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诡秘天赋,焚尸就能变强 第358节
“掌柜怎晓我是第一次来?”秦河有些意外,他改头换面,还是模仿的本地口音,万没想到一眼就被这老掌柜识穿。
“黄土埋到了脖子,做的都是街坊四邻的生意,新客初来,自然知晓。”老掌柜笑笑,顺手给秦河倒酒。
“掌柜的客气。”
秦河连忙双手虚扶,待酒满后端起抿了一口,眼睛一亮。
“好酒!”
梅酒微甘,不齁不刺,入口不燥,入喉温润,最特别是那梅子清香,沁人心脾,喝起来特别舒服。
要酿出这样的果酒,好粮好水好手艺必不可少,梅子采摘也得恰逢时节,缺了任何一环,这酒酿不出来。
“客官慢慢喝,这酒就剩这最后一壶了。”老掌柜缓缓放下酒壶。
“就剩一壶?”秦河顿时有些惋惜,心道你这要还有,买几坛子回去慢慢喝。
“今年大旱,城外的梅子树都枯了,往后不会再有梅子酒了。”老掌柜摇摇头,脸上染上了一丝孤寂和落寞。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老木枯萎,新树发芽,用不了几年,又会茂盛起来的。”秦河安慰。
结果老掌柜却是摇头,道:“不会了,纵使有梅子,也没人了。”
“这是为何?”
秦河笑问,伸手推开旁边的条凳,示意对方坐下聊。
有酒有菜,就差故事了。
之后与老掌柜闲聊才知道,这留城不光经历了大旱,还在年中爆发过一场瘟疫。
城中百姓逃的逃,死的死,折腾到寒冬瘟疫退去,原本四五万人的留城,就只剩下不到一万人了。
街坊四邻十室九空,酒馆无粮无梅亦没了主顾,早就经营不下去。
卖完这最后一点存酒,就要关门歇业。
“您的孙儿孙媳呢?”秦河追问。
“年中逃瘟去了,原本是打算带我一起走的,可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走得动,便留下了,侥幸淌过瘟疫大难不死,却不知我那逃瘟的孙儿孙媳如何了。”老掌柜摇头叹息,脸上是浓浓的担忧。
秦河不由一阵沉默。
鲁地天灾人祸不断,遍地匪乱,不逃会死,逃亦是九死一生。
老掌柜年事已高,若是孙儿孙媳不幸早去,这酒馆就算是有了主顾,也无人酿酒。
孤烛残年,余生冷却,老掌柜经营酒馆一生,这小小酒馆便是他的精气神。
人一旦没了精气神,也就快了。
沉默片刻,秦河微微一笑,说道:“掌柜的且放宽心,熬过年关,鲁地兵乱自平,你的孙子孙媳也就回来了,来年风调雨顺,梅子会有,酒也会有的。”
老掌柜听的一愣,拱手笑道:“谢客官宽慰,老朽的命,老朽省的。”言语显然是不信秦河所说。
秦河见状,又道:“我这话可不是胡言宽慰,而是观相之术,掌柜的从面相来看,有后辈送终。”
老掌柜一听,浑浊的眼睛立刻便亮了几分,急忙问:“客观这话,可当真?”
“当然是真。”秦河点头。
……
许久之后,秦河离开酒馆,由老掌柜送出门。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四周房屋大多破漏,积雪无人打扫,都是空屋,不少门窗还有盗开的痕迹。
稀稀疏疏的炊烟升起,愁云惨淡。
和运河码头的“热闹”不同,乱世体现在别处的唯一景象,就是萧条。
活人饥瘦如鬼,城池衰败如鬼城。
老掌柜的遭遇,不过是乱世的一个小小的缩影。
无数逃难人离开,然后再也没回来过,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就这么消失了,无影无踪。
等到盛世轮回,他们留下的生存空间很快又会被新生人口填满。
周而复始,一个轮回接着一个轮回。
秦河没有动力去干预这样的进程,或者说,他不知道这样的干预有什么意义。
他只是追逐着焚尸奖励,凭着感觉在一步一步往前走。
除非,是爆发了后世的科技革命。
但问题是,这是一个低武的修炼世界,妖魔鬼怪食人寝骨、异人侠客横行无忌,会和后世一样吗?
