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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诡秘天赋,焚尸就能变强 第8节

  李瘸子不自然的搓着手,脸上泛起一阵红,嘿嘿笑着。

  “还差几天?”秦河问。

  李瘸子举起一只手,“五天”。

  “快了。”

  秦河点点头。

  此刻的李瘸子脸上,闪烁着拼了命也要为人类这个物种延续搏一次的光辉,如圣母般纯洁。

  老巷口,五十文钱。

  秦河默默的记在心里。

  ……

  懒洋洋的度过了一个白天。

  临近天黑的时候,待焚烧的尸体又运进了焚尸所。

  官差们分配尸体,依次关门上锁,开始了工作。

  分配给秦河的尸体是徐长寿送进房的。

  徐长寿脸色有些严肃,“今晚小心,烧了这具尸体,明天给你空一天。”

  秦河心里微微一突,这句话预示着,尸体不祥。

  这也是焚尸所的规矩,遇到一些比较危险的尸体,如果顺利烧化,第二天就可以“轮空”一天。

  以前多是马屠子差不多隔个十天半个月有一次轮空。

  马屠子这一死,就找到自己这来了。

  徐长寿没多说什么,留下尸体锁门离开。

  秦河轻呼一口气,缓缓掀开裹尸布,手不由一顿。

  好家伙,马屠子。

第10章 马屠子

  一张烂的见不到一寸好皮的脸映入秦河眼帘。

  要不是身材和衣服能辨认,秦河都不敢认人。

  脸上的皮肤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粒粒如同黄豆大小般的黑疙瘩。

  乍一看就像是癞蛤蟆的皮一样,触目惊心。

  早上徐长寿提着一桶骨灰说是马屠子烧化的。

  也就是说,马屠子并不是被尸体扑死的。

  死因成迷。

  按照规矩,马屠子的尸体应该是交由飞鱼卫处理,早上运尸的目的地就是那里。

  不知为何又打道回府了。

  问题很明显,但也很明显的暂时不会有答案。

  秦河向来是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放到一边。

  两百枚镇尸钉在手,无影手娴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管它什么东西,干就完事儿。

  披麻戴孝,先给马屠子清理尸身。

  其实也没啥可清理的,脸全烂了,只能凑合着用石灰刷一刷,恢复一下正常的“皮色”,免得阴差勾魂认不出人来。

  收拾干净,搬尸上炉,念一通不知道有用还是没用的对尸语:爷行去路不用愁,往生极乐富贵有,三火净身您莫怪,免得虫儿把您害,小匠披麻又戴布,为您更衣好上路,三清台上您躺好,莫让时辰过了卯。

  引火燃煤,鼓风焚尸。

  “嗬嗬~~”

  炉火一起,马屠子忽然张嘴,喉咙里面发出尖啸。

  两眼一翻就是一对猩红血眸,尖牙裂口,弹起就要扑人。

  “啪!”

  迎接它的是闪电般的一个巴掌。

  马屠子重重的砸了回去。

  一根镇尸钉刺入眉心。

  十五年内劲,十年道行加持,刺进去的镇尸钉铭纹泛出红光,令马屠子滋滋滋的冒黑气。

  秦河眼皮狂跳,好家伙,这尸体不是一般的凶。

  口长獠牙,指生利刃。

  钉在眉心的镇尸钉在飞快的消融,变细。

  没二话,“啪啪啪啪”无影手发动,一连往凶尸身上拍了五十根镇尸钉才停下。

  猥琐发育期,谨慎为上。

  一根镇尸钉就压制了这凶尸,五十根下去,尸体彻底不能动弹了。

  眸中的猩红缓缓退去,尖牙利嘴一吐,一口绿色的殃气缓缓飘起,被炉火热浪一冲,消散在半空。

  所谓殃气,是人死后前呼出的最后一口气,草木沾染必枯,人畜沾染则轻则重病一场,重则一命呜呼。

  殃气一吐,就代表人彻底死了。

  马屠子尸身凶变,就是这口殃气缠在喉咙里在作怪。

  至于原因,那就只能看皮影演绎了。

  一切按部就班。

  两个时辰后,凶尸彻底化为焦炭。

  灰白幕布落下,木杆挑动皮影,演绎着马屠子的一生。

  马屠子名叫马五,听名字就知道,出身贫苦,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父母是地主家的佃农,连他一共生了七个,五个儿两个女。

