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神棍到大娱乐家 第578节
她不认为这次看似凶险的场面对那个男人算是什么深渊。
看看自己的经历就知道了,他就是个喜欢控制人心的魔鬼。
张惠军、田状状、梅燕芳等人自然是心急如焚,一个接着一个电话地打给大洋彼岸的青年导演。
可极其诡异的是,梅燕芳、周讯、苏畅等人不但打不通路宽的电话,也打不通刘伊妃、刘晓丽的电话。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弹冠相庆的陆天民父子,和背后阴恻恻冷笑着的鬼子右翼葛西雄。
还有看戏的澄天和华艺,有了诸多前车之鉴,即便走到了这一步,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发声,都在默默等待。
一鲸落,万物生。
问界的起势,皆源于他路宽在电影事业上的大成功。
如果真的像迈克尔杰克逊一样丑闻缠身,电影事业被抵制从此一蹶不振,失去了大陆和其他地区雄厚的观众基础,再没有了原本可能获取的奥运导演光环。
他还有什么?
届时才是多强们发起大反攻的时候,问界辛苦培养的演员、导演岂不都是大家可以瓜分的战果?
——
泳池事变的两位当事人,一个正在1907年就开业的纽约广场酒店,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发愁,想着明天的电视直播。
另一个刚刚从和忘年交马丁斯科塞斯的艺术论道中回过神来,走下伊利诺伊州香槟城的飞机。
此行是来和张纯如最后做一些电影剧本的沟通交流,只不过电话从下了飞机就没断过。
他坐在车上一阵神情恍惚,仿佛飞机上的失重感还没有尽去。
手中报纸上,那张新闻集团旗下媒体加印出的照片如此显眼,让他的思绪猛得飘回到去年今日的罗斯福酒店。
看着简讯中导向性极强的措辞,他几乎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邓温迪的回应。
但她的动机是什么?
这样的人不会串联和投入这么多的资源,只为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按照受益者有罪论,葛西雄、陆天民父子暂且不提,都是要秋后算账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澄天和华艺,甚至是其他娱乐公司扮演了什么角色?是不是已经与她合流。
毕竟后世的新闻集团就削尖了头想要进入内地传媒行业,即便在这一世都不是什么秘密。
出租车在张纯如家的门前停下,阿飞已经从洛杉矶赶往了纽约。
“路宽,你来了。”
张纯如一脸愁容地迎出来:“我都听说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给晓丽母女都打电话了,我丈夫去他们在海德公园的宅子看过了,也没有踪影。”
路老板笑道:“别担心,她那个女保镖我托人联系上了,安全无虞,只是暂时不方便和外界接触。”
张纯如面色大定,旋即又警觉道:“这件事,是有人针对你?”
路宽奇道:“纯如姐,你就没怀疑过,我确实是欺负小刘的坏蛋吗?”
张纯如无奈微笑:“你肯花几年时间拍这样一部吃力不讨好的电影,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另外,我和茜茜母女一起生活了四五个月了,每次提到你,她的表情。。。”
青年导演睁大眼睛:“表情怎么?”
