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闲鱼人生 第506节
德曼国际著名的经济学专家,真正的世界级大拿,这样的人物自然不是骆涛可以随便评论的,还有就是全世界人家的徒子徒孙或信徒一大堆,实在是惹不起。
不过,他前不久来华说的一些话,骆涛是不敢苟同,历史已经证明了他说的那一套在我们这里(当下)不适合。
骆涛虽然没见过他,但也知道上面之所以下决心闯关跟他有一点关系。
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胸中千思百转打着腹稿。
这个问题可是关于大家的“面子”问题,可不能马虎。
“对于德曼先生我个人也很崇拜他,我读过他的《资本…与自由》,…………书中提到的货币和财政策略,我个人认为非常不错,……同时,我也在努力学习将来落实到实践中。…………”
骆涛顾左右而言他,一点不按套路出牌,绝口不谈他此行来华之后发出的言论。
而是选择夸几句这位非常了不起的经济学家,然后把话题转移到他写的著作上。
就是谈他的书,骆涛也是选择雷少的货币和财政聊,虽然骆涛现在也没看明白,但他也从中找到后来我们发展的影子。
对于雷大的什么都是自由风的言论,直接给他忽略过去。
不是那些风气不适合现在的我们,是非常不适合。
骆涛现在还记忆深刻。
他现在可不会在公众场合谈自由,就是他写的《女人花》都被迫压着没发,心里就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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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沉浮,可不能乱发表意见。
有时候人要有自知自明,别想着做诤人,都说明朝文人的骨子硬,其实大多数都是沽名钓誉,为了他个人的【千古流芳】,自私自利。
乱世硬骨很少见,天平之世,骨子再硬没什么用,又不能为老百姓谋福。
他们都是一边高喊自己是正直之士,一边偷偷地搜刮民脂民膏。
圈地,圈地,还是圈地。
有些硬刚皇帝,然后死了,文人就对其开始大加夸奖,极尽阿谀之词,死的都快被他们给写活了。
骆涛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他也不是什么伪君子,就是一位稍不普通的普通人。
在确保自己没事的情况下,去做一些事,这是骆涛的处世之道。
一大帮记者就听他吹嘘弗里德曼书中研究的货币,都忘记了一开始提的问题。
就是这样一个记者采访,足足磨蹭了骆涛一个上午的时间。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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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章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物价上涨的速度就像车子开上了五环,什么都不管,大家都表情痴呆,逐步习惯了个别商品的价格上涨。
“妈,你们这是买了多少东西回来啊?”
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撸着猫的骆涛,见老娘苏桂兰带着何姐跟二梅,三人手上大袋小袋,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往家里提。
苏桂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院中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喘着大气,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细汗。
今年已经五十多岁的她,体力明显的跟不上了时代的发展。
她知道骆涛就是个不管柴米油盐的主儿,也知道他是不想家里人去抢购跟着起哄。
便懒得跟他解释:“咳,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扭头又对进了厨房的二梅说:“二梅,那盐找阴凉的地儿放,别到时候还没吃呢,它化了。”
“哎,您就放心吧!它化不了。”
厨房内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摆弄塑料袋子的声音。
她又回过头见骆涛还怀抱着猫,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
拍了拍桌子,“看着我干嘛,赶紧给我倒杯水去,我现在嗓子都冒烟了。”
“哎!”
骆涛略作几秒应了一声,便赶紧起身把海棠一丢,进屋捧来凉茶。
待老娘苏桂兰饮下一杯,骆涛才小心说道:“妈,我不是都说了吗?这事咱们别跟风,……大家越这样,那些倒爷就越吃香,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
苏桂兰现在可不认同这个她之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说的话。
外面眼瞅着就要杀疯,她怎么可能坐以待毙,现在再不抢,好东西、便宜货都归人家了。
“你甭跟我说你的那一套,东西涨价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出去看看大街小巷都抢着呢。
这还是上面定的,……你还是那个什么的委员,你是干什么呢?也不拦着点。
好家伙,那18吋的彩电上个月我看还1400左右,现在你知道多少吗?