  这么多张嘴,就是风调雨顺的年景也难养,更何况豫地近二十年大涝大旱轮番作孽。

  两个姐姐送卖做婢女,四个哥哥饿死了俩。

  算起来,还是马屠子的命稍微好一点,早早的过继给一个无子的族亲续作香火。

  族亲是个屠夫,马屠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屠夫。

  走村串户,东奔西走,勉勉强强能填饱肚子,遇到大方些的主家,还偶尔能吃上点下水肉,生活比原来的家庭那是强了不少。

  就这么地,马屠子跟着继父也就是那族亲杀猪,一杀就是十好几年。

  继父对他也还算不错,十来年从牙缝里省了些钱,盖了瓦房,还给他娶了一门媳妇。

  但就如同乱世之中的许多无辜一样,当乱世的滔天洪水席卷大地,个人的命运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浮萍,转瞬间就被覆灭。

  马屠子永远也忘不了义军过境的那一晚,浩浩荡荡的火把将天空映照的通红,势如蝗虫,人如恶鬼。

  一夜过后,所有能入腹的东西一扫而空,所有能烧的东西全部化作灰烬。

  村庄尽毁,马屠子只能像大多数人一样,带着继父和媳妇跟随义军,漫无目的地被裹挟着流向他方。

  路途困顿,饥寒交迫,继父病死,媳妇也丢了。

  马屠子在路上还遇到了亲生父母一家,但一如原野的轻烟,转瞬间便失散在乱军中。

  最终留在马屠子身边的,只剩一把继父家传的杀猪刀。

  没多久义军被官军杀的大败,尸横遍野,马屠子侥幸逃得性命,跟着一些逃过荒、有经验的流民一路沿运河北上,来到了京城的粮囤之地,通州码头。

  在流民营饿了好几天后,和大多数焚尸匠一样,马屠子通过官差相骨,来到了这焚尸所。

  一身煞气外加杀牲无数的杀猪刀,马屠子焚尸日子过的顺风顺水,哪怕是明显异变的尸体都能镇的老老实实。

  焚尸所半年的时光对马屠子来说,简直过上了地主老爷才能过的日子,有房住有饭吃,还有大把的闲暇时间。

  然而焚尸这碗饭,终究是需要命偿的,从来没有过例外。

  皮影演绎来到昨晚,马屠子顺利的烧完尸体,忽觉后脊背有些发凉,本能的扭头往后看。

  他看见了一条手绢,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獠牙鬼头。

  手绢猛的罩在他脸上,红光万千,腥气四溢,紧接着一阵剧痛过后,演绎便戛然而止。

  影灯摄魂,审判称重,黑袍人张金口:忙忙碌碌,聚散离愁,多少人间悲喜,转头成空。

  水纹散去,秦河脑海中多了一本技能书:飞针术。

  注解:飞针穿杨,百发百中。

  技能学习,骨骼肌肉一阵噼啪作响,脑海中多了海量的飞针术练习和实战经验,信手一甩,十根铁钉“啪啪啪”成整齐的一字型钉在房梁上,整根没入,震落半屋飞尘。

  秦河暗喜,这技能配合金针制作技术和无影手,简直绝配至极。

  信手一甩,何止是飞针,简直是暴雨梨花。

  以后镇尸就不需要用手去拍了,万一尸身带毒很容易阴沟翻船。

  逼格提升一大截,能钉尸也能钉人。

  又试了几次,秦河冷静下来。

  马屠子,这是替了自己一命。

  害死马屠子的手绢,就是昨天女尸手中的那条,背袭的冷意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昨天晚上自己打死没回头,马屠子回头了。

  两个选择,两个结局。

  如果自己回头了,说不得马屠子今天晚上烧的,就是自己的尸体。

  至于死因,是被那血色的鬼头活剥了脸皮,阳气也被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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