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童星开始的东京生活 第238节
北澄实笑着坐下来。
本来这里北山理惠是想要把对方赶走的,但莫名想听一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就没说话。
“才只是八九岁的孩子就要工作,这个子役业界简直就是疯了,对吧?姐姐?”
面前的北澄实继续开口。
没错没错!你怎么这么懂我啊?!
北山理惠猛猛点头。
一种被人认可的感动油然而生——要知道她平时和朋友们交谈时,一说到这个话题,他们就觉得是她有问题。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被眼前不过八岁的小孩子认可。
她有了主动与对方攀谈的欲望。
她觉得眼前的北澄实是可能成为她知己的孩子!
“那个.”
“唉,可惜了,我说了这么多话,姐姐都不愿意开口和我说一句,看样子是不想和我做朋友了,我还是去另一边吧。”
没等她的声音完全发出。
那边的北澄实站了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遗憾,摇着脑袋就要离开。
“啊那个,北澄君,你好!我叫北山理惠,不介意的话,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北山理惠第一次有了惊慌的感觉。
她急急忙忙地站起来,主动对北澄实伸出手。
“哎?可是北山姐姐刚才还骂我是臭小鬼,还说不想理我。”
“那、那是.”
北山理惠一时语塞。
有种想要穿越回去把自己给掐死的想法——
我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自己拒绝了能在这个子役业界里能与自己成为‘知己’的朋友!
她满脸后悔。
可还没来得及后悔完。
那边的北澄实又像是恶作剧成功一样,笑了起来。
“姐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和姐姐做朋友吧。”
“啊好、好的!谢谢北澄君!”
俏丽活泼的脸孔流露出一抹欢快之色。
她握住了北澄实‘勉为其难’伸出来手掌。
浑然忘记自己刚刚还打死不愿意与北澄实产生联系的事情。
“就是说啊——白石导演真的超过分的!”
北山理惠用夸张的手势,对面前的北澄实诉苦。
小到场记化妆,大到剧组剧务。
只要是能被她记住名字的,基本都被说了一遍。
这也让北澄实有点说不出话来。
刚才看见北山理惠满脸苦大仇深的,就想着过来问问情况,顺便打听打听《夜行》拍摄组的近况。
结果没想到这个十岁的小女生居然对自己的工作这么苦大仇深。
那怕摸鱼偷懒也根本不想上场表演。
这也让北澄实有点感叹。
这个世界人与人果然存在参差。
他费尽心思想要获得的工作机会,北山理惠却嗤之以鼻。
不过也对吧。
毕竟子役说到底还只是孩子。
工作累了当然想休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也在旁边适当安慰了北山理惠两句,顺便抨击了几句子役业界。
然后——
“知己!果然!北澄君就是我的知己啊!”
看着用力握住自己的手,俏丽活泼脸孔满是‘相见恨晚’表情的北山理惠。
北澄实干咳一声,随后才提出了自己最在意的问题。
“说起来,北山姐姐,今天我们要拍的镜头是哪些?我两天前才刚拿到台本,不太清楚拍摄组这边的安排。”
“两天前才拿到台本?北澄弟弟吗?可恶那个恶魔”
北山理惠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瞪了一眼白石淳。
两天前刚拿到台本?
这.光是台本的内容都很难记住的吧?
可恶那个子役杀手,居然这么折磨她的北澄弟弟!
她偷偷摸摸地‘瞪’了一眼白石淳,这才重新把目光转回,笑着对北澄实解释:
“今天是拍哭戏喔,可能会有一点难度的。”
是的。
今天有一段哭戏。
是她与北澄实之间的哭戏。
讲述的是幼年桐原宪司失手杀害了自己的父亲,茫然,不知所措哭出来的模样。
这对于一般子役来讲确实有些难度。
更加别说北澄实两天前才拿到台本,记住台词还要代入角色这就更加困难了。
要是最后演砸了,难免会挨导演一顿骂。
果不其然。
在听见‘哭戏’这个词的时候。
那边的北澄实似乎也呆了一下。
这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毕竟对方刚拿到台本两天,能记住台词,不要棒读都是一件好事了。
想到这里,北山理惠往前一步。
“没事的,北澄弟弟,你就放心演吧,不要紧张,不管怎么样,都有姐姐兜着你呢。”
她将手摁在自己的胸口,显出自信满满表情。
“别看姐姐这个样子,姐姐可是很强的喔。”
没错!这会儿就到她表现的时候了。
平时她需要拿出三分演技就能将大部分导演和观众都糊弄过去。
但今天不一样。
为了北澄实,她今天就不藏拙了!
争取一遍就把所有困难的镜头都给过了!
就算北澄实最后表现不好,她也一定会兜着北澄实,将这部戏完完整整拍完的!
她难得拿出了干劲,想让这个新交的朋友也看看她帅气的一面。
就这么一边聊,一边坐着。
很快便到了化妆组过来上妆的阶段了。
北山理惠与北澄实暂时分开——毕竟她先北澄实一步到拍摄组,脸上的妆早就已经上好了。
也就是在她冲北澄实摆手的时候。
“北山。”
冷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吓得北山理惠一跳。
“白、白石导演?”
她实在没有想到,自己一直暗中腹诽的‘子役杀手’居然会悄无声息地摸到身后。
而且看那样子,估计都站了好久。
糟糕。
这个恶魔不会听见我之前抱怨他的事情了吧?
北山理惠有点紧张了。
毕竟对方可是名声在外的一流导演。
像她这种小子役要是真被对方穿了小鞋,也就只能当吃了哑巴亏,不可能反抗的。
“你最好使出自己的全力。”
“哎?”
北山理惠惊讶地抬起头。
她不太明白白石淳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