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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派盗墓笔记 第179节

  早年间迪厅大部分比较土,灯光基本上就是红黄两色,一进去金太阳我就感觉自己到了云顶天宫,雾蒙蒙的看不太清周遭摆设。

  有唱台,卡座,卖酒台,金太阳大厅正中间有五六个蹦蹦床,有不少女孩男孩在上头踩着床蹦,放的歌是当时火遍大江南北的冰河时代,凤舞九天,有时也有人拿着话筒喊麦。

  大概就这样喊的。

  “来来来,欢迎来到金太阳,在这里,尽情释放你的身体,我是mc大头,你们准备好了吗?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哎呦巴蒂!摇起来!”

  香水味,酒味,烟味,还有不知道什么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劲爆的低音炮的声音,人呆在这里面,想睡你都睡不着。

  “说什么!你说什么!”

  “大点声!听不见!”我指了指自己耳朵。

  豆芽仔凑近大喊:“酒台!在酒台!”他说着话指了指一处角落。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高脚椅上。

  这人肩膀宽,身材魁梧,椅子都得小了一号,正是鱼哥。

  豆芽仔把我拉到一边儿,示意先别过去,先看着。

  到十一点多的时候,酒台换班,换了个年轻女孩,这女孩有点矮,穿的也不多,一直和鱼哥有说有笑,两人时而碰上一杯。

  我悄悄走进了点儿,看到这女孩脱掉了棉袄,上下晃着酒瓶子调酒。

  豆芽仔大声说:“看到了没!我没诓你吧!还有!这女的腰上有两只米老鼠纹身!”

  我大声说你他妈怎么知道的。

  豆芽仔说我是谁,什么我都知道。

  在金太阳上班的这女孩是调酒师,叫李倩文,二十二岁,榆林本地上,已经在金太阳打工快两年了,我实话实说,这女的除了个子矮点,身材长相都属于一流,关键是她会说话,知道说什么话男的喜欢听,把我鱼哥唬的一愣一愣的。

  二人喝着酒有说有笑,我看了半天忍不住了,走过去坐了下来。

  “帅哥好,喝点什么啊?”

  我说给我来杯雪碧。

  鱼哥看到我和豆芽仔突然一左一右的坐下,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啊,顺便问问收到把头给的钱了没。

  鱼哥点点头:“卡号我前天给王把头了,钱收到了。”

  我说有事谈,然后把鱼哥拉开吧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点的地方。

  “什么事儿?”

  我还没说话,豆芽仔一拍手说:“我的哥,我们都知道,你是不是和女酒保在一起了?”

  “什么酒保,人是调酒师。”

  “那有什么用,”豆芽仔劝道,“哥你相信我,我阅人无数,这女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作为好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不敢当真啊。”

  听了这句话,鱼哥哈哈一笑说:“豆仔,你真是萝卜吃咸了净操心,我和她有缘,这是我在红尘中的一场不可缺少的修行,如果我不修行,就没法圆满,我不圆满,那就对不起佛祖了。”

  豆芽仔听的一愣,闻言挫着手,嘿嘿笑着说:“鱼哥,你境界太高了,能不能带带我,让我也修行圆满。”

  鱼哥摇头说这个没法带,要有慧根才行,他说豆芽仔没有慧根,修一辈子也圆满不了。

  “晚上还回桃园小区不?”我问。

  鱼哥看了看酒台那边儿,摇头说不回去了,晚上有事,你们先回去吧。

  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你?”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那个叫什么峰的?”

  我回头一看。

  西北这么大,这也太巧了。

  拍我肩膀的这女的,穿着一身保安服,肩膀上徽章一杠一星,衣服上还写着振远安保的几个字。

  我看着这女的愣住了。

  怎么是她。

第162章 堵路了

  “是你?”

  “你怎么跑榆林来了?”

  一开始我还还愣了半天,没认出来。

  几个月不见,这女孩变化好大。

  她原先烫的一头红发剪成了齐肩短发,颜色也染成了黑色,嘴角和耳朵上一排耳钉也没了,在加上穿了身保安服,形象已经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这女孩就是在兰州活禽市场卖鸡的小鸡脚婆,王慧丽。

  “怎么?变化太大认不出来了吧?”

  小鸡脚婆大大咧咧搂住我肩膀,推着我走向了酒台方向点了喝的。

  “来两杯马天尼,甜口的。”

  豆芽仔悄悄说:“你认识?快给我介绍介绍?”

  我这才想起来那天我自己去的活禽市场,豆芽仔的确没见过小鸡脚婆,他只见过老鸡脚婆。

  我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道:“真巧,那我介绍下吧,王姑娘,这两个是我的好兄弟,鱼文斌鱼哥,豆芽仔豆哥。”

  “什么他妈的豆哥!死难听!”

  豆芽仔着急的解释道:“陆子明!陆哥!”

