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混在岗位上的恣意人生 第93节

如果还像杨湛前世经历的那样，他可能会在经营部里混过半年时间，然后所有激情和梦想要不就被磨灭了，要不就重新思考出路，哪种想法都会促使他换一条道路，辞职走人另谋高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这回碰到了杨湛这个煽动蝴蝶翅膀的人，刘晓华也算是看到了一个成功的榜样，同样的职业道路上，前辈杨湛成了业务条线的“大佬”，肉眼可见的高收入和清闲的工作状态，刘晓华不可能不想成为下一个杨湛。

上上周的时候杨湛就跟他单独聊过，杨湛的原话是：

“晓华，师兄站在过来人的角度跟你讲真心话。我们是同样的职业经历，你现在经历的我以前都亲历过。”

“我不想骗你，我的经历是个特例，没谁会预测到我现在一个月的收入比公司老总拿的还多。但你说要公司再出一个我这样的人，只能说很难很难，天时地利人和你应该也看得出来。”

“我要说，别看我在公司拿这么高的工资，实际上我并不看得起这一块收入。你应该也看得出来，这点收入还不够我买车买房，我不是富二代。也不怕告诉你，我在鹏城还有三套房子。”

话听到这里的时候，刘晓华眼睛都瞪得老大，作为刚出社会的新人，有个前辈在面前说些真心话的时候肯定有稍稍的受宠若惊，但知晓前辈赚的钱比自己想象的更多的时候难免会生出窥探和好奇之心。

“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在你面前炫耀，只是想看在同样经历的缘分上，和你分析一下，你可以有更好的捷径在现在这个岗位上混得更好。”

等看到刘晓华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后杨湛才继续说道：

“填海项目这个大单子你也知道刚刚已经签下来了，我至少能在这个项目中每月拿到700吨以上的订单，除去老孔和峰哥的客户，我还有450吨以上的增量。”

“我不差钱，所以实话实说我懒得这么累着去天天开单，天天配送。但峰哥是经营部老大，经营部需要业绩支撑，我们大家的日子才能更好过下去。”

刘晓华貌似听懂了，一直在点着头等待杨湛继续分说下去。

“所以，订单我拿下来，后面的活儿我想让你和孙得志帮我去完成，孙得志那边我会拿出100到150吨的订单直接挂到他的名下。你这边还没有列入销售经理名录，单子开到我的名下，你学着去操作，按照完成情况我也给你80到120吨的提成分配。”

刘晓华的眼睛再次睁大，他在经营部里混了两个多月了，跟刘娜呆在一起的时间最久，当然知道这个数量的业绩提成是多少。

“你应该知道这个级别的业绩提成是多少，整个区域公司这么多个经营部，明面上没几个人能有这么高的提成收入。细细算一下，你女朋友在财务部就算实习转正后拿到的工资也会比你少很多。”

刘晓华只能抿着嘴机械的点着头，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换位思考，一个新人实习生在混日子的时候突然有个大佬要拉扯你一把，让你赚到的钱是同期同学也羡慕的高薪，谁能安安稳稳嗤之以鼻么？

“我把你捎带上完全是看在你和我一样的入职经历，而且这两个月观察，你还是很扎实肯干的性格，我愿意让我们大学生入职在这个岗位上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

“要不然我把这个事情交给孙得志，他一个人也能干得好，就算是老孔，你信不信只要我有这个意向，他会马上过来求着帮我做这些事。”

说完好话再给个紧箍咒，这种小小的职场话术杨湛还是可以稍微用一下的。

刘晓华听了半天后也是有自己的衡量，他多多少少也全程跟过几次开单配送的活儿。要说开发新客户那是真的难，但真正订单到手了按照要求找刘娜开个单，再跟着车辆出去现场配送一下，这种活计真的没什么技术含量。

再加上在同一批入职大学生中尽快融入工作，还能赚到让别人羡慕的收入，这种诱惑傻子才会去拒绝，所以刘晓华很有眼色的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湛哥，让我来做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就这样一番私下沟通后刘晓华就像打足了鸡血，在一周多的时间里每天都全程跟进着填海项目的业务。