秦河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回到老掌柜。
望气术一扫秦河便知道,老掌柜的孙儿孙媳,已不在人世。
整个天下都乱,逃难活下去的幸运儿极少,绝大多数不过是换个地方埋。
但秦河给老掌柜说的那番话,却并非胡言宽慰,是真的会有人给老掌柜送终。
人生在世,就是这么的奇妙。
第278章 阎护法
等秦河闲逛完回到焚尸间,已经是临近晌午。
阎护法皮糙肉厚,也烧化了。
皮影演绎,秦河看到了这个阎护法的一生。
阎护法名叫阎晏,鲁地日照人。
日照临海,农业凋敝,加上大黎施禁海政策,走私猖獗,盐商亦商亦匪,各个村寨各有民壮武装,民风彪悍。
阎晏,便出生在一个普通的私盐商人家庭。
私盐贩卖一行危险重重,既要防着官府,又要防着同行。
若是只求稳妥,将盐卖给大盐商,则利润微薄,食不果腹。
想要吃饱穿暖,就只能铤而走险,押运贩至内地。
阎晏从小聪明伶俐,跟随叔伯走南闯北,年纪轻轻,便有了阅历。
与阅历一同增长的,还有他的野心。
阎晏不甘一辈子都做一名私盐贩子,曾克己奋发,苦学数载,想要考取功名。
然而寒门子弟没有任何根基,考取功名谈何容易。
没有先生引路,更孝敬不起银子。
求取功名之路还未开始,便宣告终结。
文不成,阎晏又去学武。
学得个三五把式,能对付三五个普通人,但这也就到头了。
更进一步是修炼,却苦于没有引路人。
空有鸿鹄之志,却无飞天之翅,如此一过好些年,阎晏几乎认命。
但命运总是垂青有准备人,或者说是有野心的人。
在阎晏二十岁那年,官府围城搜捕莲教一名叫“苦菩”妖人,不仅出动了飞鱼卫,还有城卫、捕快,声势浩大,还悬赏了三千两银子。
苦菩被围杀的重伤垂死,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倒地昏迷。
路过的阎晏发现了他,还认了出来。
要是一般人会怎么选?
废话,肯定是交给官府领赏啊。
三千两银子,对于阎晏这样的出生来说,那就是一步登天。
买田置地,建宅娶妻,都不在话下。
大富大贵还得进取,小富之家绰绰有余。
只要不挥霍,余生衣食无忧,还能给子孙后代留下不错的家底。
可人家阎晏是怎么做的?
他冒着天大的风险,不仅救下了苦菩,还把他送出了围城。
这看着好像没什么,实际上其中蕴含极大的赌性和惊涛骇浪。
首先是窝藏莲教妖人。
这可是重罪,轻则首犯斩立决,家人流放,重则凌迟处死,全家处斩。
大黎对莲教打压力度,在历朝历代中是空前的。
大黎起家之时,曾和莲教短暂合作过,深知这帮人的厉害,开国建朝后立刻翻脸不认人,大肆捕杀。
互不相识,不仅赌上自己的命,还堵上一家人的命。
仅这一条,就能吓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
然后是带着昏迷的苦菩逃出围城。
这更是难上加难。
重兵围城,关卡遍布,别说带一个昏迷的人了,就是带一只小猫小狗都很容易被发现。
阎晏运用夹带私盐的方法,马车、棺材、船各种方式,冒着极大的风险将苦菩带出了围城。
最后一步是赌。
阎晏救苦菩,就希望苦菩能做他的引路人,他迫切的想要变强,变成人上人。
但两人互不相识,昏迷的苦菩能不能醒过来不知道,醒来愿不愿意做他引路人同样不知道。
阎晏的一切行为,就是拿着全家的性命在赌,赌一个向上爬的可能。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赌徒,一个疯狂到不计后果的赌徒。
赌有千般风险,可一旦赌赢了,收获将与风险成正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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