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四年,我不舔了校花急了? 第231节
呼吸罩上面一时沾着白雾,一时又掩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江妈转过脸来,她眼眶红肿,眼里满是血丝,嘴唇微微颤了颤。
一场变故,竟像是老了十几岁。
江城走上前,强行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压低声音问,“现在怎么样?”
“你爸他醒过来了,刚跟我说了难受。”
“我看看。”
他迈步到老爸跟前,看着父亲紧闭着的双眼,鼻子顷刻间就酸了。
“爸……”江城轻轻唤了一句。
隔了一小会,江爸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瞳孔在聚焦,努力的看清旁边的人儿。
直到他认出了自己儿子的面容。
“你……”
“爸,你说......怎么了?”
江城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到他的嘴边,这才听见极其微弱且模糊的说话声。
“你......生日吃蛋糕了没......”
没忍住,他的泪水奔涌而出。
第282章 世界忽而便烂漫
江城不忍让老爸看见自己流泪,在外面站了良久。
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坚持住的,但那句“吃蛋糕了没”问出来,他彻底泪崩。
老爸清醒后的第一时间,没有诉说自己的痛苦,也没说什么思念的话,甚至连江城的名字都没叫。
这近乎本能一般的关心,也许他在心里铭记了好久好久,甚至于在半昏迷的时候,脑子里依然在回想这件事,所以他张开嘴第一句话就说了出来。
每年生日,最能记住这个日子的人,不会是朋友,不会是恋人,连自己都可能因为太忙而忘掉。但父母一定会记得这个日子。因为某一年的某一日,他们期盼了好久的生命降生在了世界上,带给他们无限喜悦,给予他们一个新的身份,所以这个日子永远值得纪念。
江城捻着自己的手指头,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面坐着,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他心情很复杂,可无论怎样都要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江城不断捻着手指,愈发用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旁边的顾清婉适时的递过一张纸。
他接过来,擦了擦自己的脸,将刚刚过度揉搓脸颊弄乱的头发理好,等情绪平静下来。
江城又走进了病房。
他待了好几个小时,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安慰的话。
说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手术成功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以现在的医疗水平,一定不会有什么大碍,后续的康复要去京都最顶尖的医院进行,好好配合医生,好起来是迟早的事情。
类似的话重复了好几遍,江妈的眼神才变得不再那么慌张,里面有了一些安心,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在去厕所的时候,江城从洗手间里出来,他这样告诉顾清婉,“联邦那边事情紧急,我这里也脱不开身,晚些我跟塔利通话,沟通一下远程处理事务的事宜。今后这两天,你让医院在病房旁辟一个办公室,我在那里指挥联邦的科研进程。过了这两天,情况稳定至能送去京都,我就赶回去主持大局。”
“明白,老板,我这就去找院方。”
“你去吧。”
江城把手伸入烘干机里面,随着“嗡嗡”的热风吹出来,他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联邦公务如此繁忙,岚京出事的这个时间点,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那可真是要命。
偏偏,命运就是这样,它像一个点燃了建筑后又复返回来的凶手,趁所有人都在救火之际,又浇上一桶燃油,带着残忍的微笑看着火势愈来愈大。
江城所遭遇的这个凶手更恐怖,它不仅加了燃油,还放了一颗炸弹。
在他抵达岚京的当夜,处理完事务之后又去病房里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父亲,他确认没有什么情况之后又一再和医生嘱咐,这才放心回去休息。
他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到了这里也没有睡觉,反而一直在忙,按理说身体很疲乏,应该倒头就睡才是。
可,躺到床上,江城感觉到四肢百骸都酸痛,眼睛也很生涩,闭上了却睡不着。
他索性支起枕头,随意拿过来一本书,安安静静的看着。
看到二十七页的时候,江城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彻底宕机了,于是他把书往旁边桌子上一放,歪下枕头,闭上眼睛没几秒钟就睡着了。
连被子都没有盖好。
只亮着台灯的房间里,听得到均匀的呼吸声。窗帘半拉着,有缝隙,外面是故乡的圆月,皎洁的月色一点一点探进来,很小心。
似乎温度在上升,如果睡意实质化成蝴蝶,那房间里到处飞着蝴蝶。
十几分钟后,门“啪嗒”一声被极小心翼翼的推开,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很白皙,嫩如玉脂。
顾清婉悄悄走了进来,看见在床上熟睡的江城,她将高跟鞋脱下来放在一边,光着脚走了过来,一根手指摁灭了台灯。在黑暗中,这个发丝倾斜而下的女人如此美丽,她尚穿着工作时的包臀裙和衬衫,右耳挂着闪闪发光的半月状耳坠。
如同今晚一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
每当江城入睡,顾清婉就会进来,看看需不需要关掉台灯,或者做点其他的。
只不过今日有些不同......