前期的新业务跟进当然不会有任何猫腻在里面，毕竟对客户现场都不是很熟悉，肯定是怎么正规怎么来操作，特别是挂靠在经营部的那两辆5吨油罐车，再方便操作他们也不敢在这个关头搞搞阵（搞私下手段）。

孙得志因为和司机老李有那层油车合作的关系，所以他大部分时间是跟着司机老李一起行动的。刘晓华就只在林哥送完老孔的单后再跟他的车去送单。

除了经营部的这两台车之外，肯定还需要运输公司的大车过来协助配送大单客户，这时候杨湛就会多让刘晓华拿单过去油库与运输公司大车汇合。

杨湛也是劳心劳力的开车送了刘晓华好几次，但这么搞起来太麻烦了，就算刘晓华马上考下驾照来，一年之内也没谁敢让他单独开车出去。不是谁都有杨湛那么让人信服的，驾照一考下来后经营部几任领导都很放心的把业务车给他开。

碰到事情没办法的时候怎么办？很简单，用钱办！

杨湛带着刘晓华在镇里找了几个摩的，留了他们的联系方式，然后每次有需求的时候让刘晓华打电话叫摩的送他过去，杨湛承担摩的费用，反正经营部到油库路径的岔路口也就两三公里的距离，往返刘晓华都能在这个路口上下摩的。

这也是对刘晓华的一种锻炼，陌生的地方和每一类人打交道都是经验积累的途径。

事实上杨湛真的可以把这些事都一手交给孙得志去搞定，这家伙可能没有光辉公司的冯坤那么醒目，但有利益驱使的话还是可以胜任这项工作的。

就像他跟刘晓华私下讲的那样，真的有点先进带动后进的情怀在起着作用，要不然杨湛也不会花更多的精力和财力去提携他了。

周一在经营部里混了一个上午后，杨湛看到刘晓华开了单子准备出去汇合运输公司的油车进行配送，便决定待会儿悄悄跟在后面考察一下他。

前期跟油车汇合到油库装油什么的没什么好看的，这些都是油车司机和安全员的活，杨湛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才按照配送客户地址自己开车过去观察。

油库装油可能需要排队，杨湛慢悠悠的开过去还是在油车到达之前就来到了客户的工地现场。

这是一个大客户，整个加油罐区有两个横卧架高的三十吨椭圆柱体储油罐，杨湛把车停在他们工程板房的后面，找到熟悉的仓管送了条烟，说明了是考察下属员工现场服务规范性，请他帮忙稍微增加点验收难度。

都是一起吃过饭的人，这个仓管也知道杨湛是“老大”，拿人好处做点本职工作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杨湛就坐在办公室窗子后面隐着身形，不一会儿油车就过来了。

只见刘晓华到场后就跳下油车，协助安全员和仓管指挥油车停好位置，然后就拿着单据跟仓管一阵交流。

杨湛只看到场面却听不见声音，只见仓管一副臭脸很不爽的扮演着“坏人”，刘晓华一直陪笑着在解释着什么，很意外的还拿了两包烟塞进仓管的兜里，又拆了包烟敬了一支给仓管，自己还点了根烟陪着抽。

看到这里杨湛就没有继续再躲着了，一个大学生新人跑工地配送的时候放得下架子，而且有意识主动去融入这种工作环境，尽管过程生涩却也能让人感到满意。

看到杨湛过来后，仓管就不露声色的收起了臭脸，很配合的跟刘晓华完成了卸油交接工作，杨湛也偷偷使了个眼色表达了感谢。

在卸油的间隙，杨湛把刘晓华带到旁边，故意掏出烟来递了一支给他道：“晓华很不错，单独跟进业务配送其实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技巧，有我在后面给你撑腰，底气足一点！和现场人员搞好关系事半功倍，也就是个为人处事的经验。”

杨湛自己点根烟抽了一口后继续道：“其实像你刚才那样，送包烟吃顿饭什么的，帮我做事我都可以给你报销。但以后如果你做自己客户的时候，衡量得失，可以多和老孔学一学，我平常基本都是横推过去，这方面的水平也不怎么滴。”