——嚯,说出来吓你一跳,1688了,这短短一个月,东西在那柜台上连屁股都没挪,可是足足涨了大三百来块。
这可是一个普通职工的两三个月的工资,还是不吃不喝。”
苏桂兰越说越觉的,今儿三人买的东西少了,说完话眼神一直都在石桌上那两袋佐料上。
这物价自从那个货币大师访华之后,确实又往上涨了不少,渐渐有些脱离管控。
生活必需品涨,这是上面规定的上涨物品。
可一些不在价格上涨范围之内的商品,比如烟酒等硬控消费品。
居然也跟风上涨,这可不是上面规定,而是一些有身份的倒爷,利用政策跟当下的大环境带动这些硬货价钱上涨。
之前一瓶茅台20多块,而现在一瓶茅台居然要一百左右,这茅台涨了价钱。
作为我国烟草业的扛把子——华子哥,自然不会落与还没有转正的茅台之后。
原是两块一包的华子,现在真成了普通人高不可攀的尼古丁大爷,一包华子就要七八块钱。
不光这两个涨了价,其他的烟、酒一样涨价,个个都是一副不甘人后的姿态。
当初定下的每人每月贴补十元的一张大票,现在只能买一斤多点的西红柿。
大家是一进菜场,真可谓是谈蛋色变,聊钱太伤感情。
骆涛被自家这么一说,只能叹了一口气,愣了一会儿,弯腰捡起躺椅子上的书,像一位中年失意的中年,落寞的回了书房。
苏桂兰对骆涛的这一出,有点反应不过来,慢慢扭头望了望进屋的骆涛。
小声嘀咕,反问自己:“刚才我说话重了?”
准备起身进去问一问,又一想到骆涛的性子,脸上只能带着自责的神情,坐在石櫈上岿然不动,打量石桌上的东西。
“咳,这都什么事啊。”
“二梅,出来把这两包东西也拿进去。”她如此吩咐道。
手提着茶壶满是心事,也自回了屋。
短短两句没火药的交锋,让娘俩脸上都添了几丝愁容。
骆涛回到书房,坐下就开始奋笔疾书,打算向上面再进一次言。
虽然有点不知政令以下,便要如山,怎么能朝令夕改,特别是现在这个时候,政令已经大行天下。
这时候进言不是动摇军心吗?
骆涛也知道这一点,他也没打算劝阻政令的通行,他这是准备进言,希望上面能举起手中的大刀把那些没道德的倒爷,他们已经伸出的爪子剁了。
这是他现在唯一可以在不冒犯人的情况下,为这次事件做的最后的努力。
骆涛是为老娘苏桂兰的话所刺激,从而鼓起勇气准备进言。
这时候的他心中多少又一次升起一股子责任感。
在其位当要敬一点职。
不然实在是说不过去。
这个书面报告骆涛也没有长篇大论,直接简明扼要的说出如今盛行的“两倒”危害,上面应以雷霆之势,扼其在正义之中。
洋洋洒洒六百余字,说不上有多么惊世骇俗,但读之绝对让人为之一震。
“……双轨之策以行多年,之前就暴露出许多漏洞,至今仍没完全补阙拾遗,完善此策。
现在物价大开,仍在沿用这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就给了那些两倒人员,一可乘之机。
……如此就是国家和百姓失利,而那些不劳而获的商人便从中谋大利。
若事态变化之快、之恶,很有可能加剧国内的通货膨胀,望…………”
拳拳之心,不可言表。
写好又检查了好几遍,见字句之间的语气都透露出平和,委婉,骆涛才放心把纸放进了信封里。
午饭都没有来的急吃,亲自开车去了一处地方。
找到了老熟人温主任,通过他把这份六百字的进言吧,代转给上面的领导。
这不是骆涛不想去亲自面进他们,而是他深知道这种事,现在还不能当领导的面说,当以书信为先。
等他们看过进言之后,再作其他。
如果认为有危机,他们自然会招骆涛询问,如果认为没有危机,且在能力控制的范围之内,他们要嘛批评骆涛一顿,要嘛就是不了了之。
至于回话是哪一种?现在也只能坐等结果。
“我说这事你可真会找人,明明可以自己去说,干嘛非要浪费这么一张纸。”
骆涛知道他的意思,“老兄非是我不去,实在这事非你不可,你现在管理着办公室,我要是绕过了你,事后老兄你又得讹上我一顿饭不可。”
他手里拿着进言的信件,就是笑笑,并没打算离开,他在等骆涛真实来意,明白这信封里装的是什么?
骆涛拉他到窗前,说道:“外面的价钱全踏马的乱了,我担心事情会变的不可控,……把我了解的情况向上面反应一下。”
他听后指了指骆涛笑道:“上面早就防备着呢,你是知道的,怎么现在如此杞人忧天,还怕那些事情。”
“不瞒你说,我还真怕,怕人心不足蛇吞象。”
骆涛很是严肃的向他说道。
他听到骆涛如此郑重的说,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慎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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