“十三年前,自副会长掌握实权以来,诺大的长春会几近分崩离析,其中有些人或隐入民间,或借着生病的借口脱离组织告老还乡了,建生你虽是白春点的后人,但有些事,你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陈建生听后陷入了沉默,不在言语。从他脸上表情能看出来几分凝重。
小绺头抬头看着黑暗处,喃喃自语道:“希望地宫里的东西有用,能让副会长大人在多活几年,否则的话,江湖上.....又要不太平了。”
看眼前几人在那感慨,瞅准了机会,我突的掉头逃跑,开始一路狂奔!
看也不看身后一眼,我甩开膀子玩命的跑!
我很清楚,只要先这些人一步爬上梯子,然后把上面的盖子反盖住,那样我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三十米!十米!五米!
眼看着就要摸到梯子了,忽然间,我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猫头鹰的咕咕叫声,还有扑棱翅膀的声音。
人就算跑的在快,终究跑不过长着翅膀的鸟的。
那只猫头鹰,准确无误的落在了我左肩上。
我回头一看.....黑暗中,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在发黄光。
这只猫头鹰扭头盯着我看,它淡黄色的竖线瞳孔李里,印照出了我的整张脸。
而我。
动也不敢动。
第62章 夜话江湖
这岩洞就像地牢,上面盖子一盖,下面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刚才我有种很强的感觉,只要我敢稍一乱动,那只白猫头鹰就会立刻啄瞎我眼。
小绺头一伙人走后,这下面只剩下我和红姐,我们被关在了这里。
红姐大概两个多小时后神智才恢复正常,红姐告诉我,她对之前的事还有印象,她也想过反抗,但身子不听使唤。
我和红姐坐在地上背靠着背,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是关于那猫头鹰女人的。
她说之前被人强行逼着吞了一小包东西,那包东西就是所谓的指儿金。
我胳膊疼还又冷又饿,强忍着问:“那猫头鹰是白色的,指儿金里包着的是什么东西,怎么好端端的就能控制住一个人,是不是比那个老海狗的迷魂香还厉害?”
黑暗中,红姐无力的说:“云峰你听说过一个叫鹧鸪哨的男人吗?”
“鹧鸪哨?就是那个能学天下所有鸟叫声的盗墓贼?”
“没错,就是那个人。”
“这种职业都是以前的皮行,他们的身份不光是盗墓贼,男的叫鹧鸪哨,女的叫鹧鸪婆,这行本就人少,女的鹧鸪婆就更少了,屈指可数,云峰我们刚才见的那人,就是真正的鹧鸪婆,我之前也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这么年轻的鹧鸪婆。”
皮行就是说以前变戏法的,据红姐说,过去皮行里有很多人都有真本事。
现在人接触过的比较熟悉的皮行,像三仙归洞、吞宝剑吞铁球、喉咙顶枪尖。这些手段在以前的皮行里都只能算下等。
鹧鸪哨和鹧鸪婆一个会学鸟一个会驱鸟,这里面有很多不传之秘,寻常普通人根本理解不了。
上世纪旧社会,皮行分崩离析,有人选择继续流落街头卖艺,还有人受到外来艺术团的影响,最终选择加入了马戏团出国表演,其中最出名的一男一女是红娘子和朱连魁。
朱连魁在皮行时曾进宫给慈禧太后表演过,慈禧看过后很高兴,还特意吩咐孙殿英赏赐给了朱连魁一条小黄鱼。
朱连魁一共有四大绝技,分别是口吐百丈、空竿钓鱼、碎纸还原、大碗飞水,这最后一项大碗飞水更是朱连魁的拿手绝活,当时整个江湖皮行中没其他人会大碗飞水。
1898年,朱连魁跟随马戏团首次在美国登台表演,大碗飞水的东方魔术一出世便震惊了整个外国魔术界。自此,凡是朱连魁的表演,皆都是常常爆满,所有老外看的都如痴如醉。
当时外国几大剧院为了争夺朱连魁,争的头破血流,各大剧院都想拥有这名来自东方的神秘魔术师。
各大剧院为朱连魁出了天价的周薪水,最后他自己选择了波士顿大剧院,波士顿剧院给朱连魁当时的周薪是1013美刀,要知道,这可是一百三十年前的周薪.....当时的物价,五块大洋都可以娶一个小妾!
同时期的马戏团里,还有另外一个变戏法的高手叫程连苏,此人号称已经完全破解了大碗飞水的秘密,他更是对朱连魁下了战书。
那一年的冬天,这场来自神秘东方的惊天魔术对决,登上了国外小报的头条。
同年降雪,来看这场对决的外国人挤满了剧院。
时间如约而至,朱连魁和程连苏见面后互行一礼,抱拳各道了一声朱兄程兄。
对决刚开始时,为了点燃气氛,双方都是先亮绝活,这叫亮相。
程连苏的绝活是“枪打活人”,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场表演刚开始没多久就发生了意外。
据说,当时的会场里,不知道从哪飞进来了一只黑鸟,有目击者说是乌鸦,也有人说是别的鸟,起初所有人都没在意这只鸟,哪想到,这只鸟突然飞到程连苏表演用的枪杆子上,用鸟爪子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
程连苏倒地而亡!
