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没有格局 第19节
夏俊良横了一眼张浩南,“身为沙城一中的学子,要有格局,为家乡分忧,不是理所应当吗?”
“夏老师,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张浩南一脸正色,让斜对面坐着的樊振华、樊素素肃然起敬,然后只听张浩南接着道,“没有格局。”
“……”
“……”
樊振华叔侄二人差点嘴里的饭菜都喷出来。
但夏俊良却是笑了笑,手指敲了敲酒杯,张浩南赶紧给他满上,一旁邵卫东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意思?”
“还用想吗?有好处啊邵老师。”
张浩南给夏俊良满上之后,夏俊良才又美滋滋地呷了一口:“大桥镇这个培训呢,也是响应中央政策。市里也是想要树典型的,能不能算典型,只看解决就业多少。”
吃了一口凉拌芹菜,嘎吱嘎吱地咀嚼着,张浩南与其说是在琢磨,倒不如说是在回忆。
夏俊良说的这事儿,的确是有。
但吃到好处的老板一个都没有,盖因对未来几年的本地老板而言,他们更愿意压榨外来务工人员,压榨本地人不敢太深……那捞的就自然少了。
培训?
我还要掏出财力物力人力?
你看我像大善人吗?
所以夏俊良之前问他有多少钱,其实就是提醒他不要不自量力,这是给大企业做准备的。
可惜,别说这年头的私人企业不接,二十年后沙城本地的百亿千亿企业都有了,依然不接。
利润政策我全要,义务责任给我滚。
无关乎什么良知不良知,纯粹是资本生物只追逐利润,这是天性。
而且所谓的好处很虚很飘,没一个实在的,也委实劝退那些有心插手的猛男。
“夏老师。”
将凉拌的水芹菜吞下之后,张浩南想了想,对夏俊良说道,“不知道夏老师跟大桥镇那边能深入到什么程度?”
“嗯?”
本以为张浩南会问到底有什么好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我跟徐振涛做了十二年同班同学。”
徐振涛就是大桥镇的镇长,提到这个名字,张浩南想了想,隐约记得这是个能上电视的。
而且不是法制类栏目。
那就很稳。
“那么我就先交个底。”
张浩南看了看夏俊良、邵卫东,然后道,“我原本的计划,是招工九百人。三百固定工,六百季节工。”
“多少——”
夏俊良双眼瞪圆了,“你再说一遍多少?!”
“固定工三百……”
“不不不,季节工也要算上!”
直接打断张浩南,夏俊良对此门清,他直接问道,“你跟你们村谈到什么程度了?”
季节工是临时工,一般是特殊加工企业在忙碌期才会膨胀人手,而后对人手需求爆减。
比如盐业、糖业,尤为如此,甚至采桑、掰玉米、摘棉花等等,都是如此。
通常来说,一家能够保证季节工稳定来源的企业,不是财力雄厚,就是掌舵人号召力很强。
但这种太有地方性,真正全国通行的手段,是跟乡镇街道合作,由乡镇街道组织季节性人力,如此又能保证季节性收入,又能保证企业的稳定生产。
以夏俊良对张浩南的了解,他敢断定,这小子肯定跟周围几个村都谈了。
“我们村妇女主任已经做好统计了。”
“谋定而后动啊,你小子。”
夏俊良一脸的欣赏,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酒,今天这酒,滋味是真不错。
然后他又问,“就你们村?”
“隔壁几个村也有很多不上班的妇女,也愿意做季节工。”
“工资什么水平?”
“正式工五百,季节工四百五,差百分之十。”
“卧槽,你一年开工资就要七百万?!”
“夏老师,注意用词……”
“注意个卵!你……”
夏俊良想了想,没有继续多说,而是道,“大桥镇那里,如果可以,你还能拿出多少工位?”
“夏老师,我这点规模,大桥镇确定看得上?”