刘晓华抽起烟来还是很生疏，一口烟到了嘴里就吐了出来，纯粹就是装个样子而已，但还是认真倾听后点头说道：“嗯，谢谢湛哥，我也是在照虎画猫，既然做了这行，我会认真对待的。”

杨湛略感欣慰，抽完烟后拍了拍刘晓华的肩膀，跟油车司机招呼了几句就开车闪人了。

考察结果很乐观，刘晓华还是有独当一面的潜力的，以后杨湛把业务“外包”后就可以相对放心的咸鱼了……

第143章 心血来潮夜独行

从工地出来后杨湛独自开车往回走，行至镇中心十字圆盘处，本来第一个路口右转就开向经营部了，但杨湛莫名其妙的转到第三个路口才驶出，没两分钟竟然开到了家门口。

发现自己有些心神不宁的杨湛干脆直接回家停好车，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进屋里想去喂一喂灰灰和阿奇，到了狗狗的围栏边才看见它们早就吃得饱饱的了。

杨湛干脆把它们放到院子里让它们自己玩耍，自己一个人来到三楼露台，拿了个烟灰缸放在围栏上，点支烟双手撑着围栏看向远处的海面。

照理说现在的杨湛应该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人生在世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都能够用钱解决，而这个现在他不缺。

工作上、感情上或者亲情方面都是相对顺利的，突然而来的心绪不宁让杨湛找不到原因。身体也不累，亏心的事情更是没有做过，难不成老爷们也染上了“来亲戚”的烦恼？可这特么不是四十以后才有发作的可能么！

但反过来想一想，自己还真有过四十多年岁月摧残的经历，杨湛眼神茫然的内心自嘲着。

“爸爸~等等我……”突然院子外面的沙滩上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杨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五岁左右的敦实小男孩“咯咯”的笑着追在他父亲身后，光着脚丫手持一把塑料玩具铲，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向海滩。

杨湛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心血来潮似的掐灭烟头后返身下楼。

把灰灰和阿奇抱回来，设置好自动投喂功能，然后就起身出门开车离去。

一直以来杨湛总是试图忽略掉前世中家庭这一块的记忆，也并非如狗血小说中那样有不堪的往事回忆，只是知道重来一次后再走老路有些不切实际。

杨湛的上世姻缘就和很多大城市里的打工人差不多，在需要的年纪经人介绍后碰到了一个需要的人，相互有好感也有稳定生活的意愿，然后就没有什么戏剧冲突的结合在了一起，并且有了一个“小棉袄”。

家庭生活平淡而稳定，除了夫妻之间有几个“代沟”之外算得上是和睦的小家庭。

杨湛认真的开着车，一点一点的回忆着“妻子的往事”。她是广省本地人，只是家里住在和湘南省交界的清源市郊区，现在估计还在读着高一年级，所以两人真实的代沟还不小。

这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本分姑娘，在一家小银行做着朝九晚五的后勤工作，像她这类人不会觊觎波澜壮阔的人生旅途，也很少几率会遭遇跌宕起伏的生活波折。

尽管前世没有谁对不起谁的烂俗桥段，但重来一次的杨湛没有那么多圣母心去再续前缘，这个世界缺了谁也都能够自由的旋转。

之前心里想着的是如果再过十年能够有缘相会，那就给予祝福和帮助，也不会有下三滥的养成计划和龌龊的“收纳”之心，但这种缘分在杨湛换了一条人生路径之后发生的概率少之又少。

今天突然而至的心血来潮也许是基于孩子的原因吧！老父亲们的心中对未成年的孩子是有一块常驻空间的，当然，长大了的不孝子另说。

杨湛当然也明白，如果一切照旧，十多年以后和原来的她再生一个孩子，蝴蝶翅膀都扇了这么久了，争强好胜的小蝌蚪是不是原来那一颗，还能不能打败一切命中目标变成原来的那个“小她”，这不是概率而是因果的问题了。

