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派盗墓笔记 第164节
土里露出来一块大面积生铁,清理了这层土我骇然的发现,我现在整个人都站在一大块铁疙瘩上!
平头铲在也无法下去半分。
扩宽盗洞,我发现脚下全都是这种东西,根本打不下去,之前土里那些铁锈渣,就是这东西掉的。
“这......铁劵顶?”
我手抖的差点没拿住铲子。
铁劵顶???
明代竟然有人用这种东西!
碰上大麻烦了!
我之前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我保证,这东西把头都没见过!这谁的墓,朱元璋?
“快拉我上去!”我朝上头大喊。
两脚撑着盗洞爬上去,豆芽仔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拽了上去。
上去后我直接扔了铲子,整个人直接躺地上不住的大喘气,满头大汗,不是热的,是吓得。
豆芽在见我脸色难看,一脸着急的问什么情况。
我躺在地上浑身是汗,头发上沾的到处是土,大量信息在脑海里快速划过。
古人防盗手段有很多,以前南派长沙帮有位土夫子总结过,借用他的话说,那就是防盗手段的等级从低到高分为三种等级。低三,中四,高五。
低三有三种防盗手段,分别是石灌顶,泡水墓,墓道门。
中四有四种,分别是翻板(大部分都是木头板),暗坑,留字诅咒(吓唬人),疑冢。
最后这个高五是最高等级的古墓防盗措施,多见于王侯墓。
伏火墓,人死下葬,故意在墓里陪葬上大量猪羊尸体,然后在墓庭周围撒满硝石粉,只要密封的好,盗墓贼挖盗洞进来随时都会起火。上世纪七十年代,有关部队在四川某大山地段挖隧道时,无意中挖到了一个古墓,当时喷出来的火焰高度超过两米,烧了两个小时才停,那个就是伏火墓,考古队人也叫火坑墓和天火墓。
除此之外还有大型的流沙墓,水银墓,巨石墓,始皇陵是水银墓,乾陵是巨石墓,根据探测,乾陵从墓庭到地宫墓室,有多达二十三道石门,每道石门隔着6米,中间用重达数百吨的巨石顶门,巨石和石门的缝隙处在用铜水灌满封死。这种乌龟壳一样的墓怎么盗?进都进不去。
后来一直到元末明初,又出现了一种,这种叫浇筑墓,一般是用粗沙、糯米浆搅拌成的“胶浆”,经层层夯打后用来防盗,书上说有整座墓用铁水做胶浆的,但还发现过。
想想就知道,要是用这种法子,那得熔多少铁器才行,真实数量夸张的吓人。
我一铲子挖到了铁灌顶,如果按照之前下的探坑推算,这座大墓灌顶百米宽度,全都用铁水灌死了,这墓就类似像一个长方形大铁盒!将墓主人保护的严严实实,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盗!
我不死心,又在别处试了试,而结果再一次印证了我的猜想。
“峰子?”
“峰子!说说啊,急死我了快!”
我脸色发白,茫然的坐在地上,良久后叹了口气说:“这坑.....怕是九成搞不下了。”
“啊?”
“放空枪?”
豆芽仔不死心的问:“你说九成?那不还有一成机会?”
我苦涩笑道:“还有一成机会是挖横井,就凭我现在的本事方位感,八成会挖偏,还有,拿什么挖,就靠这?”我踢了一脚地上的平头铲,垂头丧气的说。
我猜测挖横井有可能进去,而且还不是挖普通的横井。
必须挖到这座墓的地基之下,然后横挖一段距离,在往上挖,最后直接从墓底钻上去。
先不说难度,就这工程量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如果如果时间充足工具齐全,我肯定要尝试一下,毕竟我就是干这个的,不会跟钱过不去。
可我们一没有足够数量的旋风铲,二没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耗,
还有,以后万一这事要传出去,说王显生有个徒弟叫项云峰,这小子碰到了百年难遇的浇筑墓,结果楞是进不去。
怕是同行们都要笑死我。
不甘心是肯定的。
可难道还有什么好办法不成?
眼下是进退两难的局面。
第143章 小黑门
回去后我把遇到的困境告诉了廖伯,想听听他怎么说。
“铁劵顶?”
廖伯惊讶道:“听说过这种东西,这沙漠里怎么会有这种墓,你确定?”
我说这能假不成,都下了十几个探坑踩点,百分百没跑的。
“嗯.......”
