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陕北窑洞开始 第79节
孙向阳也没想到,沙宏成会这么急。
或者说,那口井在他心里的分量太重了。
尤其是已经先看过双水湾的孝先井,也就更加急切。
这会,但凡孙向阳点头,耿国海今天这顿毒打,肯定少不了。
“对对,跟我没关系,我最近一直在沙坪坝,从没离开过。”
耿国海也赶忙解释起来。
“向阳,咱们都不是外人,是谁你跟我说,姓耿的这家伙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饶不了他。”
沙宏成听到自己误会了,但也没就此放过耿国海。
他又不傻,无缘无故的,孙向阳会看耿国海吗?
如果不是耿国海在搞鬼,那就是孙向阳顾忌他是外人,信不过。
“沙支书,关于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没什么证据,只是有个怀疑的对象,毕竟这段日子,我一直在双水湾,也没跟什么外人结仇。
但是呢,上次刘队长过来的时候,除了带着耿师傅,还有一个人,那人或许是不相信我能用寻龙尺找到水,反正就是看我不顺眼,跟我吵了两句。
更关键的是,这次社里负责高考报名的人,是他的姑父。
那来调查的人,就是他姑父手底下的干事,我只知道姓赵。”
“赵万川,尖嘴猴腮那个。”
老支书突然搭了一句。
“我知道那家伙,以前就没干过人事,据我所知,他现在跟着郑长明吧?”
沙宏成脑海中立即闪过一个身影。
“对,就是郑长明婆姨的亲侄子,打井队的王立。”
老支书说道。
“那小子的确不是个心眼大的。”
沙宏成再度看向耿国海。
其实,刚刚孙向阳说跟着刘春花来过这边,他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至于后面那些,无非就是在告诉他,王立背后站着什么人,又是一个怎样的来龙去脉。
而这些,就算老支书跟孙向阳不说,他也同样知道。
作为沙坪坝的支书,打井队在他那边都一个多月了,他能摸不清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尤其是那个王立,王技术员,在那边可是挺出风头的。
“前几天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王立就已经从打井队请假回家了,他符合这次高考的报名条件,要回去复习,队长给他放了长假。
虽然他有没有干那种事情我不知道,但他的确对向阳有不小的意见,尤其是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说向阳找的位置打不出水来,结果却出水了,以他的性格,一时间难以接受,也挺正常。”
耿国海顿时解释道。
他这一番看似中立的话,其实偏心大了。
句句没提是王立做的,但句句都在往这上面引。
“郑长明那人我了解,不至于做出这么没水平的事情来,应该是王立跟赵万川狼狈为奸。”
老支书这会又说了一句。
听到他的话,沙宏成看了他一眼,这是担心他怕了郑长明,不敢收拾王立那个小兔崽子?
忒小瞧人了。
他沙宏成是那种怕事情的人吗?
“向阳,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
沙宏成直接说道。
孙向阳听着这话有点耳熟,忍不住看向老支书。
如果他没记错,在赵万川离开后,老支书就这么跟他说过。
所以,这就是您老打的如意算盘?
锦囊妙计?
借刀杀人?
老支书被孙向阳一瞧,似乎也想到了这茬,老脸顿时变红。
他又不会神机妙算,哪能知道沙宏成今天会跑来?
并且为了请孙向阳出山,一副豁出去的架势。
他当时跟孙向阳打包票,也是存着别的想法,并且这几天也托了人一直在打听王立跟赵万川。
沙宏成完全就是‘运气好’,撞枪口上来了。
“向阳,找水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如果伱还有别的条件,尽管提。”
沙宏成何尝不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但他却没有别的法子。
不管从沙坪坝拉人出义务工,还是解决王立这件小事,都是他能做到的。
唯独找水,他就算使尽全部力气,也做不到。
“沙支书,我还有一点担心,如果您能保证,我愿意去沙坪坝找水。”
孙向阳说道。
“什么事情,你说。”
沙宏成急急的问道。
“以前,我的父亲就被人举(报)过,虽然现在跟以前不同了,但如果我拿着寻龙尺在沙坪坝晃悠,会不会再有人说我搞封建迷信?然后落得跟我父亲一个下场?”
这话,孙向阳问的很认真。
尽管他给寻龙尺披上了一层科学理论的皮。
讲道理,他肯定不怕。
但如果有人不愿意跟他讲道理呢?
从刚刚的谈话中,孙向阳就已经听出,沙宏成很有底气,但这种事情,不当面说清楚,问明白,他自己不放心。
“向阳,如果只是寻龙尺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动你一根手指头,除非我先躺下,咽气了。”
这话,沙宏成说的很慢,但却很用力,也很认真。
并且他也没有大包大揽的说,不管孙向阳做什么,都会用命去保他。
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说明他这话是真心的。
甚至旁边老支书跟他打了多年交道,自然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信不过,恐怕老支书都不会让他进这个院子,更不可能让他说这么多话。
“向阳,我跟姓沙的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他的话,还是能信的。”
老支书这会也点了点头。
顿时,沙宏成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这孙玉德,虽然命里缺德,但好歹眼睛没瞎,偶尔也能说句良心话。
“好,既然有沙支书担保,我愿意过去帮忙找水,可如果最后没找到水,这件事情怎么办?”
孙向阳虽然已经将寻龙尺技能化,也不敢保证百分百能找到水。
万一沙坪坝下面就没有水呢?
“向阳,不瞒你说,之前刘队长就跟我说了,就算再打一口井,她也没信心打出水来,让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所以我知道,想在那边找到水,是真的难。
如果就连你也没找到,那就只能说明沙坪坝命中有此一劫,怨不得别人。
顶了天,我把家底砸光,从十几里外修个水渠,把水引过去。
反正不能让沙坪坝的人一直喝那些苦水。”
沙宏成这话明显掏心窝了,直接跟孙向阳言明,就算找不到水也不会怪他,之前答应他的事情,也都会照办。
而他说从十几里外修水渠引水,可见决心之大。
要知道,这里是黄土高原。
这里的地形是千沟万壑。
直线十几里,中间最少也有三五道沟。
水渠要是下沟,还怎么引水过去?
所以要么立墩子把水渠架起来,要么走弯路。
但无论哪一点,这个工程都不是一般的大,估计得由社里牵头才能做成。
这让孙向阳想到了红旗渠。
十万人,历经十年,削平了一千多座山头,开凿了数以百计的隧洞,总干渠近百公里,支渠斗渠加起来,一千多公里。
孙向阳记得,当时自己看那部纪录片的时候,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回荡:伟大!
心中的震撼更是久久不能平息。
当时网上有人提出,既然这么困难,为什么不搬走?
就如同现在的沙坪坝,风凉话可以随便说,既然没水,活不下去了,干嘛不搬走?
先不说故土难离,就算沙坪坝同意,又能搬到哪里去?
搬到更差的地方,他们不会同意。
搬到城里?
信不信今天沙坪坝搬进去,明天就会有无数的沙坪坝站起来?
所以,就算耗费十倍的人力物力,花费百倍的代价,有些口子也是不能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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