“你不懂。”
摇了摇头,夏俊良直接道,“我先去问问看徐振涛,到时候我再跟你联络。”
没有理会张浩南这种没格局的提问,政绩的事情,你懂个卵。
第24章 就是简单粗暴
提高农民收入,不管形式是怎么样的,只要合法,那么就是优良成绩。
甚至对一些欠发达地区而言,在二十年后,哪怕不那么合法……也算是成绩,只是不那么优良。
张浩南对这些政策导向问题即便能洞察意图,敏感度却不如夏俊良这一类人。
讲白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屁股决定脑袋。
知道是一回事,看重不看重是另外一回事。
“浩南,能不能先说说看你的规模?哪怕是计划中的。”
夏俊良猜测张浩南有什么机密,所以又加了一句,“涉及到你利润来源的,可以不讲。”
“谈不上。”
又给夏俊良满上一杯乡下的米酒,“其实也没什么虚头巴脑的。我们村叶子菜比较多,还有茭白、螺蛳,我在西菜场的店,其实还不是走量最多的。真正大头在松江。”
“松江?!”
邵卫东直接惊了,“你生意做到松江去了?!”
重生前的张浩南当然没有,但现在自然是要做大做强。
“斜桥镇、前福镇、东渡镇的几个菜场,我都有收螺蛳的摊位。一三五收货,然后双休运到松江。”
摊位费两块钱,油价这时候是一升两块三毛八,来回油钱封顶一百。
五吨螺蛳毛利七千,一个月卖四次就是两万八的毛利。
当然也可以卖姑苏市区去,但没有松江来得正规。
别看松江的小市民气息极为浓厚,但给钱就是给钱,再如何斤斤计较,到手的七千块,远比吹上天的一万八要牛气得多。
只可惜螺蛳这种东西,也是看季节的,开春这当口是没有的,去年冷天到今年开春,张浩南主要就是卖“万年青”这样的冬油菜菜头干。
别看这菜头干一斤才两块钱,在平均工资才三位数的这年头,已经算得上是价格不低。
张浩南去年在村里租了二十亩地,全是种蔬菜,光“万年青”一亩利润就有两千五。
田间地头的总人工就五个本家爷爷,每人一条烟一坛酒外加一百块钱。
今年他要上隧道式烘干机,盯上的不是附近城市的市场,而是五月份的“松江-罗斯”出口博览会。
他已经跟附近三个村谈好了土地租赁,抓紧时间种洋葱。
因为今年罗斯国洋葱产量爆减,不得不大量采购干洋葱,这个消息之所以张浩南知道,是因为重生前大一的时候,“阿南农产”有老板过来提过这么这一嘴,并且感慨黑水省新鲜洋葱基本全卖给毛子了。
新鲜洋葱的量是不够的,干洋葱价格拉到七块钱一斤。
一亩毛利能上六千。
新鲜洋葱那点利润,他是懒得多看一眼的。
而且张浩南也没打算等到五月份,此时罗斯国的采购商其实已经到了黑水、松江还有岭南省的羊城。
他卖螺蛳去松江时,也早就打听过毛子采购商住到了华亭酒店。
剩下来要做的,就是直接上门推销。
不出意外的话,罗斯国这两年的新鲜蔬菜供应都会出问题。
当然,哪怕三十年后,罗斯国也没有这个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不是所有国家都是中国。
罗斯国就算再自爆一次,也没办法学中国,毕竟建国二十年的时候,蔬菜产量就已经占到世界总比重的百分之三十。
而现在,都不需要二十年后,已经是百分之五十。
张浩南底气十足的原因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毛子找不到第二个中国,一个毛子采购商不行,换一个就是了。
总有喜欢简单粗暴的毛子。
所以只要张浩南把村里的三百亩地拿下,保守估计光本村产量,就能有两百一十万毛利。
倘若订单是个长约,或者是里程碑合同,那完全可以去华北三省采购,做来料加工根本不是问题。
一切简单粗暴的行为背后,要么是无知者无畏,要么就是底气勇气十足。
斟酌了一番之后,张浩南跟夏俊良大略说了一下出口的事情,这让夏俊良目瞪口呆:“我今天没喝多吧?伱现在都搞起了出口?!”
“夏老师,这没什么吧?”
“出口啊,创汇!”
出口创汇还是个挺高大上的词,这年头能出口创汇,那必须是牛气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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