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没有格局 第790节
“张总这次过来是有公干?”
“不是,我就听说黄建发要跳楼,特意过来看他怎么死的。”
“……”
罗秘书再度无语,而周围的陈家小弟们更是激动得很。
跟着东哥混,这才有前途啊。
不像村里的叔公,一天天的就知道催家里交钱修族谱建祠堂。
修族谱建祠堂要几百万吗?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跟着东哥混,还得重新学习,这是最头疼的。
当罗秘书想要说点场面话的时候,一旁有個老头儿用烫嘴的普通话问罗秘书:“靓仔,你是干部喽?”
“呃……我是。”
总不能不承认自己不是国家干部吧。
“黄建发欠我三年多的工资啊!我*&@%¥¥”
侮辱性的词汇连珠炮一样开喷,老头儿激动的时候,一把抓住罗秘书的领口,“我过得有多辛苦你知吗——”
另外两个一起的老头儿拦住他的时候,这个激动的老头儿眼睛直接红了,跳起来就要掐罗秘书的脖子。
不过有惊无险,张浩东轻松隔开,然后对老头儿道:“黄家阿公,消消气,跟罗秘书没关系。”
老头儿眼睛只是睁着,用力地睁着,然后喘着粗气,发出了“嗬嗬”声,那“嗬嗬”声非常急促,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着他的激动。
原本黝黑的皮肤,连褶子都似乎一瞬间充满了鲜血。
他是如此用力地攥着拳头,牙齿紧紧地咬着,那是极端不甘心的愤怒。
他恨不得吃了躲藏在张浩东身后发抖的罗秘书。
“阿公,不要生气喽。”
陈家胜拿了一瓶水给老头儿,“黄建发肯定该死的,东哥说了,就算躲进监牢,也活不出来。你不相信别人,还不相信东哥啊。”
“对不住啊,东仔。”
怒气缓缓地散去,哆嗦着粗粝的手掌,接过了陈家胜的水,老头儿润了一下喉咙,像是渴了,又像是掩饰自己的尴尬。
喝了两口之后,他竟是突然哭了。
张浩东读书并不行,但此刻他突然想起来学堂里学的“老泪纵横”四个字。
三年多的工钱背后,会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不足为外人道,也不想。
罗秘书尴尬极了,而张浩东转过身,对罗秘书道:“罗秘书,我们很快就走的,不会耽误事情。”
点点头,但罗秘书还是硬着头皮小声问道:“他们是……”
“黄建发一个县甚至是一个村的。”
“……”
有些事情,深挖之后,就有些不礼貌了。
黄建发只是一个缩影。
嘭!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惊呼,熟悉的救护车鸣笛声。
以及还有跑得比谁都快,一定要亲眼看看死者面目的看客。
“死得好!死得好啊——”
攥着拳头的老者像极了癫狂的疯子,这一刻大抵上会有人冒出“包好”的念头,但黄家的老头儿却并不会真去吃什么“人血馒头”。
他只是想要发泄。
享受这以前从来未曾想过的一刻。
愉悦啊……
他甚至还双手鼓掌,嘴里嚎叫着,接着又用拗口的方言说了一长串话,念念有词,更显癫狂。
那似乎是悼词,但显然不是念给这新鲜尸体的。
围观的人有的生理不适,有的则是还在垫着脚尖看看到底怎么个死状。
嘭!
又是一个。
“死得好!死得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手舞足蹈的黄家老头儿开心极了,而早就警戒的警察,这才将他带走。
老头儿也不反抗,任由拖走,然后在警车上哼着“白戏仔”的经典剧目《陈世美不认妻》,他可真是喜欢这个。
也只会这个,所以高兴的时候,也就哼着两段。
手上并没有木偶,却也摆弄着手指。
开心极了。
“东仔——”
隔着警用低速电动巡逻车的围栏,老头儿冲着远处高大的张浩东喊了一声。
张浩东只是招了招手,然后看着第三个“空中飞人”。
今天这三个都是小角色,是当地县城小二代的“黑手套”,只不过黑得有点过分,连同是黄姓本家的“蔗农”工钱也黑了一干二净。
一黑就是三年多,离谱到张浩东从理解不能到见怪不怪,也就个把月。
他本以为沙城有些土老板已经够不当人了,没想到外地的宗桑(畜生)更有高手中的高手。
也是因为这些粗浅的见闻,他也算是重新接受了再教育,不过不是阅历上的,而是对老太公的厉害,有了直观的认知。
“多谢——”
老头儿又高声喊着,嘴里几颗烂牙因为笑得灿烂暴露出来,看上去丑态十足。
“多谢啊东仔——”
随后便不再癫狂,只是坐在“紫金牌”的低速电动巡逻车上,对黑着脸的警察问道:“同志,我能食一支烟不喽?”
这一刻,他的普通话登峰造极,说得非常标准。
最终还是抽上了一支烟,牌子货,出来没两年的“真龙”。
迷离的眼神,佝偻的身躯,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弓着,手肘支着膝盖,随着烟雾袅袅,老头儿看着远处的车来人往,听到又一声巨响,他淡定地说道:“今天好生意哦,四个衰仔。”
“……”
“……”
警察感到无语,而过来想要说点安慰话的罗秘书,整个人都不好了。
平静下来的老者像是油画一样,不过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又更像是雕塑。
跟之前的癫狂比起来,那种荒诞感,让罗秘书久久不能平静。
梦一样。
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正如眼前这个黄姓老者一样。
只是知道了又如何?
有时候知道了,却又无能为力,反而是一种折磨。
“东哥,没了,就四个。”
看到顶楼有人把组团表演“空中飞人”的救下来,陈家胜有点儿失望。
他知道跟“二十一连跳”比起来,黄建发这种只是小角色,但只有黄建发带着小弟给他老豆头上缝了六针。
所以陈家胜只想看黄建发的表演,其余人的,并不感兴趣。
“好了,看完了就走,下午做事可以卖力点了吗?”
“放心啊东哥,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家胜嬉皮笑脸的,但实际上却很能吃苦,也听劝。
去年这小子还打算在身上纹一副《皮皮虾打篮球》,最后因为公司规定,便没有去纹身。
家里的大哥陈家河把女朋友的名字也洗了。
就是洗的方式有点粗暴,锅铲烧红了直接烫,堪比自己给自己上刑。
最后还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因为感染了……
这些笑话和趣事,也在不断地重塑陈家,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开始衰退,现在都是“向钱看”。
毕竟大老板、大哥大“浩南哥”每次过来,或者每次见面吃饭,就会问最近搞到钱了没有。
搞钱是第一位的。
妹妹仔想要随时都可以有。
没钱的叼毛不如一条柴。
奶茶店的靓妹都这么说……
张浩东看完了热闹,给张直勤打了个电话:“阿叔,我到邕州了。”
“银行的人也到了,到时候联系。”
“好。”
“张南十八号才会过来,他放假一个礼拜。”
“……”
之前张浩南说过完“满月酒”就会来雷州,结果狗屁,在家里玩爽了直接放了雷州这边一大堆人的鸽子。
为了接待张浩南,羊城这边组了个豪华代表团,邕州也是如此,还提前派了人去雷州。
定的是十三十四十五号三天,羊城吃完在雷州接着吃,雷州饭局结束了,下一站邕州。
都是豪华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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