看过很多小说，重生后自己翻天覆地的改变了，再续前缘后儿子还是原来的那个儿子或者女儿还是原来的那个女儿，杨湛只能嗤之以鼻。

所以，杨湛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上世的“小棉袄”了，何必再去徒惹悲伤，不如洒脱的自由今生。

既然下午被感触到了，杨湛也干脆说走就走，去原来她的家乡去探寻一下，算是了却心中那一丝执念。

这一路过去没有导航，想选择最优的路径是没什么可能的，好在主要方向杨湛还是记忆犹新的。

半路上打了个电话给陈晨，只说有个外市的同学相约，赶过去相聚一晚明日再回。

一路风驰电掣，有高速就走高速，没有高速就走省道，方向正确了只要最后到了清源市区杨湛就知道怎么找过去。

也不急着吃晚饭，到了目的地后有的是好吃的地方可以选择，毕竟杨湛对那地方还算是熟悉。

直到晚上8点钟左右，杨湛穿过清源市去接近了位于郊区的上河村，后来改成了社区。

周边道路和建筑与十几年后有很多的不同，但主要的国道和岔路口杨湛还依稀能够分辨出来。

走走停停，杨湛放慢了车速在村外的道路上缓行着，内心之中没有迫切和激动，只是有些隐隐的不安，因为远远的他就发现熟悉的那块区域与记忆中截然不同。

记忆中他了解过，原来的她住在村口右边的第三栋两层小楼里，那是两千年就建好的房子，一直到二十年后还翻新后住着老丈人一家人。

她家旁边的那栋楼下面有个小卖部，平常时间里面会有四五张牌桌供村里人打牌消遣直到深夜。

而现在看过去，那片区域却是一个入村的小广场，水泥铺地，两盏明亮的路灯竖在旁边，下面摆了好几张台球桌。村民们在小广场上纳凉、聊天、打球……

杨湛把车停在路边，点了支烟慢慢走过去，在路灯下看着这一切。

水泥的地面不是新铺设的，路灯也是一样，人群聚集的休闲姿态不是近期形成的习惯……

杨湛默默的在旁边抽着烟，直到第三支烟火烧到头才弯腰把之前的两个烟头捡起来，毅然而然的转身离去。

有点失落又有一些释然，杨湛解释不清楚自己内心的想法，没有必要去穷极了的打探，只当这是命运的转移罢了！

车行五六公里，杨湛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或者说欣然的放下了所谓的执念。杨湛本就不是个伤春悲秋钻牛角尖的人，很快就调整回了心态，想着从此以后安心自己的恣意生活，创造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打开音乐，杨湛敞开着车窗行驶在回城的国道上，点根烟夹在手上不知不觉心情又好了起来。

人有时候真的不能过于心思细腻，适当的没心没肺才是人生幸福的好帮手，胸无大志的杨湛显然是有这个潜质的。

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声，快九点钟了杨湛还没有吃晚饭，但他没有转回清源市区去找地方觅食，车子一直开着上了高速，途中会经过省城广市，那里会有更多的美食可以选择。

……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问我的消息

……

哼着林忆莲的这首《当爱已成往事》非常的释放情绪。

杨湛循着来路往回开，途中加油洗脸上厕所，不知不觉的发现今天开车持续四五个小时都没有分神，也没有瞌睡疲累的感觉，感叹年青的人和年青的身不可辜负。

直到十点多了，杨湛从高速路下来，转悠了十多分钟才找到一家装修陈旧的小店，这个时间段正是宵夜热闹的时候，小店门口摆的四张桌子正好空出一张，杨湛等着刚走的人把路边的车位让出来后马上挪位占据。

下车在旁边等着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好了就坐了上去，点了个海鲜粥和几样特色菜就等着填饱肚子了。杨湛有资本吃得起更加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但人生嘛，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吃东西就是这样的地方才有惊喜。

在等着上菜的间隙，杨湛无聊的玩着手机，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屏幕显示是老爸打来的。杨湛有些疑惑，这么晚了爸妈应该早就睡觉了，难道有什么急事么，赶紧接通了电话。

“小湛，睡了没有啊？呃~”话筒里传出老爸的声音，尾音跟着一个打嗝声，杨湛就放下心来，知道不会是什么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