廖伯想了几分钟,最后一叹气:“如果从地面打不下去,那确实无能为力。”
“另外有一件事儿你有没有想过。”
我问他什么事。
他说:“那个疯子(红眼睛),你不是说之前住石棺里?”
我说是,同一个位置有个明代三品官儿的砖室墓,寒酸的很,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可能是数月之前被人捷足先登了,那伙人留下个坏掉的洛阳铲,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那墓下葬时就没东西。”
廖伯摇头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座墓为什么在这里?事情发生都有原因,必须要符合当年的制度规格,一切要有迹可循,也就是所谓的合理性。此事你有没有认真思考过?”
我说我早想过了,只是想不通。
廖伯盯着我看了半天,也不说话。
“等等.....”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片段。
军事城堡.....
“是啊!”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忽略了!”
这座明代墓为什会埋在沙漠里,廖伯说一切要有迹可循,要符合当时社会制度的合理性,这话真是一句点醒梦中人!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从明朝初期开始,所有统治者都爱在边关地带建造军事防御城堡,最为出名的就是土木堡。
而在明初时期,在贺兰山脚下,有三关堡,平吉堡,镇北堡等军事防御要塞,这些要塞持续在贺兰山脚下驻扎了近七十多年,而那个墓的主人金阿龙是北都指挥敛使,应该就是死在这漫长的七十年驻军时期。如果这么想,他葬在腾格里沙漠就能说的通。
同一处位置,两座墓间隔距离不足百米。
金阿龙....
金幼孜.....
难道是....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左眼皮不停的跳。
我当即和廖伯说先出去一趟。
出去后小萱问我要去哪,我说有点事要去确定一下。
我喊豆芽仔拿上平头铲手电筒,随后吩咐其他人原地待命。
找到盗洞,下到砖室墓中,我看着眼前空荡的主墓室,石棺还在。
右手摸着石棺之后的砖墙,我开始一步步往前走。
走到尽头,我抬头又往上看。
凡是干盗墓的,有天分的,都有一种方向感,这种方向感不是说记路厉害,而是指在坑底下对方位的判断。
我说玄乎点,当时看着墓室砖墙,我脑海里产生了一副画面。
一个“我”在墓上走。
另外一个“我”在墓下走。
随后同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正前方。
这时候,上面那个我,看到了铁劵顶大墓,而坑下这个我,则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堵砖墙。
这种像是精神病的想法,就是属于我项云峰的墓下空间感。
“铛!”我用铲子敲了敲砖墙。
“铛!铛!”我又在墙上敲了两下。
豆芽仔听到了声音,震惊道:“声音不一样!”
仔细听了回音,我睁开眼,开始下大力用铁铲砸墙。
铲子毕竟不是锤子,不好砸,搞了半天出了一身汗,才搞松一块儿青砖。
我掉转铲子,用木把对准砖头的位置,使劲一捅。
青砖竟然直接掉后面去了!
豆芽仔爆了句粗口,大声说墙后面是空的!
我顺着小口继续捅,伴随着大量灰尘落下,小口不断扩大。
最后在我眼前出现一道一米多高的小木门。
小木门有两扇,由于沙漠这里空气干燥,小木门有些风化,木门表面残留有大片黑漆,而且在门楣上歪七八钮,用红朱砂笔描刻了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应该是从右向左读的。
“死者門進”
豆芽仔揉揉眼,一脸不自在的说:“进门者死.....搞的怪渗人,这墙后头藏个小门,干啥的?”
我说不干嘛,吓唬人的。
我并没有被这四个字吓到,像类似这种的诅咒还有开棺者死,盗墓者死,这都是以前墓主人故意刻着唬盗墓贼的,和镇墓兽性质类似。
这种“诅咒”,最出名的要属1957年陕西省考古队意外的勘测出了李静训墓,这个李静训是个小女孩,死时九岁,身份地位极其的尊贵,她是隋朝公主杨丽华的外孙女,曾祖父是北周大将军李贤,当时考古队进入墓室,在石棺上就写了四个字“开棺既死”。考古队虽然吓了一跳,但还是开了石棺材,结果也没听说有谁出事。
在看眼前。
小黑门前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铜锁,时间久了铜都氧化的生绿锈,这锁不一般,看着像是两半儿对在一起,翻开底下一看,有两个锁眼儿,这是明代的子午锁,又叫母子连环锁。
古人当然也有防盗意识,很多锁留到现在,拿去让开锁的人开都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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