在这个风姿绰约的女人,眉目中带着若有若无的柔情走过去的时候,她突兀的顿了一下,但还是靠近床边下了手,将没盖好的被子稍微掖了一下。她做完这些,却没转过头来,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没隔几秒钟,门口传来士兵和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虚掩着的门便开了。
走廊里的光亮照进来,一个有些瘦弱的妇人身影映在地板上,她略显好奇的朝一团黑暗里张望,惊讶的看到站在床边的身影。
顾清婉这刻没转身,却将门旁景象洞悉的一清二楚。
她挽了一下头发,没有任何慌乱,依旧平静的回头朝门外走,还没忘了穿上高跟鞋。
这一切都在那个女人的注视中完成。
“阿姨,我来关灯,老板他睡着了。”
她出了门很有礼貌的对那个妇人问号,补充了一句以免对方疑惑。
原来,这个半夜准备来江城房间的人,是江妈妈。
“我也来看看小城,他平常在家里睡觉就盖一半被子,怕他着凉。”
“好,那阿姨......你进去?我去忙。”
“算了,我不去了,他睡着就行,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被子都掖好了,”江妈妈说,“你有空吗,我们说说话。”
顾清婉正准备踏出的脚步停在半空中,她有些意外,反应过来立马答应,“当然,那来我房间吧,阿姨。”
五分钟后。
在江城休息的房间对面,门关着,两个女人对坐。
江妈妈的手里攥着一杯温水,刚进来的时候,顾清婉就殷勤的倒上了。
现在她正观察着这个身份与众不同的女人,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老板的老板”,客气一点总是没错的。
江城的父亲是南方人,但母亲明显是北方女子的长相,眼睛很大,眉毛未经任何休整,浑然天成的英气,虽然岁月蹉跎,但她依然算得上漂亮。身上并没有几分柔弱的气质,反而落落大方。
江妈妈带着一丝笑意,先开了口,“在那个冷地方肯定遭罪吧,不如我们这边,气候温和,阳光也好。去外面就是吃苦的,你和小城在那边很不习惯吧?”
“还可以的,阿姨,警备人员多,在华夏的条件在那绝大部分能实现,吃的住的安排的很妥当。”
“那工作呢?”
“工作的话......”顾清婉还没整理好措辞回答,对方就又提问了。
“我听小城说他职位挺高,科研毕竟他在行嘛,忙一点应该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他是不是每天要工作很长时间?”
“嗯,要从早忙到晚的。”
“这样啊……”听到了回答江妈妈并不意外,只是有一些身为母亲该有的心疼,这一点点情绪从她略微低头的动作就看得出来。
这种心情是矛盾而复杂的,既为江城成器而喜悦,又为他成器过后太过繁忙而难过。
顾清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沉默。
“那在异国他乡的,辛苦你了,我看你甚至在意她生活上的小事,助理可不容易......有你在她身边我放心多了。”
这屋子里的灯开着,收拾的很干净整洁,除了一些必备的生活物品摆着,桌上有个笔记本电脑,基本上什么都没有了。
听了江妈妈明显半是客气半是夸奖的话,顾清婉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复了。
她的心情蓦然如三月里春风又暴雨过后青蛙居住鱼儿畅游的池塘一样,满池的清澈浑浊交织一起,蛙声和池水都溢出来了,最中心刚开始生长的荷叶都醉倒歪起头来,草也长莺也飞了。
一抹弧度,出现在了这张靓丽无比的脸颊嘴角处。
“我的职责……”
她极其克制住雀跃的心情。
她明知是恭维。
顷刻之间,不知道多少年的冷静淡然,像河堤被汹涌的洪流冲垮一样,荡然无存,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顾清婉从没有如现在这样,抑制不住的想抿着嘴笑。
她真的要控制不了自己了。
好在,江妈妈没有说过多,就打算告退了,走之前她用意味极其深长的眼神瞥了一眼。
顾清婉客客气气的送她出门。
关上门的一瞬间,她整个人的生命犹如静止,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直到几分钟已过,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好久好久了。
她伸出白皙的玉指挡住脸,一步步走回椅子旁边,透过指缝,分明有抑制不住的笑容,如花一样绽开了。
好长时间,这笑容都未敛去,回味无穷。
顾清婉觉得这句话能把电池的电量盈满,能让她展开双翼飞向平流层,朝着地表俯冲。
一种任何诗人都无法形容的心情。
世界忽而便烂漫,眼见之处即花开。
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
凌晨,两点。
遥远的北极,有片巨大的区域被牢牢的封锁了起来,周围全部都是铁丝网,上面挂着严禁进入的牌子。其实这牌子没有任何意义,这里人迹罕至,唯一存在的科研人员能够进入铁丝网内,那些北极熊还有狐狸更不会过来,它们对这地方有着恐惧,早在数十天之前就逃离,远远搬了家。
在这极寒之中,铁丝网上面竟然挂着一个个球形的物体,它们像眼球,窥视着区域里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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