“等你们见面,自己去看吧。”张纯如留了个悬念,没有透露她观察到的一些少女心事。
路老板脸色有些沉重:“这几个月的事情,就是从我在国内宣布大屠杀电影开始的。”
“应该是他们。”
这个他们,让张纯如脸色瞬时有些发白,她回想到了自己那些不堪经受的骚扰和精神折磨。
指责她的书籍内容纯属伪造,称其是“最令人恼火的怪话”和“最具攻击性的观点”。
说她的作品是荒唐可笑、粗俗而且虚假的,试图把金陵大屠杀描绘成全球性的幻觉。
重金买通历史学者,对她的著作进行毫无根据的抹黑和批评,称她是破坏和平的罪人。
包括去她的线下签售会和演讲上捣乱,散布她是精神病的谣言,写恐吓信、试图骚扰她的家人。。。
因为感同身受,张纯如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紧紧握住路宽的手,看着这个比她小了十四岁的年轻导演:“小路,你辛苦了。”
路宽安慰道:“没什么辛苦,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会这么做。”
“这些鬼蜮伎俩都不足为虑,只能暗戳戳地给我带来些小麻烦。”
“放心吧纯如姐,这部电影将会以最盛大的姿态出现在全世界观众面前。”
“除了小刘外,电影中的魏特琳、神父等西方角色我会尽可能邀请全好莱坞的实力派阵容,暂时没有回国,就是准备联系演员。”
张纯如欣慰极了,红着眼眶不住地拍着他的手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不是没有见识的家庭主妇,知道这样的电影、这样的演员阵容是多高的成本,知道这部电影如果想正常上映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仅仅是立项,潜藏在暗处的敌人的刺刀,就已经毫不犹疑地捅了过来。
“茜茜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张纯如请他坐到客厅里,两人商量起这起危机的对策。
路老板摇头:“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我不能确定。”
“明天就是电视直播,我们能做的,其实也很有限。”
“我来之前,请米拉麦克斯和狮门老板替我联系了其他传媒业和电影公司的老板,如果明天之后真的有麻烦,也要把不和谐的声音迅速压下去。”
合纵连横是商业竞争中永恒的命题,特别是北美六大之间的复杂关系。
路老板手里想来还是有些巨头们感兴趣的资源的,这一次恰逢其会,可以给自己找几个有份量的盟友。
毕竟狮门和米拉麦克斯的实力还是稍弱。
这也是为后期的大屠杀电影的上映和宣传做准备,提前培养以利益相交的合作伙伴。
两人又聊起电影和剧本,一直到晚上十点,张纯如才到小刘的房间,重新换了一套被褥。
“你住这间客房可以吧?之前是茜茜的卧室,也有些日子没来住了。”
“我给你重新换了套床上用品。”
路老板笑哈哈:“没事,我不嫌弃她,躺一晚上罢了,明早就直接飞去纽约了。”
张纯如净说大实话:“我怕她嫌弃你。”
青年导演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左边胸口:“也是,小刘现在有点暴力倾向,还是别惹她得好。”
他像此前这间客房的主人刘伊妃一样,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路宽在桌前看着张纯如的历史资料。
咦?
这什么?
路老板无意间抽出一本没有封皮的笔记,好奇地翻开。
【2005年8月25号,天气,晴转多云】
伤心的一天。
今天,我给自己三年半的青春划上了句号,虽然这一笔写得如此艰难,但是没什么后悔。
我爱你这三个字,重点在我上。
我只需要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对得起自己,不伤害别人就好。
五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有勇气去回想刚刚落幕的那场闹剧。。。
字迹凝重,一笔一画似乎都使了很大的气力,能透过纸背。
字迹也斑驳,我爱你三个字几乎快要被泪水涂抹地看不清。
路宽伸出一根手指去抚平起伏的折痕,天才导演独具的镜头想象能力,叫他很轻易地眼前浮现起那一晚的场景。
看来是日记,还是从那一天开始写的日记。
刘伊妃嘴里的厚脸皮和控制狂,显然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自觉性,神态自然地继续往后翻。
【2005年8月29号,天气,晴】
早上在机场看见他了,控制欲极强的混球,娱乐圈的幕后黑手,私生活奢靡的混蛋!
他戴着墨镜,似乎一直在揉自己的眼睛,肯定又是剪片落下的毛病。
有点心。。。心疼个毛!我还不如心疼下我自己!
不知道说什么,发了一条信息,再见。。。
【2005年9月8号,天气,晴】
今天正式入学了,听纯如姐说,我的导师是一位精研心理学的专家。
我似乎可以把洗衣机在那天紧紧抱着我的异常跟他询问一番,狗东西不会是个神经病吧?
对了,提到狗东西,今天邻居杰西卡送了我一条狗。
就叫你Lu吧,委屈一下,不然我怎么出气?
【2005年10月1号,天气,阴】
昨夜下了一天的雨,香槟城的麦香传了好远。
晚上散步回来,米娅发现了一个可恶的尾随者,相机里很多偷拍的照片。
纯如姐说他已经习惯了,都是些被右翼收买的监控者,不必理会。
这一句习惯了让我好心酸。
她还说,等到电影开拍,我们都有可能会被骚扰针对。
有时候想一想,他也是承受了很大压力的吧?
大地震、奥运会、大屠杀。。。
坦白讲,他真的不是一个坏人,他为国家和社会做了很多事。
可这些心思,哪怕能分一点点给。。。
【2005年10月15日,天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