  小鸡婆咯咯笑道:“你两这名可真怪,一个姓豆一个姓鱼,我叫王慧丽,兰州的,道上混的人叫我一声小王姐。”

  豆芽仔贴着脸皮笑着说小王姐好。

  马天尼是一种水果味的鸡尾酒,价格相对亲民,十多块钱一杯,女调酒师李倩文给调的,我们这伙人都是年轻人,聊了几分钟也就聊开了。

  小鸡脚婆爱笑,性格大大咧咧活泼,豆芽仔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所以就一直给人讲笑话吹牛逼,当初他就是这么把旅馆老板女儿小苗追到手的,闲聊中我问小鸡婆怎么不在兰州卖鸡,跑来榆林当保安了。

  这里解释一下,榆林这个振远安保和北京那个振远护卫不是一会儿事,这个振远只是小保安公司,北京那个振远规模很大,路上那种银行送钞的依维柯都是北京振元运输队,另外北京振远的分公司就是北京开远,负责住在银行24小时值班,总部在金融街。

  听我这么问,小鸡脚婆喝了一大口酒,豪爽道:“卖鸡能有什么前途,我以后是要在道上混出名堂的,当保安只是我的垫脚石而已,你们呢?要是没活干跟着我混吧,我跟队长说说把你们安排在巡逻队,一个月900块钱,不少了,包吃住。”

  我笑着说先不用了,暂时饿不死。

  “一看你就不上进,你是不是还花家里钱?”小鸡脚婆显摆的拿出自己的翻盖手机说:“我这虽然是二手的,可也是名牌三星的。”

  看她手上的破三星手机,豆芽仔鼓着腮帮子憋笑憋的难受。

  我有点好奇,这个跟我们同龄的女孩,要是知道豆芽仔卡里有多少钱了,会不会吓着她?

  小鸡脚婆上班的单位是榆鑫钢铁,当地人都叫榆刚,她是一个亲戚介绍到保卫科的,因为钢厂一直有员工偷面包铁,所以加了个女保安,下班时候负责搜女员工的身,小鸡脚婆就是干这个。

  “等等,我接个电话,我们科长打来的。”

  “喂,科长。”

  “我?我刚下班回宿舍啊,没有没有,真没去网吧,”小鸡脚婆举着手机唯唯诺诺道。

  打着电话,她眉头皱了起来。

  “嗯...好,好我知道了科长,这就过去,买一箱水是吧,嗯。”

  她匆忙的挂断电话:“你们玩吧,我有事要走了,有手机没?给我留个电话,以后有事了找我。”

  我报给了她手机号。

  小鸡脚婆喝干最后一口酒说买单,豆芽仔抢着买她还不让,我因为角度的关系恰好看到,她皮夹子挺新的,但里面没多少钱,只有几张十块二十的,连张一百的都没有。

  12点半多,我问鱼哥走不走,鱼哥笑着让我们回去,他不走,笑着说晚上有好事儿。

  豆芽仔当着女酒保的面儿也不敢说太难听的话,劝了两句后我们就打车回去了。

  路上出租车坏了一次,司机整了半个多小时才修好。

  路过东山那块地界时,我眼尖,透过车玻璃眼尖看到了一幕,忙喊司机停车。

  这边儿地理位置偏僻,没路灯,我看一群保安打着手电筒,手里拿着棍子对讲机,正在路边整队。

  “小王姐,你怎么又跑这儿来了?”我朝车外喊了一嗓子。

  “哎,又碰到你们了,你们住这儿?”小鸡脚婆拿着手电晃我眼。

  我手挡在眼前道:“不住这,就是路过而已,这么晚了,你们这么多人拿棍子干什么?”我看那边儿有十几个男保安。

  小鸡脚婆左右看了看,两步走过来,小声说:“我也是刚收到榆刚保卫科长的通知,有个疯子打伤了好几个人,听说有个人重伤死了,现在逃窜到了东山附近,派出所已经出动了,晚上找人不好找,我们过来帮忙凑人手,科长说要是我们抓住了,每人这月给涨300块钱工资呢。”

  “哦.....这样.....”

  “那你干活吧,我们走了啊,下次聚。”

  打了个招呼,我喊司机继续往前开车。

  那时候来过榆林东山的都知道,这里好多下坡,东山东山,顾名思义,东边儿有座大土山。出租车一连下了两个坡,在下第三个坡的时候,司机正下着坡,忽然一脚踩死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师傅?”我朝前问。

  “娘教皮皮街哎!”(一种榆林本地骂人的话。)

  “造你死怪!大半夜的吓死人哦!”司机脸色难看,指了指坡下。

  我说怎么啊这是,还急头白脸呢。

  我开门下了车,站前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真把我吓了一跳。

  原来对面有伙人马正抬着棺材上坡,这伙人披麻戴孝,穿着白衣服戴着白帽子,四根扁担五个人抬棺,这是白事出殡的队伍。

  棺材一头冲着坡上,能看到个大大的“寿”字。

  怪不得司机骂脏话,这是碰头了。

  路就这么宽,要么我们的车倒回去给他们让路,要么他们抬着棺材退下去给我们让路,这就产生了矛盾。

  我跟司机说咱们倒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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