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诈风云,我被骗到缅北的日子 第30节
看着他这个状态,我有些无奈。
蹲下身,我看着他:“我不打你,我只是想要问你点事。”
他有些害怕地看着我,四目相对,过了片刻后,他才说话:“你……你要问我什么?”
我露出一个笑容,冲他招手:“你先出来,我们去办公室说。”
他犹豫了一下,把头伸了出来,然后左右看了看,这才慢慢地从桌子下面钻出来。
等他出来后,我搂住他肩膀:“你别怕,我不会打你。”
他身体抖得不行,咽了口唾沫:“你真的不会打我?”
“不会,你跟我来。”
把老陈带到办公室,我把门关上,让他坐到椅子上,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又给他递过去一根烟。
“我不抽烟……”他摆了摆手说,“我女儿不让我抽烟……”
我微微一笑,自己点燃一根,然后看着他:“你是怎么来的园区?”
他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起水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我……我是被骗过来的……”
陈发是浙江人,是做布料生意的。他在家乡开了一个坯布厂,因为为人诚实守信,也从不与人斤斤计较,因此在当地,他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然而,风雨总是会无声地来临。
一次,一位声称是大商人的杨总找到陈发,提出了一笔大订单。
老陈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
他甚至借出了自己的积蓄,想要扩大生产规模,以应对这笔大订单。
然而,订单并未如期而至,陈发的厂子周转不过来,陷入了困境。
在尝试联络杨总讨债无果后,老陈决定亲自去找杨总。
杨总告诉他,可以把他的钱还给他,但是需要他来昆明取。
老陈不得不离开他的老家,离开他的厂子,离开他的妻子,离开他的女儿,带着一颗忐忑的心,踏上了前往昆明的火车。
可当他到达昆明后,却被人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后就失去了意识。
当他醒来时,就到了园区。
说到这里,陈发就忍不住抽泣了起来:“我这辈子都没出过国……也从来没想过会来这……到了这地方,他们就天天打我,让我向家里要钱……”
说着,他就嚎啕大哭了起来:“他们让我和我女儿视频,当着我女儿的面打我,还让我光着身子求他们……”
看着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我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那你家里给他们钱了吗?”我问。
“给了……第一次要一百万……我老婆把厂子卖了,好不容易凑了钱打了过来。结果他们说话不算话,第二次竟然要两百万……”
“你家里也给了?”我皱眉问。
老陈点头:“给了……我老婆把房子卖了……”
“你家里总共给了多少?”
老陈抹了一把眼泪鼻涕:“我不记得了,反正陆陆续续至少给了好几百万……”
这群人渣!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说:“后来呢?”
“后来我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他们……他们就要让我女儿过来换我……说什么只要我女儿过来,到时候就把我放了……”
说到这里,老陈抽泣得更加厉害:“我不能让我女儿过来!之后任他们怎么打我,我也不肯和家里说一句话……”
我从一旁拿过一包纸巾递了过去,拍了拍老陈肩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之后,我问:“听他们说你精神不太好?”
老陈抬头看着我,眼珠子一转,一个劲地点头:“对!对!我有神经病,一犯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我真的有神经病……”
说着,他就又是伸舌头,又是翻白眼,然后就躺在地上打滚,嘴里一直念叨着:“我有病……我有神经病……”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更加无奈。
这老陈哪有什么神经病?
无非就是装的。
看来为了家人,为了活下去,他真的是受了不少苦。
我蹲下身,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你看着我。”
听到我的话,他抬起头和我对视。
“以后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打你,也保证不会有人再问你家里要钱!”
他的眼神呆滞了几秒,像是在消化我刚才的话。
然后,开始变得骚动起来,一种复杂的情绪在他那灰暗的瞳孔中闪烁,似乎有惊惶、疑惑,还有一丝丝我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希望。
他眼中的灰色,像是被生活磨砺的无光,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里积攒的尘埃。
透出一种无力,是荒芜、是孤独、是绝望,像是一切欢乐和悲伤都被剥离,只剩下一片苍白和空洞。
然而,在我承诺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像是被点燃了一抹微弱的火光,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期待,对希望的渴望,对活着的执着!
“真的?”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生怕这只是一个梦,一切都会随着醒过来一样。
我点头:“嗯!”
第41章 疑惑
“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我对老陈说:“在这里,你必须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他一个劲地点头:“只要你不打我,不和我家里要钱,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让他坐到椅子上,然后说:“你没有精神病的事情,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和别人说。”
“我……我真的有病……”
见他还在装,我无奈地笑了一下:“行,以后不管谁问你,你都必须说自己有病,明白吗?”
“好……”
“另外,你也清楚了,这是一个什么地方。所以,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工作。而这里的工作就是诈骗。”
“我不会诈骗……”
“不会可以学!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你就必须得会。不然,到时候做不出业绩来,你认为园区会一直养着你吗?”
老陈天真地说:“不养我,可以放我走,我自己能养活自己。”
我冷笑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觉得他们会放你走吗?等到你没有价值了,到时候直接把你拉到园区北面的乱葬岗埋了。”
听到我这番话,他一个激灵,舔了舔开裂的嘴唇,沉默了起来。
“我对你要求也不高,只要你每个月都能出业绩,我就能保住你。不然的话,就算我想保你,也很难。”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有你在,就保证……”
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不错,我刚才是说过,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前提条件的,你必须做业绩。”
我接着说:“这个地方不是我说了算,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小组长,我上面还有主管,主管上面还有区域经理,区域经理上面还有总经理,总经理上面还有老总……”
老陈听着我的话,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想要在这个地方活下去,谁都靠不住,你只能靠你自己。”我说。
见他一言不发,我知道说再多也没用,于是道:“我给你几天时间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就开始工作。”
让老陈出去后,我又把“棉花”带了进来。
棉花身高一米七左右,看样子应该也就二十岁出头,只不过他的不正常显然不是装的。
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说,一旦我有些不耐烦,或者有点生气,他就开始乱吼乱叫,生怕我打他。
不管我尝试什么样的方法都没用,棉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不知道,他是天生就是傻子,还是被虐待成这样的。
朱奎留着他有什么用?
问题是,像棉花这种人,他是怎么被弄到园区来的?
把掉在地上的棉絮拿起来,我递给了棉花,他冲我露出了一个傻笑,也安静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这家伙明明是个傻子,但是他的生活还能自理。
像洗澡、吃饭,一些日常生活,他都能自己处理。
比如园区每天的跑步,他也会按时跟着大家一起去。
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装傻?只不过是装得太像了?
让棉花出去之后,我坐在椅子上,把老陈的遭遇和棉花的事情仔细梳理了一番,想要从中找到朱奎他们塞给我的原因。
这两个人,朱奎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我组里待一个月?
这有什么说法吗?
思索了片刻,我把王蒙叫了进来。
“磊哥,你找我?”
“园区的新人被分配到小组之后,第一个月如果没有完成业绩会怎么样?”
“当然是被打!有时候还会被送去蚂蟥池……这要看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女人的话,要么被开火车,要么就送去做扶手女,反正女人比男人还惨……”
我打断他的话又问:“这一个月中,新人要是犯了错呢?”
“犯错?要看犯什么错……”
我呼了口气,索性直接问:“像老陈和棉花他们,被分配到我们组,要是我不想要他们,会怎么样?”
“如果你不想要,就得去人事部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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