这场对决由于表演失败,自然而然的,朱连魁不战而胜。他的大碗飞水戏法,更是成了不解之谜。
......
“被鸟开枪打死了?”了解了这段历史背景,我吃惊的问:“红姐,难道你说一百多年前的这个叫朱连魁的就是鹧鸪哨?”
黑暗中我看不清红姐的表情,就听她说:“朱连魁虽然也是出身皮行,但他本人并不会玩鸟,也不是鹧鸪哨,不过,我听我父亲陈小黑谈起过,父亲说朱连魁有个小妾,这小妾姓叶,嫁给朱连魁之前曾是鹧鸪婆,只不过嫁人后就金盆洗手不干了。”
想了这里面的种种道道后,我皱眉道:“红姐,是不是马戏团那个程连苏真能破解得了大碗飞水的秘密,也就是说,朱连魁害怕自己的秘密被暴露,所以才派他这个鹧鸪婆小妾,用鸟儿杀了程连苏,制造了一场枪走火的意外?照这么说,难道刚才小绺头身边的那个养猫头鹰的女人是姓朱?她是朱连魁和姓叶的这名小妾的后人?”
红姐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我父亲生前说朱连魁此人极讲江湖道义,这种下三滥的事他绝做不出来,不过父亲说,程连苏枪走火死后,朱连魁一纸休书,休掉了这姓叶的鹧鸪婆,虽然这些事当年都发生在国外,国内知道的人很少,云峰你脑袋活泛,你仔细推敲下,应该能猜出来真相了。”
我仔细过了一遍当年这段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有了答案。
或许,当年朱连魁也想和程连苏真正的比试一场,看看到底谁是皮行第一!
但他那个鹧鸪婆小妾,或许是怕自己丈夫输掉比试,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最后暗中用自己的驱鸟本事杀掉了程连苏。
唯一的对手死后,朱连魁心灰意冷迈不开这道坎,最终休掉了鹧鸪婆。朱连魁和鹧鸪婆的对错不好判断,两位皮行高手之间或许惺惺相惜,叶鹧鸪婆这么干也是为了保护自己丈夫。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程连苏没有错,这人成了受害者。
我又问:“红姐你之前吃下了鹧鸪婆的秘方指儿金,会不会以后还受那女人控制?”
红姐拍拍我肩膀,叹了声气道:“会是会,但不是现在,鹧鸪婆想要控制我,和上一次的时间必须有间隔,指儿金里包的不是真金子,而是一种药,外面道上我认识几位南苗疆的黑苗,他们能帮我解决肚子里的指儿金,但前提是我们还能出去。”
“能出去!”
“我们肯定能出去的红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可能是太累了,红姐心情低落,她叹气说:“这么多年来,我混迹在不同的盗墓团伙里,虽然心里不想承认,但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父亲没把爷爷的本事传给我,他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能成天舞刀弄枪,父亲说现在日子好过了,旧社会的那些旁门左道已经没用了,我应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才对。”
话到这,红姐突然神情激动起来。
她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若父亲将爷爷的煤马刀传给我!他就不会死的那么惨!没错!我只是一个女人!但若是我有爷爷的本事,若我会用煤马刀。我必提刀北上,杀上东北!杀上长春会!杀光那帮老不死!杀光当年害我陈家的那些人!”
激动过后,红姐已经泣不成声。
我认识她这一年来,从没有见她哭过。
黑暗中,红姐埋头哭泣,她上半身微微颤抖起伏不定。
这一刻,她不在是道上臭名昭著风流成性的一颗痣陈红,她只是一个受伤的女人。
而我只是一个比她小十多岁的少年郎。我没什么本事,少年入行,我也从未接触过她口中所谓的江湖。
黑暗中,我轻轻抱住红姐,希望能给她些许安慰。
红姐爷爷是煤马眼镜陈,我在脑中想。这人到底是长个什么样?
是不是一个带着圆边眼镜,手提煤马大刀的抗日秀才公?
按照时间算,若此人还在世,年龄应该比小绺头还要大上不少。小绺头亲口说,说煤马眼镜陈单刀闯炮楼,一人杀光了鬼子一整个联队的指挥官。
若这位高手还在世。
我想,应不会让自己的小辈被人囚禁,受此委屈。
第63章 药
目前为止这件事牵扯进来很多人,小绺头介绍时说过,他说猫头鹰女人是什么小口金传人,并不是姓朱,而是姓温叫温云。
二十多岁的鹧鸪婆,放到以前旧社会那也是惊才绝艳之辈,看来小绺头身边这次集结了不少的高手。
正在此时,地牢盖被人从上面掀开了。
“下去!”
“老实点,要是还敢跑,嘿嘿,看见你刚才朋友的下场了吧?”
安研究员披头散发,她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随后上面那人又扔下来一个蛇皮麻袋。
麻袋形状滚圆,不知里头装了什么东西,落地后还滚了几下,滚到了安研究员身边。
“呸。”那人朝我们这边唾了口痰,重新盖上了盖子。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那么高,她被人从梯子上推下来,我有些担心,跑过去忙搀扶她。
安研究员不停重复着一句话:“不该跑的,不该跑的,我们不该跑的。”
“云峰你跟她说说话,她这是吓着了。”红姐看了安研究员的模样后直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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